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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小雪变成了大雪。
赵立宽原本清清白白的一个人,大冷天只想多搂紧媳妇取暖,可十八岁的身体躁动难耐,实在忍不了。
媳妇呼口热气,眼睛眨巴,微微敛目,拍了他小声说:“你一回来没日没夜不休息,还疼呢,你去叫小蓉。”
小蓉作为同房丫头就住在屋靠门那边的碧纱橱里,随时听候使唤。
“她还小呢。”赵立宽身为后世的五好公民,一说起这事,本能有种恐惧。根据刑法,只要不满十四周岁,这个时代的十五岁,跟帽子叔叔说破天都没用。
“早晚的事,让小蓉心里不踏实,害怕到什么时候。”媳妇说着自己下床,点起烛火,起身去和小蓉说了几句。
不一会儿,小蓉躲在媳妇身后进来,红着脸低头不敢看,娇声叫了声:“姑爷………………”
烛火凝滞,小蓉只穿了件单衣,曼妙身姿若隐若现。
赵立宽咽了口唾沫,来了一句:“快来被窝里,别冻坏了!”
媳妇道:“夫君说得对,小蓉,过去吧。”说着拉小蓉过来,让她坐在床边。
“我去碧纱橱睡。”
“天这么冷,咱们一块睡。”赵立宽说着拉住媳妇的手。
媳妇难得失态,连甩开他手臂,避开目光说:“莫胡闹!”
说着不等他再反应,就急匆匆去外面的碧纱橱了。
赵立宽又批判了这万恶的旧社会。
看着面若桃花乖巧听话的小蓉微微低头,只留给她乌黑小脑袋,叫了声:“姑爷~”,语气微颤。
小蓉是典型的可爱小萝莉长相,也是媳妇收养在府中的边地遗孤,不过从小在房里伺候,没钟剑屏等吃那么多苦。
见小姑娘紧张得不敢抬头,话音带颤,怕她冻着连给她裹上被子,心生疼爱。
赵立宽明白媳妇说得害怕不假,生产力低下的世界就是这么残酷,在体力上弱势的女子地位非常低下。
官员间妾室、歌姬都可被买卖或转赠,这是《大周刑统》里明确规定不犯法的,基本与私人财产无异。
除非是大家的女儿才有保障,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
如果他不要小蓉,等年纪大了,要么去外面做苦活,赔给下人,等他们有了子女,继续留在府中作下人。
或者放出去卖了,收回把她们养大的钱,而且很多是用得差不多了才卖。
这是许多大家贵门户里年轻女婢的下场,所以这个年代女性普遍都活不长。
媳妇肯定不愿分享他给别的女人,不过她到底太善良,想把小蓉留在房里,她才有好归宿,也不用担惊受怕。
赵立宽心想,我这是与人为善,救苦救难啊!只能委屈委屈自己了。
“别怕,我来教教你,要认真学习。”赵立宽老师一本正经说。
“嗯……………”小蓉乖巧又害怕:“姑爷说什么我都听。”
赵立宽顿时心躁动难耐。
次日一早,天地冷寂,洛阳城已成雪城。
天寒地冻,家家户户门户紧闭,只有门前积雪还有人打扫,时不时听得几声不知哪传来的犬吠。
这被窝里睡觉的好天气,赵立宽却一大早顶着黑眼圈起床。
新官上任,迟到不好。
昨晚他他战战兢兢做了思想斗争,最后还算机灵,恍然大悟,反正不可能有帽子叔叔来抓他,顿时更加嚣张了。
媳妇为他穿戴官服,小蓉还没起来,小声抱怨:“此前才说小蓉还小,怕伤了她,转头不知道轻重。
赵立宽憨厚挠头笑了,他是老实人。
到官署点卯后,过一个时辰,尚书省下吏部的制书也到了。
赵立宽先请吏部官吏进来,看茶招待,又派亲信去黄河北大营急请史超过来。
兵部管理兵籍,但高层军官将领的任命,依旧是中书门下同意,皇帝点头,制书(任命书)发到尚书省,再交由尚书省下辖六部中的吏部派正式官员去任命。
与文官不同的是,武官任命直截了当。
而若是文官,还需需要经吏部下的“考课院”考核。
随后命人去把军司中受封的诸将按名单??对照找来。
等人全来后赵立宽笑呵呵对手下诸将道:“吏部来人了,大家的封赏都到了,一个个精神点,上官面前别丢了面。
跟诸位这一场好拼没白费,某在兵部和陛下面前嚼烂了舌头,能给你们争取的都争取了。
多少全靠你们自己的本事,进去听封吧,礼数周全点。”
诸将大喜,纷纷拱手答应。
史超哈哈笑道:“跟了大帅,才有这番功劳!”
众人都点头赞同。
“都进去吧!”
