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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病了让他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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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病了让他来救!(第1/2页)
    画船儿天边至,酒旗儿风外飐。
    一帆风下江南,正是杨花柳絮随风飘,霁山青处白鸥飞的时节。
    来到了苏州城,落榻在同乐园,进到园中之后叶青直奔书房。
    推开门就见沐清玄拿着个小算盘,手指十分灵活,啪啪啪的作响。
    见到他进来,沐清玄娇笑一声,眼睛眯起笑的开心:“干爹!”
    叶青应了一声,然后好奇地看着她拿着的算盘,奇道:“原来这玩意已经出现了。”
    沐清玄晃着小算盘道:“干爹连这个都不知道呢。”
    说完殷勤地倒了杯茶,递给叶青,看得出她十分高兴。
    叶青瞟了她一眼,一手拿过茶盏,一口喝干,道:“你在江南这么久,跟着叶星,有没有学到什么本事?过来汇报汇报,说给干爹知道。”
    沐清玄随着一群江湖大豪,走南闯北,别的不说性格开朗了许多。
    面对叶青也敢玩笑耍闹,不似原先拘谨了,闻言笑道:“本事学了不少,跟四叔学了喝酒,跟五叔学会了吹牛,不知道干爹要先检验哪一样。”
    叶青本来就一肚子心事,被这个义女一掺和,稍微放松了些,笑着骂道:“油腔滑调,讨打!”
    原来沐清玄早就知道了自己义父来此的目的,插科打诨也只为了让他放松一下,闻言更是乖巧地蹲到他的座位旁,轻轻地揉捏着叶青大腿,做着舒服的马杀鸡道:“干爹不要太担心了,弟弟一定会找到的,到时候干爹准备怎么教他?”
    叶青长舒了一口气,道:“这可是你爹第一个亲儿子,当然是先拿出三个时辰学习琴棋书画,培养他跟他老子一样的高尚的情操和优雅的艺术品位。
    然后拿出三个时辰血射箭、马术、蹴踘、捶丸、格斗、兵刃器械在内的各项技艺,免得成了一个四体不勤的软蛋。
    到了晚上再学天文地理、农商杂道...”
    沐清玄暗暗为自己的弟弟捏了一把汗,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度,耳边却传来一阵轻微的鼾声。
    叶青一路舟车劳顿,再加上心累,还没等到自己的人马到来安排调度,就先睡着了。
    沐清玄轻轻起身,脱下身上的月白衫子,盖在干爹身上,却只盖住了巴掌大一块地方。
    沐清玄不满地看了一眼自己娇小的身子,有些垂头丧气,转眼一看叶青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英俊,嘴角就算睡着了,都有一种坏坏的感觉。
    沐清玄的心不争气地怦怦乱跳,突然生出一个危险的想法,这个想法一出现,沐清玄便似着了魔一般,小脸红的如同熟透的石榴籽,摸一摸就会感觉到热的烫手。
    五官虽然依旧青春稚嫩,但眉眼儿间透着一点妩媚,她闭上双眼,双手背在身后,轻轻踮起脚尖,慢慢靠近...
    如同蜻蜓点水般,少女唇瓣点过叶青的嘴唇,然后落荒而逃。
    同乐园的一角,满院的芳菲掩映,小小的沐清玄坐在大树上建造的亭子里,脚丫悬空来回晃荡。
    远处洁白的云朵映在她的眸心深处,悠悠的,彷佛她心底流转的思绪。
    少女情怀,甜的似蜜,酸如瑟汁,画圣难画,诗仙难诗。
    ......
