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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5章 江南富豪的第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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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5章 江南富豪的第二代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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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说常遇春无语了,汤和、李文忠等人看到马寻的反应都是忍不住暗自摇头。
    要是按照军中的一些习惯,有些人在某个战场立下大功,那肯定是趁热打铁,要争取到持续发展,以及后续用兵的主导权。
    银山是...
    晨光初露,马寻已立于宫门前。金水桥畔薄雾未散,他身披玄色锦袍,腰悬玉带,神情肃然。诏书加身,权柄在握,可他心中清楚,这道旨意背后,是太子朱标对朝局的妥协,更是皇帝朱元璋默许下的博弈平衡。海防参赞司虽名义上隶属五军都督府,实则已成独立军政中枢,而他马寻,便是那执掌海上命脉之人。
    脚步踏上玉阶,两名内侍迎上前引路。沿途禁军垂首避视,连平日最爱攀谈的太监总管也不敢多言一句。马寻不语,只稳步前行。他知道,自昨夜密报传入东宫,朝中风云已然暗涌。柴田胜家围攻长崎、陈祖义突袭旧港,两处告急看似偶然,实则如出一辙??皆选在朝廷尚未完全掌控南洋之际发难,且行动精准狠辣,绝非寻常海盗或地方势力所能为。
    “殿下已在文华殿等候。”内侍低声禀报。
    马寻点头,推门而入。殿内檀香袅袅,朱标端坐案后,面色凝重。见马寻进来,他抬手示意免礼,随即递过一份黄绫包裹的奏折:“这是辽东急报,徐达部前日与纳哈出交锋于开元路北原,斩首千余,敌军退入松花江以北。陛下龙颜大悦,拟加封徐达为魏国公。但……”他顿了顿,声音压低,“李善长联合六部尚书联名上疏,称‘海外用兵劳师糜饷,不如专力北疆’,请求暂停一切海务调拨,将福州船厂所产战舰尽调天津卫,以备征漠北之需。”
    马寻接过奏折,只略扫一眼便冷笑:“好一个‘专力北疆’。若真如此,为何工部昨日还批了冯胜修缮河南河道的十万两白银?他们不是没钱,只是不愿让钱流向海上罢了。”
    朱标叹道:“舅舅说得没错。可父皇年事渐高,最忌权臣专断。你如今手握水师、船厂、军工监造局,又兼海防参赞,形同另立衙门。李相等人正是借此攻讦,说你‘威权日盛,恐蹈汉唐藩镇覆辙’。”
    马寻目光微闪,缓缓道:“那殿下以为,我该束手就擒,任其削权?”
    “自然不是。”朱标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紫禁城角楼,“但我需要你给我一个理由,一个能让父皇信服、让百官闭嘴的理由。你要打仗可以,要扩军也行,但必须有胜算,必须速战速决,必须带回足以震动朝野的战果!否则……”他回头直视马寻,“别说李善长不会放过你,就连我也保不住你。”
    马寻沉默片刻,忽而一笑:“殿下放心,我不但要打赢,还要打得让他们想拦都拦不住。”
    当日下午,马寻召集海防参赞司核心幕僚于私邸密议。俞通渊率水师将领列席,常茂携户部账册而来,武玲带来沿海布防图,朱寿则捧着福州船厂最新绘制的“苍山炮舰”模型。厅中灯火通明,地图铺满长案,红笔圈点之处,皆是南洋与东瀛要冲。
    “先说东瀛。”马寻执竿指点,“柴田胜家围攻长崎,表面看是反抗驻军,实则是试探我大明底线。他敢动手,必有人通风报信,甚至暗中资助。我怀疑,京中有官员通过市舶司旧线,与倭商勾结,借机打压我海贸新政。”
    常茂愤然道:“若真是如此,岂非通敌卖国?”
    “未必是主动通敌。”俞通渊冷声道,“更多是利益使然。谁掌控市舶司,谁就能截留海外珍货。如今我们绕开市舶司,直接由水师统运,等于是断了他们的财路。这些人宁可让海贸停滞,也不愿放权。”
    马寻点头:“所以这一仗,不仅要打退柴田,更要揪出内鬼。我已命锦衣卫千户陆炳潜入宁波、泉州两地,彻查近年来所有进出港商船名录,尤其是打着‘贡使’旗号却无正式勘合文书者。”
    武玲插话:“那长崎守军怎么办?要不要派援兵?”
