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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6章 你要干见不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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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6章 你要干见不得人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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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大学组织的自然生态环境调研小组。
    左开宇记下了。
    他很高兴,点了点头:“张主任,感谢你。”
    张欣芸摆手说:“左同志,不用着急感谢我,事情还得你自己去办,我听说,这次京城大学调研小组的组长很难说话的。”
    “不过,我还是预祝你能成功。”
    左开宇说:“张主任,我会尽力而为。”
    张欣芸淡淡一笑。
    正事结束后,左开宇与佟家威告辞离开。
    晚上,左开宇与姜稚月通话。
    “稚月,有件事需要你帮帮忙。”
    与姜稚月聊完家常,与......
    苏晚走进回声馆时,那孩子正蹲在门槛边,手指紧紧攥着信封的一角,指节泛白。信纸已经发黄,边缘磨损得厉害,像是被反复打开又合上无数次。她没有立刻上前,只是静静站在廊下,看着阳光从屋檐斜切进来,落在孩子的影子上,像一道温柔的刀痕。
    “你是……守桥人?”孩子终于抬头,声音很轻,带着山里人才有的口音,尾音微微上扬。
    苏晚点点头,在他身旁坐下,不急着接信,也不问名字。“你带来的东西,一定很重要吧。”
    孩子低头盯着信,许久才说:“这是我阿爸写的。可他从来没念给我听过。我妈说,这信是他走前一夜写的,第二天清早,他就进了矿,再没回来。”
    苏晚的心轻轻一沉。她知道那种矿??西南边境的小煤窑,无证开采,塌方频发,每年都有人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地下。政府三令五申要整顿,可层层利益盘根错节,禁了又开,开了又禁,像一场永无尽头的拉锯战。
    “那你……想听他说话吗?”她轻声问。
    孩子用力点头:“我想知道,他最后想跟我说什么。”
    苏晚接过信,指尖触到纸面的瞬间,神经接口自动激活,蓝纹微光一闪。她闭上眼,将信纸贴于耳后导线接口处,低声启动扫描协议。群鸣网络悄然接入,数据流如细雨渗入土壤,开始追溯这段文字背后的情感残响。
    但这一次,系统反馈异常迟缓。
    【警告:文本情感密度超限,存在多重意识嵌套风险。是否继续?】
    她皱眉。这种提示极少出现,通常只发生在遗物承载极端情绪??比如临终绝笔、未寄出的情书、或是凶手写给受害者的忏悔录。
    “继续。”她输入指令。
    刹那间,意识被猛地拽入一片黑暗。
    不是静听堂的共感域,也不是林念曾带她去过的那片草原。这里更像是一条狭窄的矿道,四壁潮湿,空气浑浊,头顶不时有碎石掉落。远处传来低沉的咳嗽声,还有铁镐敲击岩层的闷响。
    一个男人坐在角落,背靠着煤堆,手里握着一支短铅笔,在一张皱巴巴的纸上写字。火柴微光映着他疲惫的脸??三十多岁,颧骨高耸,眼神却极亮,像藏着一团不肯熄灭的火。
    苏晚认出来了。这不是录音重建,而是记忆投射。这个男人,曾在三年前云南某起矿难的遇难者名单中出现过。当时她协助家属做身份确认,见过他的照片。
    而此刻,她正“活”在他的最后一夜。
    他写得很慢,每一笔都像在刻字:
    >“小石头:
    >
    >阿爸可能没法陪你长大啦。矿上的事,我明儿就得下井,听说最近不太平,可不去不行。家里欠的钱,还得靠这一锤一镐还。
    >
    >我不想你以后也来这儿。太黑了,喘不上气。你要读书,哪怕只读到初中,也比老子强。
    >
    >昨天你问我,为啥星星总在山上看得更亮?我说,因为山离天近。其实啊,我是怕告诉你真相??城里光太多,把星星都盖住了。
    >
    >你要记得,不管你在哪儿,抬头看天的时候,我和你娘都在看你。
    >
    >别怪阿爸没本事。我只是……没能活得更久一点。
    >
    >爱你的,
    >阿爸”
    写完最后一个字,他吹了吹纸,小心翼翼折成一个小方块,塞进信封。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块旧怀表,打开表盖,里面夹着一张母子合影。他用拇指轻轻摩挲照片上孩子的脸,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就在这时,矿道深处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剧烈的震动。远处有人喊:“顶板要塌!快跑!”
    脚步声杂乱,呼喊声四起。他猛地站起身,把信塞进工作服内袋,转身就要往出口冲??