    叶青一口气睡到黄昏,醒来发现满屋子都是人,正坐在书房等待自己。
    “怎么不叫醒我。”叶青这皱眉头骂了一句,吕望、陆谦只是笑嘻嘻地并不顶嘴。
    打眼一看,来的人真的不少,万岁营的七八个虞侯、吕泰玄手下三五个庄客头领,将书房挤得满满当当。
    “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本官遗落了一个血脉,在魔教手中。你们的任务,就是寻出他们的下落,并且万万不能伤害到他们母子的性命。”
    众人一起点头,叶青犹自不放心,又叮嘱了一遍。
    如今魔教徒被清洗的差不多了,聚集的大股人马都被杀散,也为搜寻增加了难度。
    众人集思广益,准备从太平州的府邸入手,抽丝剥茧顺着一点点线索,搜查他们的踪迹。
    叶青点了点头,又在地图山标出一块,道:“魔教人酷爱躲进深山老林钻洞,当初陈瑜就是躲进了清溪山,若不是我干儿机警,韩五勇武,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捉到他。这一块是山区,也要好好搜索一番。”
    浓绿色的苔藓仿佛厚厚的茵毯,覆盖着黑色的岩石。
    一道溪水从石间流过,发出淙淙的水声。
    一名美妇半跪在溪涧畔,掬起一捧溪水,左右环视机警地仔细看了半晌。
    她身上只披了一件不合身的男式外衫,小腿和脚腕处白艳的肌肤上沾着星星点点的污泥,看上去颇为狼狈。
    确定没人之后,才捧起水喝了几口,若是让叶青看到,定然勃然大怒。
    自己宝贝儿子还喝你的奶,不好好各种进补休息,竟然在山溪间乱窜,喝没有烧开的溪水,定然是要好生教训一顿的。
    萧曦月喝足了水,回到一个树下,紧随她们来的只有寥寥几个人。
    现在的萧曦月,谁都不肯信任,除了自己。
    教众们看向自己的目光,越来越不和善,这些人混到如今的地步,都是拜魔教所赐,却还十分虔诚地信任魔王转世之说。
    作为圣女的萧曦月,却对此嗤之以鼻,从头到尾,她都知道那些所谓的神迹,都是如何被造出来的。
    大树下,几个心腹正在啃着干粮,一堆火上架着个木棍,烤炙着一只小兽。
    陈马康把萧瑀抱在怀里,一边晃着一边叹了口气:“圣女,咱们到了这个地步,躲在山中不是万全之际,光是这些毒虫就对瑀儿十分危险。不知教中,是否还有虔诚信众,未被官府发现的,去投奔则个才是长久之计。”
    他是半途入教,一向不喜欢魔教徒钻进山洞,就跟回了家一样快活的做派。
    这些地方毒虫猛兽极多,对陈马康来说,甚至还不如当年和阿娘栖身的破庙安逸。
    萧曦月接过孩子,笑了一声,道:“毒虫再毒,也毒不过人心,我宁愿躲在洞里,也不愿再和人接触。”
    四更深夜,天色漆黑。
    贵霜与交趾交界,是一片空旷的山谷,由于土壤不适种植庄稼,而且每逢雨际,河水总会漫上地面,所以人迹罕至。
    密密麻麻的士卒,悄然摸进了这片山麓,嘴里咬着布条避免发出叫声。
    沿边的土司势力不算很大,这种土皇帝,把自己的地盘看得比命还重,你要是派人来帮他守,马上就会引起当地土司们群起攻之。
    贵霜北边一直叛乱不停,西边也有心腹大患,从来没有过南下取交趾的意图。
    百年以来,交趾也习惯了这种安逸,就好似在温水中泡的正舒服青蛙。
    现如今来了个厨子叶青,加了一把火,要吃掉这个比贵霜立国时间还长的小国了。
    京族先民“河蛮”就拥有“数十姓,以李、赵、杨、董为名家”。
    如今京族内,最大的势力是高家和杨家,而作为交趾皇帝的阮氏,根本就是有国无权。
    京族人崇尚文化,他们的族中高门,也往往喜欢把自己和历代王朝中的名人沾上点关系。
    守在此地的首领,名字叫做李乐进,年近六旬,精神矍铄。
    李乐进睡得正香,怀里抱着一个新纳的少女,突然外面传来厮杀声。
    多年的内斗,让他警觉地起身,披上衣服到寨子前往外一看,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赖以为屏障的山前暗寨,没有发出一点警告,便被人突破了。
    上下星星点点亮着百十个火把,李乐进不明所以,只得下令敲鼓召集族中战士。
    蛮兵刚刚到位,忽见下方鬼火幢幢,亮着刚喝的火把一化十,十化百,迅速变的如同满天繁星,将丛林照的如同白昼。
    悄无声息间,已经有十万人杀到了眼前,这已经超过了李乐进的思考能力范围,站在原地愣怔着不知该如何下令。
    几个勇敢的战士,吼叫着冲了上去,瞬间被射成了筛子,钉死在大树上。
    火把渐渐逼近,终于有人看清了来者,大叫道:“是贵霜军!”
