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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快带本王前去!”
杨宁闻言,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激动的意思。
他深吸一口气,整个人的脸上都明显闪过了一抹喜悦。
可还不等杨宁迈出步子,徐渭祖便大手一挥,直接拦住了杨宁。
而后从怀中缓缓掏出了一本泛黄的古籍,径直将其交到了杨宁的面前。
“启禀殿下,那密道很小,里面没有可能存人,微臣下令将整个密道上下全都掘地三尺,就只找到了如此一本泛黄的书籍。
只不过……”
徐渭祖话音未落。
杨宁便大手一挥,直接将那本泛黄的古籍收入囊中。
刚翻开第一页,密密麻麻的虫咬孔洞,便瞬间映入眼帘。
如此一幕,若是让有密集恐惧症的患者看到了,怕是会当场直接晕厥过去。
可杨宁毕竟是曾经的龙国兵王,这点承受能力他还是有的。
他强忍着翻开的首页,继续朝着后面看过去,整个人的眼神中都明显生出了几分激动。
可下一秒。
随着杨宁翻开扉页,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堆见都没见过的鸟文。
“这是什么?”
杨宁摊开满是皱皱巴巴文字的泛黄书籍,冲着徐渭祖颇有几分问责的意思说道。
徐渭祖闻言,略显尴尬的挠了挠头,而后沉声说道:“回禀殿下,这本古籍上面所记载的,皆是正儿八经的漠北古文。
恐怕纵观整个东北,就只有姜南风一人能看得懂。”
“即刻派人八百里加急,将这本古籍送到新鹤城,让姜南风尽快给本王破译出其中的内容。”
杨宁闻言,则是当机立断,没有丝毫的拖沓。
对面的徐渭祖闻言,更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他双手一拱,接过了那本泛黄的古籍之后,便头也不回的朝着院门走了过去。
而这本古籍在杨宁看来。
大概率也不会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
毕竟。
这本古籍若是对阳平侯林忠相当重要的话。
林忠不可能任由这本古籍被虫咬啃食成这般模样。
但……
同样的,这本满是漠北古文的泛黄古籍,也不可能一点作用都没有。
否则阳平侯林忠也不会费劲将这古籍藏在密道之中了。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
这份古籍对曾经的阳平侯林忠相当重要。
但是对现在的阳平侯林忠来说,这份古籍当中的内容,便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况且……
从那份古籍扉页的虫咬程度来看。
那份古籍被阳平侯林忠忘在脑后,最多也就三四年的时间。
而这三四年,恰好是大乾王朝与漠北王庭之间战事最为酣畅的几年。
同样,这三四年,也是大乾太子陨落的时间。
更是许多曾经驻扎在一线的文官武将,退居二线的时间。
想到这儿。
杨宁的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狐疑之色。
纵观整个东北。
阳平侯林忠是唯一一个对过去和现在的事情都堪称了如指掌的存在。
这也是为什么。
杨宁在东北大刀阔斧的战斗、改革,但却始终没有动阳平侯林忠一根汗毛。
不是因为杨宁动不了,而是因为杨宁不想动。
说到底,日后想要将东北上上下下的官员和百姓全都整合到一起。
自然是需要一个当地的大官站出来引领的。
杨宁一直都在等,等阳平侯林忠能够看清楚形式,而后主动弃暗投明。
他杨宁舍得拿出更多的时间去等,这才一直留着阳平侯林忠没杀。
况且……
阳平侯本就是在东北地界扎根了几十年的老油子。
其就算再怎么失去势力,想要在东北这一亩三分地上搞出些动作来,那同样是易如反掌的。
一方面要监视,一方面要控制。
关键是还不能让这阳平侯林忠成为惊弓之鸟。
这每一条想要做到,都需要杨宁亲自的统筹。
毕竟,阳平侯林忠的肚子里,一定有着相当不为人知的秘密。
是事关漠北王庭的也好,是事关太子之死的也罢。
只要阳平侯林忠讷能够归顺,在他杨宁看来,这都算是一个天上掉馅饼级别的规划。
可现在……
阳平侯林忠就这么突然暴毙了。
还是暴毙在自己离开京城,刚要回到东北的路上!
若是说这背后没有居心叵测之人使坏,就算打死他杨宁,他也不信!
“殿下!”
