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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问题很严重
云长空眼见庄铮丶五散人这些人一见韦一笑受伤,不顾自己,只求救他。
显然这些视人命如草芥的魔头,却也并非都是全无血性心肝之人,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况且自己不光杀了魔教右使,若是乘机将这几人杀在这里,他们覆亡不打紧,但江湖间失此均势之后,灭绝师太召集武林各派灭魔,完全就是痛打落水狗,那可真为元廷办了好事。
所以他本就有心抬手,尤其以灭绝师太在武林的声望地位,竟然要全听自己示下。
他觉得这不只是灭绝师太身份所限,性情高傲的问题,唯有将话头抛到仇恨上,看灭绝师太是杀是走。
丁敏君听了,却是大为不满,心想:「这种魔教胚子,也算什麽重义轻生?乘着他们疗伤,直接杀了也就完了。何必婆婆妈妈,便算你不杀人家,人家还能不杀你吗?」
韦一笑虽然痛苦,神志却在,此刻经过六大高手相助,真气慢慢调顺,说道:「庄旗使,铁冠道兄,周颠,冷谦,彭和尚,连累诸位,当真惭愧,你们不用管我了!」
他与说不得是过命的交情,也就不用多说那些客套话了。
说不得喝道:「说这些丧气话有什麽用?大丈夫岂把生死之事,放在心上!倘若我们走了,明教还有什麽颜面立足江湖!」
明教众人连连点头。
周颠说道:「你这秃驴,今天总算没放屁。」
韦一笑长吸一口气,说道:「说的是,是我矫情了!」苦笑一下道:「云少侠,你知道灭绝师太明明恨我明教入骨,此刻却还能按耐的住,要一切听你示下的原因吗?」
长空漫不经意地道:「那是灭绝师太看的起我。」
韦一笑呵呵一笑。
周颠面红耳赤,喘气说道:「韦一笑,你他妈的有屁就放,磨蹭什麽?」
韦一笑缓缓道:「你在江湖上的流言,不用我说,你也知道。
可华山派弟子说你杀了他们的掌门,向少林丶武当丶峨眉等派送信,要借你与殷白眉比武之事,声讨于你。
灭绝师太实则对你见疑,这才想看看你对我等的态度。」
此话一出,林中沉寂如死,只有几人的喘气声。
就是峨眉弟子也吃了一惊,看向师父,见她抿起嘴唇,目透厉芒,她们知道华山派弟子找过师父,交谈内容却是不知。
云长空一看灭绝师太表情,知道这是真的,心头不禁一沉。他知道自己将正魔两派都得罪了,
自己左臂受伤,比武胜过殷天正,自然不难。
可胜了之后呢?
正魔都要跟他清算旧帐,那还得了?
又陷入这无休止的争斗中去了。
韦一笑又道:「在下只不过说了一句,那些备享盛誉的名门正派都是假道学,伪君子,杀的好,杀的妙。
灭绝师太就要杀人,呵呵,她力不能及,就要让你出手,这算什麽名门正派?」
丁敏君冷笑道:「你们号称明教,却鬼鬼崇崇,吊屋檐偷窥本派,真是不知羞耻!」
本来这种吊屋檐,探听消息也是常事。可峨眉派毕竟多是女子,如此行为,殊不光明正大,明教中人也觉得韦一笑欠妥当!
而峨眉弟子不由得同时面上一红,暗道:「这丁师姐什麽话也都说!」
云长空看向灭绝师太,说道:「师太,你觉得该当如何,无论怎麽做,在下定当全力襄助。」
灭绝师太摇了摇头:「我败在青翼蝠王手中,哪有什麽脸面说话,你看着办吧!」
丁敏君道:「韦一笑只会奔逃,不敢与师父正面交战,算什麽本事!」
「啪!」灭绝师太拂袖一挥,啪的一巴掌抽在脸上,叱道:「师父没能救得明霞性命,没能追上他,胜负之数,人所共知!
