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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错投猪胎惊破局第二十七章棒裂金身现魍魉(第1/2页)
“果然…藏在这里！”
孙悟空的声音像淬了寒冰的刀锋，每一个字都裹着焚天的怒意和洞穿虚妄的森然。
他熔金火眼死死钉在主殿那尊观音金像上，额角紧箍幽光急促闪烁，如同濒临崩断的锁链。
静室门口的混乱达到了顶点。
僧侣们惊恐地围着金池长老僵硬的尸体，看着他枯爪般紧握的染血金像碎片，如同目睹最亵渎的图腾。
“长老…长老抠了菩萨的金身！”
“报应！这是菩萨降罪啊！”
“是那猪妖！定是他引来的灾祸！”
矛头瞬间转向李明，无数道恐惧混合着怨毒的目光刺来，如同无形的箭矢。
几个年轻僧人更是踉跄后退，仿佛靠近李明就会被无形的业火焚身。
李明头皮炸开，汗毛倒竖。
‘这他妈比甲方甩锅还狠！’他下意识想张嘴辩驳“关我屁事”，却被孙悟空一声雷霆断喝硬生生堵了回去。
“闭嘴！”孙悟空头也不回，目光如烙铁焊死在金像上，“沙师弟！护住师父！看好这惹祸的夯货！”话音未落，他身影已在原地炸开一道黯淡的金芒，如同逆射的流星，挟着风雷之势，直扑主殿那尊高踞莲台、俯视众生的冰冷金身！
“猴哥！别——”李明心胆俱裂地嘶喊。
‘那玩意儿邪门啊！金池抠块皮就暴毙，这猴子上去抡棒子不是送死吗？’
他脑子里瞬间闪过“工伤认定”、“猝死赔偿”等现代社畜的悲催念头，混杂着对这诡异世界的无边恐惧。
沙僧的动作比李明的念头更快。
魁梧的身躯如同铁塔般横移一步，恰好挡在摇摇欲坠的唐三藏身前，降魔宝杖斜指地面，杖头那暗紫符文在混乱的愿力冲击下微微发亮。
他死寂的目光扫过李明，如同两道冰锥，刺得李明一个激灵，把后面的话冻在了喉咙里。
护住师父…看好这惹祸的夯货…冰冷的指令，不带丝毫情绪。
李明毫不怀疑，自己敢乱动，那根宝杖绝对会先一步把自己砸成肉泥。
‘完了！这黑锅扣瓷实了！猴子要是再折进去…’李明绝望地看着那道冲向金像的金芒。
主殿内香火缭绕，檀香混着血腥气，诡异刺鼻。
那尊丈六金身端坐莲台，低垂的眼睑慈悲依旧，嘴角的弧度在跳跃的烛火下却透出无尽的漠然与嘲弄。
孙悟空的身影撕裂空气，带起的罡风卷得殿内长明灯疯狂摇曳，光影在他焦黑与新生皮肤交织的躯体上明灭不定，如同濒临破碎的陶俑。
他体内金丹枯竭，紧箍咒如同跗骨之蛆疯狂噬咬神魂，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撕裂般的剧痛。
但那双熔金火眼，燃烧的意志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炽烈！
“藏头露尾的东西！给俺老孙——滚出来！”嘶哑的咆哮如同困兽最后的怒吼。
他双手擎棒，体内那点仅存的、源自破妄本源、如同风中残烛的“薪火”被强行点燃，疯狂灌注进手中这根曾搅动三界的定海神针！
嗡——！
暗沉的金箍棒骤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棒身并未复现昔日璀璨神光，反而透出一股枯槁、焦灼、濒临溃散的惨烈气息。
棒头一点微弱的金芒，如同垂死星辰最后的爆发，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狠狠砸向观音金像低垂的眉心！
这一棒，毫无花哨，只有倾尽所有的毁灭意志！
是齐天大圣在被驯服、被压榨、被遗忘的漫长岁月后，对这不公神佛秩序发出的、裹挟着血与火的诘问！
棒未至，那股惨烈决绝的毁灭意志已先一步冲击在金像之上！
咔嚓！
一声细微却令人心悸的碎裂声骤然响起！
并非金像崩裂，而是孙悟空额角那紧箍咒本体！
幽暗的金属环上，一道细如发丝的裂痕骤然浮现！
裂痕中，幽光疯狂扭曲闪烁，如同濒临崩溃的电路，噬魂的痛苦瞬间暴涨十倍！
“呃啊——！”孙悟空身形剧震，冲势为之一滞，口中喷出一股带着点点金芒的逆血，那是生命本源的燃烧！
金像，纹丝未动。
低垂的眼睑下，仿佛有一丝极其隐晦的波动扫过孙悟空，冰冷、漠然，如同看一只扑火的飞蛾。
殿外的李明看得魂飞魄散，失声尖叫：“猴子！快停下！那箍要炸了！”
他太清楚紧箍咒反噬的恐怖，原著里猴子疼起来能掀翻三山五岳！现在这裂痕…这他妈是工伤致残啊！
“悟空！”唐三藏失声惊呼，脸色惨白如纸。
他捻动佛珠的手指因用力而骨节发白，那颗碎裂的菩提子滚烫得几乎要烙进他的皮肉！
