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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元妖君也是淡然看向远处那青年,眼眸中暗藏着得意和欣喜。
他为了效仿上古年代神龙生九子的典故,这龙元妖君也是生了九个儿子。
而在这九个儿子当中,他最为疼爱的便是这小儿子了。
不是因为小,而是因为这孩子的天赋,确够得上龙元妖君的喜爱。
似是在娘胎中的时候,龙元妖君便是找寻了极多数量的天材地宝,当作给小儿子的补品。而在出生之后,龙元妖君更是将其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诸多因素相加,这兄弟中的老幺自小便展露......
大堂内,檀香袅袅,青玉案几上摆着一卷金纹诏令,那卷轴通体由玄铁丝缠绕,封印着三枚赤色符?,显然是须界州天子府亲发的调令文书。许绾立于堂下,脸色沉凝,双手交叠于腹前,虽未言语,但眉宇间已显怒意。
堂上坐着一名老者,身穿紫金云纹长袍,头戴玉冠,腰悬一柄古朴短剑,剑鞘上刻着“季”字篆文。他双目微阖,神情倨傲,仿佛整个望川天子府都不过是他脚下的尘土。
此人正是季府长老??季无咎。
“许大人,你不过区区一州执法副使,竟敢扣押我季府要犯?”季无咎缓缓睁眼,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莫非你以为,这天墟州真能凌驾于须界州之上?”
“长老言重了。”许绾拱手,语气平稳却带着锋芒,“我天墟州自有律法,岂能因外州一句调令便随意交人?更何况,禹振鸿是否偷盗至宝尚无定论,若贸然移交,恐有失公允。”
“公允?”季无咎冷笑一声,指尖轻敲案几,“我季府丢失五华仙玉一事,已有确凿证据指向此人。他在逃半年,行踪诡秘,更携带赃物闯入贵地,迫降飞舟于望川湖心,此等明目张胆之举,你还敢说‘尚无定论’?”
他话音未落,殿外脚步声渐近,一道清冷身影步入大堂。
“所以,你们季府的‘确凿证据’,就是一张嘴说了算?”
李寒舟缓步而入,衣袂飘动间带起一阵微风,吹散了堂中压抑的沉闷。他负手而立,目光如刀,直刺季无咎双目。
季无咎瞳孔微缩,随即眯起眼睛打量来人:“你便是紫云山那位……国师?”
“正是。”李寒舟淡淡道,“听说你要带走我的人?”
“你的?”季无咎嘴角勾起一抹讥笑,“李国师,恕老夫直言,你虽在天墟州有些地位,但在我须界州眼中,不过是一介散修出身的客卿罢了。莫要以为攀上了天子府,就能与我季府平起平坐。”
“哦?”李寒舟挑眉,忽然笑了,“那你可知,当年天玄界禹央帝飞升时,是谁替他斩断最后一条天劫锁链?”
季无咎神色一滞。
李寒舟继续道:“是我。那一战,我以五行道体重塑神魂,逆斩九雷,血染苍穹。而你季府,在那时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他的声音不高,却如钟鸣震耳,整个大堂仿佛都在颤抖。许绾和张连玉不由后退半步,只觉一股无形威压弥漫开来,那是真正从尸山血海中走出的大能才有的气势。
季无咎终于坐不住了,缓缓起身,手中短剑嗡鸣作响。
“狂妄!”他冷喝,“即便你曾有些战绩,如今也不过化神巅峰修为,距离合体尚差一步!而我季府背后站着的是仙门‘玄霄阁’,你敢阻我?”
“玄霄阁?”李寒舟轻笑,“那不就是当年被我一人独闯山门、烧了藏经楼的地方?”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季无咎脸色骤变:“你……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那晚,火光映红了整座山脉。”李寒舟缓缓逼近一步,眸光森寒,“而我,亲手将守阁长老的头颅挂在了山门前。”
空气仿佛冻结。
许绾呼吸急促,他知道李寒舟强大,却从未想过其过往竟如此骇人听闻。张连玉更是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季无咎终于意识到,眼前之人绝非寻常角色。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惊涛,沉声道:“即便如此……你也无法违抗须界州天子府的调令!这是正式文书,加盖玉玺,附有监察使印鉴,你若拒交人犯,便是抗命!”
