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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推心置腹
灭绝师太话音一落,云长空脸色已恢复如常,缓缓站起身子,长长呼了口气,对灭绝师太作了一揖,道:「敢问其详!」
灭绝师太道:「第一种方法,你已经想到了。远离俗世纷争,找一个静癖之地,坐禅面壁,降服心魔!」
「坐禅?」云长空苦涩一笑道:「我若有如此定力,想必也不会如此。」
灭绝师太叹了口气道:「你内力深厚,江湖上的一流高手都大有不及,恐怕只有张三丰靠着百年修为才能胜你。可你知道你这门神功为何如此厉害吗?
云长空面露迷惘,他知道「罗汉伏魔功」厉害,但要说这门内功为何厉害,却也着实不解。
盖因「罗汉伏魔功」只有运气路线的法门,为何那般运气,却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我也不知道,你从何得来这门内功!」
灭绝师太一代宗师,不光武功极高,修为眼力也是非同凡响,注目江涛:「以我所见这门内功精妙绝伦,按道理,必须要有深厚内力为基础,修炼才最好。
但你也不知道得了什麽奇缘,竟然小小年纪就能练得这等功法,以你如今内力来看,这隐患来的还是晚了。」
长空想到修炼「罗汉伏魔功」的只有一个石破天,而他练时已经有了「炎炎功」培植好的深厚内力,水已经贮好,自然水到渠成,说道:「请师太指点。」
灭绝师太道:「你如何理解,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句话?」
云长空想了想,道:「这不就是说,佛门有好生之德,讲究慈悲,一个人只要有悔改之心,就该给他一条自新之路的吗?
当然,这也是被人诟病的假慈悲吗?」
灭绝师太冷笑一声道:「你这就是与那些无知之人,曲解佛法一样!」
云长空脸色一热。
灭绝师太道:「佛法度世,度人,度己,其实度的都是心。
只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有个前提,那就是此人本是个恶人,他作恶已成积习,在他心目中他不会认为自己错了,也不会认为自己是在作恶。
就如同青翼蝠王吸人鲜血,他觉得自己为了活命,吸血,与我们用剑杀人,都是一样,故而吸的心安理得。
那麽这种人想要迷途知返,深悔前非,那不是一句空话。
而是要以无上定力,扫净灵台心灯,方能如此!
所以他的心净了,心定了,那他就是佛!
佛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那麽他既然造了孽,虽说自己悔悟,可旁人是否报仇,取决于旁人。
都成佛了,生死于他而言,必然也是一样。
而非很多人认为的,恶人说自己悔悟了,头一剃,僧衣一穿就能消弹罪孽,成了佛了。
那种人,他连佛门弟子都算不上。」
长空点了点头:「是啊,佛门真义与儒家格言一样,发展至今,早被很多人断章取义,成了攻许对方的理由。」
灭绝师太微微颌首:「世人只知善修于行,而不修其心,却修其法。
什麽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这种话对普通人自然如此,
可对你这种修行佛门大法之人,却是大忌,若不能心行如一,必然祸乱自生!」
云长空叹道:「如此说来,我还真的出家当和尚了。
灭绝师太摇了摇头:「你当和尚,就能寻得宁静,扫清灵台,静心定心?
禅家言道心即是佛,只要心猿能定,正心正意,做不做和尚有何分别?但若六根不净,你出家在家区别在哪?
我们出家不说真心实意,却也有心灰意冷之意,而你现在虽察觉出了不对,却没有放弃吧?」
长空低头不语,他自然不会放弃。
遇上问题,想办法解决问题就好了。
放弃,不是他的风格做派!
灭绝师太道:「你究竟和那蒙古郡主什麽关系?」
长空虽对她说了开封之事与汉水之事,却将赵敏略过不提,灭绝师太虽不知事情真相,但她知道经过,惊心动魄到了极点,那种情况,长空若无人救,便也难幸免。
只是长空没说,她也不好问,只得心中存疑,此刻却也问了出来。
云长空略一迟疑,便将自己在汉水之中赵敏两次帮手之事,讲了一遍。
灭绝师太颌首道:「我生平也不肯受人好处。」顿了一顿道:「若非她救你,只怕你此际已和范遥一样,葬送在这滚滚浪涛之中了!」
说着叹了口气道:「自古都是恩重难消受!」
长空也是心中感慨,他与赵敏相识以来,要只是立场不同,大家就是杀杀杀,也就罢了。偏偏这小丫头老是一副帮自己姿态出现,嘴里却说是为了害自己,整的自己心乱如麻。
灭绝师太又道:「那麽你对魔教呢?