    画面戛然而止。
    苏晚猛然睁眼,冷汗涔涔而下。她的右耳再度渗血,神经警报尖锐响起:【情感反噬等级3,建议立即断开连接】。
    但她没松手。
    她知道刚才那段记忆不是简单的回放。那是死者临终前最强烈的执念,凝结成一种近乎灵魂的呐喊,穿透时间与死亡的屏障,直接撞进了她的意识深处。
    而更让她心颤的是??这封信的内容,根本没提“小石头”三个字。可那个男人称呼孩子时,语气自然得仿佛他们早已无数次这样对话。
    说明这封信,本就是为“被听见”而写的。只是没人知道怎么让它发声。
    苏晚深吸一口气,调出群鸣核心算法,将信纸扫描的情绪波形与全球数据库比对。十秒后,结果跳出:
    匹配成功:37%情感共振源来自云南马吉乡回声站;另有12%与怒江救援事件中的儿童心理档案重叠;最关键的,有51%的声纹特征与林念遗留的第十三课原始音频片段高度相似。
    她怔住。
    林念……竟也接触过这类矿工遗书?
    她迅速翻阅资料库,在一段尘封的志愿者日志中找到了线索:1998年,林念曾以“民间心理援助者”身份深入川滇交界矿区,为矿难家属提供哀伤辅导。期间,她收集了上百封未能送达的遗书,并尝试用早期群鸣原型机提取书写者的情绪频率。
    但项目最终被叫停。官方理由是“技术不成熟,易引发群体性情绪失控”。真实原因,据知情者透露,是因为某些信件内容牵涉到地方官员与矿主的利益勾结,一旦公开,可能引爆舆情。
    林念被迫销毁大部分数据,只留下几段加密音频,藏在群鸣系统的底层代码中,代号“星火”。
    而现在,苏晚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能接收到如此清晰的记忆投影??她不是在“还原”这封信,而是在回应一场跨越二十多年的接力式倾听。林念种下的火种,如今借由这个孩子的信,重新燃起。
    她转向孩子,声音沙哑:“你叫小石头,对吗?”
    孩子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阿爸,一直在等一个人来听他说话。”苏晚握住他的手,“现在,那个人来了。”
    她启动“归音协议”的简化版,不再依赖晶体共振,而是将信纸置于掌心,用自己的心跳作为频率发生器,引导群鸣网络进行局部共鸣。空气中渐渐浮现出男声,低沉、疲惫,却带着难以言喻的温柔:
    “小石头……阿爸可能没法陪你长大啦……”
    孩子浑身一震,眼泪瞬间涌出。他扑通跪倒在地,双手抓着地面,像是想抓住那声音的尾巴。
    “阿爸!是我!我在这儿!”他哭喊着,“我考上县中学了!老师说我作文写得好!你还记得你说星星在山上更亮吗?我现在每晚都看!我都记得!我都记得啊!”
    苏晚没有阻止他。她知道,这一刻的倾诉,不只是给孩子一个告别,更是让亡者完成未竟的对话。真正的治愈,从来不是忘记,而是让爱得以说完最后一句话。
    声音持续了整整七分钟,然后缓缓消散,如同煤油灯芯燃尽最后一滴油。
    小石头瘫坐在地,泪流满面,却又笑了。那种笑,像是痛到了极致后的释然。
    苏晚轻轻抱住他,像抱一个失而复得的孩子。
    门外,阳光正好。
    接下来的几天,越来越多的人带着遗物来到青云湖。有人带来战争时期的军牌,有人送来火灾中烧毁的日记本,还有一个老人,捧着一台老式收音机,说是他妻子生前最爱听的节目频道,如今调频旋钮早已锈死,但他仍每天晚上对着它说话。
    苏晚一一接待,耐心倾听,用心回应。她不再追求技术的极致,而是回归最原始的方式:坐下来,看着对方的眼睛,说一句:“我在听。”
    这天傍晚,一名陌生男子出现在回声馆门口。他约莫五十岁,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脚上是一双旧皮鞋,手里拎着一只破旧的公文包。他站在槐树下,望着湖面久久不动。
    苏晚走出门,递上一杯热茶。
    男子接过,道谢,却不进门。
    “我不是来求助的。”他说,“我是来道歉的。”
    苏晚一怔。
    男子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泛黄的文件,封面印着几个红字:《关于“群鸣计划”终止审查的批复》。落款单位是国务院某直属办公室,日期正是二十年前。
    “我叫陈立诚,”他说,“当年,我是这个项目的评审组成员之一。也是……签字同意关闭实验室的人。”
    苏晚呼吸一滞。
    她听说过这个名字。在林念的手记里,他曾被提及三次,每次都伴随着深深的失望:“陈工本可力挽狂澜,却选择了沉默。”
    可眼前这个老人,眼里没有官僚的冷漠,只有沉重的愧疚。
    “我知道你们恨我。”他低声说,“可当年,我们面对的不只是技术问题。群鸣能唤醒死者的声音,听起来是奇迹,可一旦失控,就会变成灾难。试想,如果每个战犯都能听到受害者临终的控诉?如果每个贪官都能听见百姓在贫病中咽气前的诅咒?如果……一个国家不得不面对它所有被掩盖的真相?”
