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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被淹没的家乡(第1/2页)
第61章被淹没的家乡
我才明白,谈恋爱原来真是个技术活。
吃饭,逛街,看电影,拉小手手,都是流于表面的小儿科。
真正爱一个人要把对方放在心上,随时随地想着对方,每时每刻都想把对方印在眼睛里。
天冷了第一时间为她加衣,饿了随时把她爱吃的送到嘴边,不让她操劳,不让她不开心,想她之所想,力所能及做一切能为她做的……
这都是春三娘的原话,然后三天时间里,她又用实际行动来对她的话做了一番佐证。
我无法理解这样的爱,她片刻不离地黏在我身边,只是让我觉得好烦,如同带了个人形挂件。
我说:“如果这就是所谓的爱,一定不是虞幼鱼想要的。”
春三娘就说我不懂女人,她说:“女人都是感性动物,你以为都跟你们这些操老爷们儿一样?”
我依旧不赞同她的理论,她也懒得再说服我了,干脆就一直用实际行动来骚扰我。
是的,我把她的恋爱教学定义为骚扰,因为三天时间,她真的片刻不离我的视线,连晚上都挤在我的床上。
春三娘卸了妆,不施粉黛的样子,反而最能体现她的美。
不是那种顶级的精致,五官却也立体协调,增之则溢,减之则损。
川省的气候养人,她又有川省人普遍的又白又嫩的皮肤,算得上光彩照人。
最主要的是,她的身材比例协调,该润的地方润,该瘦的地方瘦,所有肉都听话的长在了该长的地方,这使得她的身材比虞幼鱼看起来更有冲击力。
虞幼鱼的身材比例也很惊艳,但她更多的是占了身高的优势。
一米八的女子,走在哪里都能引人注目。
春三娘不一样,她纯粹是凭借饱满圆润的胸脯和翘臀,再加上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修长有型的长腿,洁白长硕的脖颈……
虞幼鱼和顾旻骂我不要脸。
冤枉的很,是她们非要问我这几天都学到了什么,我才如实说的。
春三娘每天晚上都变着法地换性感睡衣,赖在我的床上不走,我真不是故意观察的如此细致。
好吧,我承认三天时间我什么也没有学到,只觉得春三娘所展示的这种恋爱才是真的变态。
然后,我把这个老师辞了。
我不想要一个随时都想吞徒的老师……
三天时间,连绵的阴雨就没有断过,天道似是被抢了媳妇,一直处于悲伤之中,仿佛要流尽一辈子的眼泪。
看报纸上报道,这一次的大雨覆盖好几个省,好几十个县市的降水量都创造了历史新高。
四通县就是雨水过量的重地,好些村子都被淹了。
我打电话问过单于奶奶,山前村的情况也不好,地势较矮的几个生产队没逃过洪水的侵袭。
坐落于四龙潭的一队,因为山体滑坡,整个村子都被埋掉了。
好在山前村一直是水淹的高发地,大雨才下的时候,政府就提前做了预案,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单于奶奶在电话里说的轻松,我却还是能够想到那些灾难的沉重。
我甚至在想,这一切是否与钟馗有关。
理论上来说,他在前山柳林下待着,就不该让山前村轻易出现地脉变化才对。
这些猜测我没有在电话里跟单于奶奶透露,我怕老太太忍不住,又跑去前山柳林和钟馗大战一场。
毕竟是活了一千多年的老怪物,才活几十年的老太太打不过很正常,但这个老太太偏偏是个烈性子,就怕她死不认输。
防止意外突生,第三日我一早就进了常书青的灵魂,准备让他随时关注宝楞,只要墓穴的事情一结束,我们就立刻返回四通。
结果他们不在街子古镇,趁闲在隔壁镇子接了一单业务,替一个十岁小孩子“落拜”。
幼儿出生后若是体弱多病,在缺医少药的情况下,请师娘测命改命就是最常见的处理手段。
拜一颗古树,或者当地小庙里的某个神佛作干亲,人们觉得这样能得到庇护,从而逆天改命。
殊不知,世俗里的大多数师娘,都是于翠花那种装神弄鬼的假神棍。
幼儿慢慢长大,身体逐渐变好,还是因为营养加强了,再配合医学治疗的结果。
却也有一些例外的情况,世俗中有些人天生便具备出阴关的能力,偶尔也能拜到“真神”。
当然,这样的真神只不过是世俗人自己以为的。