难道有没有本事,全靠自吹自擂吗?」
听了这话,明教众人虽然痛恨灭绝师太,却也是名家风度,无不暗生敬服。
可是丁敏君俏脸苍白,双目通红,眼泪在眼眶中来回滚动。但她毕竟是名家弟子,心中委屈万分,却也只能将师父败阵的怒气受了,自认倒霉了。
周颠高叫道:「灭绝师太,我当你是个傲慢自大的老婆子,现在看来你还有点意思。」
云长空点一点头,扬声说道:「韦一笑,今日之事,我可以罢了,但你以后要是再敢吸任何名门正派以及汉人百姓的血。我让你想死都难!」
韦一笑笑道:「我走火入魔,生死早已看淡,只是谁又不想求生呢?
灭绝师太,你论武功,赢不了我,要是论道理,呵呵,咱们习武之人都是一样的杀人。难道你用剑杀人,就比我用嘴高明了?
至于云少侠,只是汉水一战,就害死千条性命,汉水都被染红。
我动用一次武功,不过吸一次血,杀一个人。而你动用武功,丧命之人少则几个,多则数十成百上千条性命,我们究竟谁才是魔啊?
,
云长空朗然一笑道:「正也好,魔也罢,你韦一笑若有本事,就来找我讨公道吧,不知你有没有能耐呢?」
周颠听得有气,说道:「原来你也是强存弱亡的念头,这不就是与我们一样吗,那你还在放什麽」屁字尚未出口,便被彭莹玉捂住了嘴,低声道:「周颠,你不想死,就别在这里放屁!」
云长空目光一转道:「彭和尚,你们此番齐集湖北,总不会只是为了看热闹吧?」
话犹未了,忽然飓的一声,一物自林中飞至,插入地下仍颤晃不止。
只见是一柄小旗,一面大书「明」字,一面绣着红色火焰。
彭莹玉放下了手,周颠大叫道:「洪水旗的兄弟也来了吗?」
一人朗声笑道:「颠兄,听你声音,好像不怎麽好啊?」
众人掉头看去,一个体格高瘦,棱角分明的男子从树林中走了出来。
明教认得他是洪水旗掌旗使者唐洋,显然收到庄铮属下旗花而来,身后跟随一群身穿白袍的人。
云长空只听喀连声,抬头一看,就见好多树上站着人,从树叶中伸出许多乌黑箭,蓝光泛起,分明喂有剧毒。
峨眉弟子则见唐洋身后数十人手持黑的喷筒,心中都是一寒。
灭绝师太也是脸色骤变,耳听得弓弦声动,她还没怎麽在意,但知道这喷筒中装的一定不是好东西。
她猜的不错,这里面所盛乃是腐蚀力极强的毒水,沾身即烂,绝无幸理。
周颠冷哼一声,说道:「老唐,你懂个屁,人生在世,难免一死,周颠宁可死了,也决不当缩头乌龟。」他是这样说,却是对着彭莹玉。
显然不满他对云长空示弱之举。
彭莹玉笑道:「云少侠,明日你和殷白眉还比不比了?」
长空道:「若是不比,何必要来?」
彭和尚道:「我们与殷白眉虽有不和,却也是同出一脉,比武日近,你伤了我们,难免让人说,你是为了乱殷白眉心神,胜之不武啊。」
其实他还有句话没说,那就是我们伤了你,你也比不了武。
但他知道云长空性格傲慢,此话一出,摆明以势压人,反而会适得其反。
长空瞅了彭莹玉一眼,点了点头:「彭大师,任何人也别想用什麽规矩来束缚我。
不过大师日前想法,我想了想,这的确是有利于天下,只是你和你的教友商量过吗?」
彭莹玉道:「我们汇聚,就是为了商量此事。」
周颠怪道:「彭和尚,你他妈的,不会又说和名门正派联手驱逐鞑虏的屁话吧?」
彭莹玉吐一口气,悠悠叹道:「这不是屁话,这是必须要做的,说不得,你说是吧?」
说不得点了点头:「彭大师说的对,我们整天自相残杀,不光打子,还得和武林正派斗,这样下去,几时能够驱逐鞑虏,还我河山?
