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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新创二十四式拂风剑法(一)(第1/2页)
暮春的江南,总是被一层薄薄的雨雾笼罩着。青石板路上,苔藓在湿润的空气中肆意生长,勾勒出深浅不一的绿意。萧书生踏着吱呀作响的乌篷船,终于抵达了这片魂牵梦萦的土地。船桨划破镜面般的湖面,激起一圈圈涟漪,仿佛是时光在他心中荡开的回响。
船头挂着的旧剑鞘上,镶嵌的绿松石在雨雾中泛着温润的光。那是三年前从长安出发时,一位老友所赠。如今,宝石的棱角已被西域的风沙磨得光滑,就像他那颗曾经桀骜的心,在万里漂泊中渐渐沉淀下来。
“萧公子,林府到了。”船夫的声音将萧书生从沉思中唤醒。他抬头望去,只见一座白墙黛瓦的宅院静静矗立在湖边,飞檐翘角在烟雨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
踏上码头的石阶,萧书生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泥土气息,混杂着淡淡的栀子花香,与西域戈壁的干燥风沙截然不同。这种柔软的气息,让他紧绷了三年的神经渐渐舒缓下来。
林府的朱漆大门缓缓打开,管家林伯拄着拐杖迎了出来。看到萧书生,老人浑浊的眼睛里泛起了泪光:“公子可算回来了,夫人已经在里头等了三天了。”
萧书生拱手行礼,声音带着旅途的疲惫,却依旧温和:“劳烦林伯久等,也让伯母牵挂了。”
穿过曲折的回廊,脚下的青石板被雨水冲刷得发亮。两侧的芭蕉叶上滚动着晶莹的水珠,偶尔滴落,发出清脆的声响。这江南的精致与湿润,与他记忆中的长安截然不同,更与他刚刚离开的西域判若两个世界。
正厅里,一位身着素色旗袍的妇人正临窗而坐,手中绣着一幅兰草图。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被浓浓的关切取代。“书儿,你可算回来了。”
萧书生走上前,深深一揖:“伯母,让您担心了。”
林夫人起身扶起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三年不见,他褪去了几分青涩,眉宇间多了几分沉稳与沧桑。原本白皙的皮肤被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眼角的细纹里仿佛藏着数不尽的故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她轻轻拍着萧书生的手背,声音有些哽咽。
晚膳时,林夫人不断给萧书生夹菜,询问着他在西域的经历。萧书生尽量拣些轻松的话题来说,避开了那些刀光剑影的厮杀与艰险。他说起沙漠中的海市蜃楼,说起雪山脚下的温泉,说起那些热情好客的异族同胞。
“西域的风,与长安不同。”萧书生放下筷子,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春雨,“长安的风是浩荡的,带着帝王之都的威严;西域的风是狂野的,裹挟着沙砾,能吹裂岩石。而江南的风……”他顿了顿,嘴角露出一丝浅笑,“是缠绵的,像这雨丝,能渗入人心。”
林夫人点点头:“你父亲生前常说,剑法如人,人如天地。看来这三年游历,你果然悟到了不少。”
提到父亲,萧书生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他的父亲萧长风曾是长安有名的剑客,一手“长风剑法”出神入化。可惜在他十岁那年,父亲在一场比武中意外身亡,留下他与母亲相依为命。母亲去世后,他便独自闯荡江湖,后来受林夫人之邀,前来江南暂住。
“伯母,此次回来,我想静下心来,琢磨一套新的剑法。”萧书生郑重地说。
林夫人欣慰地笑了:“好啊,你父亲若是泉下有知,定会为你骄傲。府里的西跨院一直空着,那里安静,你就搬过去住吧。”
西跨院果然是个清静之地。院中种着几竿修竹,墙角处有一口古井,井台上长满了青苔。房间里陈设简单,一张木桌,一把竹椅,还有一张简陋的木床。萧书生很满意这个地方,他将行囊放下,取出那柄陪伴了他三年的长剑。
剑身狭长,寒光凛冽,正是当年父亲用过的“逐风”剑。他轻轻抚摸着冰冷的剑身,仿佛能感受到父亲的气息。三年来,这柄剑陪着他走过了千山万水,见证了无数生死瞬间。
夜深人静,萧书生独自坐在窗前,看着月光透过竹叶洒下斑驳的光影。他想起了在西域的种种经历,那些奇异的风光,那些性格迥异的人物,那些惊心动魄的战斗。
他想起在大漠中遇到的那位老牧民,老人用毕生心血驯养的雄鹰,能够在百里之外发现水源。老人告诉他:“鹰的眼睛不是靠蛮力,而是靠顺应风的方向。”
他想起在雪山脚下的一座寺庙里,一位老僧教他如何在冰天雪地中保持体温。“不是与寒冷对抗,”老僧说,“而是与寒冷相融。”
他还想起在西域古城遇到的一位舞姬,她的舞姿轻盈曼妙,看似柔弱,却能在旋转跳跃间避开数十人的围攻。“力不在猛,而在巧。”舞姬笑着说,“就像风吹过草原,看似无形,却能让草伏身,让花开谢。”
这些话语,这些画面,在他脑海中交织、碰撞。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过去所练的剑法,太过注重刚猛凌厉,却缺少了一份柔韧与灵动。就像长安的风,虽然浩荡,却不如西域的风那般变幻莫测,也不如江南的风这般润物无声。