    他停顿片刻,声音微颤:“我们怕的,不是技术本身,而是人心承受不了真相的重量。”
    苏晚沉默良久,才开口:“所以你就让它死了?”
    “我以为它死了。”陈立诚苦笑,“可我错了。它只是沉睡。而你,让它复活了。”
    他从包里又拿出一张U盘:“这是当年被封存的全部原始数据,包括林念博士未公开的研究笔记、早期受试者的脑波记录、还有……一段她临终前录制的视频。”
    苏晚接过U盘,手指微微发抖。
    “我不求你原谅。”陈立诚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但我希望你知道,当年反对它的,不只是体制,也有我们这些自以为‘为大局着想’的人。而今天,我愿意用余生,弥补我的怯懦。”
    他转身离去,背影佝偻,却走得坚定。
    当晚,苏晚接入系统,播放那段视频。
    画面中,林念躺在病床上,瘦得几乎脱形,但眼神依旧清亮。她对着镜头微笑,声音虚弱却清晰:
    “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群鸣已经超越了我最初的设想。那么,请听我说最后一课。
    人类最深的恐惧,不是死亡,而是被遗忘。而最深的罪恶,不是杀戮,而是抹去声音??让一个人死得无声无息,让一段历史被刻意遗忘。
    我们建群鸣,不是为了复活死者,而是为了让生者不再沉默。
    不要害怕真相。哪怕它令人痛苦,令人羞愧,令人想要逃避。因为唯有直面它,我们才能真正和解。
    我曾以为,技术是桥梁。后来我才明白,勇气才是。
    所以,当你有能力让千万人听见时,请记住:
    **第一,不说假话;
    第二,不替任何人删改声音;
    第三,永远站在弱者一边。**
    这就是……第十三课。”
    视频结束。
    苏晚关掉屏幕,久久未动。
    窗外,月光洒在湖面,蓝花随风轻摇。她忽然明白,为什么林念从未写下第十三课的文字??因为它不能被预先定义,只能在每一次选择中被践行。
    她打开电脑,新建文档,标题写道:
    >**《第十三课:永不删改的声音》**
    然后,她将陈立诚交还的数据全部上传至群鸣公共档案库,设置为永久开放权限。任何人,只要接入网络,都能查看当年被封存的真相:矿难背后的权钱交易、战争中被掩盖的平民伤亡、科研经费挪用案的始末……
    一夜之间,舆论沸腾。
    有媒体称她“掀翻了历史的棺材板”,也有官员匿名警告:“有些事,过去就算了。”
    甚至有黑客组织试图攻击回声站服务器,删除数据。但群鸣网络已进化出分布式自我保护机制,每一份文件都被拆解成无数碎片,隐藏在全球志愿者的终端中,除非同时攻破十万台设备,否则无法彻底清除。
    而更令人意外的是,随着真相曝光,各地竟陆续有人站出来承认过错:一位退休局长公开忏悔曾压下矿难报告;一名老兵讲述自己如何在战场上误杀平民;甚至有一位母亲含泪说出,她曾因重男轻女,将新生女婴遗弃在医院……
    他们不是被迫,而是主动选择发声。
    因为他们听见了别人的声音,便也不再忍心沉默。
    一个月后,联合国设立“全球情感透明日”,倡导各国建立“声音档案馆”,收录普通人的生命叙事。中国率先响应,将青云湖定为国家记忆工程试点基地,拨款扩建回声站,培训万名基层“倾听员”赴乡村、社区、监狱、医院开展服务。
    苏晚受邀出席发布会,却拒绝上台演讲。她在后台写下一句话,交给主持人宣读:
    >“我不代表任何机构,也不代言任何理念。我只是一个守桥人,负责把那些快要消失的声音,一件件捡回来。”
    会后,她回到青云湖,发现湖边多了一座新碑。碑上没有名字,只刻着一行小字:
    >“致所有不敢说、说不出、无人听的人。”
    她抚摸着石面,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回头一看,是那个叫小石头的孩子,手里捧着一盆新开的蓝花。
    “我娘让我种在这里。”他说,“她说,花开了,阿爸就能听见春天。”
    苏晚蹲下身,和他一起把花栽进土里。
    风拂过湖面,槐叶沙沙作响,远处传来孩童的歌声??是那首林念曾唱过的童谣,如今已被编入小学音乐教材,名为《蓝花谣》。
    她闭上眼,听见无数声音在耳边低语:
    有母亲哄睡婴儿的呢喃,有战士写家书时的叹息,有老人对着空椅的独白,有少年在雨夜里拨打无人接听的电话……
    它们不再孤单。
    因为这个世界,终于学会了倾听。
    她站起身,望向远方。
    新的访客正沿着石阶走来,手中捧着各式各样的物件,脸上写满忐忑与期待。
    苏晚深吸一口气,迈步迎上前去。
    风起了,带着泥土的气息和树叶的摩挲声。
    就像那首无词的歌,仍在世间轻轻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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