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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嘛,按理说除了杀人指令外一概不知毫无杂念的,才是真正专业的好杀手。
可偏偏如电视剧里演的,最顶尖的杀手总显得很不“专业”。
嘴巴松得像棉裤腰,还总爱暗地里收集些主顾的隐私黑料。
...
我看着眼前这个没有头发的“大沙弥”,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他那双眼睛依旧清澈,但眼神中多了一丝沉稳与沧桑,仿佛经历了某种大彻大悟的洗礼。
“吴郡师兄。”他轻声唤我,声音温和却带着几分坚定。
“庆没。”我点了点头,心中却翻涌如潮。那一夜,他禅房中爆发出的金光,那龙吟环绕的异象,还有他胸膛之下那道神龙纹身,如今都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之中。
“你去了西南。”我试探着问道。
“是。”庆没语气平静,“那边局势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殷小学士虽有才,但终究势单力薄。我既已恢复,便当尽一份力。”
我望着他,忽然觉得他身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场,那不是单纯佛力的加持,而是一种更为深邃的道韵。他似乎……真的不一样了。
“那边的情况,比洞庭更险?”我问。
“更险。”庆没点头,“妖魔横行,百姓流离失所,甚至有些地方已经出现了‘血祭’之术。我怀疑,背后有人在操控这一切。”
“血祭?”我眉头一皱,“你是说……邪修?”
“极有可能。”庆没道,“而且,他们似乎掌握了一种极为古老的禁术,能够以血为引,召唤出某种‘虚界之物’。”
“虚界?”我心中一惊。
虚界,是佛门典籍中提及的一个概念,传说那是介于现实与幻象之间的空间,是众生执念与欲望的集合体。若真有人能召唤出虚界之物,那将是极大的灾厄。
“看来,我们面对的敌人,远比想象中要复杂。”我沉声道。
庆没点头:“所以我回来,是想请师兄助我一臂之力。”
我沉默片刻,随即笑道:“你我同门,何出此言?”
庆没却摇了摇头:“此去凶险,且我怀疑,这背后……可能牵涉到你。”
“我?”我一愣。
“那位‘邪魔本尊’对你似乎格外执着。”庆没缓缓道,“他似乎认为你是某种‘劫数’的象征,甚至……你可能是他计划中的关键一环。”
我心头一震。
“你是说,他盯上我了?”
“不止是盯上。”庆没语气凝重,“他是想……引你入局。”
我沉默了。
“那你呢?”我忽然问,“你现在的状态……真的没问题吗?”
庆没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掌,佛光在掌心流转,仿佛有某种龙形之力在其中游走。
“我没事。”他微笑,“反倒,我感觉前所未有的清明。或许……这就是我的机缘。”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他整个人都像是变了。那种变化,不是修为的提升,而是灵魂深处的蜕变。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我忍不住问。
庆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抬头看向远处的天际,眼神深邃如渊。
“一场涅?。”他轻声道,“也是一场觉醒。”
我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
“师兄。”他忽然转向我,目光坚定,“你愿意和我一起,去西南吗?”
我看着他,良久,终于点头:“好。”
庆没笑了,笑容中带着几分释然。
“那便即刻启程。”他说。
我却忽然想起一事,皱眉道:“谢思那边……”
“我已经与他谈过。”庆没道,“他不会阻拦,甚至……愿意派人协助。”
“他倒是开明。”我笑道。
“他不是开明。”庆没却摇头,“他是……怕。”
“怕?”我一怔。
“他怕你不回。”庆没轻声道,“也怕……你回不来了。”
我心中一动,忽然有些说不出的沉重。
“放心。”我拍拍他的肩,“我一定会回来。”
庆没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只是轻轻点头。
……
夜色渐深,许宣寺内灯火通明。
我站在藏经阁前,看着那些熟悉的典籍,心中却涌起一股陌生感。这些年来,我从未真正静下心来,去思考这些佛门典籍背后的真意。
“师兄。”庆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们走的这条路,到底是对是错。”我缓缓道。
“没有对错。”庆没道,“只有因果。”
我苦笑:“你倒是比我还看得开。”
“不是看得开。”庆没道,“只是……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我回头看他,忽然觉得他像是站在命运的边缘,随时可能坠入深渊。
“那你呢?”我问,“你有没有想过,你到底是谁?”
庆没沉默片刻,终于开口:“我曾以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沙弥。但如今……我开始怀疑,我的存在,或许早有安排。”
我心头一震。
“你是说……你不是凡人?”
