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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4章 多情欲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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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4章 多情欲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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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国府,荣庆堂。
    堂中气氛融合,夏姑娘送的腊月节礼,虽乍听有几分古怪,但委实说不出闲话。
    又经过李氏丶薛姨妈等妇人粉饰抬举,夏姑娘贤慧之名,竟也在堂中坐实。
    王夫人心中喜忧混沌,不尴不尬,只好随着他人话风,暂且按下不提。
    却没想因夏姑娘送书之言,令宝玉羞愤难耐,终于还是忍不住慷慨激愤之言。
    那两句痛心疾首的这怎麽了得,让堂中许多人都变了脸色。
    贾母等人都知宝玉脾气,已几次因口出胡话,闹出不少是非。
    不过都是内宅里的风波,怎麽也传不到外头去,也不会丢了什麽体面。
    可今日情景却大不相同,不仅自己娘家侄媳妇在场,夏家送礼的婆子也没出堂。
    宝玉要又说什麽禄蠹胡话,被侄媳妇听去虽也丢脸,但还不算什麽大事。
    要被夏家姻亲听了去,这小夫妻还没成亲,可就先生了嫌隙,以后宝玉日子还怎麽过的顺当。
    贾母正要说话打岔,突听宝玉身边袭人说道:「二爷,你脸色不好看,身子不舒服吗,我扶你回去歇着吧。」
    袭人的话音似乎刻意响亮,堂中人人都听的清楚,宝玉的豪言也因此被打断。
    俗话说知子莫若母,王夫人清楚儿子德性,自然知道他想说些什麽。
    要是让宝玉这当口胡言,因此和夏家生了嫌隙,事情就太尴尬了,好好一门亲事就要生出阴霾。
    好在袭人足够忠心机敏,及时截住了宝玉话头,让王夫人松了口气,对袭人也多了一份赏识。
    她只等袭人话音落下,连忙接口说道:「宝玉,早上我就见你气色不好,必是起身惊到了风。
    堂里人多气闷,你还是先回去歇着,袭人玉钏快扶宝玉回去休息。」
    宝玉一腔豪言刚说了开头,本想在姊妹跟前,一展清白情怀,推脱沾惹科举之患,什麽院试他是极不屑的。
    没想正当直抒胸臆,就被袭人生生打断,憋得他好生难受不自在。
    说道:「太太,我没有不舒服,我还有话说呢……」
    王夫人脸色微一沉,哪里会让宝玉继续下去,说道:「瞧你气色这麽差,也不爱惜身子,还不快点下去。」
    贾母连忙说道:「眼看着就要过年,这个时候可不能病,一定要好生保养,你们赶紧扶宝玉下去。
    翡翠,你也跟着过去,等安置好宝玉再来回我。」
    贾母和王夫人连哄带劝,袭人一颗心也落了地,上前扶住宝玉,拉拽着就往堂后走,翡翠和玉钏紧跟在身后。
    ……
    那陈婆子看到这等情形,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站在堂口有些发愣。
    迎春对麝月略施眼色,麝月上前说道:「陈大娘,我带你下去吃茶,回礼我让外院小厮装车,不用你操心。」
    陈婆子带着几个夏家健妇出了堂口,忍不住问道:「姑娘,方才姑爷这是怎麽了,一副气呼呼模样。」
    陈婆子虽是个精明老老练人,却是个大字不识的粗货,宝玉说的闺阁奇秀丶禄蠹之类文辞,她根本就听不懂。
    但是宝玉那两句悲愤欲绝的怎麽得了,她却是能听懂的,估摸着是说自己姑娘不好……