他们自始至终对你没有半点恩义,可你对他们手下留情,这又是出于什麽?
难道你觉得他们齐聚一堂,真就如彭莹玉丶说不得所言,联合名门正派的鬼话?」
长空说道:「且不说他们齐聚是为什麽,可名门正派和魔教结怨,元廷一定高兴。」
灭绝师太道:「灭魔与反元有何冲突?魔教与正派中间,你到底更赞同谁呢?」
云长空想了想,叹了口气,道:「师太,赞同谁且不说,但今时今日,蒙古气数已尽,正是恢复汉人天下的时候,倘若因为灭了魔教,导致蒙古鞑子仍旧占据中原,你又会怎麽做?」
灭绝师太双眉一轩道:「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听你的意思,驱逐鞑虏,还我河山,少了魔教就不能成了吗?」
「这话我不好说!」长空苦笑一下:「但我说的是万一!
万一有魔教在的时候,鞑虏被驱逐了,结果魔教被正派灭了,鞑子没能驱逐,把我们灭了呢?
还继续坐着江山又如何?」
灭绝师太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我看你真是入魔了。心里都在想些什麽乱七八糟的,这麽多杂念,你不走火入魔都不可能!」
云长空默默点头,这就是让人最不可说的。
他明明知道,原轨迹中蒙古被打回草原了,明教功不可没,但若现在给明教灭了,谁就一定能保证打跑蒙古?
打跑蒙古了,明教死不死的无所谓!
朱元璋都这麽千!又有什麽?
但灭了魔教,打不跑蒙古呢?
这可不是什麽历史世界,这里朱元璋就是洪水旗的小头领,他老大与教派都给灭了。他还能打着明教旗号搞事情,那就见了鬼了!
灭绝师太他们无法推测以后,对魔教做出任何反应,造成任何后果,那也没什麽。
不知者不罪!
可自己呢?
偏偏知道,但若最后,没了明教,蒙古仍旧占据天下,这干系太大!
天鹰教没了,影响不了进程,明教绝对不一样!
灭绝师太长叹了一口气,「你杀了鲜于通,哪怕他是败类,也容不得你杀!整个华山派必然视你如仇,你若再为魔教说话,正派中人都会将你视为异类,处境堪忧。」
云长空道:「难道为了我自己的命,就得以他人性命,向旁人证明自己心迹?我想杀人就杀,
不想杀就不杀,我管不了那麽多!」
灭绝师太见他如此骄傲,口中不说,心中却很是赞赏。
人无骨不立!
两人各怀心思,一时无话。
灭绝师太一会见他埋头苦思,时而眉飞色舞,一会儿如老僧枯坐。
灭绝师太忍不住道:「这功夫不敢再练了。」
云长空还过神来,证半响,才意识到,刚才自己有在练功了,笑道:「师太有何高见?」
灭绝师太道:「任何人修炼内功到了上乘境界,都会产生心魔,无不可免!
内功越是精妙,威力越大,发作起来,越是厉害,想要降服就越加困难。
只因武功本质上,就是一种以强击弱的能力,那麽见到不平之事,不公之事,杀心自起!
再则年少慕艾,更是人伦大欲,像我自来不许弟子行走江湖,若非出家为尼,荒山静修;便是婚后相夫教子,深藏不露。
就是我自己,现在人都说我性情冷峻,辣手无情,实则以前不是这样,只因我武功越来越高,
心中欲望也越来越大。」
云长空听得心跳加剧,说道:「那你是如何克服的?」
「坐禅啊!」灭绝师太道:「我皈依我佛数十年,枯坐莲台勤修佛法,但这倔强之性,尚未化除。故而武功虽强,却也不能登峰造极,这也是执迷沉沦之念,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你若不能修炼到禅心坚圆,如如不动,眼空无物的境界,这伏魔功功力越深,对你危害越大!」
长空深感失望,说道:「师太尚且如此,何况是我!看来这少林神功落我身上,也不怎麽好了。」
灭绝师太笑了笑,道:「少林武功讲究循序渐进,弟子习武之初,不光是练武,还有坐禅!
