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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四章老头说话礼貌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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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四章老头说话礼貌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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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唐城的晨雾还未散尽,陈天放就披着墨色大氅,踩着青石板进了“得月楼”茶馆。他腰间那把鎏金镶玉的短刀,随着步伐轻晃,在晨光里折射出冷冽的光。掌柜老周隔着热气腾腾的茶海瞥见这抹身影,手一抖,刚沏好的碧螺春溅出半盏。
    “陈爷早!”老周赔着笑迎上去,“二楼雅间给您留着呢,还是老规矩?”
    陈天放没应声,径直往大堂中央的八仙桌走去。此时的茶馆里,零星坐着几个早起的茶客,见他来了,纷纷低头缩到角落。只有靠窗的老秀才仍捧着本线装书,摇头晃脑地念着“仁义礼智信”,花白的山羊胡随吟诵微微颤动。
    “这大清早的,聒噪得很。”陈天放懒洋洋地坐下,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面。老周立刻小跑着端来紫砂壶,壶嘴刚凑近茶盏,就听“哗啦”一声,老秀才的木椅被踹翻在地。
    老秀才惊愕地抬头,正对上陈天放似笑非笑的眼睛。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生得剑眉星目,本该是温润如玉的长相,偏偏眼底藏着股狠劲,嘴角斜斜勾起的弧度透着股漫不经心的痞气。
    “小老儿眼拙,敢问这位公子有何指教?”老秀才颤巍巍地起身,掸了掸长衫上的灰。
    陈天放单手撑着下巴,盯着老秀才浑浊的眼睛:“老先生方才念的‘克己复礼’,可曾落到实处?”他顿了顿,瞥见老秀才腰间褪色的玉佩,“听说令公子在城西绸缎庄当账房,上月那笔三百两的烂账,不知老先生作何解释?”
    老秀才脸色瞬间煞白:“你......你这是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陈天放嗤笑一声,猛地拍案而起,桌上的茶盏应声碎裂,“北唐城的规矩,陈某人向来喜欢明明白白地讲。绸缎庄王老板的银子,可不是那么好拿的。”他凑近老秀才,压低声音道,“念在您一把年纪,三日内把银子补上,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老秀才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这地痞无赖!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强词夺理!”
    茶馆里的空气瞬间凝固。陈天放眯起眼睛,指尖轻轻摩挲着刀柄,周围几个壮汉不知何时围了上来。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老周突然扑过来,死死抱住陈天放的腿:“陈爷息怒!老先生年纪大了,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
    “放开!”陈天放一脚踹开老周,却在瞥见老秀才腰间玉佩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那是一块和田白玉,雕着朵并蒂莲,与他贴身收藏的半块玉佩纹路一模一样。
    “这玉佩......”陈天放的声音不自觉地发紧。
    老秀才见他盯着玉佩,下意识地捂住:“这是我亡妻留下的,与你何干?”
    陈天放喉结滚动了两下,突然冷笑一声:“倒真是巧了。”他转身对身后的壮汉吩咐,“把人带回去,慢慢审。”
    老秀才被拖走时,还在高喊“朗朗乾坤,岂容你等胡作非为”,声音渐渐消失在茶馆外的巷子里。陈天放站在原地,盯着地上的碎瓷片,思绪却飘回了十二年前的那个雪夜。
    那时的他还叫陈小六,在北唐城最破旧的贫民窟长大。母亲病重时,他跪在当铺前求掌柜收下玉佩,却被一脚踹开。后来母亲咽气,他抱着半块玉佩在坟前哭了整夜,发誓要出人头地,要让那些看不起他的人付出代价。
    “陈爷,人已经押到城西老宅了。”手下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
    北唐城的暮春总笼着层压抑的灰雾,像极了百姓心头驱不散的阴霾。陈天放端坐在鎏金雕花的太师椅上,指尖摩挲着翡翠扳指,目光扫过堂下跪着的绸缎庄老板。那人额头已磕出血痕,绸缎庄账本在他脚边摊开,密密麻麻的数字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红。
    “王老板,这账本上的窟窿,怕是能装下你整座铺子了。”陈天放慢条斯理地抿了口雨前龙井,茶水顺着白玉杯沿滑落,在檀木桌面晕开深色痕迹,“上个月说要扩建码头,让你出三千两,怎么,舍不得?”
