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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亲眼得见古之名剑,自然是在下的幸事。”
王伦倒也不拒绝,毕竟,这个机会很难得,要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真的认出来了,这把剑还正好能当做兵器。
另外就是王伦也想要和这个杨琪老爷子多套套近乎,虽说刚刚的刀剑他或多或少都挑出点儿毛病来,但这是古代,纯手工打造,但是王伦是按照后世标准来进行评判的。
后世的机器能够做到标准化,现在的人却不行,尽管如此,他们这些人打造的刀剑水平也要远超普通铁匠。
梁山泊日后兴旺发展,各类工匠也是需要的,如果能够提前打好关系,日后就有建立联系的可能……
那杨琪则是亲自到了村子正中央祠堂处,上了三炷香,随即净手净口,随即转身从祠堂里面的供桌上捧出个青铜剑匣。
匣盖开启时,陈腐的铜锈气息扑面而来。
这柄剑要比王伦想象的要长得多,剑身起码有四尺,是标准的五尺长剑,放在今日的剑中,型号似乎和双手剑非常符合。
而其剑身的材质却不像是王伦所见过的钢铁材质,黑沉沉的,有点像黑玻璃,又有点像是黑曜石武器,通体给人的感觉棱角分明,剑身通体光滑,但是剑刃又并不锋利,给人的感觉……似乎有些厚重和钝的样子。
上面的青铜吞口布满青绿铜斑,隐约可见鸟篆铭文。
“此剑在祠堂尘封五十年,若阁下能道破来历……“
老铸剑师的声音微微发颤,将剑递给了王伦。
从这青铜吞口的年代来看,这吞口绝对是古物,没准就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但是这剑刃,似乎不太像是古物……
这倒是不用测年代,因为在春秋战国时期,冶炼技术有限,剑大多数是铜的,极少部分是铁的,但是这个剑的剑身虽然黑沉沉的,也绝对是一种金属,不像是钢,更像是合金。
王伦取出手帕蘸取酒液,轻轻擦拭剑格处铜锈。
单看剑身,王伦还是分辨不出这是什么剑,还得去在吞口上下文章。
宝剑都有铭文,剑身上没有,吞口上是有的。
王伦这具身体以前的寒窗苦读没有白费,认得这吞口上的铭文是小篆字体,乃是“钜阙“二字。
“越王允常命欧冶子铸剑五柄,巨阙乃其中最利者。“
王伦的指尖抚过剑身上的菱形暗纹,“《越绝书》载其‘穿铜釜,绝铁粝,胥中决如粢米‘。看这铜色青黑,相传当年的巨阙钝而厚重,这阙,通缺,意为残缺,但其坚硬无比,故号天下至尊,其他宝剑不敢与之争锋。”
“莫非此剑就是欧冶子所铸造之巨阙剑?但那时应该是铜剑铁剑,我看这剑的材质……不像是铜铁,类似于钢……”
王伦看着杨琪,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杨琪老人闻言,面露微笑,缓缓开口道,
“巨阙与承影、纯钧、鱼肠、泰阿、湛泸、龙渊、工布,合称为八荒名剑,与湛卢、纯钧、胜邪、鱼肠并称越五剑,但是极少有人知道,这柄巨阙剑其实是用天外陨铁所打造的,并不是普通铜铁之剑。”
“传说巨阙剑初成时,越王勾践坐于露台之上,忽见宫中有一马车失控,横冲直奔,惊吓了宫中伺养的白鹿。于是越王勾践拔出欧冶子刚铸成之剑,指向暴走中的马车,欲命勇士上前制止。但却在这拔剑一指之时,手中之剑的剑气却将马车砍为两节。当抛上了半空的车厢,坠落在地上时,越王勾践才发觉手中宝剑的剑气已砍断了马车。”
“于是越王勾践又命人取来一个大铁锅,用此剑一刺,便将铁锅刺出了一个碗大缺口。这一剑毫不费力,就好像切米糕一样轻松容易。因此越王勾践便将此剑命名为巨阙,不折不扣的大剑,但因为是天外陨铁打造的缘故,这柄巨阙剑的剑刃不能做得极其锋锐,但其却无比坚硬,尽管你看到的这剑刃似乎很钝,但却能够吹毛立断,所谓大巧反拙,概莫如是乎!”