    底下的贵霜人,高声喊道:“贵霜应交趾皇帝阮氏之求助,入交趾平叛,阻挡者死!”
    李乐进脑子里终于缓醒过来,原来是皇帝请了援兵,来对付姓高的。
    交趾国就高氏杨氏不断地内斗,姓高的做了皇帝,姓杨的不愿意,这才便宜了阮皇帝重新登位。
    他们自来争斗,我们小族跟着凑什么热闹,不如早点投了。
    不管是谁打赢了,还不是要靠我们拥护。
    李乐进把刀往地上一插,道:“阮皇帝请了贵霜人打高皇帝,和我们姓李的有什么关系,打开寨门给贵霜军放行。”
    寨门缓缓打开,周康神色一喜,挥军而入。
    大军如同洪流过境,把这个小寨洗劫一空,所有能战的男子,都被集中起来关押。
    李乐进这才知道上了当,但是毫无办法,现在的差距就如同大人打婴儿一般。
    交趾的军队弱么?一点都不弱,他们打得乌斯丢盔弃甲,百年之内国土不断变大,从未丢失过一寸。当初立国时候,白夷三十六寨,一个比一个凶悍。
    但是他们的精兵,都集中在都城羊城和几个大领主的城池内。
    周康进了寨中,看着场地中央,李乐进全家都被抓了过来。
    “哪个是领主?”
    有个士兵指了指李乐进,道:“回将军,就是这个黒厮。”
    周康瞪了他一眼,小兵这才发现,李乐进虽然黑,可是比起自家将军来还算白净。
    周康笑吟吟地上前,扶起横眉冷对的李乐进,道:“李头领,军情紧急,事急从权,只能先委屈你一下了。来啊,把李领主一家带到后军,随军看押。”
    李乐进怒道:“你们要对交趾宣战么?”
    “我们只是应交趾皇帝的请求,前来助他平乱,是你们的公主亲自到建康去求救的。唉,交趾贵霜既是兄弟之邦,又有藩属之情,交趾皇帝受制于奸佞,我们贵霜人不能不救啊。”
    周康站在寨中的高岗,俯瞰山谷下的交趾风光,夜色诱人。路边亮着的火光,如同一条条火龙,将山麓间的地势、与大致的绿色映照出来。
    从今夜开始,贵霜正式开始了对交趾国的用兵,打的是交趾皇帝阮福典派公主求救的旗号。
    沿途的交趾诸部,态度暧昧的多,誓死抵抗的少。
    再加上只要不抵抗,没听说贵霜军杀人的,越来越多的部落选择观望,不愿意掺和到皇帝和高家的争斗中来。
    周康率兵,一路前行,所经过城寨部落,排兵布阵,如有神助,各处敌情,全都了若指掌。
    即使是古之名将,也没有这个本事,交趾诸部逐渐觉察出事情不对...
