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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并州节度使曹良卿十分重视名声,故而于外对自己的妻儿极好。
与自己妻子,更是成亲数十载,相敬如宾、恩爱如初。
是整个大越都难得的恩爱夫妇。
可这一次,他们从一个随侍口中,得知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辛。
曹良卿在府外,养了一个外室。
这随侍的亲人住在这个外室家旁边,是并州松城一条普普通通巷弄里,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家。
女人没有孩子,只带着一个丫鬟,两个老仆,
她看着也不像外室那么花枝招展,是一个穿着极为朴素的女人,甚至看着比曹良卿还要大一点。
那女人日日吃斋念佛,过着极为简朴的生活。
那随侍的亲戚以为这女人是个寡妇,却在偶一日,见到大名鼎鼎的曹节度使进出那个院子。
曹节度使就算是微服出巡,身边必定也是排场。
只是这次,居然只是几个常服侍卫。
那亲戚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她只在曾经节度使巡视松城中,远远看见过节度使夫妇两面。
作为并州之主,曹良卿此人,一向以世家贵族为尊,而对平民百姓颇为严苛。
节度使夫妇巡视,要求所有的平民百姓必须从前一天凌晨就在街道两旁虔诚跪拜,月落日升,烈阳风雨,不得出任何问题。
并州军则在百姓身后巡视,若是遇到谁承受不住巍巍欲倒者,便一个鞭子抽上去。
这些并州军使了大力气抽,往往几鞭子下去,一个瘦弱不堪的平民便倒了。
没气之后,就直接拖去乱葬岗丢弃。
所以并州城中,几乎所有百姓都慑于曹良卿的威严。
这位亲戚也把曹节度使的样貌,深深刻在了脑海之中。
故而,她一见到便服的曹良卿,双脚就打颤,深入骨髓的恐惧袭来。
她勉力支撑着自己,回到了家中。
走至自己家中时,浑身的汗液已经浸透了衣服。
那亲戚本来就与那女人只有一墙之隔,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竟抖着双腿,跑到一个隐蔽缝隙窥视——
而看到之事,足以令她震慑一生。
他们那一向高高在上、目下无尘的并州节度使大人曹良卿,竟然从后面将那平民女人死死抱在怀里。
曹良卿从年轻时候起,就是远近闻名的美男子。
就算已经到了三十余岁,依旧风采不减当年。
相比起来,那女人就显得平平无奇了。
可饶是这样的样貌差距,女人依旧像是要把什么凡尘俗物丢弃了一般,不为所动。
可节度使大人竟眼含泪意,“夫人,夫人,为何不看我,为何不理我?”
他千般委屈、万般哀伤,仿佛都只为了对方看他一眼。
那亲戚这一瞬间,震撼到浑身不自觉发抖,以至于不敢看下去。
只因曹良卿的夫人,乃洛京最高贵的名门王氏。
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样貌平平的平民女子?
而且看起来,并非这名女子攀附曹良卿,反而是曹良卿离不开这名女子。
可曹良卿的形象,不正是最崇尚正统,与妻子蹀躞情深,与儿女父慈子孝的吗?
那眼前的被称为“夫人”之人,又是怎么回事呢?
回到现实之中,听完这个讯息,所有人几乎都沉默了一瞬。
因为这和他们了解到的曹良卿,确实不一样。
小荷隐隐约约察觉到,这个消息对于说客来说,或许是一个重要的突破点。
谢淮揉了揉额头:“查!”
这个消息,对于打仗来说,同样重要。
战争的最后才是兵刃相交,在这之前便是信息战,了解敌地、敌军与敌首的弱点,才能百战不殆。
……………………
这个时候,小荷明白,进入梦中探听消息,尤为重要。
可是不知为何,她每每梦到那本书,根本不能放开后面的页数查看。
仿佛这个天下到了群雄逐鹿最关键的时刻了,她每看一点这些秘辛,虽说都是发生过的,但还是会极大的影响天下局势。
到了这个时候,似乎天道已经不让她去窥伺了。
小荷有遗憾,但是更多的还是想好好过好自己的日子
她离开的时候是春天,回到沧州已经是秋日了。
小虎子又长大了一岁,一见到她,连忙就扑腾着抱了过来。
“娘亲,娘亲!”他说话依旧奶声奶气,却已经口齿分明。
最为可喜的是,小荷离开的时候,虎子还是个小黑娃。
回来的时候,竟然变白了不少。
圆圆软软的五官清晰了,竟比以前长得更加惹人爱了!
“我的虎子!”小荷一抱他,顿觉腰身费力。
“嘶……”她有点接不住。
虎子白了,但虎子胖了!
天知道他曾外祖父每天给他投喂了些什么啊,但小荷回来的话,要给小虎子稍微减减食了。
而顾云舟就站在不远处,小荷这般望去,看见这个年过六旬的老年人居然比之前还要矍铄。
之前的顾云舟,瞧起来虽是依旧勇武,可眉宇间却掩不去那一股子死气沉沉的颓丧。
可现在,他眉宇舒展、气宇轩昂,瞧起来简直年轻了十岁。
就是胡子看起来没之前那么好看了,感觉被虎子薅秃了不少。
就在小荷快要抱不动虎子的时候,身后的云锦来接力抱住了虎子:“虎子,还记得我吗?”
虎子歪了歪头,在记忆里找到了那个身影:“云锦姨姨!”
在韦府的时候,云锦好几次趁着宋如枝熟睡了,跑来偷偷逗过虎子。
虎子记忆力不错,自然是记得云锦的。
“虎子真乖!”云锦抵着虎子的小鼻子。
余绍看着眼前软软糯糯的小娃娃,心头忽地懂得了,自己妻子一直以来求的到底是什么。
而闲下来的小荷,不自觉揉了揉自己的腰……
她心底有了一丝丝疑惑,真的是虎子太重了吗?
她怎么感觉腰身又酸又软?
……………………
随后的日子便是休整与秋收。
沧州军们分散至五州,开始收割今年的麦田。
谢淮日日出去视察,查看新的一年粮食的丰收情况,水坝的流通情况,顺便与将士们打成一片。
小荷呢,则在族中召开了几次集会,让大家说说这段时间来的见闻。
期间夏月规规整整把账本码在桌案上,“小荷姐,除去咱们庄子里的收成,单单说长兴街的两个铺子……”
“这一年来,咱们刨除成本,整整赚了一千五百两银子。”
“隔壁那两进的院子,正好也一千五百两可卖,虽是贵了点,但地段好,也能跟咱们的院子连成一片……”
“族中好几对想要成婚,只是咱们族中地方小了才生生忍着……”
“不若……不若……”
小荷笑吟吟听着,双手一拊掌,接话道:“买!”
“是!”夏月兴奋道,开门做了生意后,她性子活泼了很多。
同时,族中众人也欢呼了起来。
“族长同意咯,族长同意咯!”
“二蛋,快办酒,快办酒!”改名叫梁老五的墩子快活道。
“梁老五,你也是啊!”二蛋笑得合不拢嘴。
小荷这才发现,族中确实成了好多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