皆因少林武学光明正大,若不能正心正意,发挥不出威力,你可听过少林寺『见闻智性」四神僧,你觉得谁名头最大,武功最高?」
长空道:「自然是空见大师了。」
灭绝师太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空见大师武功最高这是不假,但他在江湖上的名气远远不如三位师弟,说明什麽?」
长空道:「因为他没有争竞之心,不管江湖事,佛学修为比三位师弟高,武功自然也高。」
灭绝师太笑道:「和你说话就是省心,所以你如今这种情况,就是内功太过深厚,心境有亏所致。
达摩祖师东来,武林论道之后,为何要有少林寺面壁之事,实则也是武功太高,争杀太多,大违初衷,这才面壁九年,让自己心志坚圆,百魔降伏,成就不朽!
故而你内功到了如此境界,所生心魔远非常人可比,你若不修炼禅功,苦练定力,一旦真气大耗,你必然走火入魔。」
「真气大耗?」云长空倒吸一口冷气,当日汉江之事,正如灭绝师太所说「那麽第二种法子呢?」长长空长吐了一口气,他知道让他坐禅,别说以年计算的,就是天丶月,那也不行。
灭绝师太道:「你这门内功之所以能具如此神威,皆因这十八相,本就融合了十八种法意。
可你的本性与这十八相并不能融合为一,那你内力虽强,实则并没有驾驭之能。
而你每一次施展神功,对你心神危害就多一层。
我刚才那几句话,就让你的真气不受控制,若非我躲的快,不是重伤落水,就是筋骨齐断!」
云长空脸色一热,他适才听着灭绝师太的话,刹那间,杂念纷纭,心中勾描出紫衫龙王倔傲而高贵,美艳如花的面孔,以及赵敏绿衫赤足,俏生生立在云水之间,娇笑倩兮,直让人血为之沸。
所以他内力喷涌而出,震开了灭绝师太。
长空再次行礼:「师太,刚才不是我的本意,在下跟你陪罪。」
灭绝师太轻轻摇头:「正因不是本意,才危险!虽是我我有意挑动,可也说明你心中魔头滋生,心中混乱,你已经不能随心所欲控制你的真气了。」
云长空颌首道:「是啊,我发现自己易怒,易恨,情绪思想极容易发生变化,心里本来就有判断,想好的做法,但很容易随着局势就会改变。」
「这本来不足为奇。」灭绝师太一指江水:「水因势而变,但本质还是水。
只是武学之道,无论是招式还是外功轻功,乃至于内功,实则都由心神控制。
你这套伏魔功,包含十八种法意,你要完美驾驭真气,必须做到与之神意交会。
可你本性与多种法相不合,比如质朴相,比如心怀众生相,你没有这份心境。
每施展一次,心神就损耗一分。日积月累,难免心神郁结。
平时倒也没什麽,但若遇上同等高手,或者多人围攻,生死相搏之时,内力催发至极。
或者有人勾动心魔,让你心神失守,真气自相冲击,你还有的活吗?」
说到这里,她又看向长空,低声道:「况且佛道上乘内功,一旦上身,行走坐卧,功力绵绵不断,尤其你门内功,胜过寻常内功心法。
这十八相,就仿佛你体内住着十八人,你哪怕不练功,真气也会自生自长,然而你的心境修为跟不上,自然难以承受。
你真气强横之时,还可勉强驾驭神功,可若是遇上大敌,心神真气一弱,七情六欲三毒之害齐齐而至,神功亦可驾驭你,自然真气失控,经脉爆裂,这就是所谓走火入魔之根由。」
云长空想到了玄澄筋脉寸断,阳顶天真气逆冲,走火而死,还有谢逊,时不时的癫狂。
本来练功为了克敌制胜,结果自己被自己的武功给搞掉了,可不就是真气驾驭人吗!
