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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的辫子上粘着一些草屑，看到张铭回来了，立马蹦蹦跳跳的跑下来。
“哥哥，爸爸说今天要给咱们做葱爆鱿鱼呢！”
张铭摸了摸可可的头，指尖触碰到他发丝里的沙粒，忽然就想起前几天出海时他抱着礁石不肯撒手的模样。
张母听到了动静，从厨房探出头来说道。
“先洗手，赶紧坐下，快吃饭了。”
张某的围裙上还沾着面粉，张铭定睛一看，是前些日子他给张某买的那一条。
张母转身继续说道。
“你爸去村口买酱油了，你们咋你们爷俩咋没碰在一起呢？一会儿就回来。”
堂屋的八仙桌已经摆好了，碗筷中间的堂子盆里装着刚蒸好的螃蟹。
热气模糊了墙上有一些破旧的全家福。
那全家福还是可可过满月酒的时候拍的。
那时候可可还在襁褓里，家人的笑容都十分阳光明亮。
张铭正想着院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
张铭听见父亲咳嗽的声音，紧接着便传来一道清新靓丽的女声。
“叔，您慢着点儿，这台阶滑，我建议还是把这台阶给拆了，万一你们到时候一不小心会摔倒了，可就不好了。”
张铭手里的毛巾啪嗒一下掉在地上，他回头一看是珊珊。
自从上一次在他家门口分别以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了。
“铭子，你还站在那儿干什么呀？珊珊听说你在村子里的遭遇立马就过来了。”
“唉，你说说你。唉咱家用的人这么多钱，你怎么还能跟人家闹脾气呢？”
张铭有一些尴尬的站在那里，他举起手向珊珊摆了摆，然后默默的做到了八仙桌的一边。
珊珊被他这个举动给逗笑了，可可已经蹭到了珊珊身边，仰着小脸儿看他说。
“姐姐，你怎么才来呀？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了好久了，你的头发好好看呀，就像是棉花糖一样。”
“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海底世界呀？”
珊珊被可可逗笑了，从兜里掏出来一包水果糖递给了珊珊说道。
“呢，给你是草莓味的。”
小女孩儿欢呼的接了过去，却不小心在跑向厨房时被门槛绊了一下。
张铭本能地伸手去扶，却和珊珊撞了个满怀。
塑料袋儿里的糖果掉在了地上，露出里面的草莓味儿和巧克力味儿。
“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笑了。
张母在旁边咳嗽一声，故意提高音量。
“可可，帮妈妈去鸡窝里捡鸡蛋，小心别摔着。”
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
珊珊弯腰捡起糖盒，指尖划过他手背。
“上次听阿姨说你老是咳嗽……”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像海边的潮汐。
“陈老板那事儿徐总也知道了，他没有想到陈老板居然会干出这么没有品的事儿。”
“徐总也是察觉的陈老板不太靠谱，所以才要提前撤资的，没有想到陈徐总撤资以后，陈老板第一个向你发难了。”
“唉。徐总让我来问问你，你愿不愿意给他在滨海隔壁市的渤海市供货呢！”
“如今你的处境，整个滨海应该没有人愿意再收你的海鲜了吧！”
张铭点点头说道。
“确实，不过我还有一个人选，我还没有去问。”
“那个大姐是我第一次赶海去卖海鲜时认识的，我明天去问问，如果不行的话，那我就跟你一起去渤海市见见徐总，总会有出路的，不是吗？”
姗姗叹了一口气，对着张铭说道。
“姚文举的事儿我也听说了，他肯定是被人带着去那不好的地方的。”
屋内安静得能听见挂钟秒针转动的声响，珊珊的声音像一缕轻柔的海风，吹进张铭的心间。
张铭低头看着珊珊捡起糖果时纤细的手指，脑海中却不断盘旋着姚文举的事情。
他想起姚文举憨厚的笑容，想起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怎么也无法将他和赌博联系在一起。
“姚文举那人，从小就老实巴交的，连跟人吵架都不会。”
张铭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愤怒与不甘。
“怎么可能突然就染上赌博的恶习，一定有人故意陷害他！”
珊珊将捡好的糖果放在桌上，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张铭。
“我也觉得事情不对劲。我托人查了很久，发现他第一次去赌场，是被一个自称是他远房表哥的人带去的。”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开其中一页，上面记录着密密麻麻的信息。
“这个人叫刘虎，在道上混了很多年，有不少前科，和陈清泉的关系十分密切。”
张铭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碗筷叮当作响。
“果然是陈清泉那家伙！他为了搞垮合作社，真是不择手段！”
想到陈清泉阴险的嘴脸，张铭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我实在不明白，我就只是想要开一个小小的合作社，到底哪里挡着他的路了，为什么他一定要把我们置于死地呢？还要把我的兄弟推入那样的深渊。”
这时，张母端着一盘刚炒好的葱爆鱿鱼从厨房走出来，香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
“先吃饭，天大的事吃饱了再说。”
张母心疼地看着儿子，眼神中满是担忧。
可张铭哪有心思吃饭，他满脑子都是姚文举的事。
他想起那天在村里，姚文举被人带走时绝望的眼神，心中一阵刺痛。
“我一定要救他出来，还要还他一个清白！”
张铭暗暗发誓。
饭桌上，气氛有些沉闷。
可可似乎察觉到了大人们的异样，也不再像刚才那样活泼，只是安静地吃着碗里的米饭。
张父抽着烟，眉头紧锁。
“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总不能让文举那孩子一直被冤枉吧。”
“我明天就去戒赌所，看看能不能从姚文举那里问出些什么。”
张铭放下筷子，眼神坚定。
“还有那个刘虎，我也得查查他的底细。”
珊珊点点头。
“我也会让徐总那边帮忙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