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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一十一章 倒霉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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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一十一章 倒霉的王俊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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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柔自然不属于这一列。
    她出演过白月儿的剧,并且也获得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名气。
    像她这样得到过公司资源的人,一旦有解约的想法,其结果要么是冷藏,要么是赔一笔天价违约金。
    无论哪一种结果...
    夜色渐深,城市的灯火依旧不眠。许修文吃完那碗阳春面,胃里暖着,心也慢慢沉了下来。宋思雨没有走,坐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翻看他刚打印出来的《重生写作营》招生简章草稿,眉头微蹙。
    “‘欢迎所有曾因现实低头、却仍想为内心发声的人’?”她念出声,“这话听着好听,但太理想化了。你真打算收那些写网络小说被喷到抑郁的?还是被家庭逼着放弃文学梦的高中生?又或者只是想找存在感的中年主妇?”
    许修文笑了笑,把空碗放在一旁。“都收。”他说,“只要他们还愿意写,就说明心里那盏灯没灭。我们不是挑天才,是在救火种。”
    宋思雨抬眼看他,目光里有担忧,也有敬意。“可你能扛多久?基金会现在虽然有了国图背书,但‘昭明计划’才刚开始,后续审查压力只会更大。再加上写作营这种事,一旦牵扯进敏感题材……上面不会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知道。”他点头,“所以我才要趁现在还能说话的时候,多搭几座桥。哪怕将来桥断了,至少有人走过。”
    两人沉默片刻。窗外风起,吹动窗帘一角,像一页未完成的手稿在轻轻翻动。
    手机忽然震动。是萧幼然发来的语音消息,语气急促:“许老师,出事了!有个学员昨晚在直播读《昭明文集》节选时,账号被封了,IP也被冻结。今天早上她单位人事找她谈话,说她‘传播非法内容’,可能会影响年终考核。”
    许修文皱眉,立刻回拨过去。电话接通后,萧幼然声音疲惫:“她是中学语文老师,平时只敢用小号发声。这次是因为看到展览新闻太激动,才第一次公开朗读。结果……连累同事都被警告了。”
    “叫她别怕。”许修文沉声道,“告诉她,我们会出正式声明,说明这些文本已获国家图书馆收录,属于合法公开史料。另外,让宋思雨那边法律组准备函件,发给她所在教育局,强调学术自由与公民表达权的边界。”
    “可万一他们不认呢?”
    “那就让更多人站出来。”他顿了顿,“今晚八点,组织一场线上共读会。不限身份,不限地域,所有人同步朗读《海风不眠》第一章。我要让全网知道,这不是一个人的声音,是一群人的呼吸。”
    挂掉电话,他转头看向宋思雨。她已经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起草公函。“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她说。
    “不是大胆。”他摇头,“是不能再退了。我们已经站在悬崖边上,往后一步,就是万丈黑暗。”
    第二天清晨,#万人共读昭明#的话题冲上热搜榜首。微博、B站、抖音、知乎……无数普通人上传自己朗读的视频:有戴红领巾的小学生,在教室里齐声诵读;有农民工兄弟,在工棚里捧着打印稿一字一句地念;甚至有一位盲人作家,通过语音合成软件播放父亲当年的手稿录音。
    某大学图书馆自发举办线下朗读活动,数百名师生围坐一圈,接力完成整本《昭明文集》的节选。现场有人哽咽,有人落泪,更多人握紧拳头,仿佛终于找回了某种失落已久的尊严。
    而这一切的背后,许修文却陷入了新的困境。
    下午三点,他接到退役军人事务部一位工作人员的私信。对方匿名发送了一份内部通报扫描件:关于“青鸟”身份认定一事,近期有高层质疑追认程序“依据不足”,建议暂缓宣传,并对纪录片部分内容进行“技术性删减”。
    许修文盯着屏幕,手指发凉。他知道,这是反扑开始了。
    他立即联系陈老先生。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背景嘈杂,像是在医院走廊。
    “许修文啊……”老人声音沙哑,“我住院了,心脏不太好。但我刚从一个老战友那儿听说,有人正在重新梳理五十年代边境情报系统的档案,试图证明‘雪鸢行动’并不存在,说是‘地方误报+民间演绎’的结果。”
    “这不可能!”许修文几乎喊出来,“我们有手稿、有照片、有老兵证词,还有军方解密文件佐证!”
