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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玄奕不知她为何突然发狠地吻上来。
她的吻第一次不含挑逗的意味,只是横冲直撞,像是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
他慢慢抚着她的背,哄着她任她索取,诱着她一点点平复下来,直到松开紧皱的眉头。
她停了下来,在他怀里喘着粗气,不说话。
晏玄奕干脆将她打横抱起,往前厅走。再不走一会父亲过来看到,更是麻烦。
她乖巧地把头靠在他肩上,手更是难得老实,安静得不像她。
他换了个话题,想让她说说话:“父亲今日说,有套他托人打的头面要送给你。问了才知,是苏家主母何氏的手艺。那苏家大小姐用这头面,借我父亲的手混去了越州。”
果然,她眼睛亮了几分,很是得意地回他:“你这消息也太慢了,我哥哥都同苏家大小姐洞房了!还是我一手操办的呢。”
“一回生二回熟,国公你要是看上了哪家的女子,我还可以给你支支招。”
晏玄奕抱着她身子的手,藏在衣服底下偷偷掐她的腰。
她被掐的眼泪花都出来了,又怕出了声惹人注目,只能强忍。
想挣扎着起身落地,却被他另一只手死死地卡在怀里,她只得气哼哼得咬他肩膀,像个张牙舞爪的小狸花猫。
晏玄奕侧头睨着她,单手捏了她的后脖颈皮,惩罚似得咬她的唇。
“偏就看上了个爱咬人的狸花猫。不知乐安县主可有法子求娶?”
温执素被堵了嘴,哪里说得出话。
“既然县主也没办法,那本公就自己琢磨着做吧。”晏玄奕忽然换了个方向。
他把她堵在竹林小亭中欺负了好一会,才领着她去了前厅。
老国公已经在前厅等着了,见他二人来迟也没有责怪。
儿媳妇的嘴巴肿了,总不能是花园里的蜜蜂叮出来的吧?那红艳的口脂,都跑到那小子的脸上去了,他能说什么?
他才不惑之年,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年纪!
“丫头,快坐下用膳。”
温执素立刻换了一副活泼的表情,陪着老国公说话。
寿宴人虽少,但是该有的席面全都有。
一根一碗的长寿面,温执素第一次全吃完了。
她拿了自己的茶馆信物,送给了老国公。
此后老国公只要去茶馆,二楼必留有独属于国公府的包房。
提起茶馆,就不得不说阙罗的那些话本故事。
晏玄奕从未见过话这么多的温执素,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真是让他越发不舍。
午后,温执素干脆叫来了西市茶馆休沐的说书先生,单独给老爷子整上一场。
这么一热闹,直到太阳落山,她都还没迈出国公府的大门。
温执素醉了醒,醒了醉,都不记得自己具体做了什么。
她闻到国公身上独有的檀香一直环绕在她身边,清清冷冷不浓郁呛鼻,让人十分安心。
后来老国公用了晚膳,带着他的两只画眉鸟四处溜达。
雪寻和霜临二人保卫醉酒的老国公,另一个醉鬼县主自然就交给了小国公。
“我每次喝酒,好像都跟你有点什么。”她在晏玄奕怀里喵喵呜呜地说着话,“从来没见你劝我,劝我少喝点。”
他凝眸看着她,思考了一会才听懂她的话,不免有些好笑:“劝你,你就会听吗?”
她也不知是真醉假醉,立刻反问他:“那,不喝醉,你哪来的机会?又不是他……他们,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烦死了。”
“见我不烦?”他试探。
“让我高兴的,就喜欢。”她不合时宜地打了个酒嗝,断了那句要紧的话,“喜欢,嗝,姬彧也挺好。”
晏玄奕眼里的光忽然暗了,虽然她还在他怀里闹着,却说着喜欢另一个人。
还是她千方百计找到他合作,想要退掉亲事的那个人。
她对姬彧很特别,他不是不知道。
姬彧与她同床共寝过两次,他先前不愿去想,如今却不得不想。
倘若他与她合作结束的那日,她不愿退亲了呢?他有什么立场去阻止,又怎么舍得她伤心?
他曾对她说,就现在这样就好。
若是以后都不可能有现在这样,她独属于别人了,他该怎么办?
他可以不独占,但他不能阻止别人。
难不成去求姬彧,分一些她的爱给他吗?他是骄傲的,他做不到。
陷入内心的死局,晏玄奕抱紧了怀中的人。
他多想让她们之间的关系,永不结束。始于合作,却不能止于合作。
他想让她依赖他更多。
这夜,他没把她送回府。
喊了柏秋来帮她沐浴更衣,让她宿在了自己的房间。
晏玄奕独自看了窗外一夜的梨花落。
临天亮,沣冬出现在国公府。
她带来了一个消息。
溪芜院走水了,楚姨娘被烧死在了主屋。
晏玄奕回头看了尚在沉睡中的温执素,替她做了决定。
先前他从不曾替她思考过温家的事情,但他现在想让她再多睡一会,再轻松点过活,再依赖他一些。
温执素醒来以后发现自己在国公府,旁边守着柏秋和卷南。
“卷南,你怎么在这?”她都怀疑自己酒劲儿还没醒。
柏秋和卷南同她解释了国公离开前安排的事情。
国公向长公主借人,借恒暘长公主的名头将温执素送回府,好遮掩她昨夜没有回府的事情。
这样也可以抹除她纵火杀人的嫌疑,不会陷入被动。
“国公呢?哦,他今日还要上朝。”温执素连忙起来梳洗,留了个字条便回府了。
国公府西角门,长公主的马车已经等候多时了。
马车启程后,又绕去了县主府门口停了停,才往将军府的方向去。
晏玄奕考虑得如此周全,她酒意还没完全散尽,头还是晕的,多亏了他的安排。
温执素在马车里打了盹儿,还没到将军府就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
看来昨夜这火,真是不小。
楚姨娘死了。
她那二妹妹,等下要演哪出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