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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人体！
宁燃用二十年的时间，所探寻出来的结果，和他最开始的猜测如出一辙。
这多达三万团，总量浩瀚到无法估量的吞噬之力，就犹如三万个节点一样，节点相互连接形成脉络，最终勾勒出了一尊体型巨大到连九玄大陆放在其面前都渺小如尘土般的人形之躯！
奔波二十年，在此期间几乎从未停歇，都未让宁燃身上流露出一丝疲倦。
但面对这用灵气模拟出的图案，他在这二十年里，第一次难掩震惊之色。
某种触及到巨大隐秘的关键真相，已然呼之欲出。
通天渊。
或许并非什么没有灵智的无意识体。
眼下出现了更加明确的三种可能。
第一，通天渊其实是位实力极其强大的修行者，因为遭遇了某种无法想象的变故，本体消亡，形成了三万团吞噬之力，且开始胡乱地吞噬世界。
第二，通天渊依然是位实力极其强大的修行者，但他陷入了沉睡，需要通过不断榨取诸天万界中的法则之力来恢复自己的力量。
第三，通天渊并非是修行者，但它吞噬诸天万界法则之力的最终目的，便是凝聚出人形，从物转化为人，或者说……神！
而不论结果究竟是哪一个。
有一点是永远不会更改的。
即通天渊的存在依然是个毒瘤！
也无需去设想当它恢复元气，或者凝聚封神，会不会停止吞噬，为诸天万界带来种种利好。
当年九玄大陆里的大千界传承不也是这套说辞？
口口声声说着现在炼化、牺牲亿万生灵，等他们踏入巅峰以后，只会让九玄大陆变得更加昌盛。
狗屁！
能大言不惭说出这种话的，只是因为这绝望的命运没有落在自己头上。
当自己成为了那个需要被牺牲的人。
哪个还能如此镇定、理智地去说，这是正常的、应该的？
再说，凭什么要牺牲亿万生灵才能让诸天万界变得更好？
云极仙宗没有走大千界传承的路，可照样拯救了九玄大陆，为诸天万界带来希望。
更不必去谈，这世间本无灾祸。
若是没有通天渊的存在，诸天万界只会活得更好。
所以。
依然要铲除这一祸患，让诸天万界彻底安定下来。
“呵呵……”
“也不算没有收获。”
宁燃笑了笑。
目前的三种猜测，本质上都是通天渊需要通过榨取诸天万界的法则之力来让自己变强。
变强的一切努力，都会呈现在这由三万团吞噬之力凝聚而出的巨大身躯上。
也就是说。
只要自己能够毁掉这一巨大身躯，通天渊过往数万年所付出的努力都将功亏一篑，甚至于彻底灭亡。
那么……如何毁掉这通天渊的本躯？
宁燃脑海中唯一闪过的，便是混沌之力。
二十年前他就用混沌之力试探过吞噬之力，结果是这两种力量相互排斥，混沌之力受到吞噬之力的影响变得扭曲，而吞噬之力也在混沌之力的影响下退散开来。
这意味着，只要混沌之力足够多，便能让三万团吞噬之力尽数溃散。
等溃散以后会发生什么？
通天渊会覆灭吗？
宁燃不知道。
但他可以肯定，三万团吞噬之力溃散以后，通天渊肯定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当削弱了通天渊的力量以后，他们战胜通天渊的把握自会相应的提升。
只不过。
宁燃目前所携带的混沌之力，远不及吞噬之力多。
诚然，他之前和仙宗长老们将魂力世界中所有的混沌之力都收取到了空间容器之中，但为了万无一失，这些混沌之力被平分成了两部分，分别交由自己、玄霄子管存。
而就算是把玄霄子管存的那部分拿来，也还是相差甚远。
毕竟光是一团吞噬之力，其总量就超过了二百里。
三万团，那是多少？
依宁燃初步估量，自己目前存有的混沌之力，最多可以让一百团吞噬之力溃散。
“一百团就一百团。”
“哪怕只是让通天渊蹭破点皮，也总好过无动于衷。”
宁燃稳住心神，继续研究起用灵气复刻出的通天渊本躯。
极限一百团。
也应当争取让其发挥出百分之二百的效用。
因此要好好确认一下，让哪一百团吞噬之力溃散，能够最大限度上对通天渊造成损伤。
很快。
宁燃就将目光落在了通天渊本躯的心口上。
他作为修行者，不论是肉躯还是灵躯，都是心口中最为重要。
肉体的心脏负责让血液流通，赋予身体活力。
灵躯的灵心则是推动灵气循环转化的关键。
像诸天万界中他所了解到的其他修行者，也皆是以心口为重。
在无法进一步了解通天渊信息的情况下，也就只能凭借这些经验来推断出，毁坏通天渊本躯心口位置的一百团吞噬之力，能迸发最大的价值。
“可惜。”
宁燃决定好后，遗憾地叹息一声：
“若是能源源不断地创造出混沌之力，那么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别说是三万团，就是三十万团吞噬之力，也注定会被荡清。”
不过遗憾归遗憾。
现在宁燃都没有找到脱身的法子，也就更不必去谈论掌握更多的混沌之力。
只能是现在尽可能地破坏通天渊的本躯，之后想办法离开，再用玄霄子管存的那批混沌之力做深入的研究。
“不管了，这些都是后话，以后再说。”
“还是得尽快取得更多的收获，然后离开这里。”
“不知不觉已经与仙宗长辈们分别了二十年，也不知外面现在是怎样一副模样……”
宁燃嘴上喃喃着仙宗长老们，心中却不免想起的是云妙凝。
二十年的时间。
云妙凝肯定已经达到了超脱之境。
只希望她和仙宗长老们都能相信自己，不要因为二十年没有音讯，就贸然前来尝试营救自己。
不然这黑暗如此广袤，想要在这里汇合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理清思绪。
宁燃也不浪费时间，当即飞去通天渊本躯心口的位置，随后从空间容器中释放出混沌之力，逐一摧毁着吞噬之力。
这一过程倒是很干净利落。
让一团两百里之广的吞噬之力溃散，只需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
这么下去，算上赶路，十天半个月的便能摧毁一百团。
“轰……”
三日之后。
宁燃目视着前方的吞噬之力在混沌之力的影响下飘散而去，微微皱起眉头。
三日的时间，他已经摧毁了三十多团吞噬之力。
但黑暗中并无异象发生。
通天渊的本躯也始终保持着原状。
他不禁怀疑这样做能否对通天渊本躯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是数量还是太少了吗？
如果连让吞噬之力溃散都无法造成黑暗空间出现异动，那么当自己留存的混沌之力都用完，又该如何去打破僵局，离开这里？
“还真是麻烦……”
宁燃揉了揉鼻梁，总算是感觉到那么一丝疲倦。
直觉告诉他。
这样做下去并不是条正确的路。
他还需要在这毫无线索，一片死寂的黑暗空间中再次找到合适的切入点破除僵局。
就在宁燃摧毁完面前的这团吞噬之力，没有急着去往下一处，而是陷入深思之际。
忽然。
一道悠远的声音传来：
“你，是毁灭不了我的。”
宁燃猛地睁大了眼睛。
这声音从何而来？
是自己一个人待了太久，出现了幻听吗？
还是说。
那不论他们如何挑战的通天渊，终于正视了自己，给予了自己回应？
宁燃环顾四周一圈，随后眯起眼睛直视起前方：
“你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