姜太公封神之后,所有的神佛都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早已经没有真神。
但是一些邪祟、鬼煞、游魂,乃至于妖灵等等阴秽之物,它们喜好古树,也喜欢栖息在某些小庙里,偷偷享受人们祭拜的香火。
若是运气不好,真的拜了一个栖息阴秽之物的大树或者神佛之像作干亲,那不止不是福气,还会变成厄难。
要摆脱这种厄难,就需要脱离这种干亲关系。
这个脱离干亲关系的过程,就叫做“落拜”。
隔壁镇子这个十岁小孩就是这种情况,小时候老是生病,于是请师娘拜了干亲,由此被一个游魂惦记上。
此后的身体状况不止没有变好,运气还变得更差了。
从前还只是经常得些感冒发烧的小病而已,拜了干亲以后,倒霉事时有发生,动不动就摔断个胳膊或者腿,每年都得好几次。
每次出事得病,他们除了就医,就是去给干娘上供点香。
殊不知,这就是那个游魂的诡计,目的就是迫使这家人提高给他们上供点香的频率。
“落拜”的仪式由李素花进行的,她见她爷爷李舜操作过,大抵能够模仿个七七八八。
事实上,“落拜”的仪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灭掉那只阴险的游魂,这事当然由常书青来办。
于是,她和李素花,一暗一明,做完了整件事。
就是常书青有些烧包,刚刚打破打柳人的传承壁垒,学习了阵法之后,他现在总是见缝插针的寻找布阵的机会。
他没有直接将那具游魂灭杀,反而在一个陶瓷瓶子上刻下阵法,将那只游魂封印在了里面。
没了游魂的侵扰,那个十岁小孩浑身的阴冷气息立刻消失不见,气色也在一夜之间变好。
主家一高兴,就置办了一桌极为丰盛的席面,又请了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辈相陪。
后半夜摆的席面,一伙人居然吃到了通天大亮。
除了陆清瑢以外,都是有打柳人底子的,哪怕是才入行打柳人几天的马小东,也都能利用阴灵消除酒气。
所以这一桌席面,他们是铁打的宾客,却硬生生喝倒了好几茬主家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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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有些生气,倒不是埋怨他们见缝插针地接活儿,我们司阴事这个行当,出手那就是救人于水火,是积善行德。
我气的是他们竟然一个人都没有留在街子古镇,全都跑出来潇洒来了。
宝楞和我们可是一个团队,哪有丢下队友独自逍遥快活的道理?
察觉到我的出现,常书青的酒立刻就醒了,他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他整整守了宝楞两天,觉得不会出现任何纰漏,恰在这时候又感受到了游魂的存在,于是才带着人接了这单业务。
我也知道我的怨气有些没有由来,说到底,还是虞幼鱼的事情,自己家长的水灾烦到我了。
常书青说:“我们只是司阴事的打柳人而已,用不着我们在世俗心怀天下。世俗里的灾祸,自有世俗里的公门处理,人家又不是没有能力把这些事情办好。不需要我们瞎操心。”
常书青一眼就辨出我的怨气绝不出在家长的水灾之上。
我懒得跟他解释,直接把这几天的记忆打包送进他的脑海。
然后,常书青就惊了,“大哥,你是真勇啊。我只知道你想追虞幼鱼,但我真没有想到你竟然是真的追的。”
我不由得皱起眉头,问他:“真有问题吗?”
常书青说:“把吗字儿去掉。顾旻说的没错,你这不是有问题,而是有大问题。”
听常书青这么说,我反而没有那么反感。
似乎是因为顾旻已经说过一遍,我的心里抗压能力已经上去了。
我让常书青展开说说。
常书青说:“你还能听得进去建议,那就还不至于无药可救。”
常书青沉默了片刻,似是在心里组织让我更容易接受的语言。
半晌之后,常书青说:“我只从一个方面问你一句话,你觉得,突然有个人就这么出现在你面前,说必须嫁给你,没有过程,也不是商量,你,能接受吗?”
我沉默着开始思考。
常书青又说:“算了,就别假设有这么一个人了。就好比是春三娘,她就是这个人。你说,你愿意吗?”