随着杨宁缓步走到了后院。
负责把守后院的两个小侍卫,瞬间将横在门口的长毛打开。
而后纷纷挺直了腰板,冲着杨宁沉声打起了招呼。
而杨宁见状,则是深吸一口气,他冲着眼前的两个侍卫摆了摆手。
一脸深思的朝着后院走了进去。
刚一进后院,便见到石恒将军正带着人挨个屋子乱窜。
“石将军,找什么呢?怎么不封锁现场?”
杨宁缓步走到石恒的眼前,眸中陡然生出了几分不悦之色。
不过,石恒毕竟是在前线征战的先锋将军,其与左将军林阮那种心思细腻之辈,还是有着相当之多的不同的。
尤其是在破案这一方面,为人不那么精细的石恒将军,便就更多了几分困难。
“燕王殿下,您回来了!”
石恒在见到杨宁之后,当即将手中紧攥的长刀直接扔到了地上,而后一溜烟的就跑到了杨宁的面前。
“先别说那些没用的,本王问你,这当下的情况怎会如此混乱?”
杨宁看着现场毫无章法的官兵,将整个现场的证物踩踏的到处都是,整个人的脸上都明显生出了几分不满。
而对面的石恒将军闻言,则是罕见的露出了一抹尴尬之色,他挠了挠头,似是而非的辩解道:“回禀燕王殿下,这阳平侯林忠的死因有大问题!”
“死因有问题?”
杨宁闻言,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狐疑之色。
他看向右手边的阳平侯林忠暴毙的小屋,不禁开口问到:“这阳平侯林忠不是被人一刀封喉而死的吗?”
“最开始的时候,末将也以为这阳平侯林忠是被人一刀封喉而死。”
石恒闻言,连忙恭恭敬敬的拱起双手,低声说道:“可随着官兵对阳平侯林忠尸首的发掘,吾等逐渐发现,这阳平侯林忠死亡之地,血迹并未有一分一毫的喷溅形式。
反而是以一种流淌的形式出来的,这其中的猫腻,殿下您应该一听便知吧?”
此话一出。
杨宁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曾为龙国兵王的他,可是在魔鬼特训部队中走出来的。
对于血液的喷溅形式,他可谓是了解的不能再了解了。
同样是一刀毙命。
若是在生前一刀毙命,那其所受之伤害定然是那种爆炸性的,血液喷溅也是呈条状的。
但若是死因有他,而之后又划了一刀想要借此遮掩真相的话。
已经失去了活性的血液,便不会再喷溅而出,而是缓缓流淌出来。
“你的意思是,这阳平侯林忠之所以如此,并非是被人一刀封喉毙命,而是……另有他法?”
杨宁深吸一口气,眼神中明显多出了几分光亮道:“莫非是为了用刀伤掩盖脖颈的嘞痕?”
“非也殿下,末将已经亲自对那阳平侯林忠的尸首勘验过了,但并未发现有任何的嘞痕,这一点,便足以排除阳平侯林忠膝下那几房小妾的嫌疑了。”
石恒双手一拱,话锋突然一转道:“不过……末将却在勘验之时,清清楚楚的发现了这阳平侯林忠身上的打斗痕迹,尤其是阳平侯林忠的双手!”
“双手怎么了?”杨宁闻言,连忙开口追问道。
而彼时的石恒闻言,则不再赘述,而是大手一挥,指了指阳平侯林忠暴毙的现场道:“燕王殿下请随末将近距离查看一番。”
说罢,杨宁和石恒二人便直愣愣的朝着屋内走了进去。
尚不等杨宁反应过来,一股腥臭味便瞬间直冲鼻腔。
“怎么有这么大的味道?这阳平侯林忠当真是今日暴毙而亡的?”
杨宁一边说着,一边将袖子挽起,正正遮在了自己的口鼻上。
石恒闻言,则是一脸淡然的笑道:“殿下您有所不知,当时我们在前线作战,死人堆着死人,加之气候潮湿,用不了几个时辰就会臭的要命。
今日这种情况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了。”
可此话一出,杨宁的眼神中狐疑之色便瞬间激增了数倍。
他倒吸一口凉气,缓缓转过头,看向石恒将军说道:“可是……石恒将军,难道你不清楚,这里是东北啊,虽说三四月份整体的气候会比较潮湿,但其寒冷程度,可是要比你所在的西南边境,冷上数倍有余啊。
况且……你刚才也说了,只有死人堆着死人,尸体才会在短时间内出现那种气味吧。
眼下,这阳平侯林忠暴毙不过一日,没有死人堆着死人的环境,更没有所谓潮湿温热的天气。
按照常规推演,这阳平侯林忠……至少已经死了三日,才可能有这种表现啊!”
