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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77章如懿传-安陵容122（会员加更）
齐汝狠狠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跪下来头也不敢抬：
“这…这…陛下，臣…臣觉得…”
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进忠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色比纸还白：
“皇上！不好了！启祥宫传来消息，嘉嫔娘娘…嘉嫔娘娘她突然疯癫得更厉害了，又是咬人又是打滚，嘴里还喊着要‘香’，太医院的秦院判查不出原因，请陛下圣裁！”
“什么？”
皇上猛地睁开眼，原本苍白的脸色瞬间添了几分铁青。他撑着龙案坐直身体，胸口的滞闷仿佛被这消息惊得暂时退去，只剩下刺骨的寒意，他的不适查不出缘由，金玉妍的疯癫也查不出根由，这两桩事偏偏凑在一起，怎么可能是巧合？
他猛地想起近日常去启祥宫时，殿内总燃着一股甜腻的异香，想到那股香，他的身体突然难受起来，心中生出一股无名的渴望，他想要那香，想得抓心挠肝，而在意识到这个念头之后，他仿佛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浑身都冻住了。
“香…”
他并非是一个蠢货，相反，他十分聪明，就在这一刻，他的眼神变得十分可怖。
皇上的指尖死死攥住龙案边缘，檀木的纹路深深嵌进掌心，指节泛出骇人的青白。
他没有怒吼，甚至连呼吸都刻意放得平缓，可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的惊涛骇浪，却让殿内所有人都如坠冰窟，那是被愚弄、被算计后的滔天怒火，却被他强行压在平静的表象之下，凝成更具威慑的寒意。
“李玉。”
他缓缓开口，声音比殿外的寒冰更冷，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
“传朕旨意，太医院所有院判、御医即刻赶往养心殿会诊，片刻不得延误！若有迟到者，以抗旨论处！”
“奴才遵旨！”
李玉吓得腿肚子发软，连滚带爬地往外跑，靴底蹭过金砖地面，发出慌乱的声响，却不敢回头看皇上一眼。
皇上的目光转向仍跪在地上的齐汝，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却带着千钧之力：
“齐院判，你留在这里。稍后会诊，若查不出朕与嘉嫔身上的异样究竟为何，你这个太医院院判，也就不必当了。”
齐汝身子一僵，额头的冷汗瞬间浸湿了官帽，他重重磕了个头，声音带着哭腔：
“臣…臣遵旨！臣定当竭尽全力！”
“进忠。”
皇上又看向浑身发抖的进忠，眼底的冷意更甚：
“你立刻带人去启祥宫，把殿内所有燃过的香灰、未用的香料，连同伺候嘉嫔熏香的宫人、嬷嬷，全部押到内务府大牢！一盏茶之内，朕要看到启祥宫所有与‘香’有关的东西，半点不许遗漏！”
“是！是！奴才这就去！”
进忠连磕三个响头，额头撞得红肿，爬起来就往外冲，生怕慢了半分触怒龙颜。
殿内只剩下皇上与齐汝二人，空气凝滞得几乎让人窒息。皇上缓缓靠在龙椅上，闭上眼睛，可眉心却拧成了死结，他想起近日常在启祥宫闻到的那股甜腻异香，因为那香味他连景仁宫斗抛诸脑后，想起自己方才心头那股莫名的渴望，再联想到金玉妍疯癫时喊着“要香”的模样，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心中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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