广」
峨眉弟子听的膛目结舌,魔教人还有这想法?
周颠破口大骂:「你们两个秃驴,就他妈会放屁,联手,联个屁,他们一见我们就杀,难道我们就得伸脖子让他们砍?云长空你也跑来放屁」
「周颠!」云长空冷冷说道:「我不管你和旁人怎麽说话,你跟我嘴巴还是乾净一点的好,今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可听好了!」
他此言一出,气势盈涨,威而不怒,眼中杀机澎湃,周颠当即有了肝胆俱裂,汗透重衣之感。
灭绝师太佛门大尼,一看云长空这气势,心中惊奇:「他怎有如此威而不怒的姿态?」
峨眉好多俗家女弟子那是心头鹿撞。
明教众人心中好似压了一块石头,各各惊骇:「这姓云的小小年纪,出道不久,怎能有此雄威?」
他们纵是不甘承认,但也隐隐明白,自张三丰丶阳顶天丶空见大师之后,武林又出现了一位了不得的高手。
云长空这路罗汉相,乃是取自托塔罗汉,讲究佛法通灵,威而不怒丶道行超群,
周颠被他目光所逼,凶光渐敛,忽地转怒为笑:「云少侠,你武功比我高的多了,你想杀就杀,也没什麽了不起。但我就是不服!
我们明教与正大门派血债累累,就是你自己也是一样,你说这能携手抗敌吗?
你是放心将后背给我呢?还是我们放心你?再说了,你是武林至尊吗?
你能做的了少林武当各大派的主吗?」
云长空气势一转,哈哈大笑道:「这也有理,别说正魔之间恩怨纠葛,就是各人自己也是心中不一。
这样吧,黄鹤楼之约,转眼即到,彭大师,你和贵教教友先好好商量一番。
咱们到时候和各大门派当众讨论,集思广益,倘若还是意见不一呢。
咱们约时约地约人,光明正大干一下子,也落个痛快,胜过蝇营狗苟,怎麽样?」
他一副开心见佛相,自在豁达,声清音朗,众人无不听得清清楚楚。
峨眉弟子当下「喻」的一声,议论不绝。
明教众人相视一眼,面露异,均想:「这人究竟是哪一面呢?」
灭绝师太却眉头紧锁,疑窦丛生。
云长空扫视众人说道:「几位都是明教高层,当知道贵教与名门正派结怨,实则不是所有人的问题,而是因为教中蛇鼠之辈,滥杀无辜,奸淫掳掠,违反了贵教造福苍生为己任的教义,这才败坏了贵教声誉。
至于名门正派中,虽然是好人居多,也不乏一些恩将仇报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败类。
正因为正魔两派都有这路货色,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使得整个江湖也多以机诈相处。
就是人人看中的信义二字,看似口头承诺的很好,可是遇到利害冲突,弃信诺于不顾者大有人才,大大败坏了江湖风气。
至于我自己吗,自然也是大有问题,不够谦虚,得罪了很多人,武林正大门户的人物不相信,
也开罪了明教,此中微妙,又极难用口舌解说,致使双手沾满血腥,造成了两面受敌之局,也算咎由自取!
不过呢,咱们怎麽说,也是武林高手,不能学地痞无赖,群殴乱斗。大家哪里不服,单打独斗干一仗,输赢落个光明磊落,那也是我等习武之人的归宿吗,你们说是不是这样?」
众人心想:「原来你什麽都明白!」又想:「面对你,若不群殴,岂不是傻吗?
彭莹玉合十说道:「云少侠所言极是,俗话说『兵凶战危」,一打三分输!
