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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砚的目光投射下去,充满了陌生,又充满了警觉。
他虽不记得那人是谁,但似乎骨子里就带着敌意。
姜云婵赶紧清了清嗓子,“顾大人是我朋友!我去跟他打个招呼,你和桃桃先走。”
顾淮舟照顾了她们母女四年,总不可能谢砚一回来,姜云婵连搭理都不搭理人家了。
何况她和淮舟已经说清楚了,单纯的朋友寒暄有什么好心虚的?
姜云婵提着裙裾拾级而下。
顾淮舟也有些尴尬,但既然已经面对面了,断没有故作不认识的道理。
顾淮舟拳头抵着唇清了清嗓子,随即迎上姜云婵。
两人不知说了什么,顾淮舟弯腰比了个请的手势,带着姜云婵往观星楼背后的隐蔽处去了。
谢砚站在阁楼上,凭栏望着两人,脚步也下意识跟随两人去的方向。
“爹爹!我们去放河灯吧!”桃桃拦住了他的去路,将一盏莲湖灯递到谢砚眼前。
谢砚的目光却没有离开消失在夜幕的两个人身上,眉头越整越深。
桃桃寻着他的目光看去,不以为意摆了摆手,“爹爹不用等娘亲了,娘亲每次和干爹说话都要好久好久呢!有时候能闭门讲上一整日,还把桃桃赶走!”
桃桃颇为委屈,拉住谢砚的手,“娘亲只和干爹天下最最好,幸好爹爹回来了,以后桃桃就和爹爹天下最最好!”
这话未免忒怪了。
谢砚心里不舒服,蹲身问桃桃,“你娘和干爹都讲什么?需得这般神神秘秘。”
桃桃摇了摇头,“娘亲不许我乱说话。”
谢砚不知从哪变出来一根糖葫芦,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桃桃的眼珠子黏了上去,一口咬了上去,口水顺着糖葫芦蜿蜒流下来,打湿了谢砚的手。
谢砚把糖葫芦从她嘴里拔了出来,背到身后。
“爹爹欺负人!”桃桃泪眼汪汪委委屈屈瘪着嘴。
谢砚无动于衷,挑了挑下巴。
桃桃小脸皱成一团,做了好一番思想斗争。
肉乎乎的小手贴在谢砚耳边道:“爹爹不准跟娘亲告状哦!其实,桃桃趴在窗台听到他们说什么了!
娘说等爹爹三周年过了,再谈其他的事,干爹说他等不及了。”
谢砚嗓子眼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他们等不及做什么了?”
“干爹说什么霞帔、却扇、茜纱......桃桃听不懂。”桃桃咬着指尖拼命回忆,“好像还说要一起回姑苏呢。”
那位干爹说的物件分明是嫁娶所用。
是不是说明若然谢砚今年没出现,他们就要一同归故里,他们要……………
谢砚心头有些酸,涩着嗓子问:“那你娘答应跟他离开了么?”
应该不会吧。
毕竟谢现在回来了,她总不可能抛夫弃子。
她说过要一辈子喜欢他的。
但也难保外面的狐狸精不知羞耻,会勾引人。
谢砚把糖葫芦递给桃桃,“你去把你娘找回来,就说爹爹晕倒了。”
“娘,爹爹说他晕倒了。”桃桃抬头就脱口而出。
谢砚寻声望去。
姜云婵不知何时站在谢砚身后。
两两对望,姜云婵眼里充满疑惑。
“是险些晕倒!”谢砚舌头打了个滚,扶住太阳穴,倒吸了口凉气,“许是人太多了,呼吸不畅,不如我们去别的地方转转?”
“我不去了,明日要离京一趟,得早些回府收拾行囊。”姜云婵见他果真面色惨白,有些不忍蹲下来,“不如让扶苍陪你转转?”
明明说好,今晚一家三口坐船游湖的。
怎么狐狸精一来,什么都变了?
谢砚心里发闷,撇开头,“行啊!城外空气好,今晚就不回来了!”
“也行。”反正姜云婵也要离开京都好几日,他想出去玩玩散散心也是好事。
“那桃桃你跟娘走!”姜云婵起身,朝桃桃勾了勾手,“明日娘亲和干爹带你去......”
声音越来越远,被周遭的嘈杂掩盖。
谢砚转过头来,母女俩手牵着手,被淹没在了人海里。
谢砚面色黑如锅底,步履匆匆跟上了母女俩,超过了母女俩。
“阿砚,游船在北城门。”姜云婵指着北边。
谢砚回头,与满面春风的她对视,“船被贼人偷了梁,沉了!”
姜云婵不明所以摇了摇头,去寝房收拾行囊去了。
屋子里,桃桃和她自己的衣箱皆被打开,摆满了一地。
姜云婵几乎将四季的衣服都塞进了行李中,恨不得把屋子搬空。
这是要一去不复返的架势?
