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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股吸力实际上并不强大，若是宁燃有心抗衡，其根本无法动摇他分毫。
但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总算碰到了些变数，宁燃又岂会傻乎乎地避让开来？
甚至他嫌吸力拉扯得慢，还主动向着吸力源头飞去。
不过小半个时辰。
他就已经置身于这股吸力的中心。
这里依然是一片黑暗，宁燃在这里待了半天的时间，甚至已经习惯了闭上眼睛，只用灵气、法则之力去感知外界。
而目前所处的区域，用灵气、法则之力其实也感应不出什么异常。
“嗯……”
“倒是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
宁燃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千方百计地想要找出通天渊的力量，而后用混沌之力与之碰撞。为了找到这股力量，先前可是没少碰壁。
但实际上呢？
通天渊的力量并没有藏得那么隐秘。
至少，这股并不隶属于灵气、法则之力的吸力，通天渊从未掩饰过。
亦是有这股力量存在，诸天万界的独特力量以及法则之力才被吸取殆尽，最后沦为通天渊里的一方秘境。
总算是找到了通天渊的力量，宁燃也没有磨蹭，当即再度从空间容器中抽出了一缕混沌之力。
这一次。
混沌之力终于有了反应。
其置身于吸力之中，好似分外痛苦般地时而放大时而缩小，扭曲成不规则的形状。
而吸力同样没好受到哪去。
明明是连宁燃这样的诸天万界第一强者都敢拉扯的力量，却在触碰到混沌之力后，犹如触电一样猛地退回，让以混沌之力为中心的半丈区域之内，成了完完全全的真空地带。
果然有用！
宁燃眼前一亮。
要知道，他们先前用过法则之力、灵气、斗气、道术等等对通天渊做过试探，可结果无一例外的是毫无反应。
现在混沌之力能够与之产生反应，这无疑是巨大的进步。
且在这一瞬间。
宁燃想到了两个东西。
第一，混沌之力是如何诞生的？
已知的每一种力量，都有着载体，那么混沌之力会不会也存在着某种尚不知晓的本体？
其与通天渊的力量不相上下，那么这本体是否又是一方高深莫测的存在？
第二，通天渊的吸力并不是简单的吸力。
仙宗长老们给魂力世界的额外力量起名叫混沌之力。
那么宁燃现在也想为通天渊的吸力重新起一个更贴切的名字——吞噬之力！
混沌与吞噬。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处在了对立面。
因为吞噬意味着毁灭。
而混沌，往往代表着创世之初，万物伊始。
更直白些说，便是生与死。
照着这条思路，宁燃继续推导了下去。
已知，混沌之力和吞噬之力站在了对立面，而掌握吞噬之力的通天渊，在不断地覆灭着诸天万界，那么，作为与之对应的混沌之力，是否在相应地创造世界？
也就是说，真正创造出诸天万界的，并非是法则之力，而是混沌之力。
更大胆些设想，便是混沌之力、吞噬之力就像是云极仙宗和大千界传承一样，而法则之力即为灵气。
一方用法则之力创造万物。
一方榨取法则之力来变强。
法则之力不隶属于它们任何一方，却是它们争抢的关键。
如此分析没用太多能够站得住脚的作证，但可以完美地解释为什么会有源源不断的世界诞生。
想到这，宁燃不禁扬起嘴角。
现在自己也没少创造世界，和混沌之力的本体，是不是也有了几分相像？
而要是能够找到混沌之力的本体，又会不会意味着拉来了位超级盟友，直接让他们从对抗通天渊的希望渺茫，变成占据主动权的那方？
“有意思……”
“看来出去以后，还是得试着找找它的存在。”
宁燃喃喃几句，也没有一直沉浸在猜想中。
自己置身于这无尽的黑暗中，真正要做的是进一步探查清楚通天渊的底细，乃至于找到它的本体。
这一点。