“我不知道。”庆没摇头,“但我能感觉到,我体内有一股力量,不属于这个世界。它在苏醒,也在……寻找。”
“寻找什么?”我问。
“寻找……真正的我。”庆没轻声道。
我望着他,忽然觉得他像是一个谜,一个连他自己都无法解开的谜。
“无论你是谁。”我忽然道,“你都是我的师弟。”
庆没笑了,笑得有些苦涩,却也带着几分释然。
“谢谢你,师兄。”
我们并肩而立,望向夜空。
星辰如海,命运如丝。
这一夜,我们谁都没有再说话。
但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们的命运,已经紧紧纠缠在了一起。
……
翌日清晨,我们踏上了前往西南的旅程。
谢思送我们至山门之外,神情复杂。
“一路小心。”他说。
我点头:“你也是。”
“若遇险境,切莫逞强。”谢思叮嘱道,“我……等你们回来。”
“会的。”我微笑。
庆没则只是合十行礼,未再多言。
我们转身离去,身后是谢思伫立的身影,还有那座承载了无数因果的许宣寺。
风起云涌,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
而我们,只是刚刚踏上这条注定不平凡的路。
西南之地,山川险峻,云雾缭绕。我们一路北行,穿行于崇山峻岭之间,越往深处,越能感受到一股诡异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师兄,你感觉到了吗?”庆没忽然开口。
我点头,眉头微皱:“有一股阴煞之气,不似寻常妖魔。”
庆没神色凝重:“这正是我担心的。血祭之术,若持续进行,会引来‘虚界’的侵蚀。若不及早阻止,恐怕整个西南都会沦为‘虚界’的投影之地。”
“虚界投影?”我心中一凛。
“嗯。”庆没缓缓道,“那是一种介于真实与幻象之间的状态,一旦形成,现实世界将逐渐被虚界吞噬,最终化为一片死域。”
我沉默片刻,道:“那我们得加快脚步。”
庆没点头,身形一闪,已化作一道金光向前疾驰。我紧随其后,两人在山林间穿梭如风。
一路上,我们经过数个村庄,皆是死气沉沉,不见人影,只有残破的屋舍和干涸的血迹,仿佛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戮。
“看来,我们来得还是太晚了。”我低声叹息。
庆没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愈发冷峻。
终于,在第三日黄昏,我们来到了血祭之地??一座被黑雾笼罩的山谷。
山谷入口处,竖立着一块残破的石碑,上面刻着“无归谷”三个字,字迹斑驳,仿佛被岁月侵蚀,却又带着一股森然的戾气。
“这里就是……”我话未说完,便被一阵阴风打断。
风中夹杂着低沉的呢喃声,仿佛有无数亡魂在哀嚎。
“小心。”庆没低声提醒,周身佛光大盛,将阴风逼退。
我亦凝神戒备,手中法诀已然结成,随时准备出手。
我们缓步走入谷中,越往深处,阴气越重,连空气都仿佛变得粘稠起来。
忽然,前方传来一阵诡异的吟唱声,那声音低沉而扭曲,仿佛来自地狱深处。
“是血祭阵。”庆没眼神一凝,“他们已经开始召唤了。”
我心中一紧:“我们必须打断它。”
庆没点头,正欲前行,忽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挡在我们面前。
那是一个身披黑袍的男子,面容隐藏在兜帽之下,只露出一双幽深如渊的眼睛。
“你们……来了。”他声音沙哑,仿佛从地狱中传来。
“你是谁?”我沉声问道。
男子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而扭曲的脸,嘴角咧开,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我是……虚界的引路人。”他缓缓道,“你们不该来这里的。”
“我们来,是为了阻止你们的邪术。”庆没冷声道。
男子轻笑一声:“阻止?你们以为,这只是一个简单的血祭阵?不,它早已与虚界相连,你们现在进来,不过是踏入了虚界的门扉。”
话音刚落,四周的黑雾猛然翻涌,仿佛有无数只无形的手在拉扯着我们的灵魂。
“动手!”庆没低喝一声,手中佛印一结,金光暴涨,瞬间将黑雾逼退。
我也立刻出手,掌中佛力凝成一道金光掌印,直击男子胸口。
男子冷笑一声,身形一闪,竟在虚空中留下一道残影,避开了我的攻击。
“你们……终究逃不过这一劫。”他声音低沉,仿佛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庆没眼神一冷,身形一闪,已然出现在男子身后,一掌拍出,佛光如烈焰般席卷而出。
男子终于动容,双手结印,一道黑色符文浮现,与庆没的佛光碰撞在一起,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我趁机绕至男子侧翼,一掌轰出,佛力化作狂风骤雨,将他逼入死角。
然而,男子却依旧不慌不忙,嘴角那抹诡异的笑容始终未变。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击败我?”他低语道,“你们还不明白……这已经不是你们的世界了。”
话音刚落,整个山谷忽然剧烈震动,地面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从中涌出无数黑气,仿佛有某种可怕的存在即将破土而出。
“不好!”庆没脸色一变,“他是在用血祭阵的力量,强行撕裂虚界之门!”
“我们必须阻止他!”我大喝一声,全力催动佛力,掌中金光暴涨,一掌轰向男子。
庆没也同时出手,两人联手,佛光如海,将男子团团围住。
男子终于露出一丝惊色,但很快又被那诡异的笑容取代。
“来吧……让我们一同迎接虚界的降临。”他低语道,声音中带着某种无法抗拒的诱惑。
我心中一凛,正欲再加力道,忽然,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地缝中传来,仿佛要将我们吸入那未知的深渊。
“快退!”庆没大喝。
我们同时抽身后退,男子却站在原地,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容。
“来吧……欢迎来到虚界。”他最后说了一句,整个人被黑气吞没,消失在地缝之中。
山谷的震动渐渐平息,黑雾也缓缓散去,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他……进去了。”我低声说。
庆没点头,神色凝重:“我们必须进去,阻止虚界之门的开启。”
我深吸一口气,点头道:“走。”
我们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跃入地缝之中。
眼前一片黑暗,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但我知道,这一趟,我们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