    麝月方才得了迎春暗示,自然能懂自己姑娘意思,不外乎和个稀泥,堵了这婆子的嘴,少些是非多些安宁。
    笑道:「大娘是不知府上情形,宝二爷从小得老太太疼爱,从来就是个娇贵人。
    前几日受了风寒,一直就没好利索,二爷身子不爽利,脑子不清爽,说些胡话常有的事。
    等身子养结实就没事了,大娘听了也就算了,可不要小题大做起来,把这事也回去和你们姑娘说。
    听说你们姑娘也是爽利性子,大家闺秀千金之躯,听不得什麽闲话歪话,可别不是事情倒当做事情。
    你们姑娘和我们二爷,眼看就要成亲办喜事,可别因没影的事破了喜气。
    大娘一看便是老道人,哪里用得着我提醒,也是我白嘱咐你一场,你就当我说闲话就成。」
    陈婆子听了这话,也觉得很有道理,姑爷方才的神情,可不是脑子病糊涂,说话也有些发癫。
    谁还没个头痛脑热说胡话,再说自己姑娘是个爆炭烈货,自己要是这种闲话回去说道。
    自己姑娘还不定怎麽发飙,说不得还拿自己出气作践,说自己没把差事办体面。
    反正这两人三书六礼,已经做定了夫妻,太太对这门亲事也极看重。
    自己也该脑子拎得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陈婆子笑道:「姑娘这话说的有理,这也不当什麽事情,什麽话都和主子闲扯,可不就成了糊涂人。」
    麝月笑道:「我就说大娘是个精细人,桂花夏家这麽大名头,府上出来的人准错不了。」
    陈婆子听了满脸笑容,觉得贾家不愧是国公门第,果然里外都很不俗。
    随便一个丫鬟都这般口齿伶俐,而且能看出自己的好处,实在颇有见识。
    ……
    荣国府,宝玉院。
    宝玉被袭人丶翡翠等人,拉扯着回到自己院中。
    他想到一番慷慨之言,竟没在姊妹跟前宣之于口,心中不免焦灼失望,一顿捶胸顿足。
    大声抱怨道:「袭人姐姐,你为何打断我说话,还生拉硬拽我回来。
    我那一番肺腑之言,没在那堂中宣泄于口,旁人真以为我也成禄蠹之辈。
    家中姊妹该如何看我,这不是让我有怨无处诉吗,任由他人玷污了我的清白。」
    袭人听了这话,头脑发晕,一阵头痛,说道:「二爷怎麽又说散话,夏姑娘不过送些书给二爷。
    夏家婆子传的那些话,我听着也没什麽大毛病,二爷就这样当堂吵嚷开来,外人听了算什麽意思。
    夏家婆子回去说给夏姑娘听,二爷岂不是还没成亲,就先得罪了新奶奶,这以后还怎麽过日子。」
    宝玉气呼呼说道:「你听听她说的都什麽话,满口都是翰林门第丶读书进学之类酸腐之言。
    好端端一个清白女儿嫁,偏生这样一副禄蠹心肠,真真被这些仕途之念玷污了。
    我这等清白自洁之人,以后如何能和她长久一起,当真是叫人痛心疾首,可怜可叹。」
    ……
    袭人听宝玉又老调重弹,即便她对宝玉死心塌地,也听的很是腻味。
    说道:「二爷,夏姑娘所说话语,也没二爷想的这等不堪,这样的话当初林姑娘也说过。」
    宝玉一听这话,脸色顿时煞白,如同被人夺去魂魄,瞬间被人撕开面皮。
    梗着脖子说道:「你休得胡说,林妹妹说这样的话,是因她生我的气,故意说了挤兑我,哪里会是真心。」
    一旁翡翠听了心中有些膈应,这宝二爷老喜欢自说自话。
    林姑娘生在书香门第,又读了一肚子诗词文章,林家老姑爷是正经探花郎,比琮三爷都不差多少。
    林姑娘这等人物出身,怎麽可能不喜读书进学之事。
    上回自己和鸳鸯去东府看雪景,我可是瞧的真真的,林姑娘和琮三爷不知多要好。
    林姑娘八成瞧上三爷科举得意,进士及第,肯定是稀罕上三爷了。
    鸳鸯姐姐还让自己嘴巴严实,不要回去瞎说,将来就等着瞧好吧,人家表哥表妹迟早一家亲。
    宝二爷都要成亲的人,新奶奶劝他好好读书,多正经的主意,他不领情就算了,还在那痴心妄想瞎起劲……
    ……
    袭人听了宝玉这话,心中不禁苦笑,二爷上回因为林姑娘那些话,闹得死去活来,他自己难道忘了。
    这事情过去也没多久,现在又这般自己哄自己,老是这样糊弄自己,岂不是变得越来越糊涂?
