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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赵云练兵,士气大振(第1/2页)
辽东的寒风像是淬过火的刀子,刮在脸上生疼。襄平城西北角的巨大校场,此刻成了三千辽东军卒的炼狱。
“腿!绷直了!膝盖不许弯!腰杆挺起来!你当自己是在婆娘炕头吗?!”赵云的声音如同滚过冻土的闷雷,在肃杀的校场上空炸响。他一身银甲白袍,在灰蒙蒙的校场中如同移动的寒锋,所过之处,原本还带着几分散漫、几分观望的队列,瞬间绷紧如弦。
一个身材魁梧的老兵,脸上带着几道刀疤,显然是见过血的。他仗着几分老资格和力气,在站军姿时偷偷活动了一下发僵的脚踝,动作自以为隐蔽。下一秒,冰冷的枪杆如同毒蛇般抽在他后腿弯处!
“呃啊!”老兵猝不及防,闷哼一声,单膝重重砸在冰冷的夯土地上,激起一小片尘土。剧痛和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他瞬间懵了,脸上混杂着痛苦、惊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怒。他可是跟着周明从流民堆里杀出来的老卒!
赵云面无表情地站在他面前,银盔下的目光冷冽如冰,没有丝毫温度:“辽东军第一条:令行禁止!队列之中,未得号令,妄动者,杖十!”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全场,带着不容置疑的铁律。
“赵将军!我……”老兵梗着脖子想辩解,脸上那道刀疤都涨红了。他好歹也算个伍长,当着这么多新兵蛋子的面……
“军法官!”赵云根本不给他说完的机会,厉声喝道。
一个同样穿着崭新辽东军制式甲胄,但臂膀上缠着一条显眼红巾的壮汉立刻应声出列,手持一根碗口粗、油光发亮的军棍,大步走到老兵身后。
“行刑!”赵云的声音斩钉截铁。
“啪!啪!啪!”沉闷的击打声伴随着老兵压抑的闷哼,在死寂的校场上格外刺耳。每一棍落下,都像是敲在所有士卒的心坎上。原本还有些散漫的眼神,瞬间被惊惧和前所未有的认真取代。那些原本藏在队列里,偷偷搓手跺脚的小动作,消失得无影无踪。新来的赵将军,是真敢下死手!他不是来混日子的!
“这才刚开始。”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在队列后排响起,带着浓重的辽东口音。说话的是个身材敦实的老兵油子,叫王胡子。他黝黑的脸上沟壑纵横,眼神浑浊却透着股狡黠,嘴角叼着一根枯黄的草根,慢悠悠地嚼着。他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队列中,却清晰地传到周围几个人耳中。
“老子当年在边军啃沙子的时候,这小白脸还在常山玩泥巴呢。”王胡子从鼻孔里哼出一股白气,眼神瞥过台上那银甲白袍的身影,带着浓浓的不屑,“练个兵,摆这么大阵仗?花架子!耍威风罢了。真上了战场,靠的是刀子快,胆子大,能玩命!搞这些站桩子、走方块的玩意儿,能练出个鸟?”
旁边几个同样有些年纪的老兵,虽然没敢像王胡子那样明目张胆地嘀咕,但眼神闪烁,显然深以为然。他们都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信奉的是最朴素的丛林法则。赵子龙的名头再响,那也是在公孙瓒和曹操手下闯出来的。到了辽东这地界,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靠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就想镇住他们这些老油子?
“王胡子,你少说两句!”旁边一个稍微年轻点的什长低声提醒,眼神瞟向点将台方向,带着忌惮,“赵将军的枪可不是吃素的!”
“枪快?”王胡子嗤笑一声,把嘴里的草根吐掉,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那是没遇上老子当年在草原上砍的胡骑!那才叫快!这小白脸……”他话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他认定赵云这“严苛”的训练,不过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烧给周明看的把戏。等过几天,这帮新兵蛋子叫苦连天,周明那边有了压力,这规矩自然就松了。
校场上的空气,在军棍的余威和暗流涌动的质疑中,仿佛凝固成了冰。赵云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缓缓扫过下方三千张或紧张、或麻木、或隐含桀骜的脸。他看到了王胡子那毫不掩饰的轻蔑,也看到了更多士卒眼中深藏的迷茫——他们被周明从流民中拣选出来,给了衣甲兵器,给了活路,但“为何而战”的魂,依旧飘摇不定。光靠军棍,打不出真正的悍卒!
