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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李灵芝对林老太一顿招呼。
她原本想质问几句，对亲孙女下手，她还是人吗。
可触及到老东西那愤恨的眼神，李灵芝知道了，和她是说不通的。
也是，她都能做得出来，还指望她事后愧疚？
既然如此，李灵芝也只能以暴制暴，让她体验下挨打的感觉了。
她朝林老太大腿内侧狠狠拧了一把，林老太当即疼得浑身哆嗦。
“怎么，你也知道疼啊。”
林老太现在的样子激不起李灵芝丝毫同情，月月身上有几处是被拧伤的，二指痕迹清晰可见。
在她没看到的地方，月月不知承受了多少、不知承受了多久。
现在只是拧她几下，远不能弥补她对月月造成的伤害。
想到这，李灵芝沉心静气，感受起异能。
良久，她才接受现实。
“没用的东西！”
对异能一点用都没有，不然还能把她吸成人干，废物利用。
“小姨！”
看着扑向自己的月月，李灵芝忙伸手去接。
“小姨，你别生娘的气，她有在护着我，娘挨得打更多。”
“姐！”李灵芝既心疼又恨铁不成钢。
李小雁摇摇头：“这就是我们娘俩的命。”
“你们的命？谁说的？谁批准了？我不同意！”
说着，李灵芝左右手齐上，又给林老太松了松筋骨。
一通发泄，她才觉堵在心头的火气消散一些。
“姐，你从早忙到晚，这老东西不搭把手也就算了，还打人骂人，这能忍？”
她没去查看姐姐身上的伤，她知道，姐姐骨子里是个骄傲的人。
可如今的姐姐，像是耗尽所有心气，麻木地承受着一切。
想到这，李灵芝陡然升起一丝杀意。
“等等，两个小外甥呢？”
月月：“弟弟在奶奶那屋。”
“在屋里？”李灵芝皱了皱眉。
打开林老太那间，果然见到鹏鹏和聪聪，鹏鹏自顾自玩着手里的小木剑，更小的聪聪已经睡着了。
“鹏鹏，你和弟弟在屋里干什么？”
“奶让我们呆在屋里别出去。”
“那刚刚你娘挨打挨骂，你没听见吗？”
李灵芝面色一冷，吓得鹏鹏有些手足无措。
“奶让我们别出去的，要听话。”
“她让你不出来你就不出来？眼睁睁看着自己娘自己妹妹挨打，还有心思玩乐，你还是个人吗！”
看着哇哇大哭的鹏鹏，李灵芝脸色一凝，“闭嘴！”
虚岁五岁，也不是不知事的年纪，就已经能做到漠视娘亲妹妹所受的苦楚。
要说他是被林老太哄去了，可林老太挨打，也不见他着急。
到底是林家的种，李灵芝眼不见心不烦，索性将门关上，不再理会这俩小的。转过身去，她尽量用温和的声音问道：“月月，你两个弟弟有挨过打吗？”
月月摇头：“奶只打我和娘。”
“好，好得很。姐，你还打算这样浑浑噩噩下去吗，你自己认命了，也不管月月是吗？”
月月有些害怕，不懂小姨为什么更生气了。娇娇见了，上前握住她的手。
李小雁语气平静：“他俩不挨打，还少了两个人受罪，也挺好。”
“好个屁！这老东西心思歹毒，只虐待你和月月，摆明了不把你们当人看。她对两个男孙和颜悦色，在鹏鹏和聪聪眼里，奶奶是好奶奶，他们之间祖孙情深，那你们呢？”
李小雁心尖一颤。
“等月月大了，一母同胞的兄弟不理解她的苦楚，也不理解你这个当娘的，他们只会觉得，奶奶对他们很好啊。但凡你们有一丝不满、反抗，就是在影响家庭和睦，就是罪大恶极！全家只有你们母女知道自己过的是什么日子，但没用，你们孤立无援！”
李灵芝气得胸膛不断起伏。
让孩子背离生母，好一招杀人诛心。或许林老太没想到这一层，但她的所作所为已经做到了。
“你还没看明白吗，你自己得过且过也就罢了，还要让月月也跟着一起受苦？”
月月抽抽搭搭，但语气坚定：“娘，我不要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李小雁骤然回神，将月月紧紧搂在怀里，她小声呢喃：“对，不能继续下去，不能继续下去了。”
李灵芝这才露出今天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没错，你自己立起来，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娇娇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大姨每天做这么多活，是家里的大功臣，月月姐是第二大功臣。两个弟弟什么也不做，是小蛀虫。”
她指着地上躺着的林老太，“她什么也不做，还伤害功臣，她是大蛀虫！蛀虫要受到惩罚！”
李灵芝满意地点了点头：“娇娇说得对。”
她看着姐姐：“姐，既然你婆婆想享福，那就享个彻底好了，还把着家里财物做什么。反正你人这么好，面对这个四十来岁就啥活不干的废人也不会让她饿死。”
“不对，”李灵芝忙捂住自己的嘴：“你刚嫁进来人家就当上土皇帝了，这样算下来……呀，三十多就退休了，羡慕羡慕。”
李小雁被逗笑了：“你啊。”
李灵芝俯身从林老太脖子上取下个钥匙，这钥匙是用来开菜橱的，这年头，厨房的“生杀大权”由女主人负责，女主人需要根据家底来规划一家子每日的口粮。
李灵芝在林家吃过饭，知道林家也是如此。林老太不做饭，但做什么、做多少她把持得死死的。先打开菜橱取出一顿饭的量，再站在一旁监工，防止姐姐这个厨子偷吃。吃饭也是她先盛，在她的威压之下，姐姐也不敢多吃。
李灵芝冷冷出声：“不干活，吃多了也是浪费。月月，以后你看着点你奶奶，她老了，吃多了不消化。”
月月重重点头。
“姐，你们家的家底，你应该知道在哪，回头自己收着。你操持家里家外，这东西放你手里是应该的。”
李小雁眼神坚定：“好。”
她不能再任人磋磨，就算为了月月，她也要争上一争。
李灵芝一拍手：“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话罢，她抄起拐杖，朝林老太脚踝而去，只听一声脆响，林老太的身子又抖了起来。
“这拐杖还是好木头做的呢，那当柴火最好不过了。”
说着，她就要去找柴刀来劈柴。
李小雁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急忙伸手去抢，“这都是我做的。”
“姐你说什么啊，不是你婆婆自己摔的吗？”
“摔，摔的？”
“对啊，我来给林婶子拜年，结果她见到我太高兴了，不小心扭伤了脚踝。可惜她久不劳作，骨头都脆了，也就残了。不过好在，另一只脚是好的，不影响她日常吃喝拉撒。”
见妹妹一脸无辜，李小雁有些恍惚，她一咬牙，“对，就是你说的那样！”
月月也跟着一脸惋惜：“奶真是太不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