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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不对劲的三人(求月票!)
即便对面是十恶不赦的歹徒,若是一直刻意地羞辱他,等到将他逼得急了,便是可能会做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造成一些本可以避免的麻烦。
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去用对方那敏感的身份去刺激对方。
除非这件事情没有馀地,除非他的那位小主子放了话,除非对方需要激将,除非你死我活,要让对面之人没有活路。
这些事情,骑着马的那名护卫皆是很清楚,他本就是比那名坐在马车上的护卫在考虑事情方面,要更加周到一些。
主心骨先是看了一眼他脚边的那个队员,又看着骑着马的江家护卫,说道:「这一点,还请阁下放心,那些东西,外人很难找得见。」
他的动作,骑着马的那名江家护卫清楚地看在眼里,很明显,他是要告诉他脚边的那个,在整个场上除他以外还能够开口说话的队友,不要乱说话。
分明,他正在算计着一些东西,但是他怕别人破坏掉他的计划。
但是,他没有清楚明白地告诉江宪三人那些东西到底是什麽,回答问题也是含含糊糊说不清楚,继续追问下去,怕也是很难有结果。
所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还需要江宪三人自己去掂量。
「你还没说,东西是什麽?」
这话,实在是让主心骨打了个寒战,因为这声音,冷极了。
说话之人,正是那名骑在马上的江家护卫。
没错,即便是知道很有可能问不出来符合预期的结果,他也依旧是要清清楚楚地将此问再丢给对面这人一遍。
是万不能让对面这人觉得他们这三人是什麽能够轻易糊弄的人。
语气之冷,更是要给站在对面的那人施压。
「东西……自然是这世上大多数人都感兴趣的。」主心骨还是没有说明具体是些什麽。
「直说。」骑着马的那名江家护卫,将按在刀柄上的手缓缓移动,很快,那口散发着银光的短刀便是露出了刀鞘,缓缓向外挪动。
霎那间,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极致的冷静和带来的压迫之感。
面对对面这种压倒性的实力优势,主心骨自然也是不敢掉以轻心半分,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有些散漫,不再打哑谜。
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正经了许多,也不再那麽如之前那般悠然从容的样子,姿态较先前有了明显的变化。
「钱财,珠宝。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让很多势力都感兴趣的东西。」
「是什麽?」骑着马的那名江家护卫再次问道。
主心骨轻轻一笑,只是那笑容更像是硬挤出来似的一般,不像是发自内心的笑意。
而后,他缓缓说道:「这在下倒是暂时不能告诉阁下,还请阁下理解,在下也要为自己这条小命考虑。等到了地方,想必阁下自然是一切都会明白。」
这话,他倒是说得很有道理。
多多设置条件,自然是为了能够拖延时间。越是需要他的参与,他这条小命,才越是能够活得一些。
外人不好发现的据点也好,东西藏放的位置也罢,还有那现在不能说出口的,让很多势力争抢的东西,这些都是在给他这条小命迭加的保障。
骑着马的江家护卫刀已出鞘,自然是不惯他这些说一半留一半的臭毛病。
还说什麽这是一场不公平的交易,小命都被他们三人捏在手里,还在这里谈条件,这算是什麽不公平的交易?
主心骨看到发出这一动作的骑着马的江家护卫,心中自然是愈发不安稳起来,他的心跳顿时有些没了规矩,不安分地跳动起来。
他真的怕眼前这个骑着马的护卫会对他做些什麽,怕会做出一些出乎他的意料,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因为他很确定这个骑着马的护卫做事十分果断,就像是他带着的那名队友,队友的那条手臂便是被他利落地给斩了去的。
越是冷静的人,一旦发了怒,场面会变得十分可怕。
而这时,那名少爷却是伸出一只手,给骑着马的那名护卫打了个手势。
整个过程十分迅速,主心骨甚至连那名少爷的手部特徵都没有捕捉到,那名少爷便又是恢复了之前是样子,又是没有了动作,稳稳地骑在马上。
得到指示的江家护卫,略作停顿,便是将那口短刀又归入刀鞘,好似什麽都没有发生一般,稳稳骑于马上,不再说话。
主心骨虽然不知道那名少爷的具体意思,但也能够猜测一二,肯定是先不让手下动自己的意思。
如此一来,不管那名少爷是有什麽阴谋在等着自己,这里是他的地盘,他现在的心思也是稍微安静下来许多,不像之前那种很快就要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恐惧之感。
「引路吧。」骑着马的护卫说道。
骑着马的这名江家护卫心中很是清楚对于这种做事情要留底牌的人来说,若是让他直接告诉自己方位,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很多人一旦是确定了方位,也便是可以除掉隐患的时候了。
只要是有个大体的方位,便是掘地三尺,也很容易将东西找出。
当然,在方位的对错以及准确性上,也是一个问题。
毕竟,很难确定给出的是不是正确的地点。
所以,以江家护卫的判断,这时是绝对不能够除掉对面之人的。
既然不能够除掉他,那便不如带着他一道前去。
即便是陷阱,他们也有三个人,至少他跟另一名江家护卫还是有信心能够把江宪给保护好的。