现在忽然出现的一团吞噬之力，就是绝佳的线索。
无尽的黑暗中，为什么会有这么一股吞噬之力存在？
存在，就一定有它存在的道理。
宁燃竭力感知，首先确认了这股吞噬之力绵延了约莫两百余里，整体呈球状。
越靠近吞噬之力的中心，吸力就越强。
除此以外，再无其他特别的信息。
“嗯……”
“这无尽的黑暗，是通天渊的内部。内部出现吞噬之力不足为奇，但吞噬之力并没有完全充斥于黑暗之中，而是独立地漂浮在这里，是因为什么呢……”
“完全随机，还是说这里还有什么特别之处……”
面对仅有的线索，宁燃表现得很慎重。
他反复排查，直到确认了其中再无任何异样后，这才退离开来。
当下。
宁燃格外笃定一点。
即这黑暗绝不可能是无穷无尽的，毕竟就连诸天万界的总量也是有限，法则之力也是有限，通天渊不可能在外在有限的情况下，实现内在的无限。
既然有限，只不过足够广袤。
那自己大可继续探索，待将这黑暗的整体都了然于心，便很有可能想到破局之策。
他说做就做，在这团吞噬之力处留下标记后，当即又向着别处飞去。
不出所料。
又是飞行了大概三四个时辰后，宁燃再度感应到一股吞噬之力，前往坦明以后，确认了这新一团的吞噬之力同样保持着大概两百里的宽度。
接着。
他继续探寻。
经过半月的摸索，光是发现的吞噬之力，就有约莫六十团。
宁燃将这些吞噬之力所标记的位置，在脑海中进行勾勒，意外地发现这些吞噬之力并非胡乱的存在，仅是目前所坦明的这六十团吞噬之力，它们就好似在极其广阔的黑暗中，组成了一个图案。
只不过，因为宁燃探查的还很有限，因此只能确认已知的六十团吞噬之力是一副巨大图案的一部分。
而这图案不复杂也不简单，单从目前所掌握的来看，像是一个指头。
“指头？”
宁燃看着用灵气模拟出的一个个混沌之力的位置，皱起眉头。
目前六十团吞噬之力所组成的，的的确确像个指头。
除了指头以外，宁燃想不出还能拿什么来参照。
那难不成……还真是指头？
“还是探查得少了。”
“再多探查一些，想来这混沌之力所勾勒出的图案会更清晰。”
宁燃的好奇心被完全勾起，哪怕独自一人身处在这黑暗中，他也动力满满精神充沛。
这次，他又是一口气探寻了两个月的时间。
将标记的混沌之力数量从六十，提升到了三百。
当他迫不及待地再次用灵气凝聚出三百个光点，并一一对照混沌之力所处的位置进行排列时。
他更加断定。
这就是指头！
而且是五根指头，以及像更远处延伸而去的一点脚掌。
人？
宁燃看着图案，心惊不已。
三百团，合计超过六万里之多的吞噬之力，形成了约莫三分之一的脚掌。
那是不是当把所有吞噬之力的位置明确，最终所勾勒出的图案，就是一尊巨大的人形？
这些吞噬之力不过是这尊巨大人形体内的一个个节点？
这一念头萌生出来，就连宁燃自己都觉得疯狂、荒诞。
通天渊内部无数的吞噬之力，最后就勾勒出一个巨大的人形？
为什么是人形？
难道说，这人形，就是通天渊的本体？
而通天渊本身就是一个人？
这太不可思议了。
宁燃有种强烈的直觉，他相信自己正在掀开盖在通天渊身上的那块布子，真相近在咫尺。
继续查！
继续核实猜测！
有了思路，且在不断取得进展，宁燃自然没有迟疑。
往后的时间里，他开始不停地探索这片黑暗。
所标记的吞噬之力位置越来越多，时间也在以惊人的速度流逝。
当宁燃又一次停下时。
他已经在这黑暗中待了超过二十年，所标记出的吞噬之力，也达到了三万团。
“呼……”
二十年弹指一挥间，光阴并未在宁燃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他已经有两个月的时间一无所获，这大概率说明黑暗中的吞噬之力已经被他尽数探明。
那么。
接下来就是用灵气模拟吞噬之力，将这副巨大的图案，完整地展露出来了。
宁燃深吸一口气，挥手间，无数的灵气在他面前凝聚成光点，而后快速排列组合。
只是片刻之间，光点排列完毕，一张与人体一模一样的巨大图案浮现在宁燃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