我说:“不愿意。”
常书青问:“为什么,春三娘不够漂亮?”
我说:“还好,我对媳妇好不好看并不强求。”
常书青说:“那你得不得承认,如果能娶到一个漂亮老婆,你绝对不愿意选择丑的。”
我没顺着常书青的思路往下去想这个问题,因为我觉得我的思维跑偏这个毛病,就是他这么一点一点把我诱导的。
得知我有这个想法,常书青说什么也不想背这口黑锅,他说:“你呀,真是对你自己没有清晰的认知。六岁之前,你独自住在坟窝子里,你忘记了?
请问,你那个时候是怎么排解孤独和恐惧的?”
我对小时候的记忆一直清晰深刻,哪怕是刚刚出生那天的事情都记得一清二楚,我甚至记得妈妈的血染在我身上的感觉。
独自住在坟窝子里的那里面,我常常用的排解孤独的方法,就是自己和自己玩过家家。
因为体弱精力不济的问题,我和自己玩过家家的方式,就跟高明的祺师下盲棋一样。
我不会在现实中摆出各种道具或者做任何相关动作。
我都是在自己脑海里描绘出各种人物,随意布置想要的道具……就那么在脑海里完成自己和自己过家家的游戏。
思绪一点一点地捋着小时候的记忆,我的脸色慢慢变得深沉。
原来常书青真的在替我背黑锅,我思维容易跑偏的毛病,侩子手竟然是小时候的我自己。
“想明白了?”
常书青冲我冷哼,我不想承受他接踵而至的奚落,趁机退出了他的灵魂。
不过躲得过初一,也没躲过十五。
隔天一早陆同开车将他们送到省城和我汇合之后,常书还是奚落了我一顿。
然后,他就和顾旻处成了朋友。
能让我难堪,让他们多了许多的共同话题。
陆同不能离开畜牧基地太长时间,我便让马小东将他打发了回去。
然后春三娘从春宜游那里调了三辆车,载着连同春三娘和陆清瑢在内,我们一共九人,只花了五个小时,就到了四通县的地界。
县城一切都好,雨水虽大,得益于较高的地理位置,没有受什么灾。
倒是被连日的大雨涤洗,整座古色古香的县城,罕见地露出了一丝新色。
草草地在寿材铺子做了一顿中午饭吃掉,我们马不停蹄地赶往山前村。
车行到距离山前村还有五公里的地方,我们就傻眼了。
前方的道路没了……
准确地说,是前方的整片地方都被淹没,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泽国。
远远看去,就只有半座祁前山立在泽国之中,再往前递一些视线,就能看到更高的半截二龙山。
常书青忍不住咋舌,“我没记错的话,从这里过去山前村,中间还有两个完整的村庄吧?”
我望向左右全都被淹没的几乎没有边际的区域,说:“被淹没的村庄不下十个,祁前山、二龙山,自己我们脚下的后螺山,是四通县海拔最高的三座山。这几座山被淹了差不多接近六百米。也就是说,这个海拔以下的村庄,都被淹了。”
马小东惊声说:“那不等于全县的三分之一都被淹了?”
这时,水面上出现几艘橡皮艇,上面装满了人和物件。
我认出上面的人正是我们山前村的乡亲。
他们也都认出了我,一个老乡跟我说:“应天,你快回去劝劝李汉青那个铁脑壳吧,他和你们家的三个客人,弄死都不愿意搬出来。”
好几个乡亲跟着附和,通过他们七嘴八舌的讲述,我才知道,这场洪灾并不全是因为天灾。
四通县在附近几个市县地势最矮,这一次的降雨量又实在太大,附近几个市县上百个大型水库都面临过水量载的危险。
南面的一个县最高的两座山峰滑坡,还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堰塞湖……
综合这些原因,公门没有办法,才决定将四通作为泄洪地点。
一是因为四通地势最低,二是因为四通水系发达,属于七流交汇之地。
这是一场公门组织的有序排洪抢险的大撤退,所有撤出的村民都将成为水迁户。
国家不止帮忙重新选址修房,还要重新分地,愿意进城生活的甚至给安排农转非户口和工作,此外还有经济补助……
如此优厚的条件,怪不得这些乡亲家园被淹,脸上却看不出丝毫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