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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物极必反·巧计破万法(第1/2页)
墨辰瞳孔微缩望着阵中腾起的烟火,兵符环纹在掌心磨出温热的痕迹——当年在楚吞岳演武场画在沙盘上的“九环连环计”,此刻正借着风雪与冰原,在真实的战场上长出锋利的獠牙。
那些被他教过的“借地利、算人心、分虚实”,如今全成了墨辰手里攥着的冰棱、火把、还有藏在冰洞里的精锐,像极了当年楚吞岳用三万骑凿穿罗刹国阵脚时,手里那柄染着雪的银枪——从来没有天生的“兵仙”,不过是把每道计谋都凿进血肉里,再跟着风雪一起,刻进敌人的骨血。
千机翁察觉不对时,楚吞岳的“九九连环阵”已织成——九队骑兵按“九宫格”穿插,每队旗号随鼓声变换,前一刻还是“一字长蛇”,下一刻已成“八卦迷阵”。
墨辰握着楚吞岳给的“冰纹匕首”,忽然明白他说的“实战之要”:“兵法不是死阵,是跟着敌人的错漏长出来的活计。”此刻千机翁的“地支阵”被切成九块,每块都在被北境军的“冰狼骑”来回绞杀,砂雷在雪地里炸开,却被提前泼的水冻成冰团,反成了己方骑兵的“投石”。
千机翁的地坤境灵气震碎冰刃,却被楚吞岳反手甩出的“连环火折”逼退——九道火光按“九环”轨迹炸开,恰好封死他所有退路,唯有朝雪谷深处逃窜。
“你地坤境巅峰,我黄魄境中期,境界差着两个大层次——”楚吞岳的冰刃擦过千机翁的豹首面具,刃风卷碎对方鬓角的霜雪,他指尖叩了叩腰间九环相扣的连环兵符,青铜环纹在风雪里撞出清响,“但在这杀场,层次从来不是铁律。你输就输在‘计太满’,没有留有多余的空间可以灵活摆渡——”
刀刃斜挑面具边缘,露出千机翁紧绷的下颌线,楚吞岳忽然低笑一声,眼底映着远处冰棱陷阱里腾起的人喊马嘶:“地坤境能借地脉凝罡,却借不来人心向背;能踏碎三尺坚冰,却踏不碎我藏了十日的‘虚实局’。”
他手腕翻转,冰刃抵住对方喉结,兵符第六环恰好压在对方腕间灵脉上,“黄魄到地坤,隔着玄魂境的武魂关、地坤境的地脉关,可我用玄冰战马踏碎的,从来不是境界壁垒,是你以为‘层次碾压’就能稳赢的蠢念头。”
墨辰望着楚吞岳被风雪扯开的袖口,小臂外侧那道深褐色旧疤随挥刀动作绷紧——那是当一年多前在演武场,对方为教他破解“地脉突袭术”,故意让他用淬毒短刀划出的伤口,此刻疤面结着薄霜,却在冰刃寒光里泛着温热的血色,像极了楚吞岳当年在兵书扉页写的“破层之道,在变不在力”。
“单打独斗是呆子才信的规矩。”楚吞岳指尖弹开千机翁护体的地罡微光,连环兵符九环齐震,震碎对方鬓角的银发,“我用黄魄境的气血硬扛你一招,不过是为了让墨卿的神机营凿穿你的‘巳蛇门’——层次差两个又如何?这冰原上,能活着站到最后的,从来不是境界高的,是把‘算计’嵌进骨头里的。”
几乎在同一时间结界内,灵河渡口的夕阳将河水染成金红时,玄溟的水精靴刚踏上码头,万法阁的符文师们便祭出三十六面青铜幡。
为首的灰袍老者“陆明川”拂袖间,幡面上的“封灵符”齐齐亮起,河水竟在符文威能下凝成冰墙,挡住去路:“外来者止步!灵河乃混元大陆灵脉枢机,岂容尔等污染?”