杨琪老人一边说,一边将这柄巨阙剑从王伦手中拿过来,随即一剑便劈在了旁边的铁砧之上。
纯铁打造的铁砧自然是坚固异常的,这一下劈下去,直接切掉了实心铁砧的一角,而这巨阙剑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损坏。
“我看这巨阙剑是否经过重铸?这剑身如果是原装的剑身,千年来不可能如此光洁如新啊!”
王伦也提出来了自己的疑问。
“这是因为当年我们一族再度出世,为了打响名堂,便去了龙泉寻欧冶子后人比斗铸剑,当时他们便定了个规矩,便是各自将一把古剑进行重铸,最后拿重铸的剑前来比斗!”
按照杨琪的说法,当时龙泉那边的欧冶子传人手里有两把古剑,一把就是这巨阙剑,一把则是传说中的纯钧剑,他们便来重铸纯钧剑,由棠溪宝剑传人来重铸巨阙剑。
而这两把剑既不是铜剑,也不是铁剑,而是当年欧冶子以天外陨石所打造的剑,都是一炉出来的宝剑,所以重铸之下材料也不会有所差别。
“后来我们双方重铸了这两口剑,进行比斗,这两口剑原本源出一脉,都是欧冶子大师的作品,但我们两家的铸造技艺却并不一样,最后龙泉那边的纯钧剑硬度不及我们重铸的纯钧剑,所以便落败了,我们棠溪宝剑才又誉满天下!”
原本的巨阙剑比较厚重宽厚,他们则是在重铸了巨阙剑之后,将巨阙剑的厚度减半,转而将材料加在了剑刃长度之上,所以现在的巨阙剑也就呈现出来了类似双手剑的状态。
而龙泉欧冶子传人那边所重铸的纯钧剑按照他们的说法,则是重铸了一把单手剑,这单手剑和双手剑在一起对劈,肯定是双手剑的力量会更大,破坏了更强……
杨琪老人说完了这段故事,又抚摸起了巨阙剑道,“这口巨阙剑虽然由我们重铸,却是欧冶子大师留下的,按说也不该为我们所有,原本在比斗过后,我们想将其还给欧冶子后人,他们却说,多少年了,他们欧冶子派铸剑方法越发故步自封,才有今日之败,故此将巨阙剑送给我们,告诉我们,宝剑若尘封架上,便是废物,他们欧冶子派几百年来稳坐天下第一太久了,远没有了锐意进取的心思,故而故步自封……”
说道此处,杨琪老人把巨阙剑递给了王伦道,“当时他们说,我们在沉寂多年后,为了重振棠溪宝剑的声名,故而锐意进取,精益求精,才能赢了他们,这口巨阙剑便送给我们留念,日后若是能够找到一个识得此剑之人,便将此剑赠予此人,如今,这剑便是你的了!”
“愧不敢当!”
王伦虽然知道这口巨阙剑是不可多得的宝剑,但此刻却不敢随便接过。
“这口巨阙剑价值连城,在下无功受禄,实在是惭愧……”
王伦推辞道。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当年答应了欧冶子派的传人,难不成你叫我老头子一把年纪,违背誓言吗?”
杨琪老人的话音突然尖锐了起来,一副叫王伦非拿走这巨阙剑不可的样子。
“好,晚辈那就愧领了!”
说罢,王伦接过巨阙剑在手,向杨琪老人躬身施礼道,“承蒙前辈赠剑,感激不尽,前辈有什么要晚辈做的事情吗?要是晚辈能够做到,也算是报答了!”
杨琪看着王伦,半晌方才发话道,“我老了,当年虽然带着棠溪宝剑重新现世,却没有带领众人再度过上好日子,我看你气宇不凡,又能识得此剑,老头子我也有些相面的本事,想来你日后恐怕也是也大有所为的人物,倘若日后我求到了你处,你肯记得今日赠剑之情便是了,对了,你是什么人?”
