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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9章 提前出现的皇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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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9章 提前出现的皇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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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一天就是从练拳开始,马祖佑跟着张三丰学的有模有样,动作慢半拍就慢半拍,好歹是跟得上。
    马寻兴致勃勃的在教着马毓,小丫头才刚入门,动作十分的不标准,得细细的纠正。
    至于刘姝宁和观音奴各自...
    夜色如墨,冷月悬于残云之间。马寻站在帐篷外,手中紧握那封密信,指节泛白。风自黄河故道吹来,带着湿土与腐草的气息,拂动他衣袍猎猎作响。他闭目深吸一口气,将信纸投入火盆,看着它在火焰中蜷曲、化为灰烬。
    “舅舅。”朱?从帐内走出,脸上尚有疲惫之色,“你怎么还不歇?明日还要督工呢。”
    马寻转过身,强压心中惊涛,挤出一丝笑意:“没事,舅舅只是想起些旧事。你去睡吧,明早还得随我去河堤查看夯基。”
    朱?点点头,却未立刻离去,而是低声道:“舅舅,我虽不懂朝政,可我也知道……太子哥哥一向仁厚待人,谁会要害他?”
    马寻目光微闪,凝视着外甥清澈的眼眸,终是轻叹一声:“人心难测,尤其身处高位者,一举一动皆牵动利害。有人怕他继位后推行新政,动摇其根基,便欲先下手为强。”
    “那你还在这儿?”朱?急了,“你不该立刻回京吗?太子哥哥可是你的亲外甥!”
    “正因如此,我才不能贸然离开。”马寻语气沉稳,“若我此刻抽身而去,归德救灾必乱。数万灾民性命系于此地,岂能因一人安危而弃万民于不顾?况且??”他顿了顿,眼中寒光一闪,“幕后之人既敢动手,必已布下重重陷阱。我若仓促回京,反倒落入圈套。”
    朱?怔住,半晌才喃喃道:“原来……治河不止是治水,也是治人?”
    马寻拍了拍他的肩:“你终于懂了些。”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马寻便召集工部郎中、兵部参军及地方官吏议事。他当众宣布:即日起设立“昼夜轮值制”,每十二时辰换班一次,确保堤防抢修不停;另派三百精兵沿河巡逻,严防奸细纵火投毒;同时命医官每日上报疫情动态,一旦发现发热腹痛者,立即隔离施治。
    “此外,”他环视众人,声音陡然加重,“所有粮米、药材出入,必须双人查验、三印封存。若有私相授受、克扣赈资者,不论官阶,就地锁拿,押送南京交由刑部审办!”
    众人凛然遵令。朱?在一旁听得心头震动,这才明白所谓“治国如治河”,并非空谈。
    午后,马寻亲赴睢水交汇处勘察地形。此处决口宽逾百丈,浊浪翻滚,冲刷着尚未完全稳固的临时堤坝。工匠们正用柳石捆加固岸基,民夫肩挑背扛,号子声震天动地。
    马寻蹲下身,抓起一把泥沙细细端详。片刻后,他对身旁工部主事道:“这沙质太粗,黏性不足,难以固堤。须掺入黄胶泥与稻草浆,方能抗洪三年以上。”
    主事面露难色:“可附近并无黄胶泥矿,运来至少需十日。”
    “不必远运。”马寻指向远处一片低洼湿地,“那片沼泽之下,应有沉积黏土。派人试掘三尺,若属实,立即组织采掘。”
    果然不出所料,傍晚时分便挖出大量优质黏土。消息传开,众人大喜。朱?兴奋地跑来报信:“舅舅!咱们找到了‘金泥’!”
    马寻笑而不语,只望着渐渐平静下来的河面,心中却无半分轻松。
    入夜,他独坐灯下,摊开舆图,以朱笔标注各地植林进度与沉沙池选址。忽听帐外脚步轻响,一名锦衣卫校尉悄然入内,跪地呈上一封密函。
    “蒋千户遣人星夜送达,说事关紧急。”
    马寻拆信细读,脸色渐沉。
    信中言:太子朱标近日饮食异常,多次呕吐腹泻,御医诊为“暑湿侵体”,然服药无效。蒋?暗中取其茶盏残渍检验,竟查出微量砒霜痕迹!更令人震惊的是,投毒之人极可能藏身东宫膳房,且背后有朝中重臣撑腰,目前已封锁线索,难以追查。
    “果然是冲着太子来的……”马寻喃喃自语,拳头狠狠砸向案几。
    他深知,太子朱标乃大明储君,仁孝宽厚,深得民心。若其暴毙,朝局必将大乱。而自己力推的“生态治河”与“农林间作”新政,也将随之夭折。那些倚仗旧法牟利的勋贵权宦,正好借机反扑。
    但为何选择此时动手?
    他猛然醒悟??正是因为自己离京赴豫,朝廷中枢少了最强力的支持者,敌人这才敢铤而走险!