玄溟挑眉看着冰墙上的符文,指尖轻弹,一滴幽蓝水精落下——冰墙竟在接触水精的瞬间轰然崩塌,露出墙后惊愕的陆明川。“你们的符文……封得住混元大陆的灵气,封得住荒墟的妖血么?”
他的水甲虚影泛起“六芒水阵”,圣渠之地的银辉融入河水,竟让整条灵河的水流突然倒卷,“看好了,这招「万水归宗」,是拿古圣境巅峰的妖血喂出来的!”
陆明川看着失控的河水,慌忙掐诀召回青铜幡,却见玄溟的水精指尖已点在最近的幡面上——符文“滋滋”冒起青烟,竟被妖血灵气腐蚀出黑洞。
“不可能!「九天封灵阵」是大帝境强者亲赐符文……”他的话音未落,玄溟的水龙已裹着河沙砸来,将三十六面青铜幡尽数拍入河底,溅起的水花里,竟混着荒墟妖兽的鳞甲碎片——那是六人突破古圣境时淬炼的“破界印记”。
渡口的争吵声惊动了玄冰圣地的冽风。他踏着风刃赶来时,正见玄溟站在倒塌的符文阵中央,河水在他脚下凝成透明的“水之穹顶”,每道水纹都映着陆明川惨白的脸。
“外来者,你竟敢毁坏万法阁的护阵灵器?”冽风的风刃擦着玄溟耳畔划过,却被水穹顶的灵气弹开,竟在刃口留下细微的裂纹。
“灵器?”玄溟指尖碾过青铜幡残片,碎屑混着他掌心的妖物晶核粉末簌簌掉落,“在荒墟泡过毒雾的骨头,连妖物脑浆都能熬成淬刃的药,你们刻着符文的破铜烂铁……”
他忽然抬眸,幽蓝水核在胸腔里泛起诡谲的光,身后灵河之水轰然拔高,在冽风头顶凝成泛着冰棱的“水牢”——那水纹里还缠着当年困死玄晶双尾蚺鹏时留下的妖鳞残片,此刻裹着圣渠灵气翻涌,竟比荒墟的毒雾更带着刺骨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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冽风的风刃翼膜在“水牢”下发出“噼啪”的脆响,青紫色的膜面被水压碾出细密的裂痕——那是强行服用天风破境丹留下的隐患,每道裂痕都渗着淡金色的灵血。
他踉跄着后退半步,却听见玄溟冷笑一声:“前日出的‘灵河和解书’还沾着你按手印的朱砂,转头就带着万法阁的符文师来凿我们的灵矿眼?就凭你这副靠丹药吊命的身子骨,也配拿‘灵器’在我面前摆谱?”
“水牢”壁忽然凝出尖锥状的冰棱,擦着冽风耳畔划过,削落几缕冰晶凝成的银发——那是玄冰圣地引以为傲的“冰心发”,此刻却在破界者的水术里碎成晶粉。
玄溟望着他发颤的指尖,想起半年前在荒墟湿地,自己用同样的“水牢”困住古圣境妖蟒时,冽风还躲在玄冰圣地的灵脉温室里推演“天风三旋”的理论,连妖物的腥气都没闻过:“记住了——在老子眼里,你手里的灵器是废铁,你这个人……不过是被圣地惯坏的、连伤口都怕疼的废物。”
“水牢”底部突然翻涌泥沙,那是灵河底沉积的灵矿碎屑,此刻混着玄溟炼化的妖物残魂,在冽风脚边凝成尖锐的沙刃。
翼膜裂痕里渗出的灵血滴进沙刃,竟腾起滋滋的灼烧声——荒墟灵气与圣地灵脉的对冲,在这一刻显尽残酷:“要么滚回你的圣地喝灵脉粥,要么……让我的水牢教教你,什么叫‘荒墟里长出来的杀招’。”
“破界者,住手!”
