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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全堵在喉咙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司遥这反应，分明是心里有鬼！
“既然是误会，那最好不过。”姜晚荞看着母女俩的互动，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毕竟我可不想平白无故背个‘毁人容貌’的罪名。”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姜司遥红肿的脸上，语气里带着几分似是而非的关切：“不过妹妹还是赶紧去医院看看吧，这疹子看着挺严重的，万一留疤就不好了。”
这话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嘲讽。姜司遥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她死死咬着唇，拉着林媚的手不停颤抖：“妈妈，我们走吧……我想回家……”
林媚看着女儿狼狈的样子，再看看周围那些了然的目光，只觉得颜面尽失。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能任由姜司遥拉着自己，在众人的注视下，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宴会厅。那背影仓皇得像被追打的丧家之犬。
宴会厅里终于恢复了表面的平静，侍者们正忙着清理满地的玻璃碎片和酒渍。孟父端着酒杯走到厉风霆身边，低声叹了口气：“姜家这对母女，真是……”
厉风霆没接话，只是抬手替姜晚荞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眼底的温柔足以抵消刚才所有的闹剧。
姜晚荞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端起酒杯轻轻晃动。
酒液在杯壁上划出浅淡的弧光，像极了这场闹剧的收尾——有些人，总以为能算计别人，却不知早已落入自己编织的网里。
宴会厅的喧嚣还未完全散去，水晶灯的光芒落在厉风霆深邃的眼眸里，映出几分不易察觉的探究。
他不动声色地揽过姜晚荞的腰，指腹轻轻掐了下她腰间的软肉，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询问。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呼吸交缠在一起，带着香槟的微醺和她发间的冷香。
“这到底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像大提琴的最低音，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那双总是覆着寒冰的眼眸此刻紧锁着她，显然不信她之前那套“巧合”的说辞。
姜晚荞仰头看他，睫毛像两把小扇子，轻轻扫过他的下颌。她故意眨了眨眼，唇角勾起一抹俏皮的弧度：“我不知道呀。”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几分狡黠的无辜，“可能真的是妹妹自己吃坏了东西吧，你看她刚才急着撇清关系的样子，多可爱。”
厉风霆看着她眼底闪烁的促狭，喉间溢出一声低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他倒是也没有继续追问，有些事，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他抬手替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指尖不经意划过她的耳垂，声音恢复了惯常的低沉：“累了吗？要不要先回去？”
姜晚荞刚想摇头，宴会厅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两个穿着姜家佣人服饰的中年女人跌跌撞撞地冲进来，脸色惨白，其中一个甚至忘了行礼，对着正在和厉风霆说话的孟父急声喊道：“孟老先生！不好了！姜夫人和姜小姐都出事了！”
“什么？”孟父端着酒杯的手一顿，酒液溅出几滴在昂贵的地毯上。
“姜小姐走到半路突然就晕过去了！”另一个佣人带着哭腔补充，“脸色白得像纸，呼吸都弱了！姜夫人急得也快厥过去了，让我们赶紧来求助！”
全场的目光再次聚焦过来，刚才还在议论姜家母女的宾客们，此刻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怎么好好的会晕倒？”
“该不会是过敏太严重了吧？”
“刚才看她脸上的疹子就挺吓人的……”
厉风霆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对身旁的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立刻会意，快步走向那两个佣人：“在哪晕倒的？我让人去处理。”
“就在外面的回廊！”佣人急得直跺脚，“姜夫人说……说要请孟老先生您过去看看，她实在没办法了……”
孟父放下酒杯，脸色沉了沉。他看了眼厉风霆和姜晚荞，见两人都没什么表情，便对佣人摆了摆手：“知道了，让管家先叫救护车，我马上过去。”
“是！”佣人如蒙大赦，转身又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宴会厅里再次陷入诡异的安静，刚才的闹剧还没完全落幕，又上演了新的一出。
有人开始同情姜司遥：“过敏成那样，确实挺可怜的。”
姜晚荞看着门口的方向，端着酒杯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壁。
她转头看向厉风霆，发现男人正看着自己，眼底带着一丝无奈的纵容。
“看来这场宴会，是没法继续了。”厉风霆握住她的手，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我们先走吧。”
姜晚荞点了点头，任由他牵着自己往门口走去。经过孟父身边时，两人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孟父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通往回廊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姜家这摊子事，怕是没那么容易收场了。
回廊尽头，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划破了宴会厅虚假的平静。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早已在厉风霆的护送下，消失在夜色里。
姜晚荞站在回廊拐角，看着医护人员围着担架上的姜司遥忙碌，指尖无意识地蜷起。急救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医生正用听诊器按压姜司遥的胸口——看来那粉底液里加的料，比她预想的更烈。
“孟小姐，那不是你闺蜜吗？你不着急？”旁边有好事的名媛端着酒杯凑过来，语气里的八卦几乎要溢出来。
孟静弦瞥了眼急救现场，红唇噙着冷笑，淡淡吐出三个字：“死不了。”
心里却把姜司遥骂了千百遍：真是个蠢货！偷鸡不成蚀把米，害人的东西没伤到别人，反倒把自己折进去了。
她当初特意交代过，那料只会让人呼吸急促、脸上红肿脱皮，虽不致命，却足够让人疼得死去活来，偏偏这蠢货连这点小事都办砸了。
她端着酒杯转身离开，懒得再看这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