    王老板浑身颤抖,声音几近哭腔:“陈爷,小的实在拿不出啊!绸缎庄生意惨淡,连伙计的工钱都......”
    “生意惨淡?”陈天放突然将茶盏狠狠砸在地上,瓷片飞溅,吓得王老板抱头缩成一团,“北唐城的百姓,哪个不是捧着银子求着进你的铺子?你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样?”他起身逼近,靴底碾碎瓷片的脆响混着阴森的笑,“听说令爱年方二八,生得如花似玉,不如......”
    “陈爷饶命!小的这就去筹钱!”王老板连滚带爬地磕头,额头在青砖上撞出闷响。陈天放满意地挑眉,挥了挥手,几个壮汉立刻将人拖了出去。
    夜色渐深,陈天放披上绣着金线云纹的大氅,带着随从晃晃悠悠出了门。街道两旁的店铺早早关门,唯有“悦来客栈”还亮着微弱的灯光。陈天放抬脚踹开客栈大门,掌柜的吓得从柜台后钻出来,哈着腰赔笑:“陈爷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
    “少废话。”陈天放扫视一圈大堂,目光落在角落里蜷缩着的年轻女子身上。那女子衣着朴素,怀中紧紧抱着个襁褓,孩子正嘤嘤啼哭。“这小娘子看着面生,是新来的?”他抬脚朝女子走去,随从们立刻围了上来,挡住女子的退路。
    女子抱紧孩子,眼中满是恐惧:“大爷,我......我只是路过,求您高抬贵手......”
    “路过?”陈天放蹲下身子,指尖挑起女子的下巴,“北唐城什么时候成了三教九流的避难所?”他突然扯开女子怀中的襁褓,婴儿的啼哭瞬间响彻大堂。女子拼命挣扎,却被随从死死按住。
    “放开我的孩子!”女子声嘶力竭地哭喊。陈天放却不为所动,反而将婴儿高高举起:“听说刚出生的娃娃血最补,不如......”
    “陈天放!你这畜生!”一道怒吼从门口传来。老秀才不知何时冲了进来,手中的拐杖狠狠砸向陈天放。陈天放侧身躲过,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随手将婴儿抛向随从。随从反应不及,婴儿“哇”地一声摔在地上,哭声戛然而止。
    “不——”女子挣脱束缚,扑向孩子。老秀才目眦欲裂,再次挥杖攻击,却被陈天放反手夺过拐杖,狠狠敲在他头上。鲜血顺着老秀才的白发流下,他却仍挣扎着要爬向婴儿:“小六......你怎么变成这样......”
    “住口!”陈天放一脚踩在老秀才胸口,“谁是你小六?北唐城只有我陈天放!”他转头吩咐随从,“把这老东西和这贱妇扔到乱葬岗,客栈封了,省得脏了我的眼。”
    惨叫声渐渐远去,陈天放拍了拍手,仿佛刚刚只是踩死了只蝼蚁。他踱步到柜台前,抓起掌柜准备好的银票,头也不回地离开。客栈外,夜色如墨,笼罩着这座被恐惧吞噬的城池。
    这样的场景,在北唐城早已屡见不鲜。陈天放仗着背后“暗影阁”的势力,在城中为所欲为。他强占民宅,逼迫百姓缴纳各种苛捐杂税;他欺男霸女,稍有不从便施以酷刑;他垄断生意,让无数商户血本无归。百姓们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夜深人静时,对着苍天哭诉。
    然而,陈天放的恶行还远不止于此。随着势力的膨胀,他开始打起了漕运的主意。北唐城依河而建,漕运向来是商贾往来的命脉。陈天放先是以各种理由查封了几家老牌漕运码头,又强迫船夫们加入他的帮派。不愿屈服的船夫,要么被打断双腿,要么离奇失踪。
    “陈爷,城南的老渡口不肯交保护费。”手下气喘吁吁地来报。陈天放把玩着新得的鼻烟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肯交?那就让他们知道,北唐城的水,不是谁都能喝的。”
    三日后,老渡口燃起冲天大火。船夫们的哭喊声、货物的爆炸声混在一起,火光映红了半边天。陈天放站在远处的高台上,看着这人间炼狱般的场景,眼中满是得意:“和我作对,只有死路一条。”
    百姓们终于忍无可忍。以铁匠张铁牛为首的一群义士,秘密组建了“抗暴会”,准备找陈天放讨个公道。他们联络了周边村镇的百姓,约定在中秋之夜,趁陈天放在醉仙楼设宴时,发动突袭。
    中秋当晚,醉仙楼灯火辉煌,陈天放搂着歌姬,喝得酩酊大醉。突然,楼下传来一阵骚动。张铁牛带着百姓们举着火把,高喊着“孽障陈天放”冲了进来。陈天放猛地清醒,抽出腰间短刀:“反了你们了!”