况且当此时局,我们互相争斗,反而便宜了蒙古鞑子,云大侠此举,堪称用心良苦矣,我会与教友商议。明日给你一个答覆。」
要知道明教虽然行事偏激,手段毒辣,为中原武林所不容。但这些高层人物,都自重身份,依照武林规矩比武决斗,没有不愿意的。
是以殷天正虽在自己地头上,在这点上也不落人口实,这才应了与云长空比武之约。
云长空点头道:「好,那就这样!」
衣袖一拂,人已飘然而去。
走到林边,明教五行旗下还堵着路。
长空目光扫过,几人流露畏惧之色,却不后退。
彭莹玉合十欠身道:「唐旗使,让你手下让开吧。」
「不错!」周颠粗声大气地说:「你们没来,人家没有要了我们老命,现在不让人走,算什麽鸟事?」
云长空以一人之力,整的明教护教法王,五散人,狼狐不堪,
明教众人愤怒之馀,更觉屈辱不堪。但此刻听周颠这麽一说,别说未必伤的了人家,就是杀了,这和天鹰教一样,五行旗与明教的脸面也是丢得一点儿不剩。
想到这儿,庄铮说道:「老唐,彭大师周颠说的对,输阵不输人吗!」
五行旗旗使情如兄弟,唐洋可以不卖光明使者,护教法王,五散人的脸,庄铮的话得听。
唐洋叹一口气,一摆手,明教中人向两旁一闪,让出一条通道,云长空当即走出。
灭绝师太一抿嘴唇,淡淡说道:「韦一笑,这笔债先记下,将来与本派仇怨一并了断。」话未说完,人已转身出林,峨眉弟子急忙跟上。
灭绝师太深知一旦成混战局面,明教毒水施放出来,自己与云长空或许可保无虞,可门下弟子多半要伤在毒水之中。
她自己死了不打紧,可宝贝徒儿周芷若还未长大,不可冲动!
明教号令极严,既然说让众人离去,都没有妄动,只是心中均觉惭愧。尤其这些实权人物,都在怀念昔日阳顶天在位时的威风!
过了半响,说不得起身说道:「云长空威名,遍传江湖,今日一见,风采果是不凡。」
周颠听他满口称赞,气不打一出来,骂道:「你这秃驴,咱们急如奔马一般赶来,难道就是说这小子厉害的?」
越想越是气恼,看向韦一笑,说道:「你这老蝙蝠,不是自翊轻功天下第一吗?
你他妈的,打不过,还不会跑吗?
怎落的如此狼狈,害得老子跟你一起丢脸,这小子要是和灭绝老尼一样,老子都得跟你一块完蛋了!」
韦一笑面孔一阵红,一阵白,过了好半响,方才幽幽说道:「我不知道他是云长空,只觉得他内功了得,见猎心喜,想试试他的身手,谁知道世上竟有如此人物!」
「范遥!殷白眉!」冷谦就说了两个名字。
明教众人都面露肃穆。
周颠更是睁大了眼睛,叫道:「是啊,老子还想为范遥报仇呢?可人家今天没有乘人之危,我们以后怎麽报仇?还有毒蝙蝠不是这小子对手,殷白眉还不是一样?」
庄铮纵声长笑道:「此事倒也好办,他本来要与我战一场?没打成,等他收拾了白眉老儿,我再给范遥报仇,想他不会拒绝!输赢也算尽了同教之义。」
唐洋冷哼一声道:「殷老儿枉被武林称誉,似他那等心胸狭窄之人,还自创一教,实是有损明教威名!
哼!我们明天就等着看这老儿,被打的屁滚尿流的狼狐样吧!」
「哈哈—」
五行旗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如今的明教那可真是乱成了一锅粥。
杨逍率领天地风雷四门是一夥,五散人一夥,韦一笑与说不得交情过命,与其他人则就一般。
五行旗一夥,更是与天鹰教不共戴天,见面就打!