    “当然要。”马寻沉声道,“但不是大军压境,而是奇袭破局。我拟令福建水师左营副将邓愈,率三艘福船、两艘苍山舰,连夜出发,走黑潮支流,七日内抵达五岛列岛。届时趁夜登陆,直扑柴田后方粮道,烧其屯仓,断其补给。只要前线缺粮,不战自溃。”
    众人皆惊。此计大胆至极,稍有差池便是全军覆没。
    朱寿迟疑道:“可五岛地形复杂,暗礁密布,夜间航行风险极大……”
    “正因风险大,敌人才想不到。”马寻嘴角微扬,“况且,我已在琉球招募了一批熟悉九州海域的老渔夫,愿为向导。此外,船上配备新制‘星盘罗经’,可依北斗定位,纵使无岸可依,亦能辨方向。”
    他转向俞通渊:“你亲自督阵,若有闪失,唯你是问。”
    俞通渊起身抱拳:“末将领命!”
    接着,马寻将竹竿移向南洋。“再说旧港。陈祖义残部虽败,但盘踞马六甲多年,根深蒂固。此次突袭施退卿,显然是得知我主力被牵制于东瀛,意图趁虚而入。但他们忘了,施退卿不是孤军。”
    他展开一幅海图,指尖落在苏门答腊东岸一处海湾:“这里叫巴冬湾,是我军秘密补给点。施退卿被困城中,但并未断联。我昨夜收到飞鸽传书,称其尚存火药五百斤,弓弩三千,守城兵力两千,粮草可支月余。只要我们在十日内打通航道,便可内外夹击。”
    常茂皱眉:“可从福州到旧港,快船也要二十日,如何十日抵达?”
    “因为我们早已埋下伏兵。”马寻淡淡道,“去年我遣朱寿押送移民三百户南下垦荒,实则在廖内群岛暗设水寨,驻有战船四艘、火炮十二门。那不是移民点,是伏兵营。”
    朱寿咧嘴一笑:“舅舅果然早有准备!”
    “不仅如此。”马寻继续道,“我还让施退卿放出风声,说他手中握有梁道明遗留的‘南洋藏宝图’,传言得之可获黄金百万。此消息不出三日便会传遍南洋诸岛。那些原本观望的马来酋长、爪哇商人,定会蠢蠢欲动。陈祖义若贪心夺宝,必分兵掠地,届时旧港压力自减。”
    武玲抚掌大笑:“妙啊!让他自己乱了阵脚!”
    马寻眼神渐冷:“然后,我们再给他致命一击。我下令福州船厂即刻完工十艘苍山炮舰,每舰配八磅佛郎机炮两门、小铜炮四门,搭载神机营火铳手三百名。由朱寿亲自督造,限十五日内下水试航。待舰队集结完毕,我将亲率主力南下,犁庭扫穴,彻底铲除陈祖义势力!”
    厅中众人热血沸腾。常茂激动道:“若真能平定南洋,岂止百万之利?香料、象牙、珍珠、宝石,源源不绝,国库十年无忧!”
    “不止如此。”马寻缓缓起身,环视众人,“我要在旧港设立‘南洋都护府’,设巡检司、市舶分司、造船坊、粮仓、烽堠。凡过往商船,皆须在此登记缴税,违者视为海盗,格杀勿论。从此以后,南洋航路,由我大明说了算!”
    就在此时,门外亲兵再度疾步而入:“国舅爷!泉州急报!倭寇百余艘战船逼近晋江口,疑似柴田胜家部将佐久间信盛领军,已焚毁三座渔村,百姓死伤无数!”
    厅内一片哗然。
    马寻却不动声色,反问:“水师何在?”
    “回大人,福建水师主力奉命北上调防,目前仅余两艘哨船驻守海口。”
    马寻冷笑:“果然是连环套。东瀛起兵、南洋作乱、沿海遭袭,三面齐发,就是要逼我顾此失彼。可惜……”他猛然拍案,“他们不知道,我早就在泉州埋了一手。”
    众人愕然。
    只见马寻取出一枚铜符,交给朱寿:“持此符前往泉州西郊白礁村,唤醒‘龙骧营’。”
    “龙骧营?”常茂惊问,“那不是三年前裁撤的水军编制吗?”