“鸣金!休息半刻!”赵云的声音打破沉寂。
“哐!哐!哐!”刺耳的金属敲击声响起,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士卒们如同被抽了骨头的鱼,瞬间瘫倒一片,大口喘着粗气,拼命搓着冻僵的手脚。校场上弥漫开一股浓烈的汗臭和疲惫的气息。
就在这时,一阵不同于寻常军械搬运的沉重脚步声由远及近。几十名周明的亲卫,推着几辆覆盖着厚厚油布、形制奇特的大车,如同移动的堡垒,缓缓驶入校场边缘。车轮碾过冻土,发出沉闷的声响。油布下面,隐约可见粗大的原木和某种金属构件的轮廓,神秘而沉重。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连王胡子都眯起了浑浊的眼睛,试图看清那下面是什么玩意儿。是新的守城器械?还是周公又弄出了什么新奇玩意儿?
赵云的目光却越过这些大车,投向了校场更远处那条横亘在营地边缘、数丈宽的冰河。厚厚的冰层在冬日惨淡的阳光下泛着青白的光,河面冻结得如同镜面。那是襄平城天然的护城屏障之一。
一丝决然,掠过赵云眼底。
半刻钟转瞬即逝。刺耳的鸣金声再次响起,如同催命符。士卒们拖着灌了铅般的腿,极其不情愿地挣扎着重新列队。
赵云没有立刻训话,而是大步走向那些被油布覆盖的神秘大车。他一把扯下其中一辆车上厚重的油布!
“嘶——”倒吸冷气的声音瞬间连成一片!
露出来的并非想象中的守城巨弩或冲车,而是一个极其古怪的装置!主体是一根粗壮得惊人的、表面光滑的黑色铁筒,足有两人合抱粗细,筒壁厚实,泛着冰冷的金属幽光。铁筒被牢牢固定在由粗大原木和厚重铁箍制成的坚实底座上。底座下方,是几个巨大的、同样包着铁皮的沉重木轮。铁筒的尾部,连接着复杂的杠杆和绞盘机构,结构精密,充满了力量感。最引人注目的是筒口,黑洞洞的,深不见底,像一头蛰伏凶兽张开的巨口,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这……这是什么东西?”“好大的铁管子!”“攻城锤?不像啊!”士卒们交头接耳,惊疑不定。王胡子也皱紧了眉头,这玩意儿超出了他的认知。
赵云没有解释。他手一挥,早已准备在旁的几十名亲卫立刻上前,开始合力推动这沉重的铁筒怪物。粗大的木轮碾过冻土,发出嘎吱嘎吱的**。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这庞然大物被缓缓推到了校场中央,黑洞洞的筒口,正对着数百步外那条宽阔的冰河!
