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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都尉之子一案证据确凿,事实清晰。
属于未遂之列,直接可判杖责一百,流放三千里。
只不过,京兆尹可不敢直接这麽判。
这样可就将裘都尉得罪死了,若只是裘都尉一人,他也并不畏惧。
但是裘都尉身后还有个忠顺亲王,这可是他所得罪不起的。
因而,京兆尹只是将仇都尉之子一行人,暂时关押收监,并没有直接定案。
然后派人去告知了裘都尉一声。
潜在意思很明显,赶紧想办法找门路,将案子销了。
若不能销案,到时候可就不要怪我了!
很快,裘都尉便得到消息。
这件事情,裘都尉是知道的,甚至就是他一手谋划的。
他们的目标,当然不是冲着区区一个小桃红去的。
而是冲着薛家手里的瑶池冰露生意股份去的。
裘都尉背靠忠顺亲王,每年都要孝敬忠顺亲王一大笔银子。
而最近几年,忠顺亲王府需要的银子,逐年递增。
因而,裘都尉需要进贡的银子,也在持续增长。
渐渐的,裘都尉的产业,都支撑不起这庞大的贡献来。
只是,如今王府谋划的大事,已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此时万万不可断了资金。
因而,裘都尉一直在寻找新的财路。
这几日,他盯上了瑶池冰露这个新兴的暴利产业。
他们查出两大股东一方是冯紫英,另外一方是薛蟠。
至于贾环,因为贾环一直隐藏于暗处,并没有现身,因而倒不曾被他们察觉到。
而柿子捡软的捏,冯紫英不好拿捏,要收拾一个商人之子的薛蟠,还不是手拿把掐的事情?
裘都尉甚至都没怎麽将晚一辈的冯紫英放在眼里。
在他眼里,这一次行动是没有任何风险的,因而他也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这也导致,裘公子被抓的第一时间,他竟是毫不知情。
当京兆尹将消息传递给他之后,裘都尉不由勃然大怒起来!
当即就要带人打上冯府。
大家都是将门,小打小闹也就罢了。
打断双腿丢进京兆府,就实在太过分了!
不过很快,裘都尉便冷静下来。
冯家小子,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听说颇有几分城府。
手下收服了一帮小弟,是个有手段的。
而如今在这件事情上,竟是如此狠辣无情,完全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这让裘都尉在最后关头,开始冷静下来。
这件事情,说不定另有蹊跷也未可知。
最终,裘都尉起身,直奔忠顺亲王府而去。
既然自家有可能搞不定,那就去寻自家的主子好了。
到了忠顺亲王府,不用通报,裘都尉径自去了忠顺亲王府的书房——
当然,忠顺亲王并不喜欢读书,他喜欢喝酒听曲看戏,他王府之中,养了好几个班子。
其中一个佼佼者名字叫琪官,俗家名字叫蒋玉菡。
裘都尉刚进府,忠顺亲王便得知了消息。
去书房,便是为了见裘都尉。
却说裘都尉进了书房,见过礼之后,裘都尉便是说道:
「王爷,犬子见下官辛苦,便主动为下官分忧,不料却是遭遇生命之危。」
「下官就这一个独子,还请王爷为下官做主!」
听到这里,忠顺亲王忍不住问道:「裘将军,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你仔细说来。」
「是,王爷!」
要求忠顺亲王为他出头,裘都尉自然不会有所隐瞒。
于是将前因后果向忠顺亲王讲述了一番。
忠顺亲王听完之后,不由眉头微皱说道:「这件事情,却有些不好办呢!」
「你才刚回京城不久,并不知晓,冯家小子,却是为当今圣上敛财的。」
「你去动冯家小子的生意,便是动了陛下的钱袋子。」
「若不然,冯家小子何敢出手如此狠辣?」
闻听此言,裘都尉不由悚然而惊。
他是从边军崛起,投靠忠顺亲王之后才步步高升。
这两年才被调入京城,对京中情况,原本了解不深。
若他早知冯紫英背后是皇上,他是在为皇上敛财,他决计不会将主意打到这桩生意上的。
只是如今悔之晚矣。
裘都尉求道:「王爷,下官无知,给王爷惹出麻烦来了。」
「只是下官以及犬子,也是一心为王爷做事,才招来此等祸事。」
「下官只有这麽一个儿子,还请王爷垂怜,给下官留个后!」
忠顺亲王说道:「你且在这里等着,我去一趟皇宫,寻我那好五哥为你求求情。」
裘都尉听了,忙大喜道:「多谢王爷恩典,有王爷出马,必能马到成功。」
等忠顺亲王走后,裘都尉却是忐忑不安起来。
他心里,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般轻松。
因为,当今圣上和王爷,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但是他们关系并不和睦。
若非有太上皇在,只怕他们关系,将会更加糟糕。
因而,虽然王爷亲自出马求情,但是究竟能不能成功,还在未知之数。
这可关系到他独子安危,由不得他不紧张。
裘都尉在书房里坐立不安的等待,只觉度日如年。
足足一个多时辰之后,忠顺亲王才自皇宫返回。
看到忠顺亲王阴沉到要滴水的脸色,裘都尉一颗心也是沉了下来。
他心里还是存了一丝希望,忙是问道:「王爷,如何?」
忠顺亲王一甩袖子说道:「晦气,我这位好五哥,当真是一点面子都没给本王留!」
「反倒是狠狠训斥了本王一番,最终,只是免了一百板子,仍然要流放宁古塔。」
宁古塔在后世位于黑龙江省丶牡丹江市,是一处风景优美的好去处。
而在这个时代,却是苦寒之地。
犯人被流放宁古塔,也不是来游山玩水的,而是要服苦役的。
并且,若不是遇到大赦,可能这辈子都回不来。
裘都尉只有这麽一个独子,自然不舍得让他就这麽被流放出去。
被流放到那麽边远的苦寒之地,说不定等不到大赦,不知哪天就会死在哪儿了。
想到此处,裘都尉忙是央求道:
「王爷,下官就这麽一个独子,若他出了什麽意外,我裘家,就要就此断了香火。」
「下官恳请王爷去求一求太上皇,饶恕犬子这一遭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