还是要携崽潜逃?
谢砚倚靠门边观察了她半个时辰,她都未曾回头。
谢砚终究忍不住,拳头抵在唇边清了清嗓子,“夫......夫人要去哪儿?”
姜云婵自动忽略了他的话,嘴里一边念念有词,一边叠着衣服。
昨晚她穿的那件粉色亵衣也虚虚耷拉在她的行囊上,俨然是要一起带走的。
他心里越发不悦,悄然蹲在姜云婵身后,将那件心衣塞进了衣袖中。
姜云婵背对着他,丝毫不曾察觉。
他又悄悄将她叠放进行囊里的衣服一件件放回了原本的衣箱中。
她叠一件,他收一件。
待到姜云婵终于整理好行李,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转头清点时,行囊中竟空落落。
“我衣服呢?”姜云婵茫然四顾。
谢砚指了指房梁,“被猫叼走了,这里的猫坏得很,喜欢觊觎别人的东西,改明儿弄点老鼠药......”
“阿砚!”
姜云婵双目一眯,锁定了他衣袖里露出的粉色衣角。
谢砚忙将手背到身后。
姜云婵眼疾手快俯压下来,他跌坐在地,手臂撑地。
姜云婵的手绕过他的腰肢,从他衣袖里扯出那件心衣。
“好了,你别闹了,我明日有极重要的事,今晚没空陪你,嗯?”
姜云婵往窗外看了眼,才发现院子里灯都灭了,估摸着已经二更了。
她从床榻上抱了被褥给谢砚,“我还不知要忙到什么时候,今晚你去偏房睡,可好?”
“我不用,我帮你......”
“不是说过要听我的话吗?”姜云婵可不认为他在帮她。
捣乱还差不多。
姑娘杏眼一瞪,谢砚的话噎在嘴边,心有不甘,垂头抱着被褥往偏房去了。
路过回廊时,两个小丫鬟正坐在回廊台阶下嗑瓜子。
“听说了吗?夫人明日就要和顾大人离开了?”
“顾大人守了夫人三年,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像顾大人这样温柔、体贴、善良又俊朗的郎君,夫人动心是早晚的事!“
“不过世子也回来了,夫人与顾大人走了,世子怎么办?”
“咱们夫人是北盛第一女商,就算是一个正室,一个偏房又有何要紧的?”小丫鬟捂着嘴戏谑。
“可顾大人和世子身份贵重,谁做偏房啊?”另一个丫鬟当了真,挠着脑袋,思考起这个问题来。
谢砚迈向偏房的步子挪不动了,怎么看这个“偏”字都刺眼得紧。
他一转头,步履匆匆又回了正房。
“怎么回来了?”姜云婵并未回头看他,蹲在地上专心致志收拾行李。
谢砚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甚,将被褥一股脑放回正室的榻上,倒头睡了。
可这夜里,辗转难眠。
正室、偏房两个词在他耳边轮番响起。
脑海里的画面碎片像破碎的琉璃,刺在他心尖。
“世子,我要给淮郎啦。”容颜俏丽的姑娘在他耳边轻声道。
待嫁的姑娘,笑靥如花,满怀期盼。
谢砚猛地坐起身来,面对着漫无边际的黑夜,急促地喘息着。
四周寂静无声,唯有他的呼吸断断续续,带着无尽恐惧。
“阿砚,你怎么了?”姜云婵刚睡下,忽闻身边男人的剧烈动静,忙也坐了起来。
残灯下,谢砚孤坐着,额头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可是做噩梦了?”姜云婵抽了手帕帮他擦拭额头。
柔软的指尖抚过他的脸,清雅的桃花香钻进他的鼻息。
他讷讷转头,看着与他同榻而坐的姑娘,一时恍惚。
“皎皎?”谢砚摆了摆头,“你怎么在东陵?”
“什么东陵?这是我们的家呀。”姜云婵猜测他又因这些年的经历梦魇了。
她拥住他,轻抚着他的后背,“噩梦都过去了,阿砚回家了。”
“噩梦………………”
谢砚垂眸望着怀里乖巧软绵的姑娘,眼神渐渐清明过来。
从前都是噩梦,现在他们已经不一样了?
他伸手试着拥住她。
她未有任何反抗,反将头靠在他肩膀上。
谢砚脊背一僵,嘴角不禁牵起一抹笑,“你......你叫我什么?”