今儿个也就是韦一笑等人,换成殷天正吃,五行旗绝对作壁上观。
灭绝师太赶出林子,长空已在十丈之外,说道:「你等等,我有话问你。」
长空脚下一停。灭绝师太跟了上来,说道:「你真的杀了华山鲜于掌门?」
长空嗯了一声。
灭绝师太惊怒交进,忽又吐出一口长气,说道:「你这段日子,经历了什麽,可以跟我说说吗?」
她知道云长空连魔教人都没开杀戒,却杀鲜于通,必然是有极为重要的原因。
长空微微一笑道:「可以啊!」
他也有事请教灭绝师太。
灭绝师太道:「走,上我的船。」
一行人到了江边码头,峨眉弟子雇了船,东行武昌。
灭绝师太道:「今日我峨眉遭难,若非云公子仗义援手,必让青翼蝠王要足了威风。如今一同前赴武昌,我们虽是女流,却也不能仗着云公子护持,放松警惕。」
「是!」峨眉弟子齐齐应声。
女尼姑还罢了,可俗家女子衣香鬟影,莺歌燕语的问候,让云长空又掉进了脂粉堆里,只能又是打扰的,一本正经的谦虚几句。
灭绝师太道:「芷若,去沏茶。」
「是。」
周芷若柔声应道。
云长空看向女子,但觉半月不见,这小女娃又出落的更美了。
周芷若警他一眼,微微点头:「云公子。」
长空见她貌似温婉,有意无意地流露出一分孤寒,心道:「还是和赵敏在一起能让人放的开。
「云少侠!」长空正品评呢。
忽听灭绝师太喊叫,回头看去,她正注目相望,眼中透出一股冷漠之意。
云长空有些尴尬,急忙走进,说道:「师太!」
灭绝师太长眉一轩,问道:「你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问题?」长空笑道:「我很好啊!」
灭绝师太道:「跟我进来!」
长空与她进了船舱,舱内精洁考究,窗开四面,中有圆桌一张。
周芷若奉上清茶,贝锦仪捧上几样果品,
灭绝师太看了贝锦仪一眼,她登时退了出去。
云长空觉得口中乾渴,拿起一果子就吃了起来,那做派倒像主人一般。
灭绝师太看向周芷若,说道:「这是我最看重的弟子,就让她在旁边侍候,也听听这江湖险恶。」
长空笑道:「师太的衣钵传人,跟我就是自己人。」
周芷若脸色一红,有些羞郝,看一眼长空,轻轻道:「可不敢这麽说。」静静坐在一边。
茶香怡人,美色满船。云长空与灭绝师太对窗而坐,说起与范遥丶李天垣之事,虽说他险些丢了性命,那也是心旷神怡,绘声绘色,直到说到鲜于通。
暮地,灭绝师太一拍桌子,霍然站起。
周芷若吃了一惊。
「岂有此理!简直就是名门正派之耻。」
灭绝师太本来觉得长空杀了正派掌门,太过不识大体,听了鲜于通的作为,暗骂对方心肠列毒,杀的便宜了。
灭绝师太徐徐道:「那你怎生脱险。」
长空说了金花婆婆之事,紫衫龙王自然没提。
灭绝师太面露讶色,又露出苦笑,说道:「我相信你,可惜鲜于通此人名声一向很好,是武林出了名的正人君子。
他的弟子也认为他是为你护法,结果却死的不明不白,再加上前去找寻的弟子也死了,华山派要请少林丶武当等大派主持公道。」
说到这儿,脸上隐有忧色。
周芷若忍不住道:「可人是金花婆婆杀的呀,云少侠讲明实情也就罢了。」
灭绝师太道:「且不说金花婆婆救了长空的命,就说金花婆婆去年本就害了腔,华山等派弟子,倘若牵扯出她,武林中人会认为这是长空与其阴谋暗害,更加说不清楚了。」
长空微微一叹道:「本来这也没什麽。要报仇来就好了。只是打打杀杀这日子,我算是过够了。实话说,师太,我都不想去赴约了。直接想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起来呢。」
灭绝师太变了脸色,周芷若也张了张嘴,可是没有出声。
长空慢条斯理地提起茶壶,注满一杯,说道:「就像现在船行江湖之上,美人相伴,对坐品茗丶谈武论道,才是人该干的事。老是打打杀杀,太过无趣了。」