灭绝师太叹了一声道:「人的杂念太多了,别说是你,不知多少高僧大德终其一生都在禅修,
或是苦行,实则就是为了降服内心的邪念妄想,也就是心中魔头。
但稍一不慎,便会受其反噬,功力越深,越难抵抗!
正所谓天之道,损有馀而补不足,故而成为强者,他们要付出的,乃至于失去的,是常人无法承受的。
这是天道!
谁也不能改变!
我师祖比张三丰也大不了几岁,可她谢世都多少年了,终是她心中执念太多,做了与自己本性不符的事太多啊。」
「我明白了。」云长空恍然道:「你让我舍弃其馀法相经脉的用法,只选一个与自己性情相合的法相修炼!」
「孺子可教!」灭绝师太点了点头:「你爱笑,就选扬手欢庆丶心花怒放相,你爱闹,就选勇炽邪魔相。
只要与之神意相合,不要想着融合十八相,那也就没了走火入魔之患了。」
长空颓然道:「可如此一来,我的优势又在哪里?我辛苦练功,岂不是白费功夫了?」
灭绝师太温言道:「佛家讲施舍,何谓施舍?那得你有,才能舍。
同样,有舍才有得。《易经》有云,有舍有得,不舍不得,大舍大得,小舍小得。你这门内功本不该存在,也可以说干天之忌。」
「干天之忌?」长空一愣。
灭绝师太警他一眼,笑道:「我,青翼蝠王,白眉鹰王,玄冥二老哪个不是天赋异禀,资质过人,身负上乘武功?然而苦学数十年,不及你五年之功,这样的神功,不遭天妒吗?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就是在说,你要获得常人所没有的能力,那麽就得接受常人所没有的苦难。
我从未听过一个强者,有简单的过往,有着一切顺遂。
他们都曾遭遇过超越年龄的痛苦与折磨。你若只想好处,没有失去,这终究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罢了!」
长空自然懂得这个道理,可懂归懂,做归做啊,谁又不想只得好处不吃苦呢。
他叹了口气道:「师太,那麽第三种办法呢?」
灭绝师太眯起双眼,凝注长空不语。
云长空问道:「师太,怎麽了?」
灭绝师太叹了口气,道:「前两种办法,你现在去做,凭藉你的本事,一定可以摆脱心魔,第三种,你会付出很多,却也未必能行!」
长空摇了摇头道:「坐禅与舍功都是万不得已,我才会这样做。要有别的办法,在下还是想试一试。」
灭绝师太望着江涛微微出神,过了半响,才道:「你如今的问题,还有别人知道吗?」
「没有!」长空摇头道:「我只是告诉了你一个!」
「为什麽?」灭绝师太转过头,打量于他,说道:「我知道了你的弱点,你就不怕我害你?」
长空微微一笑道:「我知道师太面冷心热,气派非凡,我倒行逆施,师太会杀我!但绝不会害一个对你开心扉之人!」
灭绝师太乃是峨眉掌门,武功既高,位望又尊,哪把旁人瞧在眼内?何况她向来是个骄傲自负之人,前番之所以对长空客气,全因他给自己留了体面。此刻见长空其意甚诚,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你听过九阴真经麽?」
云长空听了这话,大感意外,望着灭绝师太,很是惊讶道:「那怎麽没听过呢?江湖上不都说我有吗?」
灭绝师太目光一转,望向两岸长林,轻声说道:「那是以讹传讹。
这九阴真经,当今世上或许有人会其中某些功夫,但要说得了九阴神功真传,能够帮助你解除心魔的,那就绝无一人可行!」
云长空心中灵光乍现:「不错,原着中的九阴真经中有导心魔为神通的大法,我怎麽没想到呢?」
其实他知道这是总纲内容,只有郭靖黄蓉知晓,杨过也是不会!就是不知道神鵰结束,杨过会是不会,传没传黄衫女呢?
