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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呆站了半个多小时才慢慢动作,设定打球模式,缓缓挥拍。
起初怎样都接不住,好像看不到球,她移动的速度也慢,没有力气。
随着时间慢慢推移,半小时后,内啡肽多巴胺肾上腺素开始起作用,她动作逐渐变快,额头上也渗出细密的汗,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汗,满面湿润,球场里不断回响球拍击打网球的声音和她咬着嘴唇的喘声。
晋聿一直没有离开,沉默地端坐在监控室里看里面女孩子脸上不断流下的眼泪。
女孩子没抬手擦过泪,眼泪模糊了视线打不到球时,她就睁大眼睛努力去清空眼里的泪水。
网球弹到她腿上,她穿网球裙,白皙的腿上被球打出了一个重重的红印,她像没有知觉。
她忘记将头发扎起来,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像风一样飘动,发尾黏到湿润的脸上,她也没有拂开头发,只是在用力打球。
挥舞,跑动,累得喘息,却一刻不停,身影孤独又强韧,仿佛这些就是她前二十二年所有生活的缩影。
过了很久很久,她突然停下,没有预兆地瘫坐在地上,监控室里转椅的滑轮猛地发出刺耳声音,晋聿大步走了出去。
一双皮鞋出现在她模糊的视线里,随即他好像单腿跪了下来,不可能是跪,是蹲吧,她模糊地想。
她被披上了味道熟悉的衣服,接着她被熟悉的动作抬起了下巴。
他温热的指腹落在她脸上和她眼睛上,她看得清晰了些。
可下一刻又雾蒙蒙的模糊,眼里的雾总是络绎不绝地涌上来。
“看着我,秦意浓。”晋聿握着她的下巴,低缓嗓音仿佛从遥远的天外飘进来。
秦意浓逐渐看清楚了他,他本该深邃冷沉的英俊面容,此时却好似有柔情。
“受伤了吗?”他问。
她喘得厉害,说不出话来,只摇头。
晋聿静静等待她喘匀了呼吸,再次问:“受伤了吗?”
她摇头,终于说出话来:“只是突然累了。”
就跌坐到了地上,好像累了十多年那么累。
秦意浓打得满面红润,除了能看到湿润的泪,看不出苍白的气色。
晋聿取了毛巾给她擦汗,她怕他嫌脏,别开脸要自己擦,他按住她手不让她动,软毛轻按在她脸上擦汗,一寸又一寸,好似她是易碎的东西。
等他擦完,秦意浓眼睫扇动,喃喃轻语:“您怎么没走?”
晋聿说:“动动脚踝我看看,能走路吗。”
秦意浓低下头,动了动脚踝,没有疼痛的地方。
但她突然觉得胃很空,很想大口吃很多东西,想把自己泛空的胃全部塞满。
秦意浓没有受伤,晋聿这才放开她后背:“还继续打吗?”
“几点了?”
“不到十一点。”
秦意浓想了想,刚刚心里憋闷的情绪已经释放掉大半,摇头说:“不打了。”
但又起不来,累得胳膊腿都是酸软的。
忽然熟悉的臂力将她捞起,随后是双腿,她被他抱在怀里。
“饿吗?”他问。
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自己饿了的,她轻轻摇头。
“想吃什么?”他又问。
秦意浓靠在他雄浑宽厚的怀抱里,感受他沉稳有力的步伐,她渐渐放松下来,没再摇头,轻声回答:“甜的。”
“好。”
晋聿垂眼看她湿润又红的眼睛和她苍白的脸:“还有吗?”
“辣的。”
“好。”
晋聿将她抱回到车后上,俯身为她系好安全带,而后撑在她面前问:“为什么不喜欢我这样抱你?说实话。”
秦意浓被他近在咫尺的沉香气息包围,抬眼时额头擦过他冷硬的下颌,她停了几秒说:“因为不想变脆弱,讨厌脆弱,没有人喜欢脆弱的人。”
晋聿俯首,轻吻落在她唇畔:“我喜欢,你可以在我身边脆弱。记住,以后不要自轻。”
秦意浓眼睫止不住地颤抖,直到快要颤得眼泪落下时,她闭上眼扭开脸,轻道:“好。”
夜深清幽,道路两边的一盏盏路灯飞速退后,像船舶将灯塔甩在身后,即将冲撞向海域中的未知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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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恒湾壹号苑,秦意浓轻车熟路地去厨房吃东西,阿姨果然已经准备好甜品和辣小面,但只准备了很小的两份,好似很怕她吃撑了。
满意吃了七分饱,吃完去浴室,吹干头发走到书房门口找晋聿,轻轻敲门。
晋聿正站在窗边打电话,听到敲门声回头看她,结束通话走向她,揽她肩膀回房,把她推在床上,他去洗澡。
温热的身体贴了上来,手臂从她肩膀颈下穿过去搂她,右手圈过来握住她脖颈,他吻她的后颈逐渐向前吻到她肩膀,很轻很轻的吻,似在安抚。
秦意浓被吻得深深闭上眼睛,枕着他手臂向他侧脸仰去,有意地主动回应他。
晋聿停了停:“今天还不够累?”
“累,”她压抑着喘息说,“但我还想再累点,有点失眠睡不着。”
她突然口无遮拦地激他:“如果您累了,可以不做。”
晋聿莫名低笑了声。
只这一瞬间,秦意浓忽然就后了悔,但已经来不及。
然而他以这个姿势拥抱她,不到五分钟,她就累得沉沉昏睡过去了。
晋聿对这个结果不意外,拥着她陪她睡去。
前一天太累,身体运动量超标,精神负荷量超载,秦意浓这一觉睡到早上十一点。
醒来时人很懵很饿,坐在床上看着手机时间发怔,忽然听到一道嗓音:“先吃东西再洗澡,之后去见你爸妈和你哥。”
声音来源是旁边沙发上,晋聿身着衬衫西裤,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似是在工作,抬眼看向她:“昨晚你又欠我的了,记账吗?”
秦意浓抬高被子裹紧自己,发出心虚的声音:“记。”
中午十二点,晋聿去书房找秦意浓,她坐在办公桌前做笔记,手边放着高三生用的书。
轻声叩门,他倚在门边叫她:“走了。”
她抬头,神色如常,仿佛只是在拒绝平常约饭:“我想起来我一点要去做家教,五点结束,晚上再去见他们吧。”
说罢又低下头写写记记。
晋聿定睛地看了她两分钟,走到她面前抽走了她手里的笔:“你听说过他们很宠爱小女儿,也听见过夏时衍很宠爱小妹,你怕他们更喜欢夏叶繁,怕他们不喜欢你,是吗?”
秦意浓愣住:“没有。”
“你不想面对,害怕看到亲生父母不喜欢你的每一个微表情,害怕他们像养父母一样讨厌你,害怕他们在你面前偏爱夏叶繁,对吗?”
秦意浓被逼问得停住了呼吸:“没有。”
好似为了证实自己心里没有害怕,她站起来收拾本笔装好,提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