    “不能再等了。”他提笔疾书两道手令:一召凤阳屯田军五千,星夜北上协防归德,维持秩序;二令心腹幕僚速返南京,联络户部尚书张玄,核查近月河政司钱粮账目,查找贪腐蛛丝马迹。
    写罢,他唤来亲兵队长:“你带三十骑,今夜出发,务必把这两道令送到。”
    亲兵领命而去。马寻立于帐前,仰望星空,思绪翻涌。
    他知道,这场博弈早已超越治河本身。有人想借灾情败坏新政声誉,借毒杀动摇国本,最终目的,是要扼杀一个崭新的治理模式。
    而他,既是国舅,也是孤臣。
    三日后,归德堤防主体完工,河水开始缓缓归槽。百姓陆续返乡,窝棚区炊烟袅袅升起。马寻亲自巡视各村,发放种子、农具,并督促地方官登记户籍、重建赋役册籍。
    临行前,他在城南高岗设坛祭奠死难者。数千灾民跪伏于地,哭声震野。朱?手持香烛,肃立一旁,眼中含泪。
    “诸位父老,”马寻朗声道,“今日之祸,非天灾,实人祸!若官吏尽责,堤防年年修缮;若朝廷早察,水土得以涵养,何至于此?然死者已矣,生者当奋起。我在此立誓??十年之内,必使黄河两岸绿树成荫,良田万顷,再无今日之殇!”
    话音落下,群情激愤,百姓齐呼“青天马爷”之声不绝于耳。
    当夜,马寻整装待发。
    朱?红着眼眶问他:“舅舅,你要走了?”
    “嗯。”马寻替他整了整衣领,“我要回京救你大哥。这里的事,你替我盯着。”
    “我能行吗?”朱?声音微颤。
    “你能。”马寻目光坚定,“记住,治河不是为了讨好皇帝,也不是为了留名史书,而是为了让每一个普通人活得有尊严。你若能做到这一点,便是真正的国之栋梁。”
    翌日凌晨,马寻仅带两名随从,轻骑简装,悄然启程返京。
    一路疾驰,八日抵京。他未入府邸,直奔东宫。
    太子朱标面色蜡黄,卧床不起,见他到来,勉强撑起身子:“舅舅……你终于回来了。”
    马寻握住他的手,触感冰凉,脉象虚浮中带滑数,确有毒物侵蚀之征。他低声问:“最近饮食由谁经手?”
    “仍是老厨陈福,二十年的老仆了,断不会有问题……”
    马寻摇头:“忠仆也可能被人利用。你可知每日所用餐食,是否皆出自御膳房直送?”
    朱标迟疑片刻:“有时妹妹宁妃送来点心,说是补气养胃……”
    “宁妃?”马寻瞳孔一缩。
    宁妃乃左丞相胡惟庸之外甥女,而胡氏近年来屡次阻挠河政司拨款,更曾在朝会上讥讽“种树岂能当饭吃”。若此事与其有关,则局势远比想象复杂。
    他当即请旨面圣。
    朱元璋正在武英殿批阅奏章,见马寻风尘仆仆而来,又闻太子中毒之事,勃然大怒:“谁敢如此大胆!朕待诸臣不薄,竟敢谋害储君!”
    “陛下息怒。”马寻跪奏,“此事尚无确证,不宜惊动朝野。臣恳请秘密彻查膳房进出记录,并调阅宁妃近一个月所献膳食清单。另,请准许臣带太医重新检验太子吐泻之物。”
    朱元璋沉吟良久,终点头:“准。此事由你全权处置,任何人不得干涉。”
    当夜,马寻率太医与锦衣卫突袭东宫膳房,封存所有器具食材。经反复检测,终于在一具蒸笼夹层中发现微量砒霜残留,而该蒸笼正是用于加热宁妃所赠“人参茯苓糕”的专用器皿。
    证据确凿,马寻立即上报。
    朱元璋震怒,下令软禁宁妃,抄查其宫室。结果在其私库中搜出与胡惟庸往来密信数封,内容涉及“暂缓治河、压制太子、扶立新储”等字眼,虽未明言弑君,但意图昭然。
    朝堂哗然。
    三日后,胡惟庸被革职下狱,其党羽十余人相继落网。一场针对新政的阴谋就此瓦解。
    乾清宫中,朱元璋望着窗外初升朝阳,久久不语。
    马寻垂首侍立。
    “寻儿,”皇帝忽然开口,声音苍老而沉重,“你说,朕杀了那么多人,为何仍保不住江山清明?”
    马寻抬头,轻声道:“因为制度不死,贪欲不灭。唯有建立长效机制,使人不能贪、不敢贪、不愿贪,方可长治久安。”
    朱元璋缓缓点头:“你说的那个‘河政司’,今后不仅要管种树修渠,还要兼理全国水利、农垦、环保诸务。朕赐你‘钦差总督河政大臣’衔,秩比尚书,可直达天听。”
    “臣……领旨。”马寻叩首,心中却知,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数月后,黄河上游第一片试验梯田建成,万余棵榆柳扎根黄土;沉沙池网络初步铺开,灌溉良田三千余顷;归德灾区重建完毕,百姓安居乐业。
    朱?寄来一封信,写道:“舅舅,我学会了辨土质、看水流,还带着孩子们在坡地上栽了五百棵树。他们问我为何要种,我说:这是为了三十年后的夏天,让他们能在树荫下读书。”
    马寻读罢,久久无言,唯见窗外春光明媚,新绿遍野。
    他知道,那一场关于土地、权力与信念的漫长征程,已在风雨中悄然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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