    双方在醉仙楼展开激战。百姓们虽然人多,但大多手无寸铁,而陈天放的手下个个凶神恶煞,手持利刃。一时间,惨叫声、兵器碰撞声此起彼伏。张铁牛挥舞着铁锤,试图靠近陈天放,却被几个壮汉拦住。
    “就凭你们,也想和我斗?”陈天放狞笑着,将刀架在一个少年脖子上,“看看,这是谁家的孩子?再敢动,我立刻送他归西!”
    百姓们投鼠忌器,纷纷停下手中动作。张铁牛红着眼怒吼:“陈天放,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陈天放大笑,“在北唐城,我就是天!”他手起刀落,少年的鲜血溅在地上,如同一朵妖异的花。
    就在这绝望之际,一声清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只见一队官兵冲进醉仙楼,为首的将军大喝:“陈天放,你目无王法,残害百姓,如今证据确凿,还不束手就擒!”
    原来,朝廷早已听闻北唐城的乱象,暗中派人调查。陈天放背后的“暗影阁”虽然势力庞大,但在朝廷面前,终究不敢公然对抗。陈天放脸色大变,想要逃跑,却被官兵团团围住。
    “你们不能抓我!我是北唐城的主人!”陈天放疯狂地挥舞着刀,眼中满是不甘。将军冷哼一声:“主人?你不过是个鱼肉百姓的恶徒!带走!”
    陈天放被押走时,百姓们纷纷涌上前,对着他吐口水、扔石块。曾经不可一世的地痞,此刻如丧家之犬,狼狈不堪。北唐城的天空,终于迎来了久违的曙光。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陈天放被押解进京后,“暗影阁”暗中运作,试图将他救出。而北唐城的百姓们,也并未完全摆脱阴影。新上任的官员是否清廉?“暗影阁”会不会卷土重来?这些问题,如同阴云,再次笼罩在北唐城上空。
    陈天放被关进大牢后,仍不知悔改。他在狱中叫嚣着:“我迟早会出去,到时候,北唐城的人都要为此付出代价!”他的声音在阴森的牢房中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另一边,北唐城的百姓们开始重建家园。张铁牛等人组织起互助会,帮助那些在陈天放恶行中受害的家庭。但伤痛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抚平的,许多人失去了亲人,失去了家园,心中的仇恨与恐惧难以消散。
    “铁牛哥,听说‘暗影阁’的人在城外活动,我们该怎么办?”一个年轻人忧心忡忡地问道。张铁牛握紧手中的铁锤:“别怕,我们已经派人向朝廷报信了。这次,绝不能让他们再得逞!”
    然而,“暗影阁”的行动比他们想象的更快。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群黑衣人潜入北唐城,放火烧毁了几处粮仓。火光中,百姓们惊慌失措地奔逃,哭喊声响彻夜空。
    “是‘暗影阁’的人!他们这是要断我们的生路!”张铁牛看着熊熊燃烧的粮仓,眼中满是愤怒与绝望。就在这时,一支神秘的队伍突然出现,他们身着黑衣,却与“暗影阁”的人展开激战。
    “你们是什么人?”张铁牛抓住一个黑衣人问道。那人摘下面罩,竟是陈天放的妹妹陈婉清:“我是来赎罪的。我哥犯下的错,我来弥补。”
    原来,陈婉清得知“暗影阁”的计划后,偷偷联络了江湖上的正义之士,组成了一支对抗“暗影阁”的力量。在他们的帮助下,北唐城百姓成功击退了“暗影阁”的袭击。
    “婉清姑娘,谢谢你。”张铁牛感激地说道。陈婉清摇了摇头:“不,该说抱歉的是我。我哥的恶行,让北唐城的百姓受苦了。”
    陈天放收回思绪,重新披上大氅:“备马。”他跨出门槛时,晨光终于穿透薄雾,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斜斜地投在茶馆的匾额上。
    城西老宅里,老秀才被绑在太师椅上,看着陈天放把玩着自己的玉佩,心中又惊又怒:“你到底想怎样?”