听闻此言。
石恒将军嘴角原本挂着的一抹得意笑容。
也在瞬间变得沉寂无比了。
他倒吸一口凉气,一会儿挠了挠头,一会儿又将目光落到了床榻上味道冲天的阳平侯林忠。
“燕王殿下所言极是,末将先前并未考虑到这些……
可若真像是燕王殿下所言……这阳平侯林忠三日之前就已经死了的话。
那为何……今日他的家眷才向官府传出暴毙的消息呢?”
“要么,是这阳平侯府上下百余口人,一个都没有发现阳平侯林忠的死,要么……就是这上下百余口家眷,都在刻意隐瞒阳平侯林忠的死讯!”
杨宁慷锵有力的说着,眼神中更是生出了一抹凛冽!
而一旁的石恒将军闻言,整个人的眼神中都不禁闪出了一抹肉眼可见的错愕。
他倒吸一口凉气,缓缓走到了阳平侯林忠的尸首旁边,他轻轻低下脑袋,沉声开口说道:“殿下,若真像您说的,那我们应当怎么办?”
“先别着急,从当前的情况来看,这阳平侯林忠的暴毙背后自然是有着严密计划的。”
杨宁深吸一口气,随手从怀中掏出了一块手绢,垫在手上,便直接对着阳平侯林忠的尸首动了起了手。
将双指轻轻搭在这尸首的手腕上,能够清楚的感受到皮肤的弹性。
完全没有那种死了好几天的渐尸首身上的软塌塌的感觉。
而这一摸,也让杨宁倒吸一口凉气,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肉眼可见的沉寂。
“这阳平侯林忠确实是在今日之内暴毙而亡的!”
杨宁咽了咽口水,虽然眼神中满是错愕之色,但他还是下意识的开口说道。
听闻此言,一旁的石恒将军不免虎躯一震,整个人的脸上都明显生出了几分惊愕之色。
“殿下你说什么?你是认真的吗?可是你刚才不是还说……”
“不,就从这阳平侯林忠的皮肤弹性和血肉活性来看,这阳平侯林忠定然是在十二个时辰之内死的。”
杨宁深吸一口气,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沉静。
而石恒则是缓步走到了杨宁身旁,他低下头,同样掏出一个手绢,盖在手上,而后直愣愣的朝着那阳平侯林忠的尸首摸了过去。
确实!
一股与活人极为类似的皮肤弹性瞬间传来。
这恰恰证明了,阳平侯林忠的死亡绝对是在今日之内发生的。
作为身经百战的老兵,石恒将军心里很清楚。
死尸哪怕是在最为优渥的环境当中存放。
最多也不过存放二十四个时辰。
二十四个时辰一到,这尸首便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变化。
其中变化最为明显的就是皮肤。
只有这种刚死不足二十四个时辰的状态。
身上才会有许多活人本该有的特征。
“可这臭味当真不像是一个今日暴毙的死尸啊。”
石恒将军说着,眼神中的疑惑明显多了几分。
从味道上来看,这尸体像是一个存放了三日以上,甚至更多的存在。
但从尸体本身的状态来看,这尸体确实是像今日暴毙的。
不过……
现在的问题已经相当明显了。
味道、尸身状态。
这二者中间必然有一个是假的。
假的那个就是为了迷惑他们的调查,而被隐藏起来的真的那个,便一定是最为有力的真相!
想到这儿,杨宁眼神一闪,冲着石恒不怀好意的问道:“石将军,你会解剖吗?”
“解刨是什么意思?”石恒闻言,先是微微一怔,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肉眼可见的迷惑。
杨宁听罢则是一脸淡然的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不知道也属正常,叫仵作来,把阳平侯林忠尸首好好检查一番,必要的时候,该动刀就动刀。
现在本王就想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这阳平侯林忠到底是怎么死的,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先把这一点给本王弄清楚。”
“末将领命!”