    “我知道。”陈老先生叹了口气,“可你要明白,有些人不怕真相,怕的是真相带来的连锁反应。一旦承认那段历史,就意味着必须面对当年为何隐瞒、谁下令销毁记录、哪些人因此蒙冤的问题。这不只是补录一个名字的事,是在撬动一块压了几十年的石头。”
    许修文沉默了。
    “但我支持你。”老人缓缓道,“我已经把我掌握的所有资料备份寄给了三家媒体和两个高校研究所。只要你还在往前走,就一定有人替你守住后路。”
    电话挂断后,办公室陷入死寂。
    傍晚时分,安诗诗从云南传来最新消息:云南省志办查到了一条尘封记录??1958年1月,怒江傈僳族自治州曾上报一起“边民越境失踪案”,当事人名为李措姆,藏族,身份标注为“临时联络员”。而在同期军区档案中,有一份加密电报残片,提及“青鸟抵达终点,密电送达,代价一人”。
    最关键的是,那位退休参谋终于回忆起一件事:当年部队内部流传着一句话??“青鸟能飞,是因为有人替它折翼。”
    许修文双眼发热。他终于拼出了完整的图景:李阿婆确实是“青鸟”,但她并非孤身一人。她的同伴,那个替她断后的女交通员,在暴风雪中牺牲,尸体至今未寻获。而军方出于保密需要,将两人合并为单一代号,对外宣称任务失败,实则成功传递情报。
    也就是说,“青鸟”从来不是一个具体的人,而是一种精神的传承??前赴后继,薪火相传。
    他当即决定修改纪录片终版,加入这段新发现的内容,并附上原始档案截图与专家联署意见书。同时,向中央党史研究室提交正式申请,请求启动烈士补录复查程序。
    然而,就在他准备上传最终剪辑版本时,电脑突然蓝屏,紧接着弹出一串错误提示:文件已被远程锁定。
    “黑客攻击?”宋思雨冲进来,脸色难看。
    “不,是内部系统权限被收回了。”许修文盯着屏幕,声音冷静,“有人切断了我们的发布通道。”
    那一夜,他没有回家。
    他在办公室熬到凌晨,靠咖啡和意志撑着,用备用硬盘重新导出母带,然后通过境外学术合作渠道,将完整版《青鸟归来》加密上传至三个国际纪录片平台,并设置定时发布:72小时后全球上线。
    “这是最后的保险。”他对团队说,“如果国内无法播出,我们就让它从海外回来。”
    话音未落,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林晚秋。
    “许修文,”她的声音低沉,“我刚收到通知,老宅被列入‘危房改造名单’,三天内就要强拆。”
    他猛地站起身。“什么?那里面还有大量原始文献没转移!”
    “我知道。”她说,“但他们给的理由很充分??建筑结构老化,存在安全隐患。而且……拆迁令盖的是市级公章,流程合规。”
    许修文咬牙。这分明是冲着他来的。毁掉一部片子容易,但要彻底抹除证据,就得摧毁源头。
    “我能拖两天。”林晚秋继续说,“但我需要你做一件事。”
    “你说。”
    “把你父亲那篇被列为‘反动文本’的小说全文公开。就是1974年那篇《铁屋呓语》。它才是真正的导火索。当年就是因为这篇文章,引发了整个系统的清洗运动。他们怕的不是《昭明文集》,是你爸当年戳破的那个真相。”
    许修文怔住。
    他知道那篇文章的存在。在清理老宅时,他们在一本诗集中发现了夹页手稿,标题正是《铁屋呓语》。全文以隐喻笔法描写一个封闭村庄如何集体麻木地走向毁灭,影射极左思潮对基层社会的侵蚀。文字锋利如刀,结尾一句更是石破天惊:“当所有人都装睡时,醒着的人就成了疯子。”
    这篇小说若公开,无疑是一颗重磅炸弹。
    “你确定吗?”他问林晚秋,“一旦发布,不仅你会被牵连,我也可能面临指控。”
    “我已经准备好。”她平静地说,“这座房子陪了我一辈子,也该为它守护的东西付出代价了。况且……”她顿了顿,“你爸要是活着,也会这么选。”
    第二天上午九点,《铁屋呓语》全文经由“民间记忆数据库”官网首发,并同步推送至各大知识平台。不到两小时,阅读量突破百万。评论区炸开了锅。
    有人痛哭:“这是我爷爷经历过的年代,他临死前还在问,为什么说实话有罪?”
    有人愤怒:“现在还有人在装睡!只不过换了个房间而已!”
    也有人冷嘲:“又来翻旧账?你们是不是非要把国家说得一团黑才甘心?”
    舆论再次分裂。支持者称其为“中国版《1984》”,反对者则指责其“煽动对立”、“亵渎历史”。
    当天中午,市委宣传部召开紧急会议,责令网站立即下架文章,否则将依法追责运营主体。
    许修文没有撤稿。
    他在个人微博发布长文回应:
    >“我不否认时代有局限,也不美化过去的错误。但我坚信,一个健康的国家,不该害怕自己的孩子说出真话。
    >《铁屋呓语》写于1974年,但它提出的问题,今天依然值得我们自省:我们是否还在用沉默供养谎言?是否还在用标签消灭思考?