    陈天放没回答,而是从怀里掏出自己的半块玉佩,两块合在一起,严丝合缝。老秀才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起来:“你......你是小六?”
    “原来您还记得我。”陈天放冷笑,“当年您狠心抛下我们母子,现在装什么慈眉善目?”
    老秀才老泪纵横:“小六,当年我也是身不由己......你母亲身份低微,我家族不容......”
    “够了!”陈天放一脚踢翻茶几,“这些年我吃的苦,受的罪,岂是一句身不由己就能抵消的?”他凑近老秀才,一字一顿道,“从今天起,北唐城姓陈的,只有我陈天放。”
    然而,陈天放的算盘很快就被打乱了。就在他准备彻底掌控老秀才一家时,北唐城突然来了位神秘的江南商人。此人出手阔绰,短短几日就收购了城内大半的商铺,隐隐有与陈天放分庭抗礼之势。
    更让陈天放不安的是,这位商人每次见到他,眼神里都带着几分玩味,仿佛知晓他所有的秘密。在一次酒会上,商人终于开口:“陈爷可知,令尊当年为何突然离开北唐?”
    陈天放握紧酒杯,酒液在杯中微微晃动:“愿闻其详。”
    商人慢悠悠地抿了口茶:“当年,令尊卷入了一场惊天阴谋,为了保护你们母子,才不得不远走他乡。而你现在做的一切,不过是别人棋局中的一步棋罢了。”
    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得陈天放心神不宁。他开始暗中调查,却发现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神秘组织——“暗影阁”。据说这个组织操控着江湖上无数势力,就连北唐城的知府大人,都要看他们的脸色行事。
    与此同时,老秀才的女儿陈婉清从外地归来。她生得温婉秀丽,却有着不输男子的聪慧。得知父亲被陈天放囚禁,她孤身一人闯入城西老宅,见到陈天放的第一眼,就愣住了:“你......你的眼睛,和我父亲年轻时一模一样。”
    陈天放避开她的目光,冷声道:“你来干什么?”
    “我来救我爹,也来救你。”陈婉清直视着他,“我知道你恨他,但你不该被仇恨蒙蔽双眼。当年的事,远比你想象的复杂。”
    就在两人对峙时,突然传来消息,“暗影阁”的人已经包围了老宅。陈天放脸色一变,抽出短刀:“你先走,这里我来应付。”
    陈婉清却站在原地不动:“我们一起走。”
    激战一触即发。陈天放带着陈婉清和老秀才,在手下的掩护下突围。混战中,老秀才为了替陈天放挡下致命一击,身中数刀。临死前,他拉着陈天放的手,气若游丝:“小六,别再被仇恨困住......”
    陈天放抱着父亲的尸体,终于崩溃大哭。这些年来,他用冷漠和狠辣筑起的高墙,在这一刻轰然倒塌。他想起小时候,父亲教他认字,母亲为他缝补衣服的温馨画面,泪水模糊了视线。
    经过这场变故,陈天放彻底变了。他解散了手下的势力,将产业分给穷苦百姓,自己则带着陈婉清,踏上了追查“暗影阁”的道路。北唐城的百姓再也看不到那个嚣张跋扈的陈天放,只留下一段关于地痞浪子回头的传说。
    多年后,有人在江南的茶馆里见过他们。那时的陈天放,褪去了一身戾气,与陈婉清相对而坐,桌上摆着两块拼合完整的玉佩,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他们偶尔会说起北唐城的往事,说起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地痞,和那个在仇恨中迷失又找回自我的年轻人。
    经过这场风波,北唐城的百姓们更加团结。他们在陈婉清等人的帮助下,加强了城防,还建立了情报网,时刻警惕着“暗影阁”的动向。而陈天放,在狱中仍做着东山再起的美梦,却不知,他的命运,早已注定。
    时间一天天过去,北唐城渐渐恢复了生机。街道上重新响起了叫卖声,商铺也重新开张。百姓们在忙碌中,慢慢淡忘了曾经的伤痛。但陈天放的故事,却永远留在了北唐城的历史中,成为了一个警示后人的反面教材。
    多年后,北唐城的老人们在给孩子讲故事时,总会提到那个自命不凡、伤害百姓的地痞陈天放,以及那些勇敢反抗的英雄们。而陈天放,最终在狱中郁郁而终,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北唐城,在经历了风雨后,迎来了真正的和平与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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