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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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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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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卫国家。
    姚敬业还跪着,晚上睡觉打个地铺,第二天看到谢春杏,继续软磨硬泡,希望她点头原谅。
    谢春杏几次想松口让他起来,都被姚卫国拦住了。
    他这个妈,就是容易心软,真是让人头疼。
    刚吃过早饭,他站在谢春杏旁边,冷眼看着姚敬业:“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实话实说,我写下来送给我爸看看,如果他和我妈都愿意给你一次机会,我们做晚辈的也不会拦着,毕竟我们还指望你出庭作证。如果我爸妈当中有任何一个人不愿意原
    谅你,你也别怪做侄子的不给你留情面。”
    姚敬业疲惫地看着他,点了点头:“说吧。”
    “药王庄那边,还有没有人会对我小妹图谋不轨?”
    “老家那边的宗族观念很强,我是族长,说句话还是管用的,我来之前已经叮嘱过家里了,一定不会乱来的。”
    “你保证?”
    “我保证,民兵队长是我兄弟,都叮嘱好了。卫国,我只图钱,不想害命,我跟你爸爸毕竟是一个奶奶传下来的,这点底限我还是有的。”
    “换孩子的事,谁主谋,谁帮忙?”
    “姚二担跟王芳主谋,卫生所的医生帮忙的。对了,那人是王爱明的的小姨子,现在还在呢。”
    “叫什么?”
    “刘小妮。”
    “她要是知道东窗事发,会不会对我妹妹动手?”
    “不会,她没那个胆子,她跟我一样,只图钱,谁给钱她就帮谁。上次你妹妹让那边的姐姐假?喝农药,逼着姚二担点头,不让几个姐姐嫁给老男人,收买的就是那个医生。”
    “我妹妹跟那几个姐妹感情很好?”
    “起码看起来是这样的,她为了那几个姐姐,跟姚二担和王芳都动过手。”
    “她脾气很坏?“
    “怎么说呢?五月发烧之前还是比较隐忍的,发烧醒来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一样,谁惹她不高兴了不是动手就是开骂,挺暴躁的。”
    “发烧是怎么回事?”
    “有个臭流氓在路上堵她,想轻薄她,她跳河,躲芦苇荡去了,身上刮伤了,还爬了好多水蛭,感染。”
    姚卫国听到这里,气得想要一拐杖敲死姚敬业。
    崔雯拽了一把:“大伯,你可真狠心啊,她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你就没想过主动联系一下这边?是不是还心存侥幸呢?说把,姚晶晶给了你多少好处啊?”
    “也不是很多。’
    “说!”姚卫国举起拐杖,想揍他。
    姚敬业只得叹气:“就,偶尔寄点钱啊票的。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弄来的。不过这事姚二担他们不知道,是我偷偷跟她联系的。”
    “你可真不要脸!”姚淼淼忍了大半天了,手里拿着妹妹的照片,想动手打人,叫崔雯拦着,憋得浑身冒火。
    姚敬业没有狡辩,只是叹气:“是,我是畜生,我希望现在可以亡羊补牢。”
    姚卫国回头,把崔雯推回姚淼淼身边,拦着点这个妹妹。
    他继续问??
    “姚晶晶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早,具体什么时候我也说不好,可能是姚二担他们联系了她。”
    “调包我妹妹的事,你动手了吗?”
    “没有没有,我是在他们得手之后才知道的,那时候你妈妈搬出去住了,生了孩子我得去看看,正好撞见了,你妈妈当时累晕了,不知道孩子被人换了。”
    “你为什么没有阻止?”
    “问你妈妈借钱没借到,生气了。”
    “后来我爸回去接他们,你为什么不说?”
    “就......可能是嫉妒吧,都是一个爷爷奶奶传下来的,看到你爸爸那么风光,打了胜仗回来,也不说给兄弟们分点好处,心里不平衡。”
    “你倒是敢说实话。”
    “卫国,我真的,我鬼迷心窍,我对不住你爸爸。我现在什么也不辩解了,真的。”
    “我奶奶当时哪儿去了?”