    宝玉神情笃定说道:「你瞧家里的姊妹,不管是二姐姐丶三妹妹丶宝姐姐,她们哪个会游说我仕途经济之事。
    她们要是真对我说这些话,我早就和她们生分了,说明她们一直都懂我的心。
    所以今日在荣庆堂,我才要当面说这些话,不然岂不辜负妹妹们一番真心。」
    袭人听宝玉说的陶醉,心中有些无力,又有些无语,二爷并不是笨人,在有些事上甚至挺灵光。
    怎麽我们丫鬟都看清的道理,二爷自己偏偏就不明白,还总拿好话哄骗自己。
    二姑娘是琮三爷的亲姐姐,她只要自己亲兄弟得意就成,何必来劝二爷用功读书,这叫亲疏有别。
    三姑娘虽是庶出,但却比其他姑娘更加精明,她最清楚二爷厌恶读书,老太太和太太又极其疼爱。
    她怎麽还会劝二爷读书,这岂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三姑娘绝不会做这种傻事。
    只要看三姑娘和琮三爷从小要好,就知三姑娘极喜爱读书才情之事,只是她不在二爷身上指望罢了。
    至于宝姑娘是皇商千金,比起家里姑娘更懂人情世故,绝不会对着瞎子说灯黑,自己去讨没趣。
    这些姑娘除了宝姑娘外,如今都在东府定居,日常都和琮三爷朝夕相处。
    她们心里到底稀罕哪个,难道还不够清楚吗。
    她们都不劝二爷读书进学,不是二爷以为的懂他的心,而是心里早就和二爷生分了。
    ……
    这些话语袭人自不会和宝玉说,不然这位爷听了真话,八成要闹得天翻地覆。
    袭人哄道:「二爷凡事不能看表面,夏姑娘虽给二爷送书,或许不是一味让二爷读书。
    她是未过门的新奶奶,腊月里送礼数,在老太太和太太跟前,总要有些晚辈媳妇的样子。
    给二爷送书本子,传几句用功读书的话,外人听了也中听体面,不过是表面礼数好看些。
    二爷也要体谅夏姑娘的做派,或许她明年进门之后,正和二爷性情相投。
    将来你们两个夫唱妇随,我瞧着也是必然的,二爷可不要把事情都想窄了。」
    宝玉一听袭人这番话,眼神不由一亮,圆白脸庞生出一丝红晕,心情似乎瞬间开朗。
    笑道:「还是袭人姐姐精明细心,我这种须眉浊物怎能相比,你竟能看出夏姑娘这番苦心,真真难得。
    这世上礼教礼法污浊难明,将人束缚不得自在,夏姑娘这等柔弱闺阁,自然难以幸免其中。
    她为了将来在贾家立足,竟能为了我这般虚与委蛇,我却误解她一片真心。
    多亏袭人姐姐善解人意,一番言语提醒,才让我豁然开朗,也不枉我这一腔情怀。
    虽然我和夏姑娘成亲,实在有些对不起林妹妹他们,但为了老爷和太太的孝道,我又有什麽法子……」
    宝玉说的兴起,脸上浮现陶醉之情,又开始寻愁觅恨,要好好倾诉一番衷肠。
    袭人听他说了几句,忍不住一个哆嗦,背上起了疙瘩,脸上有些发烧。
    翡翠和玉钏还在,二爷怎又开始说起胡话,让外人听见也不嫌臊的慌。
    ……
    袭人连忙出言说道:「二爷脸色不好,还是先去床上歇息,这也是老太太和太太吩咐的。」
    宝玉正想深情自白一番,却又被袭人言辞打断,心中有些郁闷茫然。
    但想到林妹妹等姊妹,此刻不在跟前,这些好话倒不急着说,往后得了机会再倾诉不迟。
    袭人拉着宝玉进内室,帮他脱去外袍鞋子,就扶着他上床休息。
    翡翠和玉钏只站在外间,两人都不挪地方,只是心中都泛起古怪异样。
    翡翠想到宝玉刚为夏姑娘陶醉,转头就掰扯林姑娘,胡言乱语,色迷兮兮,做派也太不体面,泛起满腔嫌弃。
    这宝二爷和琮三爷相比,简直就是地下天上,实在也太不堪了些。
    玉钏虽被王夫人差遣,和袭人一起扶宝玉回房,但袭人拉扯宝玉就走,她也就省的上前牵扯。
    想到宝玉那些没脸的话语,姐姐金钏说的果然半点没错,二房的爷们千万不能沾惹。
    等到袭人从内室出来,翡翠问道:「袭人姐姐,宝二爷平常在家里,都是这样说话的?也真难为你了。」
    袭人脸色发僵,说道:「二爷最近身子不好,说话便有些糊涂,过去了就好。
    你们也别在这里杵着了,快去给老太太和太太回话,让她们也好放心,有我看着二爷就行了。」
    ……
    伯爵府,贾琮院。
    堂屋里摆着两箱礼物,迎春丶黛玉丶探春丶湘云等姊妹坐着闲话。
    晴雯丶英莲等人正忙着上茶,突听门外传来脚步声,正见贾琮笑着进门。
    迎春笑道:「日头都还没落下,琮弟今日下衙倒比往日早。」
    贾琮笑道:「年底主要忙和议之事,都是往来城内鸿胪寺会同馆,事情不太繁忙,可以偷闲早些回府。」
    贾琮看到地上礼箱,问道:「这些东西哪里来的,看着倒很齐整。」
