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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恶心陈砚(第1/2页)
要说裴筠的心情,那就只有两个字:后悔。
作为右佥都御使,裴筠深谙言官那些弹劾人的路数。
陈砚这个团练大使,只能招收上千人,然陈砚如今手上有数万之众,如此大错必会被揪住,莫提开海,就是保命都难。
此次平叛,陈砚屡献奇计,裴筠极欣赏,特意找了陈砚来提点一番,谁成想就上了陈砚的贼船。
哦不,是陈砚上了他的船。
裴筠仿佛吃了苦胆,一路从嘴里苦到肚子里,当然最苦的还是心。
如今的他已陷入两难的境地,真叫人难受。
再见到那个罪魁祸首,裴筠就更烦躁。
偏偏这陈砚被人厌弃还不自知,总往裴筠面前凑,整日笑呵呵的,让裴筠天天上火,以至于嘴角也烂了,鼻子也肿了,连呼吸都难受。
裴筠能在徐门、焦门等一众党派间站稳脚跟,就不是个任人拿捏的主,被陈砚逼迫至此,若再不反击,难消心头之恨。
于是裴筠去见了被一同押送回京的刘子吟。
“你想投靠陈砚陈大人,在这船上就是最好的时机,一旦进了京,往后你连见他的机会都没了。”
陈砚好歹是五品官,出行排场是极大的,以刘子吟的白身想要见他绝非易事。
刘子吟虽有擒获宁王之大功,但在叛乱中,刘子吟给宁王出谋划策,这便是大罪。
至于功过能否相抵,还需回京后再行定夺。
刘子吟不为所动:“陈大人为裴大人织的网,裴大人逃不出去,纵使我刘子吟也无解决之法。”
裴筠一惊:“你从何处得知?”
这刘子吟自上船后,就被单独关在一间舱房内,门外有锦衣卫把守,根本见不了别的人。
莫不是锦衣卫与他说的?
再一想,又觉不可能。
从来都是锦衣卫从别人嘴里探听消息,何时轮到一名书生从锦衣卫嘴里探听消息?
何况薛正上船后,锦衣卫就没有再审问那些犯人,平日也只负责送饭,不会有太多开口的机会。
刘子吟拂开衣袖,双眼不甚在意地看着裴筠:“裴大人今日来找在下,不就是亲自告知在下?”
裴筠稍一顿便想明白了。
陈砚等人坐的是他的船,世人瞧见必以为他与陈砚乃是结伴而行。
刘子吟至此依旧是犯人,他堂堂右佥都御使亲自见刘子吟,本就不寻常,何况他还不是为了审案,而是为了利用刘子吟来恶心陈砚。
以刘子吟的才智,看到他进门那一刻怕是已经想明白了。
裴筠再看刘子吟,眼中已多了赞赏之意:“若刘先生能为本官出谋划策,本官必保你终身荣华。”
刘子吟笑着摇摇头:“人活一世,只要有口吃的饿不死,有衣蔽体,有片瓦遮挡就够了,富贵只是过眼云烟罢了。”
这就是拒绝了。
裴筠反问:“既如此,你为何还一心要跟着陈大人?”
“陈大人身上有足以覆灭一切的力量。”
刘子吟一改此前的淡漠,眼中尽是狂热。
能将松奉那处死地盘活的陈三元,敢于在大殿上死谏首辅徐鸿渐的陈三元,要干的事绝不仅仅是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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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陈砚轻易就接过八大家族的罪证时,他更肯定陈三元绝对会干出足以震惊世人之壮举。
他虽不知是什么,却心之向往,纵使为此身死,也不枉此生。
见他越发狂热,裴筠心里想,那陈砚都要开海了,可不就是想覆灭一切。
旋即又颇有忧伤地仰起头。
本以为陈砚够疯了,这刘子吟比陈砚更疯,都不知道陈砚要干什么,就一心一意要跟着搞。
再一想,刘子吟连宁王造反都敢跟,还有什么事他不敢的。
哎!
他怎么就让这些疯子上了船!
想到自己在朝堂屹立多年不倒,如今竟折在陈砚手里,裴筠就很不甘心。
既对付不了陈砚,恶心他一番也是好的。
于是刘子吟跟着裴筠出了舱房。
当锦衣卫询问时,裴筠只一句:“本官身为平叛总督,有权提审刘子吟。”
只是这一提审,就再没还回来。
陈砚是在晚饭时遛达着来到裴筠的舱房,开门后,他一眼就瞧见本该被关着的刘子吟竟堂而皇之地对他行了一礼,陈砚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裴筠的哈哈大笑。
此后就变成裴筠带着刘子吟满船找陈砚,只要瞧见陈砚,就要打趣:“陈大人真是难找啊!”
陈砚笑道:“在船上碰不着没事,等到通州下官能与大人一同下船就行。”
反正这船他是上了,裴筠用什么招都别想撇清关系。
裴筠便皮笑肉不笑道:“路途遥远,既同坐一艘船,走得近了日子才好过。”
这陈三元敢给他下套子,他便是逃不开,也要恶心陈三元!
陈砚吃饭时,刘子吟便要坐在一旁吃。
陈砚钓鱼,刘子吟也会坐在一旁一起钓鱼。
反正就一个宗旨:跟着陈大人。
陈砚被跟烦了,坐到了宁王的舱房,没想到刘子吟还是跟去了。
一见到刘子吟,宁王便愤恨大骂:“刘子吟你背信弃义!”
要是其他人被前东家指着鼻子骂,必要羞愤逃离,刘子吟却颇为不屑对宁王道:“要不是为了杀尽你们,我又何必屈居你这等蠢人之下?不过忍辱负重罢了。”
宁王被气得如疯了般大喊大叫,吵得陈砚退出舱房,干脆坐在船尾钓鱼。
刘子吟站到陈砚身后,也不管陈砚愿不愿意听,便道:“在宁王手下时,我多次出手试探大人,均被大人化解,且大人还能保全松奉百姓,那时我便知我不如大人远矣。”
陈砚回头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不必妄自菲薄。”
宁王此人虽面上和善,实则疑心极重,且根本不遵道义。
那位一直跟在宁王身边,深受宁王信任的谢先生,轻易就被宁王斩杀了。
而刘子吟能将宁王骗得一直躲在王府里不逃走,这本事就远非谢先生能比。
不过……
“本官与你道不同,不相为谋。”
刘子吟笑道:“陈大人光明磊落,从来用的都是阳谋,而我刘子吟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陈大人心里瞧不起我刘子吟,觉得我刘子吟过于阴狠毒辣,不值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