    ---
    交趾国都,羊苴咩城。
    高泰明怒火冲天,率兵直抵交趾皇宫。
    沿途的内侍宦官宫女,纷纷吓得跪在道路两侧,不敢抬头。
    高泰明冲进皇宫,正好阮福典也吓得卧病在床,见他进来惊得浑身哆嗦,挣扎着要爬起身来。
    高泰明是乌蛮领袖,交趾国实际的掌权者,所谓的“乌蛮”,不是指固定的番族,而是西南诸族的泛称。
    十二年前,高泰明奉父命,还帝位于阮福典,自领相国,政令皆出其门,交趾国人称为“高国主”。
    实际上,西南诸族都听他的号令,阮福典不过是一个傀儡而已。
    阮福典奋力起身,勉强挤出笑容道:“高相国。”
    高泰明上前,冷哼一声,一把掀翻了床头的药,烫的阮福典嗷嗷呼痛。
    “陛下好大的胆子,竟然串联贵霜人,派出阮香玉那个贱婢,引来了十万贵霜军,是要诛杀我们高氏满门么?”
    自凡是傀儡皇帝,都过得有些憋屈,阮福典也不例外。
    他在心底,把自己的宝贝女儿骂了一百遍,就算是请贵霜人助战,也不能这么请兵啊,这不是要把你爹害死么。
    阮福典苦笑道:“相国不要中了贵霜人的奸计,这必定是贵霜人贪图我们交趾的疆域,使出的奸诈诡计。”
    高泰明阴森森道:“贵霜人对我交趾山川险要,了若指掌,会和你们父女没有关系?”
    谁都知道,当初立国的豪杰段思平,曾经派人在国土内丈量土地,绘制地图。
    如今贵霜人如有神助,不难猜到是皇室把地图献了出去。
    得了交趾的山川地理藏兵图,真不知道怎么打能输,毕竟国力差距在那摆着。
    阮福典心急如焚,急切之间想不出其他主意,唯诺不言更是惹得高泰明心中凶性大起,跳到床边揪住阮福典的衣领,将他狠狠摔在地上。
    皇宫内的宫女太监,都是高泰明的人,这时候躲得远远的。
    一国之君,权柄沦丧,竟至可怜如斯。
    阮福典面色死灰,本来就是惊悸过度出的毛病,这下口吐鲜血,面如蜡纸,眼看是要死了。
    高泰明恨恨地朝他胯下踢了三脚,踩着皇帝的脑袋,道:“别以为那个小贱人搬来贵霜兵就能救你,若是贵霜人打了过来,我先把你活剐了。”
    等到高泰明退了出去,这才有一个年迈的老宦官,上前扶起皇帝,捏住他的人中往嘴里灌药。
    不一会,阮福典悠悠醒来,眼前昏暗头晕脑胀。
    一阵狂风从殿外吹进来,偌大的殿内只剩下他和一个老太监,凄凉无限...
    老太监伺候了他一辈子,上因为老实,所以没有被高家清洗。
    他上前给阮福典紧了紧衣服,然后起身关上殿门,道:“陛下,快休息吧。”
    与此同时,周康的大军还在继续推进,在他军中关押的,都是各族的领主。
    其他诸族,袭取了教训,率领精壮战士,凝结在一起。
    周康分兵而行,朝廷又发燮州路官兵,沿路南下,进入交趾国建昌、会川二府辖地。
    周康率兵沿途招降纳叛,把交趾国辖地,都收归到贵霜的帐下。
    首领和字出降,为贵霜军引路。
    交趾国西北的军事防御体系,以及无数的“蛮夷”部族所形成的缓冲区域,至此全部被“天兵”所破。
    王朝立率领的西路军,也抵达龙首关外,两路大军合兵一处,乘势攻破龙首关,交趾国“首邑之地”的北大门洞开。
    发兵至今,不足两个月,已经取得了如此骄人的战绩。
    周康、王朝立这两个名不见经传的殿前都虞候,在贵霜万众瞩目中,成为了一颗隐隐升起的将星。
    只有寥寥几个人知道,他们手里握着交趾的藏兵图,可谓是知己知彼。
    高泰明并不服输,他深知对方如此厉害的原因,决意和贵霜人决一死战。
    贵霜开国的战绩并不足以让这个乌蛮领袖心服口服,他在集结了交趾国十万能征惯战的战士,仓促和乌斯和解,割让了许多土地,换来和乌斯的休兵。
