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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嫌弃你，那是因为我是你妈，天经地义，你得受着，”罗凤仙手下动作没停，哼哧哼哧两声，又道，“别人欺负你可不行，他们又没养过你，凭什么——”
边说边抬头，看到陈春香抹眼泪，她皱眉诧异道，“哭什么？”
陈宝丰哼哼两声，“还不是你欺负我姐。”
罗凤仙随手就给他一个大比兜，不过只是虚晃一眼，并不舍得下手。
她瞪道，“少给我胡咧咧，你小时候可没少欺负你姐。”
陈宝丰没躲，知道她妈不舍得打他。
他继续往厨台上放东西，嘴里却小声嘟囔，“那时候不懂事嘛！”
罗凤仙冷哼，转头见陈春香还在抹眼泪，嫌弃道，“要哭去一边哭，我看着心烦。”
陈春香破涕为笑。
她妈还是一如既往的会捅刀子。
她算是明白了。
她依然是老陈家生物链最底端的人。
陈春香心里发胀却又隐隐带着暖意。
下午还要上班，她把家人安排妥当就走了。
罗凤仙原本很累了，躺在崭新的被褥上，一点困意都没有。
“咚咚咚”卧室门被敲响。
陈丰年的声音传进来，“妈，我睡不着。”
罗凤仙一咕噜爬起来，打开门，“妈也睡不着。”
她趿拉着拖鞋，跟着儿子坐到沙发上。
母子俩安安静静的呆坐在那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宝丰道，“妈，你以后对我姐好点。”
罗凤仙哼了声，不服气道，“我供她吃，供她喝，还供她上学，哪点对她不好。”
陈宝丰还想说什么，却听到有人敲门。
他走过去开门，陈凤仙也跟着过去。
梁文生看到门内的两人，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挤出笑意，“春香在吗？”
陈宝丰摇头，“我姐上班去了。”
梁文生微微皱眉。
他就是从春香公司过来，春香并没有去上班。
见两人还在看他，他伸手道，“你好，我是春香的对象梁文生。”
陈宝丰和身后的陈凤仙对视一眼，转头握住梁文生的手，“你好。”
罗凤仙把人让进屋里。
梁文生搓着手，在沙发对面坐下，“阿姨，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没准备见面礼。”
罗凤仙在梁文生进门的的时候，就在不动声色的打量他。
小伙子唇红齿白，文质彬彬，长得很排场。
见他提到礼物，觉得他还算有教养。
罗凤仙也不兜圈子了，“你叫梁文生是吧？”
梁文生有些局促的点头。
“你和春香结婚这事儿，彩礼、婚房，你们家是怎么安排的？”罗凤仙开门见山问道。
“彩礼，春香说不要，”梁文生话音刚落，就见罗凤仙变了脸，便立刻补充道，“但是阿姨，您现在来了，咱们还可以重新商量。”
罗凤仙摆出一个“这还差不多的”表情。
陈宝丰心里藏着个问题，既然这未来姐夫送上门，他得问清楚。
“哥，我们今天在我姐单位遇到你妈了，听阿姨说我姐不住新房，就不让你们结婚。”
他忽视梁文生僵硬的表情，目露惊喜，“你们家条件这么好，还给准备新房子啊！”
罗凤仙眼神亮了起来。
她就说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原来是这事儿。
死丫头有新房子住，非要住宿舍，真是脑子被门挤了。
梁文生的表情更尴尬了，“没，没有。”
陈宝丰已经看出真相，故意朗声夸道，“哥，你太谦虚了，你出彩礼，还有新房，我姐嫁给你也没啥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