    “你奶奶年纪大了,你妈妈生了一天一夜,她熬不过,睡了一会儿。”
    “你们真是畜生啊,姚二担跟你亲还是我爸爸跟你亲?”
    “是,我是畜生,我不是个东西。”
    “你再提供几个人证吧,这事要么不捅出来,要捅出来就得一锤子钉死了。”
    “找王爱明吧,他这人特别贪财,他也是知情人。说起来他还是你妈的远房表哥呢。”
    “我刚收到消息,他鬼鬼祟祟的想对我妹妹下手,被我爸安排的退伍兵抓了,还搜集了他的罪证,送去坐牢了,换一个吧。”
    “那就,等等,要几个人才够?”
    “三个吧。”
    “那就我,姚根宝,再加刘小妮行不行?让她将功补过。”
    “你跟她什么关系,怎么一直帮她说话呢?”
    姚敬业不说话,姚卫国懂了:“换一个,这个女人必须进去。”
    “精神失常的行不行?”
    “不行。”
    “那......那就王爱明呗,他可以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
    “也行。继续,我想知道,姚二担一家害过我妹妹几次?”
    “那可数不过来了。打骂就不少次,我家离他们家有点距离,回回听到动静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打完了。卖的话,卖过几次,一次是那个农业专家,之前还有好多次,有时候隔壁村的夫妻生不了,他们也想卖,或者遇到那种想买个女娃子冲喜
    的,他们也想卖。我前前后后起码拦了不下七八次吧,真的,卫国,你要相信我,我没有那么丧天良。我就是图钱,我不害命。真的。”
    “够了。”姚卫国把所有的证词记下,继续问他,“我妹妹......有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世?“
    “我说句难听的,姚二担以前卖过两个亲生女儿,家里这五个,哪个不希望自己不是亲生的?所以,就算她们真的那么想,我也只能当成是抱怨,我吃不准到底有没有怀疑过。”
    “那四个姐妹对她好吗?”
    “老大的话,对谁都一样好,愿意扛事儿,但是她最听姚二担他们的话,比较乖。老二比较有反抗精神,跟你妹妹投缘,就你那个妹夫,听说也是她俩一起去城里买东西的时候遇上的。老三不好说,三棍子敲不出个屁来,我也不熟悉。老四比较
    蠢,不过还算听你妹妹的话,你妹妹给老四谋了个好前程,接了姚根宝供销社的工作,招赘在家了。”
    “也就是说,跟她感情好的就一个老二姚桃桃?”
    “差不多吧,送嫁的时候,是姚桃桃和姚檬檬去的。
    “行,你继续跪着吧,我去找我爸。”姚卫国叫上崔雯,出去了。
    门一关上,姚淼淼便冲了上来,踹了姚敬业两脚。
    他也没敢哼哼,扑倒在地上还不忘夸一句:“真像你爸爸。
    姚淼淼气得还想动手,谢春杏拦住了:“淼淼,别这样,他们可以做畜生,你不可以学畜生。”
    姚淼淼气不过,坐下后嘀嘀咕咕:“我说呢,上次我回来看大哥,你们好像藏着什么秘密,支支吾吾的。原来出了这么大的事,单单就瞒着我?”
    “这不是因为你在闹离婚嘛,怕你气头上更沉不住气,捅出什么篓子来。”谢春杏叹气,“淼淼,你那边怎么样了?”