灭绝师太流露出几分无奈,缓缓坐下:「你如今百尺竿头,功力又深了一层,那是何等了不起的事,当此乱世,正该大展拳脚,好好做一番事业,怎麽可以这麽想?」
长空叹道:「正是我功力又进,我才不得不如此。」
「为什麽?」周芷若也是一愣,忽有所悟:「你为了那个蒙古郡主?」
云长空双眼精光爆闪。
周芷若吓得花容失色,急低头,小声说道:「是小女子听信传言,云公子不要介意。」
「若不是为了蒙古郡主,又究竟是为什麽?」灭绝师太顿了顿,注目长空,说道:「我们还有什麽不能说的吗?」
云长空警了一眼周芷若,说道:「师太,您是佛门大德,听没听过,少林武功慈悲之念越盛武功越强,但武功越强,慈悲之念越弱,对自己身体危害越来越大的说法?」
灭绝师太凤目闪光,霍然站起身子,缓步到窗口,抬头望着天空说道:「这话,我是第一次听,但我峨眉武功,倘若心术不正,武功难以学到上乘。你学的少林内功,应该也差不多,你这麽说将起来,是发现了什麽问题吗?」
长空但见周芷若凝神而立,似在十分用心的听他说话。幽幽地叹一口气:「师太,你别怪我没志气,不论名门正派,魔教,元廷争斗如何,我如今真的自顾不暇,实在管不了那麽多了。」
灭绝师太见他闷闷不乐,与刚才截然不同,说道:「跟我来!」来到船头,坐了下来。
长空与她并肩而坐,眺望江涛,听着江水涛声,灭绝师太低声道:「是武功上出了问题?」
长空点了点头:「我估计快要筋脉寸断了!」
他想到了天龙世界二百年来武功第一的玄澄大师,突然经脉尽断的下场,心有馀悸。
灭绝师太又吃了一惊,见他神完气足,说道:「你不要和我开玩笑。」
长空道:「师太,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这要从我修炼的神功说起。」遂将罗汉伏魔功十八罗汉相说了一遍。
灭绝师太听得惊奇不已,一双长眉连连挑动。待长空说完,拉起他的胳膊,摸他脉象,但觉他呼吸若有若无,脉象洪劲有力。
沉默良久,方才松手叹气:「难怪你这般年纪,一身内功如此渊深难测。」说到这儿,她又连连摇头:「真是可惜了。」
「师太!」云长空忧心,觉得口乾舌燥,说道:「我不大懂的太多佛理,您这样,我感觉我都快死了。」
突然灭绝师太左掌运指如风,左手疾点他前胸「玄机」要穴。右手侧击,横打腰肋,喝道:「你是非不分」说着已经击向长空。
长空右手以拂柳之势拂她右臂,肘撞她脉门,也是快如闪电。
两人坐着缠斗,招式精微,劲力奇绝,峨眉弟子听到声音,出来一看,只当两人推揉。
灭绝师太掌指将要和云长空来势相触之际,突地双掌一振,压了过来,口中不停道:「善恶不明!」
云长空手掌一翻,抵上她手心,就觉手心一热,一股真力势如怒海狂涛,猛扑而来。
云长空不想硬拼,急要收手,但觉对方手上竟然生出一股黏力,一下子没能扯开。
灭绝师太口中说道:「你好色成性!与蒙古女子纠缠不清,还我小徒儿!」
峨眉弟子齐刷刷看向周芷若,丁敏君更是微微冷笑,周芷若羞的面红耳赤,急忙低头,手捻衣角。
「我没有!」云长空一声喝出,真气暴涨,灭绝师太就觉长空掌心一股内劲如万马奔腾也似地疾冲而至。
灭绝师太掌势微收,已经凌空飞起,在空中连翻了五六个跟斗,方始落下。
身子飘飘荡荡恰好落在正常行进的船头上。如此身法让所有峨眉弟子,都看的目眩神驰。
灭绝师太却是看向长空,见他面红如血,双眼紧闭,眼角微微抽搐,透出极大痛苦。
灭绝师太冷冷道:「都回舱里去!」。峨眉弟子当即退回。
灭绝师太转眼看向江涛,悠悠道:「你问题的确很是严重,有三个方法可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