“风……”萧书生喃喃自语,手中的逐风剑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心意,微微震颤起来。
他站起身,走到院中。月光下,修竹摇曳,仿佛是大自然在演绎着某种神秘的韵律。他举起长剑,试着模仿竹叶在风中摆动的姿态,剑尖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柔和的弧线。
这一剑,没有了往日的霸气,却多了一份飘逸与灵动。萧书生心中一动,仿佛触碰到了某种关键。他继续挥剑,时而如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时而如狂风卷过沙漠,卷起漫天黄沙;时而又如春风拂过柳梢,温柔而缠绵。
不知不觉中,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萧书生收剑而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心中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畅快。他知道,一套全新的剑法正在他的心中慢慢成形。
接下来的日子里,萧书生几乎足不出户,整日在西跨院中潜心钻研。他将自己在西域的所见所闻、所感所悟,一点点融入剑法之中。
他想起在塔里木盆地看到的胡杨林,那些顽强的生命在干旱的沙漠中屹立不倒,狂风中,它们的枝干扭曲却坚韧。于是,他创造了一招“胡杨迎风”,剑身微曲,看似柔弱,却能在对方凌厉的攻势中找到破绽。
他想起在帕米尔高原上,看到雄鹰在高空盘旋,翅膀几乎不动,却能随着气流自由翱翔。于是,他有了“鹰击长空”一式,剑势高远,变幻莫测,让对手难以捉摸。
他还想起在吐鲁番盆地遇到的一场沙尘暴,黄沙漫天,遮天蔽日,却在风停之后,留下一片洁净的天地。于是,他创造了“沙尘落定”,剑招看似杂乱无章,却能在乱中取胜,最后一招定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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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府的人渐渐发现,西跨院时常传出剑风呼啸之声,有时如细雨绵绵,有时如雷霆万钧。好奇的仆人偷偷望去,只见萧书生的身影在月光下、在晨曦中不断穿梭,手中的长剑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时而轻盈如蝶,时而迅猛如豹。
林夫人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她知道,萧书生正在经历一场蜕变,一场从剑客到宗师的蜕变。
这天,林府来了一位客人,是江南有名的剑客,人称“快剑”李三。李三听说萧书生从西域回来了,特意前来拜访,想切磋一下剑法。
萧书生本想推辞,但李三执意要比,林夫人也劝他:“书儿,不妨试试。你的剑法已有大成,也该让江湖人见识见识了。”
两人来到林府的演武场。李三拔出腰间的短剑,剑身闪烁着寒光。“萧公子,久仰大名。今日讨教,还望不吝赐教。”
萧书生拱手道:“李兄客气了,你我点到为止。”他拔出逐风剑,剑尖微微下垂,看似随意,却蕴含着无穷的变化。
李三性格急躁,话音未落,便已动了。他的剑法果然如传闻中一般,快如闪电,只见一道寒光直刺萧书生胸口。
府中的仆人都惊呼起来,林夫人也不禁握紧了手中的手帕。
然而,就在剑尖即将触及萧书生衣衫的刹那,萧书生的身体突然微微一侧,如同被风吹动的柳叶,轻巧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同时,他的长剑如灵蛇出洞,顺着李三的剑势滑了过去,剑尖直指李三的手腕。
李三心中一惊,连忙回剑格挡。但萧书生的剑仿佛有粘性一般,紧紧贴着他的剑,无论他如何变换招式,都无法摆脱。
“这是什么剑法?”李三又惊又疑,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剑法,看似柔弱无力,却总能在不经意间化解他的攻势,并且随时可能发出致命一击。
萧书生不答,只是不断变换着剑招。时而如清风拂过水面,激起层层涟漪;时而如狂风卷过树林,发出呼啸之声。他的身影在演武场上飘忽不定,仿佛与周围的空气融为一体。
李三越打越心惊,他发现自己的快剑在对方面前竟然毫无用武之地。无论他的剑有多快,总能被对方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避开。而对方的剑,虽然不快,却总能恰到好处地指向他的破绽。
终于,在李三又一次猛攻之时,萧书生突然使出一招“柳絮纷飞”,长剑在空中划出无数道柔和的弧线,如同漫天飞舞的柳絮。李三只觉眼前一花,手腕一麻,手中的短剑已经脱手而出,“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萧书生的剑尖停在李三的咽喉前,距离不过寸许。
“承让了。”萧书生收剑而立,气息平稳,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李三呆立当场,半晌才回过神来,长叹一声:“萧公子的剑法,真是神乎其技。李某甘拜下风。”他弯腰捡起自己的短剑,拱手道,“不知这剑法可有名字?”