    “我听大哥的,跟他撕破脸了,我威胁他要举报他行贿受贿,他怕我鱼死网破,放弃了抚养权。”姚淼淼嗤笑道,“怂包一个,敢做不敢当,我也是瞎了眼会跟他在一起。”
    “都过去了,什么时候扯离婚证?”谢春杏松了口气,大不了让老二回娘家来,她一个人在家也怪孤单的。
    姚淼淼起身把房间里的帆布包拿出来:“喏,已经离了,还有离婚协议。两个孩子归我,他给抚养费,直到成年。”
    “你真的举报他了?”谢春杏有点意外,没想到这么快都离掉了。
    姚淼淼无奈:“举报了,有什么用?他爸妈找人疏通,屁事没有就出来了。要我说,他爸妈再这么护短护下去,早晚他得被枪毙。”
    “别这样,到底是你孩子的爸爸,有些话心里想想就行了。”谢春杏劝了劝,离婚到底比丧偶好听一点,她不希望女婿真的走到那一步。
    虽然是前女婿了,哎。
    姚淼淼不想跟妈妈吵,心里嘀咕了两句,不说话了。
    姚敬业默默旁观,心说这个侄女儿虽然脾气暴躁,但还是挺孝顺的,她妈妈说两句她能听进去。
    那就好,做做谢春杏的工作,估计保媒的事很有希望,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敬宗那边愿意点头原谅他再说。
    很快,姚卫国回来了。
    “你起来吧。”他把他爸爸写的信带了回来。
    姚敬业膝盖麻了,起猛了直接倒在了地上,所有人都冷眼旁观,并没有扶他一把,他只能自己哎呦哎呦的起来了。
    坐下后,他把信看了一遍,脸上真的挂不住。
    谢春杏好奇:“敬宗说什么了?”
    “他叫我回去跪在老太爷面前忏悔,跪够十八年才原谅我。”姚敬业松了口气,老太爷可活不了那么久了。
    跪个两三年顶天了。
    谢春杏没说什么,还指望这人出庭作证呢,有些事只能这么算了。
    姚敬业把信收起来,问道:“换女儿的案子什么时候开庭,我到时候再来行不行?家里还有事儿。”
    这事崔雯打听过了,回道:“不清楚,要排队,起码两三个月之后才能有消息。”
    “那这事,需要我回去告诉栀栀吗?”姚敬业不敢擅自做主,还是要问问清楚。
    姚卫国考虑过这个问题了,叮嘱道:“我妹妹性格冲动,沉不住气,现在怀孕了,不能动胎气,等一切尘埃落定再告诉她,到时候我们全家一起去见她。你回去该干嘛干嘛,不要多事。”
    “行,那我回去找一下王爱明,让他配合你们。”姚敬业准备走了,厚着脸看向谢春杏,“杏儿,我路费不太够,借我点儿?”
    看,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谢春杏还指望他作证,点了点头,让大儿媳拿了点钱他。
    姚敬业数了数,心花怒放,高高兴兴地走了。
    至于他老婆的娘家侄儿,不急,姚淼淼才离婚,等上一两个月再说。
    不然会显得他不识抬举。
    关上门,一家子只觉得悲哀。
    在有些人的眼里,血浓于水不过是个笑话,金钱才是他们的血液,皮肉,骨骼,是他们全部的信仰和支柱。
    姚淼淼气得直瞪眼:“等到案子判了,妹妹的身份改过来了,再也不要跟这种人来往了。”
    “嗯。”姚卫国自然也是这样想的,这点钱权当是喂狗了,起码目前可以帮他们咬人。
    他们的爸爸身份特殊,他们也不敢做什么给爸爸惹事,现在这样就很不错了。
    姚淼淼好奇:“段家那边会怎么做?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不管他们,本来姚晶晶跟他结婚领证也没有跟家里说,他们家自找的。”姚卫国现在对姚晶晶除了恶心只剩憎恨,自然不会在乎段家怎么处理她。
    最好是别管,别插手,连孩子都别要。
    不过,就段成那个哈巴狗一样的姿态,难说。
    段家。
    段政委跟姚敬宗一样,跟士兵们奋斗在一线,不过他在另外一个防空洞那里,没跟姚敬宗在一起。
    收到消息,他写了两封信回来。
    梅红颤抖地念了出来:“阿成,你这婚结得太草率了。据可靠消息,姚晶晶是个冒牌货,不是姚家的亲骨肉,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你爸爸不是嫌贫爱富的人,可是阿成啊,她杀人啊!杀的还是她亲生父母家的亲弟弟啊。也许你会认为,她
    没有跟他在一起生活过,没有感情,就算动手也是迫不得已。可是阿成,你要思考一个问题,就算是一个陌生人跟她起了争执,就活该被她推下悬崖吗?她这种女人,未免太过心狠手辣。我不承认她是我的儿媳妇,你给我赶紧把婚离了,让她把孩
    子打了!我们老段家不能要一个杀人犯来做儿媳妇,更不能让我的孙子孙女有个杀人犯的妈妈!阿成,爸爸这几天气得吐血,你可千万不要一意孤行啊。’
    另外一封则是写给梅红本人的:“阿红,我不在家,你就由着阿成胡闹是吗?结婚证就这么领了,你把阿成的一辈子当儿戏呢!我很生气,希望你赶紧督促他离婚,孩子务必要打掉,决不能留下!他要是不听,我就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这话可太严重了,梅红都吓傻了。
    姚晶晶是个冒牌货?什么意思?老姚家也被人耍了?
