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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博弈(求月票!)
他目光在骑着马的那名护卫脸上略一打量,便是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这话说得,主心骨倒是十分明白。
意思便是说,不必再去让他给坐在马车上的护卫解释一些什麽,而是让他继续把话说下去。
主心骨其实对坐在马车上那名护卫问出的问题,并不觉得麻烦。
他之前在队中,给大家出谋划策的时候,他是经常需要将一个问题进行许多遍的解释,而后讲给那些队友们听的。
所以,他便也是习惯了这种解释。
后来,他索性是将话说得更加直白一些,便能够免掉一些对他来说丝毫无意义的解释。
而今天,面对坐在马车上的那名护卫问出的这个问题,他愿意解释的原因,有两点。
其一是他找到了之前那种熟悉的感觉,而之前那种熟悉的感觉,往后可能不会再有,也不会有机会再有。
其二便是因为,越是对面的人听不明白自己话中的意思,需要让他解释,便越是说明他们的想法较为简单,而对于这些想法较为简单的人来说,他却是能够更好地去操控一些东西,也能够将想法简单的人轻易掌握在手中,能够让他更有活命的可能性。
所以,对此他并不厌烦。
那名遮着面的少爷他不清楚,但骑着马的护卫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他觉得其人要远比那坐在马车上的护卫聪明许多。
既然如此,那麽情况却与刚才所想大不相同了。
之前预想的那种可以将三人戏耍地团团转的那种情况,现下看来,却是不存在了。
本来他还沉浸在对方的聪明才智要比自己预料低的喜悦之中,但现在他却也是赶忙收敛了这些心中的喜悦情绪。
因为在他的预想之中,三人里,最深不可测的应该是那名蒙着面的少爷,但现在来看,除了坐在马车上的那名护卫神经有些大条以外,骑着马的那名护卫,头脑却还算是清楚,算是脑袋转得比较快的那类人。
按照之前的猜想和那名少爷直至此刻的表现来说,那名少爷的聪明才智应该还要远在那名骑着马的护卫之上。
一句「一场不公平的交易」惹的在场众人皆有了不同的反应。
先不说直接对主心骨发问的那名坐在马车上的护卫,就说位于主心骨脚边的那人,那个被短刀钉在地上的人,即便他现在看起来已经疼痛难忍,但他眼神中依旧是对主心骨说出的这话明显露出了疑惑。
只论是否能够听清楚来说,他距离主心骨最近,若是在场只有一个人能够清楚地观察到主心骨面上的表情以及揣测出他的一些小心思,那便是只有这人。
原因很简单,他距离最近,自然也是最有利于对主心骨的进行一些细致地观察,而关于主心骨的那些小心思,即便是他再愚笨。但跟他相处如此多的时日,又怎会对他一点都不了解。若说是一点都不了解他的为人,或者是一点都看不懂他,那便也是胡扯。
什麽意思?不公平的交易?
捅死了老大,为了活命,还想把整个队里的财物尽数拱手让人,却不跟他们这些兄弟商议分毫,这叫他们怎麽能忍?
什麽是不公平的交易?
这一系列的疑惑都接连涌上他的心头。
再看被限制了行动能力,躺在地上的那四人。
他们的眼神已经变得有些惊恐,不知道他们的意识是否还算清醒,但显然是没有了什麽开口的机会。
而之前跟着主心骨一起去对付骑着马的那名护卫的那个歹徒,也就是被骑马的那名江家护卫斩掉一条手臂的那个人,许是由于血流不止的原因,现下已经晕厥过去。
即便骑着马的那名护卫已经明示主心,说让他接着说下去,但主心骨考虑到现下场上的情况,却也是不能够完全听从于他的。
因为他觉得这件事的突破点,可能会在那名。坐在马车上的护卫身上。
对面骑着马的那名少爷,依旧是那麽平静,他不能够准确猜出少爷现在心中的所思所想,那从他作为入手点,便是要困难上许多。
而反观那名心思没有那麽重,思虑也没有那麽多的坐在马车上的护卫,情况却是截然不同。主心骨暗自在心中思索,觉得兴许从他入手,会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所以,虽说他不能完全听从骑着马的那名护卫所说,但他却还是想要对坐在马车上的那名护卫解释一番。
只要这个解释可以让马车上的那名护卫明白他的意思,而骑着马的那名护卫又挑不出什麽错处,不会感到什麽明显不将他的话当回事的感觉,便是没有什麽问题。
他缓缓开口,将他现在的处境讲给对面三人听。
「现下,在下的小命被诸位牢牢捏在手里,而在下却无力反抗,因此,只能寄希望于诸位能够在拿到那些东西之后,饶过在下一命,这便算是一场不公平的交易。」
「而在下却是只有赌这一条路,所以明面上来看是一场不公平的交易,可若是诸位能够抬抬手,让在下躲过这一次,于在下而言,却也算是赚了。如若不能,也便是命。」
这话,他是越说越无奈,让人觉得他似乎是被逼到了绝路。若是被一些不知情的听了去,甚至还有些让人惋惜。
说话间,主心骨的眼神在三人之间不断地游走,不想要错过任何一人的表情丶动作。
这话一出,坐在马车上的那名护卫却是越听越有些糊涂了。
前面他还能够听明白,也知道了何为不公平的交易。
便是说对方现在没有反抗之力,只能是乞求通过手中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去换他的一条活路。
现在双方的姿态确实是不平等的,对面的这人,也确实是一直被他们三人拿捏着行动,他的一条小命全在他们三人的一念之间,因此,这场交易确实是不公平。
但越到后面,他怎麽越听越糊涂了?