    >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就不怕它被读;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就更该让它被读。”
    文章末尾,他附上了父亲当年被捕后的审讯记录复印件。其中一页写着:“问:你为何要写这样的小说?答:因为我看见很多人快窒息了,却没人敢打开窗户。”
    这一击,直指人心。
    当晚,央视新闻频道罕见地在《文化观察》栏目中提及此事。主持人并未直接评价《铁屋呓语》,而是引用鲁迅的话作结:“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与我有关。”
    信号已然释放。
    三天后,老宅拆迁行动暂停。市政府发布公告,称“经专家评估,该建筑具有重要人文价值,拟申报市级文物保护单位”。
    与此同时,《青鸟归来》完整版如期在全球上线。短短一周内,播放量超千万,IMDb评分高达8.9,多家国际媒体撰文称赞其“以温柔之力撼动历史坚冰”。
    国内主流平台虽仍未正式引进,但民间盗版资源早已流传甚广。更有高校教师将其列为现当代史辅修课程必看影片。
    一个月后,退役军人事务部发布公告:经多方核实,确认李措姆同志为“雪鸢行动”唯一幸存执行者,追授“隐蔽战线英雄模范”称号,事迹载入烈士英名录。同日,国家档案馆宣布启动“红色口述史抢救工程”,首批采集对象即为survivingintelligencecouriers(幸存情报员)及其家属。
    许修文受邀参加授勋仪式。当他亲手将勋章交到杨建军手中时,全场掌声雷动。
    仪式结束后,他独自来到北京西山无名烈士纪念碑前。细雨纷飞,碑林肃穆。他在李阿婆的名字旁放下一朵白菊,轻声说:“您听见了吗?青鸟回来了。”
    回到办公室,他翻开《重生写作营》第一期学员名单。一百二十七人,来自全国二十三个省份。有环卫工、外卖员、乡村医生、狱警、单亲妈妈、残障青年……每个人背后都有一段沉默多年的故事。
    他逐一点开他们的报名信。
    一位煤矿工人写道:“我老婆死于矿难瞒报,官司打了八年,没人信我。我想写下来,哪怕只能发在一个没人看的公众号上。”
    一名transgender女孩说:“我妈烧了我的日记,说我写的不是真事。可那是我的命啊。我想让世界知道,我不是怪物。”
    还有个退休警察坦白:“我曾经参与过一次错案调查,明知无辜却被迫结案。这些年我梦见受害者来找我讨债。我想写下真相,哪怕只能算一次忏悔。”
    许修文一页页读着,眼眶发热。
    他知道,这些声音或许永远无法登上头条,也不会改变大局。但它们存在本身,就是一种胜利。
    几天后,写作营正式开班。第一课,他站在讲台上,身后大屏幕映着一行字:
    **“写作,是为了不让记忆死去。”**
    他开口道:“很多人问我,为什么要办这个营?答案很简单??因为这个世界听得太多口号,却太少倾听。
    我们习惯了宏大叙事,却忘了每一个‘人民’都是活生生的人。
    你们带来的不是稿件,是伤口,是挣扎,是不肯熄灭的光。
    我不承诺你们能成名,也不保证作品会被出版。
    我只承诺一点:在这里,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认真对待。”
    台下寂静无声,许多人低头抹泪。
    课程结束前,他布置了第一项作业:
    **写一封永远不会寄出的信。对象可以是逝去的亲人、年轻的自己、伤害过你的人,或是这个冷漠的世界。
    要求只有一个:不准撒谎。**
    当晚,他收到第一条作业提交。来自那个曾被封号的中学老师。信是写给她父亲的:
    >“爸,你当年被打成右派,跳河自杀那天,我才六岁。
    >我一直恨你丢下我,直到昨天重读《铁屋呓语》,才发现你也曾是个想说话的人。
    >对不起,我用了三十年才理解你。
    >现在,我替你说了。”
    许修文看完,关掉电脑,走到窗前。
    夜空中,星辰如织。远处高楼的灯光依旧闪烁,像无数未眠的灵魂在低语。
    他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修文,你要替妈妈多听听别人的故事。有些人一辈子都没人问过他们过得好不好。”
    如今,他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重量。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陈志远的新邮件:
    >“许兄:
    >昨晚我把二十年来偷偷写的小说整理好了,一共三十七万字,讲的是我在劳改农场遇见的那些人。
    >我决定署真名出版。你说得对,普通人也有权利拥有救赎。
    >这次,我不想再躲在笔名后面了。”
    许修文笑了。他回复:
    >“欢迎回家。”
    然后关闭邮箱,望向窗外的城市。
    他知道,风暴还未结束,前方仍有荆棘。
    但他也知道,只要还有人愿意写,有人愿意听,
    那些曾被掩埋的声音,终将在时光中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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