况且,江宪到现在也没有说话,这恐怕也是江宪的意思。
因为他这位小主子并没有下什麽指令,以他跟他这位小主子这段时日的相处,估计也便是存了这个心思。
不管那地方是个什麽地方,不管有没有什麽陷阱,根据这位江家小姐的性子,恐怕也都是想要去探上一探的。
「好。」主心骨爽快一声,面上却又是犯起了难。
他看着面前的三匹马,左右打量一下,表情很明显是在说:「没有马,我怎麽引路?」
但是,他见到面前三人没有一人去理会他的意思,他很明白,面前这三人不可能看出他想要表达些什麽,但还是将他当作空气一般,不去理会他。
所以他便是直接开口,为难地说道:「诸位,我该怎麽引路,还是哪位愿意屈尊与在下同行?」
「多远?」骑着马的护卫淡然问道。
「这地方,也是第一次来,在下还真是不大清楚。在下也只是记得大概方位,诸位跟着在下便是。」
又是藏着掖着,没有把话说清楚。
谁又会真的相信他这是第一次来这里。
他们吃的就是祁州的饭,这还属于祁州的地界,若是连这种地方都摸不清楚,也便不是干这一行的料,又怎会干了这麽多票,到了今日才被江宪三人制服。
既然这人没有说清楚,那骑着马的这江家护卫也便是不会给他多大的面子。
他知道站在他对面的这人心中在想些什麽。
仅是第一次见面,摸不清楚对面这人的底牌,也自然是不能够轻举妄动。
若是腾出一匹马来给他,那他很有可能会利用那匹马将他们三人引开。
若是让对面这人跟他们三人之中其中一人同行,倒是便于贴身盯着他,但也有可能会中了他的计谋,以此来要挟人。
所以现在的办法只有一个。
既然他不说清楚具体有多远,那接下来的路程,他走着便是。
他都有时间跟他们三人耗,他都愿意去耗费自己的体力,那他们三人又有什麽不愿意的呢?他们三人现下也不急着回映州,晚些回去,想来也不会耽误多大的事情。
看到骑着马的护卫是个这种态度,主心骨的心算是凉了一半。
他是绝对接受不了走着去「家里」的,白白耗费体力不说,可是没有一点好处。等到身体虚弱了,就更是任人宰割,无力反抗了。
但没想到的是,他嘴巴严实,对面的人却是做得比他更狠。
看样子,他不吐露些东西,想必对面三人也是不会轻易让他乘着马车或是骑着马行走。
具体的位置,他是真的不能够说。但是事情,还必须要办成。
就在他有些不知该拿什麽开口之时,他目光一闪,眸子一亮,却是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那在下的这些兄弟……」主心骨打量了一圈场上的兄弟。
待他打量一圈之后,坐在马车上的那名护卫也是紧接着扫了一圈场上的那些歹徒。
他发现,那些人是各有各的样子。
中了小姐药粉的那四人,样子倒是大差不差,都是面目狰狞地躺在地上。
远处,还有一个缺失一条手臂,已经晕厥过去的。
再往近看一些,便是趴在地上的那个之前跟他对过话的歹徒老大,已经凉透了。
还有对面跟他们三人谈着条件的那人,其脚边便是有一个被固定在地上,不好挪动的人。
各有各的惨样。
「你想怎麽做?」骑着马的那名护卫问道。
主心骨拱拱手,对三人说道:「一切全凭诸位作主。只是在下希望诸位能够格外开恩,让在下将他们全数运送回家。也便是全了兄弟一场的情义。」
坐在马车上的那名江家护卫轻声呵笑一声,对主心骨说道:「我们总共就两匹马外加一辆马车,可马车上已经是满满当当,药材我们也是绝对不能动的。」
「而另外两匹马,不是马车,没有载重这麽多的能力。即便是一匹马再拖一人,也决计是不能够将你们这些人尽数拖送回去的。」
听到这个「拖」字,确实是让主心骨心头一惊。拖?什麽意思?是要将他们这些人栓在马的身后,拖在地上,用绳子拖拽回去?
只是想想,便觉得这场面是够吓人的。
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用地上的这些人开口了。
情义这一招,他是用惯了的,以前他也是经常用情义让对方心软。
他原本以为只要体现出来他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便会让对面这三人对他的印象好上不少,也想通过这个藉口,将他们队里那些已经或伤或亡的队员们能够放置在马车上,而他也能够跟着沾一些光,不用费些体力。
却没想到,直接被坐在马车上的那名江家护卫给驳了回来。
说了如此一通,主心骨实在是有些无语。
只是短时间拉送而已,又不会伤这些马匹多少,况且,这几匹马一看也不是什麽好马。
他显然是没有想到坐在马车上的那名护卫对马匹是那麽珍惜,既然另外两人没有说话,想来即便是没有马车上那人那麽大的反应,也至少不是不同意坐在马车上的那名护卫说的那些话的。
他们这三人对待自己的马匹是那麽的珍惜,这实在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下一步该是如何做才好,不知该做些什麽,才能够打动对面这三人。
现在,看着如此琢磨不透的三人,他对对面三人的感觉是越发觉得怪异了。
要说那名少爷是出自普通人家,还有两名天阶护卫,而能够使得动天阶护卫为个人做事之人,就凭这一点,想必也绝不是常人。
若说那名少爷是出自家境优渥的大户人家,那想来也是不会仅带着两名护卫出行的。
一般来说,有两名天阶武者作为护卫的大户,只要是出行,排场一定是不小。
至少还要跟着数名地阶武者的护卫,绝不会是这种搭配。
姑且算是对面这三人想要低调行事,可再怎麽低调,应该也会有些备用的马匹,比如空马车便是一种方式。
骑着如此普通的马,便敢在外面闯荡,还敢走这种没什麽人经过的路,那便是只有一种解释,便是对面三人有着能够保命的手段。
还有那辆盛着药材的马车,现在看来,更是有些诡异了。
对面这三人种种的怪异行为,都让主心骨觉得奇怪,心中也是愈发慌乱,他从来没有出现过这麽强烈不安的情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