石恒双手一拱,捂着鼻子便跑了出去。
而杨宁见状,也没有继续在这臭气熏天的房间内逗留。
而是紧随石恒将军的身后,径直的来到了后院。
尚不等现场的侍卫向杨宁问候。
杨宁便一个箭步,直接跨步来到了后院的伙房内。
这里是专门给阳平侯林忠做小灶的地方,至于给家眷们吃的餐食,则大多是在前院做的。
才刚杨宁一进院子,便看到了赫然立在前院的那口大锅。
“殿下,此处乃是后院的伙房,此处尚未被石将军派人探明,还望殿下先等一等。”
杨宁刚要踏入后院伙房的大门,却被一个小侍卫当即伸手拦在了门前,
杨宁见状,眼神中明显生出了一抹错愕之色,他深吸一口气,一把就将小侍卫甩倒在地道:“石将军也得听本王的意见行事,你这小厮莫不是新来的,这么不懂规矩。”
小侍卫见状,也不敢吭声,只是默默从地上爬起。
而后冲着杨宁拱了拱手,便不再多说什么。
杨宁见状,心中虽有几分不满,但还是强压了下来,没有继续追究。
毕竟,就凭那小侍卫的所作所为,他杨宁想要把他当场拿下,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但他杨宁毕竟不是那种胡作非为的乱世藩王,便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燕王殿下,您怎么来了?”
杨宁刚刚进入伙房,眼前便又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而这人不是被别人更不是什么所谓的侍卫军。
“萧归?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看在蹲在地上像个猎犬一般四处搜索的学生萧归,杨宁的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错愕之色。
“殿下稍安勿躁,学生是跟着燕王殿下进来的,学生之前学过几天的风水,一进门便觉得这前后院的放置,颇有几分不可思议,与道家常说的阴阳棺颇为相似,故而学生就直接来到了这阴阳棺的命门,想要借此一探究竟。
可学生没想到,这道家的阴阳棺的命门,竟然被修建成了伙房。
按理来说,阴阳棺乃是不在五行之中的一种布局方法,只要此局布成,几乎是无解的。
而若是想要破解此局,唯一的办法,就是从这命门下手。”
“你的意思是,这阳平侯林忠暴毙,并非是因为有人出手杀之,而是源于这名为阴阳棺的布局?”
杨宁开口发问,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肉眼可见的错愕。
而听闻此言,萧归则是从灶坑面前火速起身,而后一脸庄严的冲着杨宁摆了摆手道:“非也非也,这阴阳棺并非是能够害人到那个地步的存在。
这阴阳棺归根结底,只是能够使人精神错乱,甚至是让人感受到阴阳不平衡罢了,至于您口中所说的害人,学生以为……应当还是有人在后面作祟。”
“分析的倒是相当客观,看来让你当一个新学学堂的祭酒,倒是有几分屈才的嫌疑了。”
杨宁嘴角一挑,故意这么说。
而萧归闻言,则是没有一分一毫的迟疑。
他连忙拱起自己那一对雀黑的手,而后冲着面前的杨宁恭恭敬敬的说道:“燕王殿下不可出此言,学生出任东北祭酒一职,乃是学生通过春闱争取而来,若是燕王殿下当真觉得学生有些屈才,只需多给学生些见见世面的本领便是了。”
说着,杨宁缓步走上前,而后似一个老大爷一般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在这阴阳棺的命门之中,可曾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亦或是凶手的痕迹恰?”
杨宁只是例行公事似的有一嘴没一嘴的问着,压根就没抱有任何期望。
而彼时的学生萧归闻言,则像是突然抓住了稻草一般,立刻单膝跪地,拱手说道:“回禀燕王殿下,这阴阳棺的命门确实像学生所想的那般,是按照先天阴阳八卦的基础阵法进行排列的,按理来说。
这分列两侧的灶台,便分别是阴阳棺的生门和死门。
生门死门之中都要布下内容,才能让阴阳棺正式的运转起来。
可经过学生的发掘,生门之中的镇压物,已经不翼而飞了。
一旦这样的情况出现,阴阳棺的平衡便会被打破,而阴阳棺的格局也随之被破坏。
死门阴气大作,百鬼夜行,火气较弱之人,三日之内,便会被横祸冲死!
而能够决定这屋主死因的,便是这死门之中的镇压物!”
此话一出。
杨宁深吸一口气,明显惊出了一身冷汗。
前世他也曾在小说和电视剧里听说过这种东西。
像某位刘姓皇帝的巫蛊之祸,又或者像是某位女皇在位之时,大兴西方佛说等等。
他对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还是打从心底里保持着一些敬畏的。
更何况,此间对于这种术法的运用,显然是要强于前世的。
毕竟,刚刚穿越至此,他便硬生生的吃下了所谓的九转化骨蛊毒。
那滋味……可真是比万箭穿心还要难忍几分。
想到这儿。
杨宁连忙开口发问道:“那死门中的镇压物是什么?”
“燕王殿下请看!”
尚不等杨宁做好心里准备,萧归便猛地打开了他那对漆黑的大手,而后将手中的一只还在跳动的虫子,抬到了杨宁面前:“燕王请看,这便是那死门中的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