    迎春笑道:「这是夏家姑娘送你的腊月节礼,今日夏府的人送到荣庆堂,我让人搬来让你挑喜欢的。」
    贾琮有些愕然,说道:「她是二房未过门的媳妇,怎麽送节礼送到大房来了?」
    黛玉笑道:「夏姑娘虽是贾家二房媳妇,但三哥哥却是贾家家主。
    她生在皇商之家,必定通晓人情世故,未过门前和睦关系,送一份给你这家主,也是礼数周到之举。」
    迎春笑道:「林妹妹说的没错,夏姑娘的举止行动,看着就是个精明能干的,宝玉能娶到她也算有福。」
    贾琮听了心中古怪,这要也算有福,那宝玉的福气可就大了……
    ……
    笑道:「我这里什麽都不缺,你们看着什麽喜欢,挑去用便是。」
    黛玉目光微微一转,突然说道:「三哥哥,别人送你的礼数,哪像你这样不当回事的。」
    贾琮笑道:「这能有什麽,咋们关起府门,爱怎麽办事,还不由着我们自己。」
    迎春从礼盒中拿起一盆玉石镶嵌盆景,说道:「这玉石镶嵌盆景,倒是十分精致雅趣,摆着琮弟书房受看。」
    英莲上去歪着头观赏,说道:「果然好精致的物件,这宝二奶奶还挺会送东西。」
    贾琮笑道:「你既喜欢着东西,就端了去书房摆去,左右你一天有半日都在书房。」
    英莲笑着应了,小心翼翼抱着盆景就去书房。
    迎春说道:「夏姑娘送的几匹缎子,倒都是上好的东西,只是琮弟和姊妹们过年新衣,前几日就下料子做了。
    这些新缎子倒用不着了,只能先白闲着了。」
    贾琮笑道:「放着未免可惜了,给丫头们做新衣服穿才好。
    晴雯丶龄官你们都来挑一挑,喜欢那匹就用那匹,过年里外都要换新的,多做几身换着穿。」
    晴雯听了遍兴致勃勃,拉着龄官在礼箱里摆弄,黛玉也在一边热闹。
    她只是看了几眼,说道:「三哥哥,这些缎子都是月白丶宝蓝丶靛青这等花色。
    一看就是专给爷们用的,姑娘丫头可不兴穿,我看送外祖母的那些缎子,花色倒花俏的很。
    看来这夏姑娘很是细心,送三哥哥的缎子花色,都的挑选合你穿的。」
    迎春笑道:「还真是这样的,这夏姑娘办事细致,是个有心之人,将来必定是能持家的主妇。」
    迎春丶黛玉只是随口而说,一旁探春听了这话,看着这些箱里的缎子,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
    神京,庆逾坊,夏府。
    夏姑娘对送腊月节礼去荣国府,显得十分在意,一听说陈婆子回府,便叫她过来问话。
    陈婆子赶紧将送礼情形,前后说了一遍,总之是诸事顺利。
    又说贾家老太太和二太太收了礼数,都夸姑娘得体知礼,自己又添油加醋,将夏姑娘狠夸了一番。
    她原本想讨好了自己姑娘,这事情也就过去了。
    没想夏姑娘听了她的话,并没几分欢喜之色,这让陈婆子有些忐忑。
    夏姑娘问道:「这回你去送礼,贾家除了老太太和二太太,还有其他人在场吗?」
    陈婆子连忙回道:「伯爵府的管家大小姐,贾家的几位姑娘都在,咱们姑爷也在场。」
    夏姑娘听到咱们姑爷这句,咬了一下粉嫩的樱唇,心里忍不住有些恶心。
    陈婆子继续说道:「还有两位上了年纪的妇人,听话音像是贾家的老亲。
    这两女人穿金戴银很是富贵,看着很不一般,具体是哪家的就不清楚了。」
    夏姑娘问道:「今日威远伯不在府上?」
    陈婆子说道:「他并不在府上,威远伯是个做官的,白天时辰必定在衙门。」
    夏姑娘听了这话,心中没来由一阵失望。
    一旁宝蟾最懂自己姑娘心思,见到她脸上怅然神情,心中很为宝玉感到不值。
    姑娘未免将事情想的太便利,这贾琮年纪轻轻的,就得了这麽多风光,该是见过多少世面。
    姑娘就给他送一份礼数,就想能勾搭上他似的,真是白日做梦,尽想美事儿。
    夏姑娘转而问道:「宝玉收到我送的书本子,可有说什麽话吗?」
    陈婆子听了这话,心中猛然一跳,姑娘怎哪壶不开提哪壶,好在贾府那丫头提醒过我。
    连忙笑道:「姑娘送姑爷书本,盼姑爷早日读书进学,贾老太太和二太太听了,都夸姑娘懂礼识大体。」
    夏姑娘皱眉道:「我问你宝玉说什麽,谁让你说这些没用的。」
    陈婆子淹了口吐沫,说道:「姑爷收到姑娘送的书本,他也很是高兴的,说了许多好话,很承姑娘的情。」
    夏姑娘明眸微微一转,瞪大眼睛骂道:「好你个脏婆子,居然敢当面糊弄我!」(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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