    旌旗蔽日,刀剑如林,交趾最强的战力集结在此,准备和来犯的贵霜人厮杀一场。
    龙首关下,贵霜军大营,中军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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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康端坐其上,黑乎乎的脸上挂着和善的笑意,对下面几个京族小领主道:“交趾贵霜,一衣带水,世代睦邻。你们几个进城中带个话,只要高氏打开城门,放出皇室,我们绝对撤回,一寸土地也不侵占。”
    李乐进心道,你这黑厮说话如同放屁,信了你交趾必定亡国。
    嘴上却道:“上国将军放心,此时包在我们身上,必定说服高国主开城投降。”
    周康一天派出两个领主进去,都如同肉包子打狗一般,从没有一个回来报信。
    暗地里,贵霜军却依照地图,派了一支千名精选的军汉,从杳无人烟的悬崖古道出发。准备绕过交趾大军,沿山麓小道,很快直抵羊苴咩城下。
    这里常年人迹罕至,鸟兽横行,遍地青苔,稍有不慎就会跌落万丈悬崖。
    派出去的小领主,也不过是麻痹交趾君臣,准备来个神兵天降。
    ----
    江南太平州,连日的暴雨,让江面上波澜壮阔。
    潮水拍打着堤坝,发出骇人的浪声,叶青亲自率人沿江而下,直扑河道西畔的一处山林中。
    “少宰,这里有个山洞!”
    叶青神色一喜,早就收到情报,说是这里经常有炊烟升起,果然是藏了猫腻。
    众人点起火把,冲到洞里,却发现早就人去洞空。
    地上残留的火堆,还有余温未消,床上有许多妇婴用品。旁边的石桌,摆着锅碗瓢盆,叶青脸色阴沉,上前拿起一个,里面还有剩余的饭菜。
    他抓了一把,咬了一口嚼了嚼,马上往地上一吐。
    吕望大急,道:“少宰,不要轻易吃喝,小心中毒。”
    他说完,只见叶青脸上,一脸的悲戚。
    “少宰?”
    “给我追!吃这种东西,缺油少盐,我儿子恐怕连奶都喝不到。萧曦月,别让我抓到你,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众人一阵无语,收拾兵刃将洞中又搜了一遍,不一会几个小狼营的童子军进来,一人手里牵着一个狗链。
    十几只乖巧的大狗,左闻闻,右嗅嗅,十分欢快。
    身后的小狼营番子,把他们牵到洞里各个角落,熟悉这里的味道。
    沐清宇越众而出,道:“义父,三哥他发现,训练好的狗可以寻味追捕,这些狗是我们在建康练出来的,正好派上用场。”
    叶青眼色一亮,道:“清黄说的不错,赶紧追吧!”
    山涧的雨水冲散了脚印,也冲淡了味道,一群人跟着十几只军犬,慢慢追寻。
    不远处的树上,几个人看到这一幕,骂道:“怪不得最近官兵鼻子这么灵,还以为他们长了狗鼻子,原来是真的带了狗来。快去通知圣女,不要休息了,继续往南逃吧。”
    他话音刚落,一支利箭射穿了他的肩膀,剧痛让他哀嚎着落到树下,藏在洞外的陆谦上前道:“小家伙,你们不专业啊,当初那些遮奢的魔教徒,和俺们弟兄厮杀的好汉子,都跟着陈瑜死在清溪山了么?”
    陆谦拄着刀站在树下,另一个魔教徒爆喝一声,朝他头顶跃下砍来。
    拧着身子一侧,陆谦没有丝毫地拖泥带水,闪过之后一脚踏住挑断了此人的脚筋。
    看着被自己轻易制服的两人,陆谦轻轻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在缅怀还是在叹息。
    这看在两人眼中,倍觉羞辱,狞声道:“狗官,要杀便杀!”