    不行,她得赶紧去问问,立马叫上段成,去姚卫国家里找人。
    段成却没有说话,倔强地走进卧室,开始收拾东西。
    梅红一头雾水:“阿成,你要干什么?”
    “我爸不是要断绝父子关系吗?我走。”段成自己是老师,可以住职工宿舍,他又不是没断奶的孩子,离不离婚他自己会做主。
    梅红吓得不轻,赶紧拦着他:“儿啊!你这是胡闹啊!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你就跟你爸爸断绝关系?你就不怕把你爸气出个好歹来吗?”
    段成气得双目猩红:“妈!这事一定是有猫腻!我看就是秦亦诚气不过晶晶甩了他,故意找人诬陷她的!我不信晶晶是那种人!”
    梅红也不敢相信啊,可是老段写了信,白纸黑字。
    她不会怀疑自己男人的,只能是儿子遭人蒙骗,她可怜的儿子。
    她赶紧把段成手里的帆布包放下:“听话,先去姚家把事情弄清楚。”
    段成不情不愿地,被他妈妈拽到了姚卫国家。
    一家子正在吃饭,姚淼淼和两个孩子都在。
    她这一离婚,顺道把孩子的姓改了,大儿子四岁叫姚超英,二女儿两岁叫姚超美。
    两个孩子跟姚丹、姚舟坐在一起,狼吞虎咽的。
    可怜的孩子,这阵子爸妈闹离婚,跟着爷爷奶奶受委屈了。
    姚淼淼叹气,看了眼梅红和段成,没有说话。
    姚卫国知道梅红想问什么,直接把姚栀栀的照片递了过去:“这是我亲妹妹,刚找到,你家那个是假的。别的就不用我多说了,你们都知道了。”
    梅红接过照片,话到嘴边全都咽了回去。
    这………………她看看谢春杏,再看看姚淼淼,在无可辩驳的事实面前,只能做个哑巴。
    段成不信,一把抢了照片,一看,也傻了。
    照片上的姑娘好生漂亮,头顶阳光正好,葱郁的树叶层层叠叠,筛下细碎的斑驳光影,打在她年轻的面庞上,衬得她水灵又生动。
    再看看正在吃饭的姚淼淼,一切话语都变得苍白,无力。
    只得把照片还给人家,沉默良久,他只有一个问题:“你们全家都不认晶晶了吗?”
    “不然呢?”姚淼淼像看二百五一样看着他,“你不会要为她闹死闹活,逼你爸妈救她吧?你快醒醒吧你!脑子被门夹了?我们跟她一起长大,不比你对她有感情?”
    段成还不想放弃,晶晶再不好也是他的女人,他自己选的,如果他因为她失去了“姚首长女儿”的身份就嫌弃他,他还算什么男人?
    至于杀人?他不信,一定是秦亦诚搞的鬼!