“抗命?”李寒舟伸手一招,那卷金纹诏令竟自行飞起,落入他掌中。
他看也不看,指尖轻轻一划??
嗤!
三道赤色符?瞬间崩裂,化为灰烬飘落。
“你说的调令,现在是废纸一张。”
“你!”季无咎怒极,“你竟敢毁毁朝廷公文!”
“朝廷?”李寒舟冷笑,“须界州天子府早已腐朽不堪,赵霖那个废物当权,靠的是舔狗之道而非治世之才。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份调令是怎么来的?魏处那银牌巡察使,不过是你们季府养的一条狗,借他身份行事,再用银钱买通几个小吏伪造文书,就想骗过我?”
他将残破卷轴扔在地上,一脚踩碎:“这种东西,也配叫‘朝廷公文’?”
季无咎面色铁青,终于明白今日难以善了。
但他并未退缩,反而冷冷道:“好!很好!李寒舟,你既然执意包庇罪人,那就别怪我季府不留情面。三日后,我将请动玄霄阁执事降临,亲自前来提人!届时若你不交,望川天子府……必遭雷霆之怒!”
“请吧。”李寒舟负手而立,神色淡然,“正好我也想看看,玄霄阁这些年有没有长进。”
季无咎拂袖而去,身影消失在殿门外。
待其走远,许绾才敢开口:“大人……这下麻烦大了。”
“麻烦?”李寒舟望着门外天空,嘴角扬起一丝笑意,“这才刚开始。”
……
当夜,紫云山顶。
月华如练,洒落在日月神魔图悬浮的祭坛之上。那幅古老画卷缓缓旋转,吸收着天地灵气,隐约可见其中两尊巨影愈发清晰??一尊背生烈日双翼,另一尊则披覆寒月鳞甲。
李寒舟盘膝而坐,手中握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正是禹振鸿所说的“五华仙玉”。
玉石通体泛着乳白色光泽,内部似有星河流转,触手温润,却蕴含磅礴生机。李寒舟将其置于眉心,顿时一股浩瀚灵力涌入识海,四肢百骸如沐温泉,每一寸骨骼都在发出愉悦的颤鸣。
“果然……是炼体圣物。”他低语。
随着五华仙玉之力渗透,他体内五行道体开始自发运转,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灵力交织成网,不断淬炼肉身。而在深处,那一直沉寂的日月神魔图竟也开始共鸣。
“轰??”
一声闷响在灵魂深处炸开。
李寒舟猛然睁开双眼,瞳孔中竟浮现出一轮骄阳与一弯冷月交替闪烁的异象!
就在此时,耳边传来细微声响。
“大人。”一道黑影悄然现身,跪伏于地,“属下已查明,那季无咎离开后,并未返回驿站,而是连夜前往城西‘黑鸦坊’,与一名masked修士密会。对方气息诡异,疑似来自玄霄阁暗线。”
“果然是要动手。”李寒舟收起五华仙玉,站起身来,“传令下去,加强牢狱守卫,十二执法使轮值,阵法全开。另外,让许绾准备一艘隐匿型飞舟,随时待命。”
“是!”
黑影退去。
李寒舟仰望星空,眸光幽深。
他知道,季府不会善罢甘休。而这场博弈,早已不只是为了五华仙玉那么简单。
禹振鸿为何偏偏选择此时出现?为何非要躲到天墟州来找他?五华仙玉真的只是炼体至宝吗?
这些问题在他脑海中盘旋。
忽然,他想起一件旧事??