陆明川跪地嘶吼,额头磕在码头的玄岩上,“我等不知你们与圣渠之地的渊源……”
他的余光瞥见玄溟水甲上的“渠光脉络”,忽然想起混元大陆的古老传说——圣渠之地是天地灵气的“源头之一”,唯有真正的“破界者”,才能获得渠光认可。
通过细微的对比,他那光纹竟与藏在袖中的《圣渠残卷》上“渠光贯脉”的图纹分毫不差,传说中“能引动天地灵气源头”的破界者标志,此刻正明灭在对方肩甲的水鳞间。
玄溟拎着冽风踏过青石板,后者风刃翼膜的血珠滴在地上,竟被渠光灵气灼出浅淡的白烟。
天墟在「焚天碑」前转动骨刀,刀刃上圣渠的银辉如活物般游走,将荒墟妖血凝成的“裂”字纹路衬得愈发狰狞——这柄曾劈开荒墟结界的刀,此刻正吸纳混元大陆的灵气,在新旧力量碰撞间长出新的锋芒。
“放了他。”天墟指尖抚过刀背“破”字刻痕,那是当年在荒墟绝境中用妖骨凿出的印记,“元衡的‘天道眼’盯着呢,杀了玄冰圣地三长老,等于逼老牌圣地抱成团。”
他转身时,焚天碑上“破天立道”的古篆泛着微光,映得冽风苍白的脸忽明忽暗——对方眼中没有预想中的杀意,只有类似荒墟强者审视猎物时的冷静,“你该庆幸,我们来此不是为了杀人,是让这方天地知道……”
冽风被甩在石案上,攥着风刃翎的手还在发抖,却发现玄溟的水灵气并未锁死他的经脉,反而在翼膜裂痕处凝出一层薄冰——不是攻击,而是暂缓伤势的手段。
“为何……”他喉间发紧,看见天墟骨刀上的银辉掠过自己发间的冰晶,那光竟比玄冰圣地的灵脉之光更炽烈,“你们不是说‘破天而立’?为何留我活口?”
天墟望向远处灵河渡口的雾霭,刀身映出混元大陆的星空:“‘破天’不是乱砍,是砍断困住人的枷锁——你被玄冰圣地的‘境界体面’困了三百年,才会冒险嗑药咳出毛病来,该看看荒墟的风,是怎么把‘活着’刻进骨头里的。”
他挥刀劈碎案头一块灵矿,圣渠银辉裹着荒墟妖血渗进矿脉,竟在断口处凝成新的纹路,像极了破界圣地「破界台」上,无数散修用血与汗刻下的“生路”二字。
冽风盯着石案上的薄冰,忽然想起玄溟水甲上的渠光——那光不是圣地灵脉的冷冽,而是带着荒墟篝火的温度,混着灵河泥沙的厚重。
他掌心的风刃翎忽然轻颤,翎羽间卡着的玄冰圣地符文,此刻竟在渠光下渐渐褪色,露出底下被掩盖的、最开始修行时“想在风雪里活下去”的初心。
红焰的火灵鞭卷来一盏灵茶,茶盏里飘着荒墟特有的枯草香:“在荒墟,我们只杀两种人——挡路的妖物,和必死的敌人。”
她坐在石案边缘,火鳞甲胄的“暗红熔光”映着冽风震惊的脸,“你虽蠢,却也算条敢来战的汉子——比起苍木那躲在灵脉里的老东西,强些。”
地罡忽然大笑,拍着冽风肩膀的手重得让他踉跄:“小子,想不想知道咱们怎么从结界里杀出来的?靠的不是境界,是每次被妖物按在沙地里时,还能咬掉对方一根爪子的狠劲!”
他撸起袖子,露出小臂上纵横的妖血疤痕,“混元大陆的‘道统’说什么‘境界为尊’,可在咱们这儿,能活下来的,才配谈‘道’,这世界本来就是强者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