    他坚定地抬头:“那不一样,她怀了我的孩子,我得对她负责。”
    姚淼淼噗嗤一声笑了:“随便你咯,反正你们领证也没有跟姚家说一声,你们自己的事自己决定就好了。以后别找我们哭就行了。”
    段成起身,鄙夷道:“晶晶那么好,放弃她是你们的损失。也请你们转告秦亦诚,不管他怎么搞鬼,我都不会放弃我的女人。我段成还不至于被你们牵着鼻子走。”
    说罢,扬长而去。
    姚淼淼撇撇嘴:“啧,好一个死读书的蠢人。
    梅红听她骂自己儿子,很不高兴,原指望谢春杏能管管,结果谢春杏只顾着低头吃饭,气得她猛地起身,挺胸抬头,傲气十足地走了。
    “两个脑子都被门夹了。”姚淼淼客观点评。
    姚卫国只觉得恶心:“这个段成以后见了绕道走,没脑子的白痴一个。”
    “你吃完快去躺着吧,这几天到处跑,一蹦一跳的我看着都累。”崔雯吃完了,赶紧来扶人。
    姚卫国像个大兔子,就这么蹦回卧室去了,他有点不放心,问道:“你那个法院工作的大姨怎么说?”
    “杀人的案子,葛瑞说是他自己要杀的,不过警方在悬崖那里采集到了女人的脚印,跟姚晶晶的吻合。姚晶晶就算没有动手,起码也是共犯或者教唆罪,这个要看那个葛瑞会不会翻供。至于换女儿的案子,只能往拐卖案上靠,姚晶晶可以看作是
    知情人和帮凶。两个案子合并起来,可能也就三到五年,不会太多。”崔雯也是无奈,毕那个葛瑞跟段成一样,是姚晶晶的哈巴狗。
    那天下午警察就把他抓回来了,到现在都一口咬定是他自己推的,愿意承担全部的罪责。
    真气人。
    姚卫国心里有数了,叮嘱道:“这样,我来找人,调查一下葛瑞的社会关系,看看他有没有什么软肋。至于换女儿的案子,警方那边暂时不要声张,姚敬业这边还不确定会不会变卦,看看他回去的表现再说。而且......我怀疑姚晶晶可能还有后
    手,再看看。”
    “知道,这边的公安已经联系了杨树鸣,他那边需要配合办案,正好可以盯着点。”崔雯要上班了,叮嘱他别再下床了,这才走了。
    她一走,姚卫国就蹦蹦跳跳的下来了,他要回大院那边,给他同学朋友打电话。
    这一忙就是大半天,再趁着下班之前赶回来,免得崔雯担心。
    段成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里,沉默地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梅红呆呆地坐在旁边看着,手里还拿着别人家送的小衣服,事情的严重性远远超乎她的想象,她现在也不希望儿子再跟姚晶晶有什么瓜葛了。
    赶紧劝了劝:“阿成,事情都这样了,你怎么还执迷不悟呢?赶紧劝她把孩子打了吧,老姚家都放弃她了。”
    “越是这样,我越是不能对她不管不顾。妈你不用管我,你放心,我不会不给你们养老的,我只是不想惹我爸生气,我出去住一段时间,对大家都好。”段成红着眼眶,手脚利索地收拾着。
    梅红不让走,他就越过她的头顶,把包扔出去,再猫腰从她腋下钻出去。
    梅红吓得赶紧去找他,可他到底是个成年男人,她这个当妈的早就拦不住他了。
    最终只得眼睁睁看着儿子走了,哭得肝肠寸断。
    段成搬到了大学职工宿舍,刚收拾好,来了一个医学院的学生:“你好,你是段成吗?”
    “我是。”段成好奇地打量着他,“什么事?”
    “给你。”学生送完信就走了,免得被人看到。
    段成关上门,狐疑地拆开了信封,原文如下??
    “段成你好:
    不用问我是谁,这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会不计一切代价帮助姚晶晶,目前你沉住气,按兵不动,且看看姚家还有什么动作。等到他们的底牌出完了,我会出手,以她长期患有精神病为由,保她出来,去精神病院疗养。这段时间,希望你坚
    定立场,一定要留下你们的孩子。相爱不易,相守更是艰难,希望你们珍惜彼此,不要被小小的挫折打败。
    ??无名氏”
    落款旁边,花了一朵粉色小花,似乎是桃花,又似乎是樱花,他不太会分辨。
    不过,花瓣顶端有缺刻,可能是樱花?