“装填!”赵云沉声下令。
亲卫们立刻行动起来,动作迅捷而熟练,显然受过严格的训练。两人合力从另一辆同样掀开油布的车上,小心翼翼地抬下一个沉重的、用厚油纸和绳索紧紧捆扎包裹的长条状物体。那物体形状如同一个巨大的纺锤,表面还涂抹着一层黑乎乎、油腻腻的东西。
“一、二、三!放!”指挥的亲卫低喝一声,几人合力,将这个沉重的“纺锤”小心翼翼地顺着倾斜的滑槽,推入那黑洞洞的铁筒深处。沉闷的摩擦声传来。
接着,另一名亲卫上前,手中拿着一根粗长的、前端削尖的木杆(通条),用力地捅进铁筒,伴随着“噗噗”的闷响,将里面的东西压实。最后,一名亲卫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个密封的竹筒,拔开塞子,将里面黑色的、细如砂砾的粉末,倾倒在铁筒尾部一个特制的、带着小孔的金属凹槽里。他用火折子点燃一根特制的、浸过油脂的长长麻绳(***),将其一端小心翼翼地埋入那堆黑色粉末中。
做完这一切,所有亲卫迅速后退,退到安全距离之外,动作整齐划一,带着一种莫名的紧张和敬畏。
校场之上,死一般的寂静。三千双眼睛死死盯着那黑洞洞的筒口,盯着那条在寒风中微微晃动的、嗤嗤燃烧的***!那细小的火苗跳跃着,沿着麻绳迅速蔓延,像一条致命的毒蛇,坚定地爬向铁筒尾部!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硫磺和硝石的刺鼻气味,随着寒风飘散开来,钻入每个人的鼻腔,带来一种莫名的焦躁和不安。心跳声,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
王胡子早已忘记了嚼草根,浑浊的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那燃烧的***。他心头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野兽般的直觉让他后颈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这绝不是什么攻城器械!这气息……这压抑……让他想起了草原上最恐怖的雷暴来临前的死寂!
***越烧越短,火光迅速接近铁筒尾部那个黑色的凹槽!
赵云站在那巨大的铁筒旁,身形笔直如枪,目光锐利如电,死死锁定着数百步外的冰河河心!他猛地举起右手!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那跳跃的火苗即将舔舐到黑色凹槽的瞬间!
赵云高举的右手,狠狠向下一劈!动作凌厉如刀!
“嗤——!”***的火星,猛地钻入了黑色粉末之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又被压缩到极致!
千分之一秒的死寂!
紧接着——
“轰——!!!!!!”
一道撕裂天地、震碎耳膜的恐怖巨响,如同九霄神罚,猛地从校场中央炸开!
肉眼可见的狂暴气浪,以那铁筒为中心,如同无形的巨拳,狠狠向四面八方砸去!离得稍近的士卒,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狠狠撞在胸口,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踉跄,甚至被直接掀翻在地!脚下的冻土如同活物般剧烈颤抖、跳动!无数细小的碎石、尘土被狂暴地卷上半空!
所有人的视野瞬间被刺眼欲盲的橘红色火光和浓密的、翻滚的白色硝烟所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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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巨响炸开的同一瞬间,数百步外冰河河心处,那块覆盖着厚厚积雪的冰面,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来自地底的洪荒巨手狠狠攥住、提起、然后——
“咔嚓!轰隆——!!!”
坚硬的、厚达数尺的冰层,在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轰然炸裂!破碎的冰块如同被飓风卷起的白色巨浪,夹杂着浑浊的河水,冲天而起!形成一道高达数丈、直径近十丈的恐怖水柱!
水柱之中,无数大大小小、棱角狰狞的冰块被抛飞向高空,在惨淡的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如同下了一场狂暴的冰雹!浑浊的河水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哗啦巨响!冰冷的河水混合着泥浆和碎冰,如同瓢泼大雨般,劈头盖脸地浇向校场上距离较近的士卒方阵!
“啊!”
“我的眼睛!”
“水!冰!”
惊呼声、惨叫声瞬间被淹没在爆炸的余音和河水倾泻的轰鸣中。前排的士卒猝不及防,被冰冷的泥水兜头盖脸浇了个透心凉!刺骨的寒意瞬间穿透甲胄缝隙,冻得他们牙齿打颤,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脸上、头上、甲胄缝隙里,挂满了浑浊的泥浆和细碎的冰碴,狼狈不堪。
整个校场,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只剩下河水哗啦流淌的声音,以及无数人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浓烟缓缓散去。
校场中央,那尊巨大的铁筒依然矗立,黝黑的筒口兀自冒着缕缕青烟,散发着浓烈的硝石硫磺气息,如同刚刚喷吐完烈焰的洪荒巨兽。
冰河河心,一个巨大、狰狞的窟窿赫然在目!浑浊的河水翻涌着,吞噬着周围漂浮的碎冰。窟窿边缘,犬牙交错的冰层裂痕如同蛛网般蔓延开去,触目惊心!