千年前,天玄界有一则古老传说:五华仙玉并非天然生成,而是上古仙人以“命核”培育而成。所谓命核,即是飞升失败者的残魂精魄,凝聚千年方成一枚仙玉。因此,每一块五华仙玉中,都可能封存着一段被遗忘的记忆。
“难道……禹振鸿真正想要的,不是逃脱追杀,而是借我之手,唤醒某些东西?”
李寒舟心头一震。
若是如此,那他手中的这块五华仙玉,或许不仅仅是宝物,更是一把钥匙。
一把通往过去真相的钥匙。
……
三日后,清晨。
乌云压顶,雷声隐隐。
望川湖上空,一艘巨大飞舟破云而来,船首雕刻着一头展翅玄鹰,鹰目猩红,宛如活物。舟身铭刻“玄霄”二字,笔画如刀刻斧凿,散发出凛冽威压。
玄霄阁,到了。
飞舟停驻于天子府上方,一道冰冷声音自空中传来:
“天墟州李寒舟听令!奉玄霄阁谕旨,缉拿窃取五华仙玉之重犯禹振鸿,限一刻钟内交出人犯,否则视为与季府为敌,格杀勿论!”
整个天子府震动。
执法使们纷纷持兵列阵,许绾站在高台之上,脸色苍白。
而李寒舟,却依旧坐在紫云山巅,闭目养神。
直到最后一息,他才缓缓睁眼。
“让他们上来。”
“什么?!”许绾惊呼,“大人,他们可是要杀人的!”
“正因为他们要杀人,我才更要见他们。”李寒舟起身,衣袍猎猎,“我要让他们亲眼看看,什么叫真正的……不讲道理。”
话音落下,他身形一闪,已出现在天子府大殿之前。
片刻后,三道身影踏空而下。
为首者是一名白衣男子,面容俊美近乎妖异,左耳垂挂着一枚黑色铃铛,每走一步,铃声轻响,令人神志恍惚。
他身后两名随从皆穿黑袍,手持骨杖,周身缠绕阴气,竟似非活人。
“李寒舟?”白衣男子打量着他,唇角微扬,“我乃玄霄阁刑律堂执事,白昭。你拒不交人,可有胆量与我当面对质?”
“对质?”李寒舟一笑,“我不需要对质。我只需要告诉你一件事??”
他抬手指向天空。
“今天,谁也不能带走我的人。”
白昭眯起眼:“狂徒,你以为凭你一人,能挡得住玄霄阁?”
“试试不就知道了?”
李寒舟话音未落,右手猛然一握!
轰隆??!
整座紫云山剧烈震动,一道金色巨柱冲天而起,竟是那日月神魔图自山顶腾空而起,化作百丈巨影,横亘于天地之间!
烈日与寒月同时显现,照耀四方。
“这是……日月同辉?!”白昭终于变色,“不可能!那幅图早该在飞升劫中焚毁了才对!”
“它没毁。”李寒舟立于巨影肩头,俯视众生,“而且,它比以前更强了。”
下一瞬,他抬手一指。
“滚出去。”
日月神魔图双臂齐挥,一股恐怖风暴席卷而出,夹杂着炽热火焰与极寒冰刃,直扑玄霄阁三人!
白昭怒吼一声,祭出一面白骨盾牌,却被瞬间击碎。三人齐齐吐血,倒飞而出,重重砸落在飞舟甲板上。
“你……等着!”白昭咬牙切齿,“玄霄阁不会放过你!”
飞舟调转方向,仓皇离去。
望着远去的飞舟,许绾久久不能回神:“大人……您刚才那是……动用了真正的力量?”
“只是一点皮毛。”李寒舟落地,神色平静,“真正的战斗,还没开始。”
他望向牢狱方向,低声喃喃:“禹振鸿,你的棋局到底有多深?”
与此同时,牢狱之中。
禹振鸿静静坐在角落,手中捏着一小块五华仙玉碎片,嘴角浮现一抹神秘微笑。
“终于……引来了玄霄阁的气息。”
他抬头望向铁窗外的天空,轻声道:
“老师,弟子已为您铺好归路。这一次,我要让那些背叛您的人,尽数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