    他把这封看了又看,最受触动的是最后两句话,没错,相爱不易,他一定会珍惜的,他会守候他心爱的女人,永不言弃。
    下午他去了趟公安局,打听了一下进展,然而那个国字脸守口如瓶,什么也不肯说。
    就连他的探视请求也被拒绝了,气得他第二天带着刑法条文过去找局长抗议。
    “我老婆怀孕了,按照刑法,可以取保候审,或者监视居住,你们这是虐待孕妇,请把她放出来。”段成赖在姜局长门口,不肯走。
    姜局长这边手续都是全的,根本不想理他,不过还是看在他老子的面上劝了劝,结果他油盐不进,姜局长也只能叹气。
    老段真是倒霉,怎么生了这么个糊涂儿子,也不想想这么下去,会不会连累他老子的名声。
    简直不可理喻。
    段成满脑子只有老婆孩子,哪里在乎其他?
    他每天一睁眼就来,身上揣点饼干,背个军用水壶,一赖就是一整天。
    抗议到第八天,学校那边发来了警告,再不回去上班就把他开除了。
    他不想老婆孩子没钱用,只好灰溜溜地回去了,却还是锲而不舍,只要没课就来。
    姜局长实在是拿他没办法,只好通知局里的所有人,当段成不存在。
    很快,他收到了嶷城公安局打来的电话。
    “你好,姜局长吗?我是杨树鸣。”
    “小杨啊,你好你好,那边调查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姚敬业已经回来了,我们这边走访了药王庄的大量群众,就连村里插队的知青都可以证明,姚二担和王芳确实存在虐待姚栀栀的行为,他们愿意出庭作证。”
    “那就好,拐卖加虐待,够他们喝一壶了。”
    “他们还盗窃生产队的鱼,重量超过了三百斤,已经被抓起来一段时间了,这个案子单独起诉,目前在走流程,拐卖和虐待可以并案调查。”
    “好的,你们自己把握,如果有进一步的消息,请及时联系,对了,别忘了把卷宗寄一份过来。
    “好的。姜局长,我想问一声,这个案子到时候是在你们那边开庭,还是来我们这边?”
    “虽然这个案子的最初受理方是在我们这边,但是案发地和嫌疑人居住地,被害者生活所在地都在嶷城,考虑到嫌疑人和证人出庭的成本等综合因素,还是在你们那边比较合适。放心,我们这边的法院会跟你们那边联系的。”
    “好的,再见。”杨树鸣挂了电话,拿起桌子上的照片,若有所思。
    这是姚淼淼的照片,已经寄过来一段时间了。
    他其实不抵触再婚,只是,人家也未必愿意为了他跑到这边来吧?
    而且姚淼淼才二十六岁,工作单位也不错,来了他这边的话,工作就是一个头疼的问题。
    他倒不是养不起老婆孩子,只是觉得,一个省级电台的播音员,要是放弃大好前程来这里只为了结婚,太过可惜。
    思来想去,他给他表舅回了个电话:“舅舅,我看还是算了吧,她在东北的工作挺好的,来这里我可不敢保证找个一样好的给她。”
    “过阵子不是要开庭吗,到时候他们一家都会过去的,你先见上一面再说吧。”陶松年可舍不得这门好婚事就这么算了。
    那可是老姚的闺女,他稀罕着呢。
    可惜他自己没有儿子,只能让外甥试试。
    杨树鸣没有拒绝,也行吧,见见而已,他一个三十多的老男人了,不信这么一个天之骄女能看得上他。
    到时候由姚淼淼自己说不合适,舅舅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第二天休息,他去了趟八条胡同,找汤凤园,居然不在家。
    已是金秋十月,院子里的桂花连夜悄悄开了几朵,馨香满怀。
    他看着坐在枇杷树下编筐子的年轻小伙儿,问道:“汤警察一家去哪儿了?”
