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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不了？为什么谈不了？”
顾欣欣不明所以，昨天明明说好了的今天商谈具体细节，她都已经当作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所以昨天晚上杨莲芳让她去找杜文元帮忙，她才那么坚定地说不去。
她相信只要能谈好第一家，后面也都不是问题，度过难关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顾总，你别激动，本来我是要续约的，可昨天晚上重新核算了一下，我公司暂时提供不了你需要的这么多单量，所以考虑再三，为了不影响顾总的生意，还是算了。”
顾欣欣心里更沉了，她又不是纯傻子，当然知道这种话不过是用来敷衍的。
要真是不需要这么多单量，对方肯定早就说出来了，而不会一晚上又变卦，里面显然有其他原因。
“蒋总，你这话就有些搪塞我了吧，据我所知你公司需要的单量完全吃得下我所提供的单量，怎么会突然不需要了？”
“这么多年的朋友，蒋总不至于用这种话来骗我吧？”
蒋总笑了一声：“呵呵，顾总，真不是骗你，这个订单我确实给不了了。不过以后要是还有机会，我肯定愿意跟顾总合作的。”
“今天我还有事，就先忙去了，顾总，抱歉啊。”
蒋总呵呵一下，也不等顾欣欣多问什么，直接就挂了电话。
顾欣欣拿着手机的手都在狠狠颤抖，她满怀希望今天能拿下订单，没想到第一个竟然就碰壁了。
而且蒋总还是她剩下的几个合作方单量最大的一个了，正因为这样，她才第一个跟对方谈。
却没想到只是一夜时间，对方竟然变卦了。
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顾欣欣想不清楚，但对方都已经明确拒绝了，她也不可能再死皮赖脸去缠着。
只好又继续联系下一家。
“顾总，真是不好意思啊，和贵公司的订单，我可能续约不了，还请顾总见谅。”
可让她更难以接受的是，第二家合作商，竟然也拒绝了她！
至于理由，也和第一个一样，都是随随便便给了个借口，一听就知道是用来敷衍人的，不过是碍于面子，并没有明说而已。
明明前几天她接洽的时候，对方的合作意愿还是非常强烈的，怎么也突然变卦了？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顾欣欣赶紧又给其他几家合作商打了电话。
结果仅仅剩下一家还愿意跟她继续深入谈下去，其他几家全都选择了不续约。
也就是说，她这一轮下来，仅仅只剩下了一个合作商！
一旦前面的合约到期，对她来说就是致命的打击！
而这些合作商最长的合作时间，也都只有一个月了。
如果不解决问题，那也就意味着她的公司恐怕只能撑住一个月，甚至一个月都未必撑得了！
“啪”的一声，手机从顾欣欣手掌中滑落下来，砸在桌面上。
顾欣欣仿佛没感觉到一样，脸上满是惊恐和呆滞，额头上冷汗一层一层往外冒。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先前的所有自信，都在这一瞬间崩碎了。
而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她甚至不知道这些人推掉合作的原因是什么。
思前想后许久，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人，张世韬。
张世韬加入了金源材料，而她公司的这些合作商也几乎都是张世韬一手拉过来的。
现在张世韬一走，合作商也都选择了不跟她续约，难道是张世韬抢走了订单？
顾欣欣心里一沉，立刻打电话给张世韬。
电话一接通，顾欣欣就带着巨大的怒火大吼道：“张世韬，我公司的合作商，是不是你抢走了？”
张世韬反倒是出奇的平静，一点波澜都没有，呵呵笑了一声，说道：“如果你说的是蒋总他们的合作，确实，他们选择了在新的合作周期和金源材料合作。”
“至于说抢，谈不上，大家都是同行，我找他们合作是很正常的事情。合作嘛，当然是跟谁合作更有利，更能赚钱，他们就会选择跟谁合作，这是互惠，和抢有什么关系？”
顾欣欣脑子里轰隆一声，好似遭雷击了一样。
心里怒火熊熊燃烧，可张世韬的话她却又找不到任何漏洞。
做生意本来就是这样，和另一方合作更有利的话，人家凭什么选择跟你合作呢？
要的是赚钱，不是人情！
再说了，她顾欣欣的产业在同行里面也并不是佼佼者，人家凭什么要给你这个人情？
可正因为如此，顾欣欣此时心里害怕极了。
张世韬是最了解她公司的人之一，当然知道她公司的弱点在哪里，而且他的业务能力本身就极强，加上金源材料也比她的规模更大。
这样一来，张世韬别说抢走她这几个合作了，以后就是挨个把她的合作商全部抢走都未必不可能！
这样的话对她来说就不是雪上加霜了，是致命打击啊！
这哪里是赶人走，分明是自己一刀割到大动脉了！
顾欣欣完全没想到自己只是赶走了一个张世韬，竟然带来了这么严重的后果，一时脑子空白，只剩下愤怒和恐惧燃烧。
“张世韬，你怎么能这么做！”
“我爸对你有栽培之恩，你这是狼子野心，你忘恩负义，你不是人。”
下一秒，顾欣欣破口大骂，满口都还是对张世韬的指责，并没有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错。
张世韬也立刻冷了下来，冷哼道：“哼！小顾总，话别说的这么难听，老顾总对我确实有栽培之恩，但我跟他那些年就已经为公司创造了很大的价值。”
“老顾总离世这七八年，我更是一直支撑着你，我从来没邀过功，可你扪心自问，不是我一直支撑着，公司的市场份额能维持住吗？”
“我的所作所为已经足够报了老顾总的恩情！是你一直因为一个叶秋云，让我，让所有元老都寒了心，而且你从来不承认自己的过错。”
“我现在才明白，老顾总对我的恩情，并不是你对我的恩情，我能做的都做了，可你给我的只是一句让我滚，我滚了，但是抱歉，既然我滚了，我们在商场上就不再是朋友。”
“我也说过了，再在商场上遇到，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既然你觉得你的本事在我之上，没有我你一样能做得更好，那么，现在就让我看看你的能力到底有多大吧。”
张世韬挂了电话，根本不给顾欣欣多余的时间。
顾欣欣拿着手机的手无力的掉在桌上，整个人的力气都好像一下被抽空了一样。
张世韬，一夜之间，拿走了原本她即将到手的所有订单！
“怎么办……怎么办啊……”
顾欣欣抱着头，哭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