“阿砚啊。”
温柔的声音从她口中吐出,唤着他的名字,极好听。
谢砚呼吸停滞了一拍,竟想要更多,“那天皎皎不是这样叫我的。”
“哪天?”姜云婵湿漉漉的眸茫然望着他。
谢砚也期待地望着她,许久没听到她的回应。
他扶着额头,倒吸了口凉气,鬓边青筋隐现。
“又头疼了吗?”姜云婵真怕他又不可自控发狂,抚着他,“我给你唱童谣?再或者……………”
姜云婵手忙脚乱中恍然大悟,“夫君!夫君别怕,皎皎陪着你,皎皎会一直陪着夫君。”
她轻轻柔柔在他耳边述说着,如同那日她安抚发狂的他一样。
昏暗逼仄的帐幔里,充斥着姑娘的蜜语甜言。
谢砚埋在她颈窝,感受着她的气息。
那样柔顺又温暖的气息,他从未真实感
她心里有他的感觉,真美妙。
他眷恋地环紧她,一分一毫都舍不得分开。
姜云婵有些呼吸不畅,推了推他的肩膀,“阿砚,要是你好些了,就先放开我。
“我没好,而且病得不轻。”他趴在她肩头,不肯松开,带着浓浓的鼻音,“明日,要劳烦夫人陪我去看大夫了。”
“明日?”姜云婵断然摇头,“明日不行,我要出门,让扶苍陪你去吧。”
“那若再遇到薛严那种混不吝呢?”
“......”姜云婵一噎,“我多派几个打手跟着你。”
“那若大夫用错药,把我治死了呢?”
“亦或是我在路上被马车撞了?”
“也有可能掉进河里,我不会游泳,淹死了。”
“阿砚!”姜云婵被他荒诞的理由给惊着了。
她看出来了,他不想她明天出门。
她扶住他的肩膀,郑重其事道:“明天对我很重要,所以说,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去,没有商量的余地!”
“可是......”
“没有可是。”姜云婵的手抵住他的唇,“乖乖睡觉,不然我会把你送去偏房。’
贬为偏房?
谢砚心里不舒服,想争几句,可当初他就是争得太多了,她才要离开他。
谢总不能再重蹈覆辙,只得不情不愿不甘地躺下了。
睡不着。
他侧躺看着她的背影。
没点灯的房间里,她后颈裸露出来的肌肤皎白如月,莹莹发光。
谢砚忍不住伸手,越过中间的桃桃,拨了拨她的耳垂。
“阿砚!”姜云婵转过身来,却见他戴着狐狸面具,以手撑着左脸,趴在床榻外侧。
“皎皎在花灯会答应过我什么?”
“......“
姜云婵答应过他只要听她的戴上面具,就允他亲。
她不能说话不算话。
何况他这个样子,很难让人拒绝啊。
“就一下,胡闹完赶紧睡。”
姜云婵话到一半,谢砚已经俯身过来,手臂撑在她脑袋两侧吻她的唇。
他吻得极轻,蜻蜓点水般浅尝辄止。
但他并未离去,深邃的双眸隔着面具深深凝视着她。
月光透过窗棂,照进他眼底,照得他眼中星光碎落,好生得破碎感。
姜云婵耳垂发烫,推了推他的肩膀,“好了,可以了。”
“夫人嫌弃我没学好?”
“不是的。”姜云婵撇头避开了他若有似无的气息。
他不是没学好,而是进步飞速。
就这么轻轻一吻,姜云婵的心跳就莫名地快,“已,已经学得很好了。”
“既然学得好,理应温故知新。”“谢砚浅浅一笑,将她的鬓发到耳后,再次俯身下来。
姜云婵下意识避了一下。
他的唇刚好贴在她耳边,“夫人怎么教的来着?”
“两口相咽,男含女下唇,女含男上唇,一时相吮,茹其津液......”他一边重复着她教的话,一边再度吻了过来。
这次吻得极密,从唇角到唇珠,一点点细细品尝。
软的唇包裹着她饱满的唇珠,舌尖绵绵卷起她艳红的唇脂,红梅香味在他口中蔓延。
他一一吞咽。
因着他与她唇瓣相依,姜云婵连他吞咽的声音都听得十分清晰。
男人的声音低哑而沉稳,扰得一抹红霞蔓延至她整张白皙的脸。
“别舔,脏。”
唇脂留在唇上一整天了,方才忙完了,就寝时没有洗去。
姜云婵稍稍撇开头。
谢砚偏又追了上来,继续咬含着她唇瓣,将唇脂几乎都吃干净了,“哪里脏了?我喜欢夫人的味道。”
他委屈地看着她:“难道夫人不喜欢我的吗?”
“......“
“夫人说过要以后我俩都要坦诚相待,不能说谎的。”谢砚沉声补充道。
姜云婵自己定的规矩,自然没有自己破坏的道理。
于心底里,她应是很喜欢他的吻的。
她咬着唇瓣,几不可见颔了颔首。
下一刻,他埋进她颈窝,轻咬了下她的下颚。
微微刺痛的感觉让姜云婵咬住唇瓣,扬起了脖颈。
谢砚滚烫的唇随即滑进她的颈窝里,舌尖轻揉慢捻着她的肌肤。
她的身躯一阵颤栗。
他茫然抬起头来,“我又学岔了?”