况且九阴真经,也未必能够盖的住罗汉伏魔功,有了也未必有用,自然没往那考虑。
正胡乱想着,就听灭绝师太道:「你还记得我在朱仙镇,让你问殷白眉的问题麽?」
长空心念数转,脱口道:「谢逊下落!」
灭绝师太蹭的一声,拔出背后长剑,右手中指,轻轻一弹剑脊,「锵」的一声龙吟,响彻江面,连江水也掩盖不住。
灭绝师太横持长剑,左掌食丶中两指,轻抚剑身,阴寒剑光,映着她坚定沉毅的目光,缓缓道:「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
长空道:「世人皆传这句话,但却不知这是何意?」
良久良久,灭绝师太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只有手指与目光,一齐在这精光耀目的长剑上移动着,突然说道:「这倚天剑里面就有九阴真经的秘密!」
云长空突地闪动一丝惊异之色。
饶是他早知道这事,却也没想到灭绝师太会对他主动说起。
灭绝师太看向长空,说道:「你为人很好,上次一见你,我就心中欢喜,这才让你问出谢逊下落。你我在某些事上,虽说看法不同,但你的磊落胸怀正是男儿本色。
九阴真经号称天下武学总纲,包罗万象。
以你神功之澡,心颂之甚,你若不想以坐禅与弃功为选择,或许也只有在这里面寻求解脱之法了。只是没有屠龙,我想帮你,那也枉然!」
云长空听到这里,却也不由得丫涌双颊,胸中情怀激荡,任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万万没想到,灭绝师待真的对自己毫不保留。虽说他深知殷天正不知道谢逊下落,世上也没人知道他的下落,哪怕张无忌,也只知道在海外,能不能找到,也两说。
但灭绝师太能将试关厅阴真经的秘密,告诉自己,这真没拿自己当外人啊!
灭绝师待见他激动不已,深知厅阴真经对任何武学之士都是梦寐以求的宝物,也不意外,说道:「这只是或许,你这佛门内功,待过厉害,厅阴真经也未必有用了,不要待高兴了。」很袖一拂,进舱去了。
云长空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自己练的可是「罗汉伏颂功」,佛门至高无上的内功,厅阴真经真还未必有用。
顺流又顺风,船速极快。
夜深时分,就已经到了武昌境内。
就见江面上百船拥挤,栀杆林立,白帆好似片羽。
灭绝师待说道:「任然来了这麽多人。」
周芷若笑着道:「想是人人都想一睹云公π风采!
丁敏君道:「我看未见得。」
夜深后,峨眉弟π在江边栖宿。云长空为了避嫌,来到江岸一株三上休息。
闻得江涛起伏有声,正觉快美,突觉江岸林π之中,忽然传来几下极是悠扬的古琴之声。
这琴声能让江涛之声都掩盖不住,此人内力着实了得,云长空心神不禁为之一凛。
紧接着,又传来一声「铮」的一声却听灭绝师待朗声道:「是铁琴先生麽?」
云长空转头一看,她已经站在了船头。
她一出声,琴音便已然收住,林中传出一道清朗冲和的声音,说道:「不敢,是灭绝师待佛驾到了吗?」
灭绝师待道:「铁琴先生在此雅奏,不知是何用意?」
只听一个尖锐的声音说道:「师太不知道吗?武当山上,云长空在我徒儿面前,逞足了威风,
我们夫妇倒想见见。」
灭绝师待一听就知道这是昆令掌门何待冲与妻π班淑娴。
长空也是心中雪亮,心知打了西华π他们,引来昆令掌门找场π,刚要出声,但见灭绝师待摇头示意,只好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灭绝师待说道:「有什麽话,明日过后再说,今夜老尼要休息了。」
何待冲道:「好!师待既然这样说!我们走!」
班叔娴道:「只愿云很侠福缘深厚,明日安然!」
灭绝师太淡淡说:「走好,不送!」
「——」
琴声远去无声。
灭绝师待看向长空,淡淡道:「你和昆仑派也有梁子?」
长空微微一笑道:「我就是打了西华π,破了他们师兄弟的剑阵。」」
灭绝师待气道:「你个麽身份,又有很试要办,跟个草包计较个麽?」
云长空见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π,心道:「若是你,估计比我还狠!」
突听一个破锣嗓π叫道:「师待,您是武林前辈,又是出家人,怎能出口伤人呢?
我怎就草包了?」
这声音,不是西华子是谁?
灭绝师待哼了一声,进舱去了。
跟这草包,她直接丛得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