萧书生望着院外随风摇曳的竹林,微微一笑:“此剑法,名为‘拂风’。”
“拂风剑法……”李三喃喃念着这个名字,眼中露出向往之色,“好名字,果然如清风拂过,不着痕迹,却能克敌制胜。”
自此,萧书生的拂风剑法在江南渐渐传开。许多剑客慕名而来,想要一睹这套神奇剑法的风采。萧书生并不敝帚自珍,对于前来请教的人,只要心诚,他都会悉心指点。
但他知道,拂风剑法还没有真正完成。他在西域的经历还有很多没有融入其中,他对风的理解还不够深刻。
于是,他继续在西跨院中潜心钻研。他想起在昆仑山遇到的雪崩,那看似毁灭性的力量,却蕴含着一种生生不息的活力。于是,他创造了“雪崩万里”,剑势磅礴,却又暗藏生机。
他想起在伊犁河谷看到的薰衣草田,微风拂过,紫色的花海如同波浪般起伏。于是,他有了“紫浪千层”,剑招优美,却能在美丽中暗藏杀机。
他还想起在火焰山遇到的一位老者,老者能用手指在滚烫的岩石上写字。“热不是敌人,”老者说,“是朋友。你顺应它,它便会为你所用。”于是,萧书生创造了“热浪滔天”,剑招看似刚猛,却蕴含着一种柔韧的力量,能在极热的环境中保持冷静。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萧书生的拂风剑法越来越完善,越来越精妙。他将西域的狂野与江南的温婉融为一体,将自然的力量与人文的智慧合二为一。
终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萧书生完成了拂风剑法的最后一式。
那晚,狂风呼啸,暴雨倾盆。萧书生站在院中,任凭风吹雨打。他想起了自己这三年来的经历,想起了那些在西域遇到的人和事,想起了父亲的期望,想起了林夫人的关爱。
他举起逐风剑,迎着狂风暴雨,使出了最后一式——“风雨同舟”。
剑光如练,在风雨中闪烁。时而如狂风般猛烈,劈开层层雨幕;时而如细雨般温柔,滋润着大地。这一剑,蕴含着他对人生的理解,对江湖的感悟,对亲情的思念,对友情的珍惜。
当最后一个剑势收住时,风雨骤停,乌云散去,一轮明月出现在天空中,洒下皎洁的月光。
萧书生收剑而立,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知道,拂风剑法终于大成了。这套剑法,共有二十四式,每一式都蕴含着一个故事,一份感悟。
第二天,萧书生将拂风剑法的二十四式记录下来,交给了林夫人。“伯母,这套剑法,就留给林府吧。”
林夫人接过剑谱,抚摸着上面苍劲有力的字迹,眼中含泪:“书儿,这是你的心血,怎么能……”
“伯母,”萧书生打断她的话,“若不是您的收留,若不是林府的清静,我也创不出这套剑法。而且,剑法只有流传下去,才有意义。”
林夫人点点头,将剑谱小心翼翼地收好:“好,我会好好保管,让林府的子弟好好研习。”
不久后,萧书生离开了江南,再次踏上了旅途。有人说他去了长安,有人说他又回了西域,还有人说他隐居在某个山水秀丽的地方。
但无论他在哪里,拂风剑法的故事都在江湖中流传着。这套融合了西域狂野与江南温婉的剑法,成为了江湖中一个传奇。
而那些有幸见过拂风剑法的人,都会说:那不仅仅是一套剑法,更是一种人生的境界。它告诉人们,真正的强大,不是战胜一切,而是顺应自然,融入天地。就像风一样,看似无形,却能穿透万物;看似柔弱,却能撼动山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