    “裁是裁了,人还在。”马寻冷冷道,“一千二百名老兵,皆是从南洋归来的精锐,因不愿受工部节制,被以‘冗员’之名遣散回乡。我暗中每月拨银养着他们,教他们操练新式火器,演练两栖登陆。三年来,他们日日盼着重返战场。”
    他目光灼灼:“告诉他们??敌人来了,该回家了。”
    三日后,晋江口海面浓烟滚滚。倭寇舰队耀武扬威,正欲登陆劫掠,忽闻岸上传来隆隆鼓声。紧接着,数百艘改装渔船从红树林中杀出,船上士兵身着皮甲,手持鸟铳,架起小型臼炮,对着敌船密集处猛然开火!
    倭寇措手不及,前锋三艘战船当场炸裂沉没。佐久间信盛大惊,急令后撤,却被两岸伏兵以火箭封锁退路。正当其混乱之际,一艘悬挂“马”字帅旗的巨大福船破雾而出,船头炮口喷吐烈焰,一发炮弹精准命中旗舰桅杆,将其拦腰劈断!
    马寻立于船楼之上,望远镜中映出敌舰溃逃之景。他轻声道:“传令下去,活捉佐久间者,赏银千两,授百户衔。其余倭寇,不论生死,一人赏十两。”
    一场血战持续至黄昏。倭寇伤亡过半,残部仓皇逃窜。明军收复失地,救出被掳百姓八百余人。战后清点,缴获战船四十七艘,火药三百桶,日本刀两千余柄,另有大量丝绸、瓷器??竟是从大明走私出去又被抢回来的赃物。
    捷报传入京城,举朝震惊。
    太子朱标当即召集群臣议事。李善长仍欲进言限制海防开支,却被户部尚书截住话头:“如今南洋岁入预估可达四十万两,仅泉州一役便缴获战利品价值五万两以上。若再封锁海贸,等于弃金山而不取!”
    工部侍郎更直言:“福州船厂现有工匠三千,每日耗费米粮百石,若停工,恐致民怨沸腾。不如顺势扩大生产,既强军备,又安民心。”
    连一向谨慎的刘伯温也送来密笺:“海势已成,逆势者亡。国舅行事虽峻急,然谋国深远,老臣不敢轻议。”
    朱元璋阅毕诸奏,沉默良久,终提笔朱批:“海防参赞司所请诸事,悉准。马寻便宜行事,朕不遥制。”
    圣旨下达当日,马寻即启程南下。临行前,他独自登上钟山观星台,俯瞰金陵城廓。身后,马祖跪地叩首,哽咽道:“舅舅……我知错了。我不该贪小利坏大事。求您带我一起去吧,哪怕做个伙夫,我也愿为您效死!”
    马寻回头看他许久,终于叹了口气:“起来吧。这次,我带你去。但记住,若再犯一次,不必我动手,你自己跳海谢罪。”
    舰队启航那日,长江口旌旗蔽空。三十艘战舰列阵而行,炮口森然,铁甲映日。岸边百姓扶老携幼前来送行,有人高呼:“国舅爷替咱们打出个太平海路来啊!”也有老渔民含泪焚香,祷告妈祖庇佑。
    马寻立于旗舰“镇海号”船头,手握罗盘,目视远方。他知道,前方不仅是风浪险滩,更是权力漩涡的核心。但他更知道,这片蓝色疆土,才是大明未来的命脉所在。
    夜航途中,朱寿悄悄走近:“舅舅,您说我们真能在南洋立住脚吗?毕竟万里之外,人生地不熟……”
    马寻望着满天星斗,轻声道:“当年郑和七下西洋,船队如云,归来后却烟消云散。为什么?因为朝廷只把海洋当炫耀的舞台,而非生存的根基。而我们不一样。”
    他转身盯着朱寿:“我们要做的,不是走过场,而是扎根。建城、屯田、通商、设学、化夷。十年之后,南洋不再是异域,而是大明的新州府。百年之后,子孙后代提起这段历史,不会说‘某年某月打了胜仗’,而是说??‘我们的祖先,从这里走向了世界’。”
    海风猎猎,吹动他的衣袍。远处,第一缕晨曦刺破云层,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宛如金蛇狂舞。
    而在南洋深处,旧港城墙之上,施退卿拄剑而立,浑身浴血,却仍挺直脊梁。他望向东方海平线,喃喃道:“再撑三天……再撑三天就好。”
    忽然,?望哨发出嘶吼:“旗号!是大明水师的旗号!他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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