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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啊,金银台生意好着呢!”
卫邀月眯着眼睛笑了笑,“就是......听说了叶家娘子今日要成婚,那阵仗可是不小。陛下您也知道,我和那叶寒霜向来不对付。我的定亲宴,自然不想比她矮一头。”
“叶家娘子,成婚???”
景帝扭头看了眼福公公,问:“怎么回事?”
福公公也是一脸的懵,“老奴也不清楚啊,陛下,奴才这就去打听打听。”
景帝缓缓点头,“嗯......叶卿为国效力多年,他家中有喜事,朕理应送些礼去。”
“谁知道是喜事还是丑事?”卫邀月添油加醋说道,“听说那叶娘子连定亲都省了,着急忙慌地直接嫁了。如此匆忙成婚,谁知道她是不是做了什么丑事?许是奉子成婚也未可知呢。”
景帝白了卫邀月一眼,“你这丫头,当着朕的面,也敢胡乱编排朝廷要臣之女。都要为人妇的人了,怎还这样没有规矩!”
卫邀月不服气道:“本来就是。他叶家既然是高门大户,嫁女儿为何这般匆忙,连礼仪都不做周全了?要说没古怪,谁信呢?”
别说是在叶家这样的官宦之家了,就算是寻常百姓之家,嫁女儿办喜事,三媒六聘,定亲喜宴,那当然都是不能少的。
叶颛素来讲礼数,又好面子,他将自己最心爱的女儿嫁出去,怎么可能如此将就呢?
景帝心里也暗暗开始觉得不对劲。
“卫丫头,朕知道你素来与叶家娘子不合,不过这女子的名声是大事,你可不能张嘴就来,胡言乱语啊。你在宫外,可听说她是要嫁去哪户人家?”
卫邀月装作懵懂,摇头道:“不知道。”
她往殿外瞥了一眼,看时辰,叶明朗也该来了吧?
这不靠谱的,不会是睡过了头,耽误了大事吧!?
正想着,福公公便快步走了进来。
“陛下,叶少府求见!”
“叶明朗?”
景帝纳闷道:“他叶家不是今日有喜事吗?身为兄长,他不在家里张罗,跑宫里来作甚?”
福公公大喘着气道:“陛下......叶少府他......说是来请罪的。”
景帝完全懵了。
他想不明白,叶明朗怎么会选在今日,他叶家办喜事的日子,大清早地跑到宫里来请罪。
他扭头又看了一眼卫邀月,问:“卫丫头,此事可与你有关呐?”
卫邀月连忙摆手,“我不知道啊,与我没关系!”
景帝不是很相信。
毕竟卫邀月从前见了他总是躲着都来不及,从未如此殷勤地,大清早就拿着礼物来请安。
正所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景帝这样聪明又机警,很难相信此事与卫邀月没关系。
贺兰枭道:“陛下,臣与月儿今日来,确实没有旁的盘算。您是君王,又是臣的义父,不日我二人成婚,您便也是月儿的义父了。昨夜月儿见将军府中的月季花开得正好,所以便想着做些拿手的鲜花饼送来给您尝尝。今早天还未亮,她便起床准备,就为了趁热给您送到跟前来。”
贺兰枭也是跟卫邀月在一起久了,也学会了打感情牌。
景帝果然是个吃软不吃硬的。
他看着眼前盘子里的鲜花饼,眸色柔和了下来。
“嗯,有心了。可能......是朕想多了吧。”
“想没想多,您召叶大人进来,听听他要说什么,不就知道了吗?”卫邀月委屈巴巴道。
景帝传了叶明朗进来。
叶明朗一进殿,二话没说,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陛下!臣有罪,望陛下降罪!!!”
景帝有些摸不着头脑,“叶卿,你这是何意?你何罪之有啊?”
叶明朗的手里,端着几本册子,有的封页都已经掉色,应是有些年头了。
“陛下,这些......是臣父亲,还有臣,为官期间贪墨银两的罪证。我父子二人所犯罪责,臣皆奏表于折上,请陛下亲阅!”
叶明朗高高举着手里的册子,语气跟视死如归似的,不像是在开玩笑。
再说,谁敢在皇帝面前,拿这个开玩笑呢?
景帝脑子有些懵,招手示意福公公将东西呈递上来。
他先是看了叶明朗写的折子,又一一翻看了那些账册,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卫邀月,此事涉及朝廷要事,你且回避吧。”
卫邀月此行就是为了来与叶明朗打配合的,她哪儿能走呢。
“陛下,我这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已经听完了,您现在让我回避,是不是有点晚了?”
景帝烦闷地瞪了她一眼,“你听了便听了,要是敢出去胡言乱语,朕必不会再轻饶你!”
卫邀月连声应道:“是是是,我绝对不敢。不过......陛下,你就让我待在这儿吧。您也知道,叶娘子她从前老是欺负我,如今亲眼见得叶郎君来自告请罪,我心里好畅快啊。”
说着,卫邀月便朝叶明朗瞟去,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儿。
叶明朗接收到信号,立马开演——
“好啊卫娘子,你还有脸提起我妹妹!若不是你,她又如何会被逼婚!”
卫邀月无辜道:“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要不是你设计试探,寒霜她也不会一时慌张,在金娘子面前胡言。要不是她出言刺激,金娘子也不会僭越冒犯三殿下,更不会被陛下降罪软禁。要不是金娘子被软禁,金相又何会把气都撒到我叶家头上,逼着父亲将寒霜嫁给那浑蛋赵家?!”
景帝听得头都晕了。
“停停停停......”
景帝扶着额头,眉头紧蹙,“你这都说的是些什么?此事与金相又有何干系?”
这话算是问到了点子上。
叶明朗深深叩头,大声陈情道:“陛下!臣父亲的罪责,其实金相一直都知晓,他并未揭发,而是拿着这些,作为把柄,要挟利用。旁人都以为叶金两家亲切交好,其实这么多年,都是金相以把柄相挟,威逼我父亲站在他的一边,为他拉拢权臣,为他扫清敌手!”
景帝看着手中的账簿,垂眸思忖了片刻,“噢?若是如此,你与你父亲为何不早些自告?偏要等到今日,才幡然醒悟了?你可知你父亲贪墨的数额巨大,足可以要你叶家满门性命了!”
叶明朗声音颤抖,“臣知罪!臣......从前并不知晓父亲当年贪墨之事,也曾年少无知,一步踏错,拿了不该拿的银两。后来醒悟过来,与父亲自白,父亲这才将自己的事说与臣听,并告诫臣,永远不要再犯与他一样的错误,授人以柄,从此身不由己......”
近些年来,叶明朗这个少府当得还算是恪尽职守。
景帝回想着,当年把这个肥差交给叶明朗,并不是因为叶明朗其人有多么出色,而是因着叶颛多年在朝的功劳,算是对叶家的一份赏赐。
他知道这个官职,是最容易出贪官的。不过叶明朗只要不是做得太过分,景帝也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没想到,这几年叶明朗的差事办得越来越好,竟成了个两袖清风的好官,这倒是给了景帝一个惊喜。
但今日,他又给了景帝这样一个更大的惊喜。
景帝头疼道:“叶明朗,你这样揭发自己全家,你父亲他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