王伦矮下身子,贴近了那杨琪老人的耳朵,低声耳语道,“在下是水泊梁山寨主王伦,前辈的嘱托,在下记下了。”
杨琪闻言,眼中虽然透露出来了一丝吃惊的神色,却转瞬就安静了下来,点了点头,开口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若是没有别的事情,二位客人就请自便吧!”
说罢,杨琪便回身,直接驱散了围在旁边一直观看的族人们。
看着老头子离开的身影,王伦明白,老头子并不是在嫌弃自己的土匪身份,要不然他刚刚也不会说那句“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了。
他是怕自己的身份传出去,给败剑庄带来一些麻烦。
在明白了杨琪老人意思之后,王伦也是直接和杨志离开了败剑庄。
“王寨主,你这趟可是不虚此行啊,名剑巨阙!我也只是听闻,未曾见识过!”
杨志心说这趟可值了,直接就收获了一口巨阙剑!
“我也没想到,还能得到一柄上古名剑啊……”
王伦看着手中的巨阙剑,也是有些感慨,自己颇为幸运啊!
就在此时此刻,前方的道路上,突然有一个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阁下是什么人?”
王伦开口询问,但杨志似乎已经是从眼前这个人的身上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味,已经伸手握紧了腰间宝刀的刀柄。
眼前拦在路上的这个人,那气质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站在那里,身长至少有九尺,腰大八围,双臂如猿猴,身后还背着两口利剑。
光是杨志一看他这块头儿,就知道此人绝对不是一个善茬儿!没准还是一个高手呢!
那人倒也没直接做出来什么吓人的举动,而是看着王伦和杨志,先是拱手道,“二位,刚刚我也在败剑庄中,见到了这位兄弟论剑,好生佩服,又看到了这位兄弟取得了传说中的名剑巨阙,在下一生爱剑如痴,能否借巨阙剑一看?”
此人话音刚落,“青面兽”杨志则是冷笑一声道,“你当我们是初出茅庐的小儿,不识得这江湖上的弯弯绕?你哪里是要看剑,我看分明是要抢剑吧!”
那人听了杨志的话,也是一笑道,“这等宝剑,谁人不想据为己有,但我确实只是想用巨阙剑与我这两口剑比试一下,看看究竟谁的剑更厉害些!”
说罢,那大汉直接就把背后的两口剑抽在手中。
他左手中这口剑,长三尺有余,看宝剑形制,应该是汉剑,在剑脊之上,王伦看着似乎隐隐约约有一线紫色痕迹,蜿蜿蜒蜒,宛若雷电一般的细纹,一直延伸到了剑尖上。
另外右手那柄剑,也是三尺有余的长度,此剑之剑光清凛若霜雪,像是唐剑,光是用眼去看,便能感受到其剑光简直扎人眼睛,足见其必然是锋利无比。
“这也是两口宝剑,阁下已经坐拥了两口宝剑,为何还要与巨阙剑一试呢?”
王伦看到他这两口剑,都属于宝剑序列,绝非是一般的凡品可比,能一下子拿出两口宝剑的人,恐怕身份也不会简单。
“我左手这口剑,名曰紫电,右手这口剑,叫做青霜,一口是家传,一口则是我我意外而得来的宝剑,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我看这宝剑也是一样,故而想与这巨阙剑比比,看看三者究竟高下如何!”
说罢,那人便把手中两口宝剑相交,摩擦出来了方非常响亮的铮鸣之声。
王伦听了,则是哈哈大笑道,“兄台错了,剑哪有什么高低,主要是看谁人使用,巨阙剑虽好,三岁小童持之,七岁孩童还是照打不误,真正的高手手持木剑也可以战无不胜,故而比剑无用剑术才是剑客该比的东西,真正的大剑客,草木竹石均可为剑,甚至是无剑胜有剑,无招胜有招啊!”
“无招胜有招,无剑胜有剑,草木竹石,均可为剑?兄台这番言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颇为新奇,请兄台受累解释一番如何?”
那大汉听了王伦这番话,似乎感觉似是而非,自己似乎又能从中悟出一丝道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