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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响。
像一记警钟。
朱伊伊怀孕后除了容易恶心,还有一个就是犯困。不过她没睡死,听几声就醒了过来,揉揉眼睛:“贺总,你回来了?”
“地上凉,起来。”
说完,不等她拒绝就一把将她拉起来。
朱伊伊连忙抽回自己的手,“没关系,我就坐了几分钟。”
贺绅望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几秒后,恢复如常,“怎么不直接进去?密码没换。”
“没换啊……”
其实她知道。
不过谈恋爱那会儿,朱伊伊亲眼看见公寓里不少价值连城的东西。
一块黑色珊瑚摆件,上百万。
一副山水字画,真迹,无价!
就是他家门口的地毯,都是国外进口,价值数十万。
当真是“遍地黄金。”
朱伊伊:“随便进别人家不太好。”
贺绅抿抿唇,沉默地转身开门。
-
公寓跟一个月前相比,变化很多。
朱伊伊看得犯迷糊,不止各种大型摆件没了,而且全室铺满了毛绒地毯,就是磕着碰着都不会疼。洁白如羽毛的颜色,干净的像是雪后珍珠,她这一脚踩上去,简直是暴殄天物。
她呆在原地没敢进。
贺绅在玄关换好鞋,往里走,去吧台倒了一杯温开水,转身时,发现朱伊伊还站在玄关。
“怎么不进来?”
“……就这样进吗?”她动动脚上沾了泥的小白鞋。
“你的拖鞋还在。”
朱伊伊愣了下。
贺绅眼神移向客厅,“没来得及扔。”
“哦,没事,我待会儿下楼帮贺总带下去。”
“……”
朱伊伊把包搁在玄关,换好鞋进来,“方便去一趟书房吗?”
这次真不是她矫情。
书房的电脑里有公司机密文件。
贺绅没说话,背过身往杯子里加了点热水,“喝点水。”
朱伊伊蠕动几下干燥的唇,“谢谢。”
一杯温开水下肚,全身都舒服不少。
公寓里的温度也正好适宜。
怀孕后的朱伊伊比平时容易燥热,在公司经常出点力就想脱衣服,又怕着凉,只能将就地穿着。
到了贺绅这儿就格外舒服。
她丝毫没注意到公寓的温度比以前降低了一度。
两人上楼。
朱伊伊在前,贺绅在后。
书房就在二楼,隔壁是主卧和次卧。
次卧是朱伊伊的。
以前朱伊伊出差,她家的老旧小区交通特别不方便,为了不用早起堵车,她前一晚都会住在贺绅这里。不过刚开始前半夜睡在次卧,后半夜贺绅结束工作,洗完澡,就会将她抱到主卧睡。
那会儿的她总是睡眼惺忪,“忙完了?”
他拍拍她的背,轻哄:“嗯,今晚不做,继续睡吧。”
朱伊伊脸红地滚进他怀里,小声骂他不要脸。
他笑得胸腔微微震动。
头顶突然传来一声问。
“怎么了?”
朱伊伊立马回神,瞬间不好意思起来,心虚地四处乱瞄,“没有没有。”
推开书房的门,里面也跟客厅一样,铺了地毯。
估计是贺绅冬天怕冷,提前做好的准备。
朱伊伊在几张书桌找了找,都没有,最后投向几层抽屉。
一拉开,满满的一盒套。
最上面的开了封,朱伊伊甚至记得里面用了几个。
因为是她亲手拆的。
也是她给他亲手戴的。
“都没有吗?”
门外的贺绅走了进来。
朱伊伊手一抖,不小心拉翻抽屉,里面所有的东西全部倾倒在地。
那盒开了封的套滚到贺绅脚下。
抵着他的皮鞋。
贺绅单手捡起,推了下高挺鼻梁的金丝眼镜,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朱伊伊的脸一下子烧得通红。
第4章“孩子是不是贺绅的?”
她像个闯了祸的小学生,背着手,一秒站直:“我不是故意的。”
贺绅慢慢抬眼,手里把玩着小小的四方盒子,抬脚走过去时,视线紧锁着她。直到停在她面前,腰身微弯,口吻露出一丝戏谑:“我知道。”
朱伊伊脸烧得慌。
一把从他手里抢过来,塞进抽屉,“啪”的一声重重关上。
地上的几盒被她踢到角落里,眼不见为净。
“……你这个怎么都不扔掉?”
她声音闷闷的。
“这个月都在外地出差,忘了。”
贺绅是个忙起来连吃饭都会忘记的人,更别提这种小事,这点朱伊伊深信不疑。
她把桌面文件回归原位:“都找遍了,还是没有,可能U盘不在这,我记错了。”
“去卧室找找?”
“不了,丢了就算了吧,”她是真不想继续再找,道,“反正也有备份。”
丢了算了。
有备份。
贺绅眼神冷淡,话锋一转:“听说朱小姐最近相亲不顺利。”
朱伊伊出门的脚步一顿,这话尴尬得她都不知道怎么接。
跟前男友聊相亲?
那跟现任聊备胎有什么区别。
她选择装死。
朱伊伊不想再待下去,“今天耽误贺总了,时间不早,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就往楼下走。
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朱伊伊穿着拖鞋下楼,踩着毛绒绒的地毯上,那种感觉很像商场里的海绵球,贼解压。
她还有点舍不得。
每踩一脚就是一万块啊。
经过厨房时,她随意看了眼,步履停顿。
比起其他地方,厨房显然一点没变,她不在后,贺绅不会自己做饭,锅碗瓢盆恢复成崭新如初的样子。
一看就是很久很久没用过。
朱伊伊敢肯定,她待会儿离开后,贺绅又不会按时吃饭。
他还有低血糖。
“贺总……按时吃饭。”
初秋的京城傍晚温度很低,客厅温暖,阳台却冷风簌簌。
贺绅在阳台抽烟。
他背对着她,夹烟的骨节冻得通红。外面是夜幕,万家灯火,他背影孤零零的,只有指间的一抹火星明明灭灭。
他比夜色还要沉默。
一根烟抽完,他屈指弹了弹灰,摁灭在烟灰缸里。
就是没回一下头。
朱伊伊转身离开,走到玄关处,又停下,叹了一口气。
最后一次心疼他。
她告诉自己。
“今天耽误你那么久,我给你做顿饭吧,”她轻唤,“贺绅。”
背对着她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他缓缓转过身来,单手摘下眼镜,清冷的眉骨此时有些桀骜放纵,“还以为你不记得我的名字了。”
没了镜片的遮挡,那双眼的深处,似有什么东西要倾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