    “陪我妹妹去做产检了。”姚卫华抬头,笑着看向这个便衣警察,“你是杨警官吧?“
    “是我。”杨树鸣并不意外,这小子可以隐姓埋名留在这里,没点脑子是做不到的。
    姚卫华停下手里的活儿,起身去倒凉白开:“进来坐。”
    杨树鸣抓了个小马扎,坐在了旁边:“我是来说说你妹妹的案子,目前东北那边已经在走流程,下个月移交到本地法院。你自己琢磨好,什么时候跟你妹妹说。”
    “目前没有走漏什么风声,等她胎像稳了再说。”姚卫华还不确定这样行不行,等他打电话跟大哥沟通一下再做决定。
    杨树鸣接过茶缸,想想还是问了一句:“换女案排期可能要到明年三月份,开庭的时候,你二姐会来吗?”
    “当然会来,全家都来。”姚卫华坐下,扬起脸笑着看了过去,“是不是陶叔叔给你们两个保媒了?”
    “你都知道了?”杨树鸣把茶缸放在旁边的小桌子上,想说他不想耽误人家姐姐。
    姚卫华猜到他的心思,笑着把话堵了回去:“我姐是成年人,自己有主见,你们可以先见一面再说,现在不急。”
    “行,那我回去了。有事需要帮忙可以给我打电话。”杨树鸣起身离去。
    姚卫华留他吃饭,他也只是挥了挥手:“不用客气。”
    很快,姚栀栀回来了。
    她把验血报告递给这个便宜哥哥:“看到了吧,A型血,不用担心的。”
    “那就好,妹夫什么血型?”姚卫华松了口气,不是O型就好。
    “他也是A型血。”姚栀栀笑着坐下,手痒,想编两下,立马被姚卫华拦住了。
    “起开起开,没你的事,你给我好好休息,这可是你头一个孩子,不准有任何闪失。”姚卫华是个宠妹狂魔。
    以前对姚晶晶那么好,白瞎了,现在可不得加倍补偿给亲妹妹。
    姚栀栀哪里知道这些,只觉得他对自己的维护有点过头了。
    无奈道:“你不会真的把我当成你妹妹了吧?等你哪天找到了自己的亲妹妹就后悔了,哎呀,原来那个姚栀栀跟我没有血缘关系呀,早知道就不对她这么好了。
    “妹夫,管管你老婆行不行啊,她好烦啊!”姚卫华不想跟她说这些,只能搬救兵。
    祁长霄进屋把药放下,赶紧出来把人带走了。
    “你这样说他会伤心的。”祁长霄进屋劝了劝。
    姚栀栀叹气:“我就是怕他以后更伤心。”
    祁长霄已经跟这个便宜哥哥相处了两个月了,发现这人心思单纯,挺好的,前几天他还建议他妈妈干脆认个干儿子算了。
    不过他妈妈不愿意。
    他只能劝自己老婆:“不会的,他自己选的,没有人逼他,至于他编筐子的工钱,你可以攒着,等他结婚的时候还给他。现在先收着,不然他又要不高兴了。”
    “知道了。”姚栀栀最近孕吐,有气无力的,干脆躺下了。
    祁长霄坐在一旁帮她打扇子,十月了,开电风扇有点吃不消,打蒲扇正正好。
    视线扫到墙上的挂历,问了问:“药王庄那边的盗窃案,听说下个月开庭,你要不要回去一趟?”
    “等我孕吐过了吧,回去看看姐姐们。”姚栀栀好难受,果然怀孕就是遭罪啊。
    气不过,干脆抓着男人的手膀子咬了一口。
    祁长霄怜爱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咬吧,咬吧,如果可以,他真想替她受这个罪。
    下午等姚栀栀睡了,他便出去找水果。
    姚卫华问了一声,他骑上车子,头也不回:“她要吃酸的,很快回来。”
    果然不出两个小时就带回来一堆酸涩的果子,叫姚卫华一把抢了过去,一样一样的检查,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
    祁长霄站在树荫下,看他那紧张兮兮的样子,恍惚有种错觉,这个便宜哥哥,该不会真的是他老婆的亲哥哥吧?
    他忍不住蹲下,细细打量一番,问道:“哥,你跟我说实话,栀栀是你亲妹妹吗?你是不是......是不是姓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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