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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坐在一块,各自别着脑袋,闷闷地吃自己的。陈舷感觉肚子里都有点抽抽,刚好没多久的胃好像要抽筋。
吃过半顿,空气里诡异的尴尬才好些。方谕用餐桌上的玻璃杯喝了一杯热乎的蜂蜜水,终于松了口气,站起身又走了,进了厨房里。
陈舷停下进食,抬头盯着他的背影。
方谕走到碗柜前,拿出了另一个椰壳杯子。
他把杯子洗涮了下,拿了出来,回到餐桌前。
陈舷正好就把杯子放在右手边,靠着方谕的这边。
于是方谕坐下,往椰子杯里倒了杯热水,十分自然地把杯子往陈舷的杯子旁边一放。
两个杯子又肩并肩。
陈舷叼着片冬瓜,看看杯子,又看看方谕。
俩人相视,立马齐齐一笑。
“哥,”方谕点点嘴边,“嘴角沾上饭了。”
陈舷哦了声,咽下冬瓜,抹了把嘴角。
吃过饭,方谕才想起什么。
他说衣服做好了,带着陈舷进了一楼的制衣间。那件西装已经被挂起来了,版型板正,是件成品。
陈舷走过去打量,见方谕真是做了齐齐整整的一整套。有衬衫有马甲有外套,那外套腰上走线利落,甚至还有金丝的刺绣。
“试试吧,哥,”方谕把衣服拿下来,递到他手里,“我把尺寸做大了一点,你这两个月胖一点了。”
陈舷心说他还挺体贴,点头说行:“在哪儿试?”
“就这儿吧。”方谕说。
方谕给制衣间拉上了窗帘,转身就走出门口去等他。
陈舷换上衣服,又拉开门,把他叫了进来。
方谕推开门走进来,看见陈舷,站在门口不动了。
他僵在那儿了,看着他的目光变得呆滞,脸上又红起来。
陈舷有点不自在地抻抻身上。
袖子空落落的,陈舷好像没撑起来。
一看方谕呆愣的脸,他更有些不安,退后几步侧过身去,嘟囔着说:“是不是没撑起来?”
“没有,”方谕立马回过神,“谁说的?这不是很好吗。”
陈舷抻抻外套:“我好像还是太瘦了。”
“显不出来,”方谕走过去,给他理理衣襟,“你很好,哥,别担心。”
俩人又离得很近,方谕两手放在他肩膀上,给他整理领带时,碰到了他的脖子。
这一碰,陈舷蓦地想起那天,方谕咬了一口他的脖颈。
牙印留了三天。
陈舷抽抽嘴角,又红了脸。他抬起眼皮看了方谕一眼,就低下了眼帘。
“好了。”方谕理好衣服,说,“来这边,哥。”
陈舷跟着他往那边走,房间里头有面全身镜。
方谕将他带到镜子前。
看见镜子里的自己,陈舷愣了下。
衣服很合身,版型很衬他,衬得他肩宽腿长,腰线也被掐出个漂亮的弧度。
“你看,”方谕说,“你很好看,我是看你看呆了。”
陈舷脸更红了。
方谕手放在他肩上,在他身后轻笑。
陈舷又看看镜子里的自己。
……还真是挺好看的,衣服跟人都好看。
陈舷搓搓外套衣角,忽的轻笑一声。
“我说,”陈舷拉拉外套衣襟,“这一套,就只有我有,是不是?”
“那当然,”方谕说,“哥,你这是世界上唯一一套手作孤品。”
陈舷歪歪脑袋:“值多少钱?”
方谕一下就拉下脸了:“你要卖出去?”
陈舷笑骂他:“怎么可能,我就问问!”
“哦,”方谕深思一番,“我挺想说无价,但如果非要加个价钱,怎么也得七千万吧。”
“这么贵!?”
“我给你用的最好的料子。再说了,我已经不做西装很多年了。我很贵,所以,你这是世界上唯一一套孤品。”
“不过,你也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孤品,对我来说。”方谕说,“你最特别了,哥。”
方谕突如其来就红着脸告白了这么一句,陈舷一下子愣住。
俩人还在对视。
陈舷愣了须臾,触电似的别开眼睛,血色瞬间从脸红到脖子,像要爆炸了。
方谕在他耳后轻笑几声。
刚刚不还在饭桌上脸红吗!
怎么这会儿他就能说出这种……这种话!
陈舷抱住双臂,紧搂着身上的孤品衣服,嘴角抽了好几下,脑子里乱成一团麻线,心脏咚咚跳得大脑空白。
方谕含笑的视线如芒刺背。
“……这种时候,”陈舷磕磕巴巴,“我,我该说什么?”
方谕没吭声。
“我不擅长这个。”陈舷把肩膀耸起来,缩着自己,不敢回头看他,“我……我该说什么?”
方谕噗嗤笑出来了。
“不用说话,”方谕走过来两步,从后面抱住他,咬了一口他的耳垂,笑着说,“哥,你这反应就足够了。”
“我爱你,哥。”
陈舷被他接二连三的话烫得头晕目眩,好像真要炸了。
在方谕怀里宕机半天,陈舷就那么晃悠两下,弯下上半身,抬手捂住快要冒烟的脸,终于完全没法思考。
方谕松开他:“哥?”
陈舷缓缓蹲了下去,两手都捂住脸,整个人都红得要流血。
在哪儿学的。
我靠,他在哪儿学的!
在意大利上大学会教这个的吗!
第112章庆功宴
陈舷两手捂着脸,蹲在地上。
方谕伸手扶他:“哥?怎么了?”
“滚……”
陈舷臊得气若游丝,声音发抖,脸上都烧得要冒烟了,自己的手心里都烫得吓人。
他气急败坏:“你混蛋啊你!”
方谕愣了下,又在他身后笑。他从背后抱住陈舷,把他扣着肩膀,搂在怀里,用脑袋蹭了几下他颈窝。
“哥,”他说,“你太可爱了,哥。”
陈舷扯扯嘴角,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就手捂着自己的红脸,咬牙切齿地在心里羞恼地骂人。
临睡前,陈舷脱下西装,方谕把它挂好,挂在了制衣间的墙上。
女佣焦娅的日常工作,是打扫好整个别墅。
第二天一早,她跟着方谕和陈舷去到门口,将俩人送出了家,便抱着扫帚来到了这里。
她拉开了窗帘,打开了窗户。意大利清晨的阳光照在新西装上,斜斜的一片。
前后院里的几排鲜花,都是有专门的园丁来隔三差五地打理的。
这天正巧是打理的日子,女佣焦娅在制衣间里扫了一会儿,门便被敲响了。她放下手里的活计,去开了门,园丁跟她来到了后院。两个人围着后院里的花儿们绕,施肥浇水拔了冒头的杂草,在阳光底下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话,又一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