死寂。
绝对的死寂。
三千士卒,连同刚才还一脸桀骜的王胡子在内,全都变成了泥塑木雕。他们张着嘴,脸上、身上糊满了冰冷的泥浆和冰碴,眼神空洞,只剩下极致的呆滞和无法理解的震撼。耳朵里还在嗡嗡作响,那是刚才那声毁天灭地巨响的余韵。
这是什么?雷神降世?地龙翻身?还是传说中的仙家法宝?
人力……怎么可能制造出如此恐怖的毁灭力量?!
王胡子脸上的轻蔑、狡黠、倚老卖老的表情,早已被炸得粉碎,只剩下如同见鬼般的惊骇。他下意识地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泥水,动作僵硬,仿佛这手不是自己的。他刚才还在嘲笑这小白脸练不出真本事……眼前这毁天灭地的一幕,狠狠抽了他一记无形的耳光,抽得他灵魂都在颤栗!
赵云银甲白袍的身影,缓缓从尚未散尽的硝烟中走出。他身上也沾了些许烟尘,但那双眼睛,却比任何时候都要锐利明亮,如同寒夜中的星辰。他手中提着刚才泼向打盹哨兵的那只空木桶,步履沉稳,一步步走向前排那些被浇得如同落汤鸡般、兀自沉浸在巨大震撼和刺骨寒冷中瑟瑟发抖的士卒方阵。
寒风卷过,吹动他银盔下的发丝,也吹起地上冰冷的泥浆气息。
赵云停在最前方一个冻得嘴唇发紫、抖得最厉害的年轻士卒面前。那士卒看着走近的赵云,眼中充满了恐惧,以为又要受罚。
赵云却并未看他。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缓缓扫过一张张糊满泥浆、写满惊魂未定的脸。最后,他的视线越过人群,落在了人群后方,那个同样浑身泥水、脸上只剩下呆滞和惊骇的王胡子身上。
然后,赵云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他俯下身,用枪尖,从那冰冷的、浑浊的泥水里,挑起了一样东西——那是刚才爆炸时,被从冰河窟窿里炸飞出来的一条尺把长的冻鱼。鱼身僵硬,鳞片上还挂着冰晶和泥浆。
赵云手腕一抖,枪尖稳稳地挑着那条冻鱼,高高举起!
冰冷的鱼身,在惨淡的日光下,滴落着浑浊的泥水。
赵云的声音不高,却如同冰锥,刺破校场上死寂的空气,清晰地钻进每一个还在耳鸣的士卒耳中,钻进他们被恐惧和震撼填满的心底:
“现在,”他的目光锐利如电,扫过一张张呆滞的脸,最终定格在王胡子那失魂落魄的脸上,嘴角勾起一丝冷冽到极致的弧度,“谁还觉得……”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带着一种睥睨一切的压迫感:
“——老子刚才泼的那桶水,太凉?!”
“哗啦!”被赵云盯着的那个年轻士卒,再也支撑不住发软的双腿,一屁股跌坐在冰冷的泥水里,溅起一片浑浊的水花。他牙齿咯咯作响,看着枪尖上那条滴着泥水的冻鱼,又看看远处冰河上那个还在冒着寒气的巨大窟窿,巨大的恐惧和一种无法言喻的敬畏,彻底攫住了他。
王胡子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比这辽东的寒风冷上千百倍!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撞到了身后的士卒,才惊觉自己失态。他看着赵云那冷冽如刀的眼神,看着枪尖上那条象征着毁灭力量的冻鱼,所有的倚仗、所有的经验、所有的桀骜,在那一声毁天灭地的轰鸣面前,都成了可笑又可怜的渣滓!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有身体,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整个校场,只剩下寒风呼啸,和三千人粗重压抑的呼吸声。那尊冒着青烟的铁筒,那个冰河上狰狞的窟窿,还有枪尖上滴着泥水的冻鱼,构成了一幅足以烙印进灵魂最深处的画面。
铁律?
现在,他们懂了。
这铁律,是能召来雷霆,撕碎坚冰的铁律!是能碾碎一切侥幸和桀骜的铁律!