金蝉子真灵的悲鸣如同实质的潮汐，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心防。
袈裟失窃，金池惨死，悟空搏命…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执着于取经吗？
沙僧死寂的眼底，第一次有了清晰的波动。
他披散的赤发无风自动，空气中弥漫的恐惧、怨毒、绝望…那些信徒临死前对“菩萨”的疯狂祈求所化的精纯负面愿力，如同找到了宣泄的洪口，疯狂地向他汇聚！
赤发深处，隐约有暗红色的血海虚影翻腾了一瞬，又被他强行压下。
他握杖的手背青筋暴起，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还不够…这些怨念，还不够唤醒血海深处沉睡的毒蛇…’
就在孙悟空被紧箍反噬重创、身形凝滞的刹那！
异变陡生！
李明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嘣”地一声断了。
眼睁睁看着猴子喷血，看着那紧箍裂痕蔓延，一股源自社畜灵魂最深处的、对“不公”和“背锅”的滔天怒火，混合着对死亡的原始恐惧，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
‘凭什么？老子就想活命！凭什么要被当替罪羊？凭什么猴子要被这破箍勒死？’
“我操你妈的神仙！！”一声完全不似猪妖能发出的、扭曲变调的咆哮从李明喉咙里炸开！
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身体的本能已经驱动了那被佛印压抑、被弱水污染、被金丹碎片强行粘合的诡异力量！
轰——！
一股难以名状的气息猛地从李明猪妖躯壳内爆发！
不再是佛光的祥和，也不是妖气的暴戾，而是一种混乱、扭曲、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原始涡流！
他体表那层黯淡的佛印瞬间被撑得变形、凸起，无数细密的裂纹在金光下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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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肤下，青黑色的血管如同活物般疯狂蠕动、贲张，隐隐透出癸水的沉沦黑气、幽冥诅咒的污秽紫芒、还有一丝…源自混沌本源的、令人心悸的灰白！
“呃啊——！”李明发出野兽般的痛嚎，双眼瞬间爬满血丝，理智被剧烈的痛苦和混乱的吞噬欲望撕扯！
他踉跄着，完全失控地扑向主殿方向，目标，正是那尊观音金像！
不是攻击，是源自混沌本能最深处、对那金像内某种高浓度“秩序”与“信仰”结晶的——吞噬渴望！
“八戒！”唐三藏骇然惊呼。
沙僧死寂的眼底精光爆射！
他猛地侧身，降魔宝杖如同毒龙般探出，并非攻击李明，而是精准无比地一杖点在他扑击路径前方的青石地板上！
铛——！
石屑纷飞！
杖头暗紫符文骤然亮起，一股冰冷死寂、带着幽冥归墟气息的力场瞬间张开，如同无形的沼泽，将失控的李明硬生生“粘”在了原地！
“吼——！”李明在力场中疯狂挣扎嘶吼，体表的混沌气息与沙僧的幽冥力场激烈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
每一次碰撞，都让佛印的裂痕加深一分！
就在李明爆发的混沌气息与沙僧的幽冥力场碰撞的瞬间，异变再生！
孙悟空那因反噬而凝滞的一棒，那点仅存的、枯槁焦灼的“残星之火”，竟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混乱而原始的混沌气息一激，如同火星溅入油锅！
嗡——！
定海神针上那点微弱的金芒猛地一跳！
并非恢复璀璨，而是爆发出一种回光返照般的、惨烈到极致的燃烧意志！
孙悟空熔金火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明悟，借着李明混沌气息对周遭“规则”的短暂扰动，他榨干最后一丝气力，将残躯与残棒融为一体，化作一道拖着长长血焰尾迹的陨星，狠狠撞向金像眉心！
这一次，毫无保留！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轰——隆——！！！
