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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2章 到闽南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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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2章 到闽南的第一天就遭到了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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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文林马上召开了省府会议,几个副职包括政法委书记,纪委书记等等都到场了,会议由王文林主持,简怀文把四清运动的红头文件给发了下去,
    王文林清了清嗓子。
    “今天大家也看到了,中枢派来了工作组,而且第一站就到了咱们闽南,这说明中枢对我们的工作是不满意的。
    书记去开会前曾经叮嘱过我,这次的运动一定要认真负责的贯彻下去,后来我思来想去,觉得咱们闽南和其他的省份不一样。
    咱们是面对湾湾的前线,所以乱不得,也就......
    大宝挂断电话后,没有立刻行动。他坐在桌前,将那张匿名纸条平铺在玻璃板下,用台灯从斜上方照着,试图分辨墨迹渗透纸背的深浅变化。这种习惯源自他早年做档案修复时的经验??许多秘密藏在字与纸的夹层里,而悔恨往往比谎言更难掩饰笔触。这行字写得工整却不僵硬,横折处略有迟疑,像是右手微颤的人强自镇定的结果。他轻轻摩挲着“共谋者”三个字,指尖传来粗糙的触感,仿佛能摸到半个世纪前被揉皱又展平的公文纸。
    林小满推门进来时,手里拎着两个热腾腾的肉包子。“吃点东西吧,”她说,“你已经盯着这张纸看了两个小时。”她把包子放在桌上,顺手拉开抽屉取出放大镜,“你觉得这是真的?”
    “不真的人不会说自己是‘共谋者’。”大宝接过包子,却没有动口,“真正的隐瞒者永远把自己打扮成执行命令的小人物,只有真正握过笔、改过数据的人,才敢用这个词。”
    林小满沉默片刻,低声问:“那你打算怎么找那个卖糖葫芦的老人?解放路127号,听起来像随便编的地名。”
    “不是随便。”大宝打开电脑,调出河北省保定市莲池区的老城区地图,“你看这里,解放路原名西大街,1956年才改名。127号在当年是县委宣传部打字室所在地,旁边就是机关食堂。一个打字员每天要打印上百页文件,所有删改过的灾情报告都从他手指下流出。如果他还活着,大概率会留在原地??人老了,走不动了,就靠熟悉的街角过日子。”
    第二天清晨五点,天还未亮,两人已坐上开往保定的绿皮火车。车厢里弥漫着泡面和汗水混合的气味,几个农民工模样的男人蜷缩在座位上打盹,头顶行李架上挂着鼓鼓囊囊的编织袋。林小满靠着窗睡着了,额头抵着冰凉的玻璃。大宝望着窗外飞逝的黑暗,脑海里浮现出那位匿名写信的老党员年轻时的模样:戴着圆框眼镜,穿着灰布中山装,在油印机前一页页校对“群众情绪稳定”的通报,而窗外,饿得发昏的孩子正扒着县委大院的铁门。
    七点半,他们抵达保定站。按照地图指引,步行四十分钟来到莲池区解放路。这条街早已不复当年机关重地的威严,两旁挤满了小摊贩和老旧居民楼。清晨的雾气中,一位裹着军大衣的老人正支起木架,挂上一串串红亮的糖葫芦。竹签插在泡沫箱里,山楂裹着晶莹的糖壳,在晨光中泛着微光。
    大宝停下脚步,仔细打量老人的脸。他约莫八十五六岁,脸上沟壑纵横,左耳缺了一小块,据说是冬天挨批斗时被雪地里的碎石划伤。他的动作很慢,但熟练,每一串糖葫芦都码得整整齐齐,像是仍在排版打字。
    “您这儿糖葫芦怎么卖?”大宝走上前,声音放得很轻。
    “一块五一串,学生八毛。”老人头也不抬,手继续整理竹签。
    “我记得小时候,您这儿还卖过山药豆的。”
    老人的手顿了一下,缓缓抬头,浑浊的眼睛在大宝脸上停留了几秒,又移向林小满。“谁告诉你的?”