    陆谦舒了一口气,盘腿往半截树根上一坐,道:“当初俺初出茅庐,也跟你们一样懵懂无知,但凭着一腔血气行事,随着盐王在两淮讨生活。
    那一天,在秋野港,是俺第一次见到江南陈瑜。”
    说到这里,陆谦的眼角竟然出现一丝赞叹之色,眉毛一挑道:“他就往那里一站,面阔口方身躯魁伟,声若洪钟义气干云,好生让人心折。也难怪江南无数豪杰,投在他的麾下,那实在是一个惹人敬重的遮奢汉子。”
    两个人都受了伤,失去了逃跑或者反抗的能力,虽然不知道这个朝廷的武将为什么不杀自己,反而讲起了魔王的往事。
    不过听他的言辞,对魔王没有恶意,反而充满了赞溢,两人冷哼一声也就没有继续叫骂。
    陆谦顿了顿,似乎是沉浸在往事中,脸上的表情变幻,十分丰富。
    在万岁营,一向是冷着脸的陆虞侯,此时竟然真情流露。
    “你们见过杀了陈瑜的韩五么?”
    两个人一起摇头。
    陆谦笑道:“那韩五,绰号叫泼韩五,胡子拉碴不修边幅,满嘴污言秽语,不知道挨了多少军棍。俺曾奉命查过他的底细,这厮在乡是个泼皮,欺压的当地老百姓敢怒不敢言,到了军伍还是个赌棍,往往是杀敌斩首赚点钱就输个精光。在西北最脏最贱的窑子里,不知道和人打过多少风流架。赖掉嫖资,不还赌债,十足的腌臜泼才。
    这样的泼军汉,奋起勇力,带着五十人便斩了你们的魔王。可怜一众愚夫愚妇,还笃信什么魔王转世。纵使他英雄半生,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被砍也流血,削了脑袋也得死翘翘。”
    两个教徒见他辱及魔王,顿时勃然大怒,挣扎就要起身拼命。
    “狗贼,莫以为叔们不知道你的想法,叔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休想从我们嘴里套出半句话来。”
    陆谦摇了摇头,道:“俺的本意,是看你们可怜,这么个年纪本该是孝敬爹娘的时候,不想着混出点名堂孝敬爹娘,却在这为没有生你,没有养你的所谓魔王卖命,何曾想着从你们两个喽啰嘴里套出什么有用的讯息来,你们这个级别又能知道多少有用的情报了......看来你们中毒已深,是救不过来了。”
    只消两刀,陆谦杀完人擦了擦刀刃,扛着刀走出这片丛林。
    地上的影子拉的很长,连着有些落寞的背影,陆谦嚼着一根树枝,把苦涩的汁液嚼到平淡无味,往地上一啐:“呸,世道本不为英雄,一世英雄、一世孤穷,自负多情罢了。”
    远处的叶青等人,顺着踪迹搜寻,到了大江畔,十几只狗都不往前了。
    叶青脸色阴沉,沐清宇上前道:“义父,只怕是渡河而逃了。”
    叶青嗯了一声,叹道:“可惜,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地方。”
    “这有何难,义父只管包在我们小狼营身上,管教他们无处遁形。”
    叶青叹了口气,道:“速速渡江,沿河岸搜寻,我就不信这萧曦月能飞到天上去!”
    ......
    大江对岸,一处临时歇脚的破庙内,萧曦月恨得咬牙切齿。
    他已经确信,叶青知道了孩子的身世,而且想要把瑀儿抢回去。
    这对她来说,是最不能接受的,如今儿子是她所有的羁绊,不允许任何人抢走。
    陈马康看着眼前的圣女,神色复杂地递了块烤兔肉,他不是傻子,相反还很聪明。
    从官兵不顾一切地搜寻、狗皮膏药般地追踪来看,这个孩子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至于说是魔王转世...那是骗傻子的瞎话。
    萧曦月接过兔肉,咬了一口,兔肉多油,滴到孩子身上,烫的他哇哇大哭。
    萧曦月赶紧低头,笨拙地哄起儿子来,她虽然已经二十七岁,还是第一次生养孩儿,以往的那些心计经验用在这个小祖宗身上都不管用。
    陈马康见她属实狼狈,上前道:“我来吧。”
    “你行么?”萧曦月将信将疑地问道。
    接过孩子,陈马康笑了笑:“试试呗。”
    他抱着萧瑀,来回摇晃,一边朝他做着鬼脸。
    算起来,这孩子已经三四个月了,脸上已经有了各种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非常喜欢陈马康,咧着嘴笑了起来。
    萧曦月笑骂道:“小没良心的,就知道整治我,跟他爹....”