赵云缓缓收回长枪,将那条冻鱼随意地甩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轻响。这声音在死寂的校场上,却如同重鼓。
“列——队!”赵云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硬,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的一幕从未发生。
“哗啦!哗啦!”这一次,没有任何迟疑,没有任何抱怨,甚至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三千泥猴般的士卒,以从未有过的迅捷和整齐,从冰冷刺骨的泥水中挣扎爬起,不顾浑身湿透的狼狈和寒冷,用最快的速度重新列阵!动作之快,队列之齐整,远超以往任何一次!
冰冷的泥水顺着甲叶往下淌,寒气刺骨,但此刻,再没有人敢有丝毫懈怠!所有人的腰杆都挺得笔直,眼神中残留着惊惧,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彻底打服后的、近乎虔诚的敬畏和专注!目光灼灼地投向点将台上那银甲白袍的身影,如同仰望一尊行走在人间的战神!
王胡子站在队列中,努力挺直他那有些佝偻的腰背,浑浊的眼睛深处,那丝长久以来的油滑和世故,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和……狂热所取代。他偷偷瞄了一眼远处那个还在冒寒气的冰窟窿,又迅速收回目光,喉结再次滚动了一下。这一次,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在血管里奔涌!跟着这样的将军,操弄着这样的雷霆……他娘的,这兵,好像真能练出点不一样的东西来!
“目标,冰河!”赵云长枪前指,指向那狼藉一片的河岸,“清理碎冰,疏通河道!今日未时之前,河道必须畅通!延误者,加练两个时辰!”
“诺!!!”三千人齐声怒吼,声浪冲霄!带着一种被彻底点燃、急于证明自己的狂热!不用军官催促,所有人如同出闸的猛虎,争先恐后地冲向那片狼藉的冰河岸边!挥舞着临时找来的工具,甚至徒手,开始奋力清理巨大的冰块和杂物!寒风刺骨,泥水冰冷,但此刻,再无人敢言一个“苦”字!那一声“轰”响,已将他们骨子里最后一丝散漫和侥幸,彻底炸成了齑粉!
辽东军的脊梁,在这雷霆的洗礼和刺骨的冰水中,开始一点点,被打磨出来!
郡守府内,周明负手立于窗前,目光似乎穿透了重重屋宇,落在了西北角那片喧嚣冲天的校场方向。他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成了。”他低声自语,仿佛在回应某个无形的存在,“这剂猛药,下得正是时候。”
【叮!检测到核心武装‘辽东军’士气稳固提升,忠诚度显著增强,军纪认同度突破临界点!】
【‘练兵达人’(初级)称号效果激活:基础训练效率提升10%,士气低落概率降低15%。】
【宿主请注意:火药初步展示已造成预期震慑效果。但技术扩散风险系数提升0.5%。建议加强核心工坊区保密等级,并加速‘辽东军’思想灌输模块(忠诚、保密意识)建设。】
冰冷的机械音在周明脑海中响起。
“知道了。”周明淡淡回应,目光依旧深邃地望向窗外。他指尖在窗棂上轻轻敲击着,发出笃笃的轻响,仿佛在计算着什么。“该给子龙找个好搭档了……思想工作,得有个唱红脸的。田丰?还是从流民里再挖一挖?”他沉吟着,脑海中迅速筛选着合适的人选。
与此同时,襄平城某处阴暗的院落厢房内。
一个穿着不起眼葛布短褐、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猛地推开窗户,惊疑不定地望向西北方,脸色煞白。他手中正把玩的一枚温润玉佩,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那……那是什么动静?!”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问向身后阴影中一个如同鬼魅般静立的身影,“地龙翻身?还是……打雷?”
阴影中的人缓缓摇头,声音沙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都不是。方位……来自城西北军营。巨响之前,有火光冲天,浓烟蔽日。其威……堪比天罚!”
“军营?!”中年商人瞳孔骤然收缩,脸上血色褪尽,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直冲头顶。周明……他到底在军营里藏了什么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