无法形容的巨响炸开！
并非金属撞击的铿锵，而是空间本身被强行撕裂、揉碎的哀鸣！
狂暴的冲击波以棒击点为中心，如同实质的怒潮般轰然扩散！
主殿那沉重的楠木殿门如同纸糊般被撕碎！
支撑的巨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蛛网般的裂痕瞬间爬满！
琉璃瓦、雕花窗棂、悬挂的经幡…一切都在冲击波中化为齑粉！
殿外靠得稍近的僧侣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惨叫着吐血倒飞出去！
稍远些的也被掀翻在地，滚作一团，满眼骇然！
烟尘与碎裂的金粉、石屑混合着狂暴的能量乱流，冲天而起！
光芒散尽。
主殿内一片狼藉，如同飓风过境。
丈六高的观音金像，依旧端坐莲台。但眉心处，一个碗口大小、边缘呈不规则熔融撕裂状的恐怖孔洞，赫然在目！
金像低垂的眼睑抬起了，不再是慈悲，而是空洞！冰冷！漠然！如同被砸穿了表壳的机器！
孔洞深处，没有预想中的实心金属，也没有神佛庄严的内景。
只有一片翻滚蠕动的、粘稠如同活物的——暗金色流质！
这流质缓缓蠕动着，散发出一种极其矛盾的气息——
既有佛门香火愿力的精纯厚重，又透着一种非人的、机械般的冰冷意志，最深处，更隐隐夹杂着一丝令人作呕的、如同陈年污血沉淀的腐朽与怨毒！
“嗬…嗬…”孙悟空单膝跪倒在莲台前，金箍棒拄地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浑身浴血，焦黑与新生皮肤的交界处不断崩裂，鲜血汩汩涌出。
额角紧箍上那道裂痕触目惊心，幽光在其中疯狂闪烁、明灭，每一次闪烁都带起他身体剧烈的抽搐。
熔金火眼死死盯着金像孔洞内那蠕动的暗金流质，充满了疲惫、震惊，还有一丝…终于撕开伪装的快意。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李明被沙僧的力场死死压制着，混沌气息在体内左冲右突，痛苦地嘶吼。
他盯着那暗金流质，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恶心感翻涌上来。
‘这玩意儿…像极了服务器机房泄露的、混合了香灰和机油的冷却液！还是被黑客植入病毒的那种！’
沙僧的死寂目光也牢牢锁定了那暗金流质。
他披散的赤发无风自动得更加剧烈，空气中残余的、因金像被重创而逸散的混乱愿力碎片，如同飞蛾扑火般被他赤发吞噬吸收！
杖头暗紫符文的光芒稳定而冰冷，他清晰地感应到，那流质深处腐朽怨毒的气息，与他体内沉睡的血海之力，竟隐隐产生了一丝…同源般的微弱共鸣！
“不…不是菩萨…”唐三藏失魂落魄地喃喃，踉跄着后退一步，脸色灰败如死人。
他手中的佛珠串，那颗碎裂的菩提子处，裂纹陡然加深、蔓延！
一道极其微弱、却带着苍茫古老气息的悲悯意志从中透出，一闪而逝。
金蝉子的真灵…在悲鸣？还是在…愤怒？
信仰的基石，在这一刻，随着那金像孔洞内蠕动的暗金流质，彻底崩塌成齑粉。
他毕生追求的西天极乐，那端坐莲台的菩萨金身…内里竟是如此污秽狰狞之物？！
“嗬…嗬…看到了吗？师父…”孙悟空艰难地抬起头，染血的嘴角扯出一个近乎狰狞的弧度，熔金火眼扫过唐三藏灰败的脸，又狠狠钉向那蠕动的暗金流质，“这…就是你们顶礼膜拜的…‘菩萨’！藏污纳垢…鸠占鹊巢…还是…它本就是个…吃人的怪物？”
他的声音嘶哑破碎，却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一个幸存者的心头。
殿内殿外，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那暗金流质在孔洞中缓缓蠕动的、粘稠而令人作呕的细微声响。
沙僧的力场微微松动了一瞬。
他死寂的目光扫过那流质，又扫过金像莲台基座下散落的、被冲击波震落的金粉和碎石，最后落回自己紧握的降魔宝杖杖头。
那暗紫符文的光芒，似乎…更幽深了一分。
李明体内的混沌气息还在左冲右突，剧痛让他猪脸扭曲，但他死死盯着那蠕动的暗金流质，一个荒诞又冰冷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这玩意儿…不会就是灵山的KPI考核终端吧？靠吸食香火和信仰活着的…服务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