    说到一半,戛然而止,陈马康神色一动,随机装作没有听到。
    萧曦月整理了下鬓角,捋了捋贴在耳旁的秀发,装作不经意地瞥了他一眼,发现他神色如常。
    这个时候,自己失口说出瑀儿他爹,陈马康应该是惊讶的,但是他却这幅死样。明显是这小子猜到了什么,还在这装模做样,萧曦月嗔怒般瞪了他一眼。
    这一记白眼,放在一般女人身上,会惹人生厌。
    但是由这等不世出的尤物来做,又是另一番风味,饶是陈马康没有其他想法,仍不免耳红心跳。
    萧曦月看着他局促的样子,突然笑出声来,拿了根木棍扔到他身上,道:“你听着,尽管我不想承认,瑀儿他是叶青那个狗官的种,如果我真的坚持不住了,就在他们抓到我之前自杀。你带着瑀儿,去找他爹吧,或许可以送你一场富贵。”
    “圣女,我...”
    “别叫我圣女了,义父死的时候,魔教就亡了。现在剩下的这些,哪个上得了台面,谁又能压服诸雄。要不是官兵追的紧,恐怕不用朝廷出手,先是内斗就死完啦。”
    萧曦月劈手夺过儿子,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随即转为满眼的柔情,道:“没良心的东西,你将来...到底会怎样,娘好想看看。”
    龙首关下,旌旗遍野。
    周康和王朝立合兵之后,厉兵秣马,就是要啃下龙首关这个硬骨头。
    龙首关已经是乌蛮中心,兵力极广,地势险要,并没有什么捷径小路可以绕过。
    周康捋了捋胡子,道:“只要咱们攻下龙首关,占住这个锁山控海的要地,交趾的都城羊苴咩城就是囊中之物。”
    王朝立一路杀过来,凭借着手里的地图势如破竹,但是却难得没有膨胀。
    他点了点头,舒了口气,道:“集结了交趾所有的精兵悍将,不容小觑,高泰明迟迟没有动作,多半是要择机与我等决战。打不好,可就前功尽弃了。”
    抬头看了一眼龙首关,周康深以为然,此地作为交趾的北部屏障,是真正的锁山控海、易守难攻。
    龙首关城占地约三千亩,四周有五道城墙,五道城门,每一处都有各种军事设施。
    藏兵图上写的清清楚楚,若是强攻此地,极有可能是损兵折将而徒劳无功。
    周康和王朝立回到大帐,拿出藏兵图,一边观看一边想着其他出路。
    毕竟带出十几万将士,若是惨胜回朝,也对不起少宰为自己做好的万全准备。
    连交趾的山川地势藏兵图都带来了,还不能酣畅淋漓地大胜一次,有何面目回朝复命。
    突然,周康福至心灵,道:“难过不能绕过这里,兜一圈来到苍山之后。”
    羊苴咩城就在关后,敌国都城距离这么近,没有人会想着长途跋涉绕交趾半圈。
    但是在交趾其他地方,根本就来不及或者说也无力改变,既然如此便把整个交趾打个天翻地覆,反正沿途有的是补给。
    两个初次领兵,便要灭掉一国的将帅,凑着头商议出这个办法来,但凡有一个有经验的宿将,都不会同意。
    因为孤军独自在敌国纵横,实在是太危险了,上一个这么干还成功的,估计只有冠军侯霍去病。
    如此一来,算算时间,也不用在关下苦等了,等到绕过去,差不多走悬崖的奇兵也可以出山了。
    贵霜定南军统帅周康在龙首关下放一把大火,浓烟三天散去,十几万贵霜军已经失去了踪影。
    ---
    太平州,三清观。
    一株巨柏枝繁叶茂,犹如巨伞立在峰巅,树下摆着一个棋盘,叶青和一个老道士正在下棋。