    “一个老同志。”大宝说,“他说您打字打得准,连领导念错的字都能纠正。”
    老人的眼神变了。他慢慢收起最后一串糖葫芦,低声说:“今天不卖了。”转身推着小车往巷子深处走去。
    他们跟了上去。老人带他们穿过一条狭窄的胡同,推开一扇掉漆的铁门,进入一间低矮的平房。屋里陈设简单:一张木床、一个书柜、一台老式收音机。墙上挂着一幅泛黄的奖状,写着“1958年度先进工作者”,落款是“保定县委办公室”。
    “我知道你们会来。”老人坐下,点燃一支烟,“老周终于开口了。他比我有胆量。”
    “您认识他?”林小满问。
    “当然。”老人吐出一口烟,“我们共事三年。他是笔杆子,我是打字员。他写什么,我打什么。‘饿殍遍野’改成‘生活困难’,‘人相食’改成‘个别极端案例’,‘全县死亡率达百分之三十’改成‘人口自然波动’……这些话,都是我们亲手造出来的。”
    大宝从包里取出录音笔,轻轻放在桌上。“您可以不说,也可以不说全。但我们想记录下真实。”
    老人盯着录音笔看了很久,忽然笑了:“你们以为我在怕政府追责?我都快进土的人了。我怕的是,说了也没人信。”
    “我们会让更多人听见。”大宝说。
    老人掐灭烟头,开始讲述。
    1959年冬,保定地区连续三个月无有效降水,加上征购任务层层加码,农村开始出现大规模浮肿病。到了1960年春节前后,莲池公社上报死亡人数已达两千余人,但县委要求“控制舆论”,所有医院不得开具“营养不良”或“饥饿致死”的诊断证明。老人所在的打字室接到命令:统一改为“急性肠胃炎”“突发心脏病”等常见病因。
    “最狠的一次,”老人声音低沉下来,“是三月初,有个村支书实在看不下去,写了份实情报告递上来。上面批示:‘此件阅后即毁,相关人员思想整顿。’那天晚上,我和老周一起烧文件。火盆摆在院子里,风很大,火星子飞得到处都是。那份报告有十七页,全是名字和死因。我一边烧一边记,记下了三百二十八个名字。后来我把这些名字抄在一本《毛泽东选集》的空白页上,藏在墙缝里。”
    他起身走到书柜前,抽出一本破旧的《毛泽东选集》,翻开扉页。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按村庄分类,每行一个人名、年龄、死亡日期。
    “这本东西,我藏了六十二年。”老人抚摸着纸页,“每年清明,我都默默念一遍。我不敢烧,也不敢拿出来。可现在,我想让它见见光。”
    林小满眼眶红了。“我们可以数字化保存,原件由您保管,或者交给我们代为封存。”
    老人摇头:“原件留给后代。我要活一天,就守一天。但我可以口述,把我记得的都说出来。”
    当天下午,他们在附近宾馆租了一间安静的房间,架起设备进行正式录音。老人一口气讲了四个小时,从粮食报表造假流程,到上级如何施压媒体封锁消息,再到自己如何在深夜偷偷保留原始数据副本。他说,当时省委曾下发一份内部通知,明确指出“灾情严重地区须确保对外宣传口径一致,必要时可采取强制措施防止信息外泄”。
    “我们不是不知道真相,”老人最后说,“是我们选择了闭嘴。那时候,一句真话能让你全家倒霉。可现在不一样了,是不是?”
    “不一样了。”大宝轻声回应,“有人开始愿意听了。”
    回到北京后,他们立即着手整理保定录音,并将其纳入“萤火行动”的核心资料库。与此同时,“百人口述直播计划”第二场如期举行。这一次,那位保定老人以剪影形式出现在屏幕上,声音经过变声处理,背景是一幅缓缓飘落的雪花动画。
    他说:“我不是英雄,我只是个懦弱的见证者。但我今天终于敢说:我们骗了历史,也骗了自己。那些死去的人,不该被抹去。”
    直播结束时,弹幕如雪崩般涌来:“谢谢你敢说”“我爸也是打字员,他临终前一直喊对不起”“妈妈,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总把饭粒捡起来吃了”。
    然而,风暴也随之升级。
    第三天上午,南锣鼓巷驿站门前突然停下一辆黑色轿车。一名自称“文化安全协调办公室”的工作人员递来一份红头文件,称“春泥记忆中心”涉嫌“非法持有国家机密材料及组织未经批准的公共传播活动”,责令立即停止运营,并接受调查。
    大宝依法签收文件,全程录像,并当场致电律师。对方未留下姓名便匆匆离去。但当晚,网站备用域名再次被屏蔽,社交媒体账号集体冻结,甚至连合作的公益图书馆也开始撤下相关展览物料。
    “他们在系统性清除痕迹。”林小满翻看监控录像,发现过去一周内,已有七拨身份不明人员在驿站周围徘徊拍照,“连快递都不让进了,我们怎么接收新资料?”