“没有。”姜云婵摇了摇头,眼中沁出的泪花却愈显迷离。
到底四年没跟男子如此亲密过,她的血液有些躁动,指尖紧扣着被褥,涩声道:“很好了,睡吧。
他攀着她的手臂,握住了她紧张的手,“那不如......我们把昨夜没做完的事也做完可好?”
“什么?”
“夫人不是说过,会一样一样亲自教我的吗?”他目光灼灼,眼神炙热而虔诚的,“我想早些学成,让夫人日夜欢愉。”
他笨笨的,姜云婵为了自己的将来,终归是要教他的。
DJ......
她瞟了一眼望向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桃桃,“孩子还在呢。”
桃桃睡得香,趴在枕头上边梦里憨笑,边流着口水。
谢砚拧起桃桃的后衣领,将她丢到了床榻另一侧。
桃桃在床角翻了个身,四仰八叉吧唧了下嘴,继续睡了。
姜云婵眼睁睁看着孩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安稳落地,惜了。
“孩子不能受凉。”姜云婵要将孩子抱回来。
谢砚丢了个小被子覆住了她的身,又贴心地将被子拉过头顶,盖住她的眼睛,“好了,夫人。”
“可是......”姜云婵还是担忧。
谢的双臂从身后圈住了她。
他不知何时摘掉了面具,软的唇在她侧脸上轻轻游走,冰凉而高挺的鼻梁也抵着她的软肉。
“夫人,教教我吧。”灼热的气息喷洒,指腹隔衣轻轻拨弄着。
一般若有似无的酥痒从心口直窜脑门。
触感一圈圈被放大。
姜云婵脑袋一阵嗡鸣,身软如水贴在了他怀里。
她到底不是刚及笄的小姑娘,在有些事上隔了许多年,反而敏感了许多。
夫君就在身边,断没有苦了自己的道理。
只是,桃桃随时都会醒,这样慢吞吞的指不定待会又被桃桃抓了正着。
她摁住他的手,“你这样不行。”
“那夫人喜欢怎样?”
从谢砚的角度俯视下去,恰见她低垂眼眸,睫羽颤颤。
她拉着他的手往下,同时头恨不得扎进地底。
谢砚漫不经心拨弄了下她的指尖,她忍不住溢出声来。
谢砚赶紧俯身将她的吟声吞没,“疼了?”
姜云婵想说是,却又不是,一时缄默不语。
谢砚索性托住她的腰肢,让她面对面跨坐在自己腿上。
她的羞怯、迷离、沉沦被一览无余。
姜云婵软若无骨般推了推谢的肩膀,“放我下去。”
谢砚不肯,反而贴在她耳边低声道:“夫人,自己来。”
“啊?我不要!”姜云婵慌得要从他身上逃离。
“为何不要?”他摁住了她的腿,手指顺势抚向她战栗的小腹,轻揉慢捻着,“夫人明明也很想。”
“Il......“
“还是说,夫人想我自己摸索?”谢砚有些为难望着姜云婵,“我怕没轻没重伤着夫人,还是夫人教得好。”
姜云婵想到上次他咬破了她的舌头,实在莽撞。
若在此事上也莽莽撞撞,只怕她明日伤着了出不了门。
她圈住了他的脖颈,犹豫了片刻。
“夫人………………”他忽地在她耳际呼了口气。
她心神一荡,身子如水般滑了下去。
某根神经被拨了一下。
女人的浅吟和男人的闷哼几乎同时在月凉如水的夜响起。
姜云婵对他对视了一眼,立刻双颊红透,埋进了他胸口。
谢砚忍俊不禁,吻去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夫人怎么生了孩子,还这般………………”
“你别说了。”姜云婵一时激动,小腹一缩,又觉撕裂得疼。
她轻轻舒了口气,腹诽道:“不是已经四年不曾......总之,别说了!”
“好!不说了......只做......”他温声哄诱,指尖顺着她脊背徐徐往上。
至脖颈处,指腹一松,小衣系带顷刻顺着光洁细腻的肌肤滑落。
姜云婵心口一凉,下意识要去遮羞。
他却先一步品尝到了她的滋味。
热流涌入颅顶,姜云婵本能地扬起长脖颈,将自己全然送于他。
随即,视线开始摇晃、破碎、忽高忽低………………
窗外,夜风潇潇,压弯了桃树。
未开新桃悄然绽放,千树万树万千风光。
到了丑时,风声渐歇。
室内仍呼吸起伏,连绵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