    叶青举着棋子,不知如何走棋,老道士胜券在握,笑吟吟地道:“师叔,你已经思索了半刻钟了,举棋不定不如早早投降,时辰还早再来一局说不定还能扳回一城。”
    叶青瞪了他一眼,道:“刚才我就不该那么走,一着不慎啊。”
    在树外的广场上,匆匆走来几个万岁营番子,抱拳道:“少宰,人跟丢了。”
    叶青刷的一下,把棋盘掀了,怒道:“这也能跟丢,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你们还追不到,要你们何用。”
    与此同时,在古城当涂县,一个破旧的山神庙前。
    几十个孩子趴伏在地上,沐清宇脸色红润,按着身下的爱犬,小声道:“他们就在里面,这一回非同寻常,里面是义父的亲儿子,都给我留心点,别把好事办砸了。”
    身边几个孩子像模像样,比起普通的万岁营番子,也没有什么两样,道:“头儿,你放心吧,咱们的网子已经布下,一会故意打草惊蛇,让他们自投罗网。”
    “这十方大罗网,连大虫都捉的,还捉不了几个人。”
    沐清宇点了点头,他一拍身下的狗子,其他人有样学样,顿时一群狗叫声响起。
    一群小孩子喝五吆六,山神庙中毫无动静,不一会,在远处的树上,吊起了一张大网内,陈马康使劲挣扎着喊叫。
    沐清宇一拍手,道:“着了!走,过去接我弟弟。”
    等走过去之后,才发现只捉住了一个男的,沐清宇上前一看,两个人顿时傻了眼。
    “是你...”
    陈马康笑道:“小恩公,你救我一命,死在你手里也不冤。”
    沐清宇对他感觉不错,当初这个人把自己当成了难民,对自己十分照顾。
    自小的经历,让几个兄弟,对善待自己的人十分感恩,他小脸一拧,道:“陈大哥,你放心,我一定在义父面前为你求情。”
    “义父?这么说,当日酒楼下那位公子...”
    “对,那就是我们义父。”
    陈马康洒脱的一笑:“一饭之恩,就当我送诸位恩公一个前程。”
    他不知道,叶青的前程,不需要这点微末的功劳。
    沐清宇吩咐人把他绑了放出来,然后紧张地问道:“我弟弟呢。”
    萧瑀他果然是叶青的种,圣女那天在军营中,原来真的是受了叶青的侮辱。
    陈马康笑道:“她们母子,早就跑啦,他对我也不是很信任呢。”
    萧曦月已经觉察到有人跟了上来,她的行踪不可谓不隐秘,还是屡屡被人追寻到,多疑地她不免怀疑身边的陈马康。
    所以趁着他疲累至极,在山神庙睡着了,萧曦月带着孩子独自逃走了。
    沐清宇垂头丧气,功亏一篑啊,只能悻悻地带着陈马康回去复命。
    ---
    三清观内,叶青正在大发雷霆,与亲生骨肉几次失之交臂,让他越来越担心。
    这时候,山脚下,一个狼狈至极的女人,抱着一个婴儿,慢慢地走来。
    沿途所有人都忍不住驻足观看,这个女人实在是上清黄予男人的恩物。
    一身粗布麻衣,挡不住婀娜的身段,精致的狐媚脸上,即使泥巴点点,也难掩天生的殊丽。
    守在山下的吕望双眼一瞪,拔刀在手,眯着眼如临大敌。
    “萧曦月...”
    “你也认得我么?哦,你是叶星的人吧,你去和叶青说一声,孩子病了...我...我没有办法,让他来救!”
    她虽然身陷敌群,这句话却说得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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