    “那就不用快递。”大宝打开一张全国地图,用红笔圈出二十个城市,“我们建立‘信使网络’:每个城市找一名可信志愿者,定期面对面交接资料。实物由专人护送,数字内容通过离线U盘传递。就像抗战时期的地下交通线。”
    林小满眼睛一亮:“还可以结合乡村电影放映队,在胶片结尾插入五分钟口述影像,观众看不见来源,但能看见真相。”
    计划迅速推进。两周内,二十条“记忆信道”悄然成型。山东枣庄的退休教师每周骑电动车往返六十公里,运送胶卷和日记;四川凉山的支教老师利用家访机会,收集彝族老人口述史;内蒙古牧民用骆驼驮着硬盘穿越戈壁,送往下一个节点。
    更令人意外的是,一些曾持怀疑态度的知识分子也开始转变立场。一位知名历史学者匿名寄来一封信:“我曾撰文驳斥‘非正常死亡’说法,依据的是官方统计数据。但现在我看到了原始档案??你们是对的。请允许我以个人身份参与校对工作。”
    与此同时,国际反响持续发酵。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下属“口头遗产保护委员会”发来正式函件,表示愿将“春泥记忆项目”列入“全球濒危记忆名录”,并提供技术援助。德国一家纪录片团队秘密拍摄的《沉默的证词》在柏林电影节首映,获得特别评审奖,影片结尾打出一行字:“本片素材来源于中国民间自发的记忆守护者。”
    压力与支持交织,大宝却愈发清醒。他知道,这场战斗不是为了对抗谁,而是为了让那些从未被命名的生命,拥有一次被称呼的机会。
    四月初的一个傍晚,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在两名年轻人陪同下来到驿站。她叫陈玉兰,河南信阳人,1960年时是县医院护士。她带来一只锈迹斑斑的铁盒,里面装着三十七张泛黄的病人登记卡,每一张背面都用铅笔标注了真实死因:“饿死”“吞观音土致肠梗阻”“母子同亡(母亲食胎盘)”。
    “我当时不敢写在正式病历上,”老人颤抖着说,“只能偷偷记下。我以为没人会看,可我一直留着。现在,我九十岁了,我不想再当沉默的帮凶。”
    大宝郑重接过铁盒,安排专人扫描归档。当晚,“百人口述直播计划”第三场特别专场开启,主题为“白衣者的良知”。陈玉兰虽未露面,但她录制的声音透过耳机传遍全国:“医学誓言说‘不伤害’,可我们给饿极的病人开‘维生素片’,明知道那是淀粉丸。我们配合同谋,因为我们怕失业,怕被打成右派。今天,我请求原谅??不仅是为我自己,也为所有低头写字的同行。”
    那一夜,超过三百万人在线聆听。许多医生留言:“我们在抗疫时宣誓过希波克拉底誓言,可从未学过如何面对制度性谎言。”
    风波未息,新的线索又至。
    一周后,甘肃马营镇张桂芳的孙子张建军来电,称村里一位九十三岁的老支书临终前交代家人:“坟后榆树下埋着一本账本,记的是哪户交了多少粮,哪户饿死了几口人。交给南锣鼓巷的大宝同志,就说……我对不起乡亲。”
    大宝亲自带队前往。在村民协助下,他们在老榆树根部挖出一个陶罐,内有一本用油纸包裹的笔记本。翻开第一页,赫然写着:“1959年秋征任务:每亩征粮四百斤。实际亩产不足百斤。全村共饿死四十一人,其中儿童十九名。”
    这份账本成为“饥饿不是传说”线下展览的核心展品之一。展览最终选址于杭州一座废弃纺织厂改造的艺术空间,为期一个月。入口处设置一面“名字之墙”,镌刻着目前已知的五千零二十三个死者姓名;展厅中央摆放着三百七十二封信的原件复制品,参观者可戴上耳机聆听朗读;最深处是一间黑暗房间,墙上投影不断滚动播放各地寄来的老照片:空碗、瘦童、荒田、坟堆……
    展览开幕当天,三千余名观众冒雨前来。有人跪在名字墙前献花,有人抱着孩子低声讲解,还有位老人站在干馍片展柜前泣不成声:“这是我娘留给我的最后一块吃的……她自己喝观音土汤。”
    尽管官方未作任何表态,但媒体暗流涌动。多家地方报纸以“民间记忆工程引发社会反思”为题进行报道,某央媒微博短暂转发相关内容后迅速删除,却已被截图广泛传播。
    五月的第一个清晨,大宝收到一封来自海外的邮件。发件人是一位定居加拿大的华裔教授,其父出生于河南驻马店,1960年死于饥荒。“我母亲一生未再提那段往事,直到去年去世前,她拉着我的手说:‘告诉你儿子,我们不是懒,不是笨,是被人夺走了命。’感谢你们让我父亲的名字出现在你们的数据库里??SWQ-ZMD-193,李德福,男,42岁,死因:饥饿引发的心力衰竭。”
    大宝读完邮件,推开窗户。北京的春天终于来了,槐花香气随风飘入屋内。他打开日记本,写下新的一行:
    >“历史不是任人涂抹的墙,而是无数个体生命的总和。当我们开始倾听那些曾经被silence的声音,重建的不只是过去,更是未来的良知底线。
    >这条路还很长,但每一步,都有人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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