财物与命相比,确实是不值一提,如果可以用他们的毕生积累买下他的命,也算是赚了,可若要是在拿到那些东西之后对他起了杀心呢?临死还要告诉夺他命的一行人财物的下落,让别人杀了他,还有取走他多年来到积累,这怎麽能咽下气?
话是说得很明白,但对面这人的意思,坐在马车上的护卫实在是有些搞不懂。
他搞不懂眼前这人的脑子里都在装着些什麽?对自己没有任何保障的事情,他怎麽愿意去冒这个险?
换做是他,要麽便是跟敌人周旋一番,要麽,即便是让那些积累下的财宝落了灰,也断然不会让杀他之人所得到。
而他现在的状态,却是不像之前那种可以随意将话脱口而出的状态了。
他知道在这个场合下问这种东西绝对是不合适的,所以,他便是将这份疑惑在心头按下,不再去追问。
听了主心骨的一番话,很快,骑着马的那名江家护卫知道他家这个小主子不方便亲自开口,看到江宪没有任何动作,便是知道接下来的话他可以问。
便是接着向眼前的主心骨问道:「那些东西是什麽?在哪?」他的语气很淡,也似乎不带有任何的温度。
主心骨见面前这位少爷还是没有开口说话,亦没有任何的动作表示,这他心中顿时产生了一丝不安的情绪。
但却是立即将情绪调整过来,他知道,既然是这少爷是骑着马的那名护卫的主子,想必也是相处了很久,能够读懂他家主子的意思。
如此一来,那骑着马的那名护卫的意思,也便是那位少爷的意思。
他没有时间去来得及想些什麽,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就在我们家里,诸位随在下去取一趟便是。」主心骨没作任何犹豫,直接讲话说了出来。
他不是一个脑子不够用的人,但现在他选择将话脱口而出,也自然是有他自己的考虑。
而他的这份考虑,便是他想让这话的分量变得更加重一些,显得更加真实一点。
这样一来,对面的三人,也就不会对他话中的真实性产生什麽怀疑。
看主心骨的样子,东西在那里是没错,这对面三人也能判断出。
只是,主心骨没有想到的是,四人间的气氛再次冷场了。
主心骨如此表现,原本他是想让对面三人对他说出的这句话能够更加信任一些,也让这话看起来更加真实一些。
但没想到迎来的却是这种氛围。
两方人,一对三,你看我我看你,却是谁也不准备先开口说话。
最终,还是主心骨没有忍住。
这种关乎于他性命的事情,他也不能忍,不能作任人宰割的羔羊。
「诸位放心,家里已经没有兄弟了,在下的兄弟们全在这里了。」
他接着补充道:「就凭我们这群人这几下拳脚,在诸位眼中,想来也是根本不够看。我们老大尚且不是诸位的对手,诸位实在是没有什麽可不放心的。」
说罢,他匆匆扫了一眼场上喘着气还有不喘气的所有队友。
他这话说完,江宪三人的心中自然是有了一些判断。
他说的家里,很明显便是指他们这群人的据点。
那现在便是会有两种情况等着江宪他们三人。
第一种情况是那个据点里有人或者是有陷阱去等着他们三人自投罗网。
所以,对面这个主心骨才需要将江宪他们三人引去。
第二种情况便是真如主心骨所说,据点里没什麽人,真的没有任何他们的人驻守了。
如果是这种既没有人也没有陷阱的情况下,那还有一个问题正等着江宪三人。
他们三人是都随着主心骨去他那据点,还是说仅派去一人,现在也是个大问题。
若是三人都跟去,到了据点若是有圈套,便会都遭受他的设计陷害,虽说有个照应,但也有可能完全陷入了他的圈套,三人全军覆没。
若是两人去,那是将谁留下呢?三人分成两队,虽说是有个照应,遇到事情还能够里应外合,但会不会有变数?
若是派一人去,那一人无论是入他的圈套还是被他中途甩开,都可能遇到危险或者他的陷害不说,也是会丢掉他的下落。
所以这三种办法,怎麽看都不算是妥贴的办法。
而且,别的不说,他们的据点说直白点便就是匪窝。
这种匪窝里,没有设置任何的陷阱,江宪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若是没有出谋划策的人还好说,但有面前这样一号人物存在,据点里面有埋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据点里没有任何的陷阱设置的情况也有,但是那种情况,说明据点随时会变换,那东西也一定不在据点。
江宪怎麽说也是一名武者,并且,她打下就爱翻阅书籍,由此,她翻阅过的书籍自然也是不在少数。
这点心眼她还是有的。
所以,可能对面之人确实说的是真实情况,他的据点里没有任何一个兄弟的存在,那还有陷阱这事,也是不可不防。
很多时候,在一些未知的地方,遇到一些未知的陷阱,是要比歹人还要可怕的存在。
因为那种东西是不能够预料的。
即便不是直接致命的陷阱,但只要是被陷阱缠上一番,后果也是不可设想。
很明显,骑着马的江家护卫也是想到了这一点。
他的语气依旧是冷冷淡淡的,对着对面的那人,问道:「你们『家里』,竟然无人驻守,那想来你说的那些东西,也是些可有可无的东西。我们又何必冒着风险去寻。」
他稳稳骑在马上,语气虽说是没有什麽变化,但却是将「家里」这两个字重重地点了一下。
他没有直接将匪窝或者据点这种字眼说出来,既然没有摆到明面上去说,反倒是按照对面这人所说,便是还给他留有馀地,也给这件事情留有馀地。
所以,他还是选择了用主心骨的措辞去问。
骑着马的这名江家护卫明白一个道理,那便是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