入内后,诸将站定,赵立宽令人端上早准备好的香炉供桌,一同向北遥拜天子,随后才开始授制书。
慕容亭授神龙军都指挥使;
史超授神龙右厢都指挥使;
段思全授神卫左厢都指挥使;
周开山授神龙右厢都指挥使;
侯景授神龙右厢第三军副都指挥使;
罗成勇授神龙左厢第二军二十一营指挥;
钟剑屏授亲军指挥………………
余下还有诸多将领受封,有些人原本职位不高,如侯景、罗成勇等,都在黄河北大营。
这类任命书有二百多份。
这里面最小的率百人的都头、副都头,往上有率二百人到五百人的指挥、副指挥,再到上一级率两千人到五千人的军指挥使,军指挥使。
而各厢都指挥使,则全在官署里任命。
禁军一厢二三万人,这个级别的军官就要正式多了。
其中有个特殊的,便是孔方,没有继续留任军中,而是被调到兵部去,担任兵部员外郎。
这里面很有可能是他父亲兵部尚书孔炉的安排。
毕竟谁也不愿自己的儿子一辈子在战场上刀口舔血,兵部更多是军事决策的事。
这次兵部尚书领兵,实在是两年多没打赢,几次换将不能取胜的无奈之举,听说孔以前也是宿将。
而孔?也借机把儿子从雄州前线调回来,只怕早有谋划。
就是想让儿子去西南立功,回来后他想想办法,顺理成章让孔方从领军将领变成军事决策的武官,脱离刀口舔血的处境。
念完他的任命书后,孔与身边诸将对视尴尬一笑,除慕容亭直接不理他外,诸多将都报以理解的笑意,段思全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帅………………”孔方有些惭愧的拱手看向他。
赵立宽走下去拍拍他肩膀:“人各有志,在哪干不是干,兵部官署也不远,有空回来坐坐。”
“一定!殿帅若有事,可到兵部与我知会,敢不从命。”孔方也拱手道。
随后,赵立宽一一给诸将在军司档案改了存档,从此生效。
原本被顶替的军官也非降职,有往上升空出位置。
或补同级武官照旧放俸禄待遇,也有年纪大或是战场伤残的调往下军养老,把职位空出来,这些事都很复杂,一时半会弄不清的。
又过半个时辰,兵部和吏部也派人过来,告诉他赏赐诸副都头及以上军官的钱帛条子已批下来。
赵立宽签了字加了印拿到条子,思索一会儿先令史超等去黄河北大营中集结所有副都头以上军官,并把参战的没参战的分开列队。
自己叫了官署里备用的十二辆骡车。
官署的不够又去旁边兄弟部门侍卫军司借,亲军司值守的军官一脸为难小声说:“殿帅威名早有耳闻,下官敬仰,非不想借,上司命我等离殿司远些......”
赵立宽想到侍卫亲军司步帅是赵种,顿时明白怎么回事。
也不为难门吏这样的基层官员,只道:“我明白怎么回事了,为难你也没用,算了,我去别处借。”
门吏松口气,躬身行礼:“末将重,谢过殿帅恩情了。”
赵立宽点头,不与他为难了,转身去南面的兵部官署又借了九辆。
随后命人招待吏部官员吃茶饭。
自己亲率上百军官士兵去太仓凭条领二十车铜钱和布匹,再回官署草草与将士们一起吃八个羊肉炊饼,也不敢喝酒,只灌两壶凉茶。
邀吏部官吏一道,拉了一车制书往黄河北大营去。
黄河北大营里,先到的史超等集结了上千名大小军官校场列阵,一直等了一个多时辰,天寒地冻,众将都有些愤懑,闲言碎语不停。
史超等人也有些为难焦急。
直到赵立宽骑马赶到,大步登上将台,下方诸将顿时安静下来。
赵立宽令人将二十多车钱币、布匹全摆在将台上,铜钱直接堆成一座比他还高的小山,布匹如同柴堆一样堆得成柴摞,足有数丈长,如一堵厚厚城墙,布匹可是硬通货。
看着钱山布墙,下方众将眼都看直了。
赵立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一个个发不震撼人心,不能让众人明白他们的功劳换了多大赏赐,堆在一块既视觉效果极佳,震撼人心,还能激励诸将,让他们直观感受赏赐。
也在心理上给他们创造一种赏赐多如山的错觉,实际分到每个人根本没那么多。
赵立宽站在台上,对着前排参与战争的五百多名军官道:“这是你们的功劳挣来的,朝廷的恩赏某给你们带来了。还有加封的制书,念到名字一个个上来领。
没有的也不要急,早晚有建功立业的机会。
顿时在后排羡慕嫉妒的眼神中,前排军官激动起来,一个个乐开了花。
有人高喊:“跟着大帅就是能吃香喝辣!”
“殿帅威武!”
“殿帅什么时候到我们!”
“某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多钱!”
“殿帅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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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立宽心头一跳,赶紧抬手制止这些口无遮拦的大老粗,虽然万岁这词在这个年代还不是皇帝专用,可影响不好。
“好了,都跟我一块谢恩。”说着率众人向南皇宫位置摇摆,齐声高呼:“谢陛下隆恩!”
随后吏部官员与诸将配合,开始颁发制书,任命将领,又给所有参战军官每人五吊钱奖赏。
大营里热火朝天,气氛热烈。
赵立宽脚不沾地忙碌到下午,才将事情办完,回到家已披星戴月,但却还有热饭菜等着。
娇滴滴的小萝莉小蓉见他低头不敢说话,半藏在媳妇身后。
两人一块陪他吃完,早早睡了。
第二天一早,天灰蒙蒙,他先不去官署点卯,随即率钟剑屏等十余骑兵奔上西门去,出转黄河大营。
晨雾散,白雪皑皑,寒意刺骨,段思全率十名亲兵已在大营外将行。
见他来时惊喜睁大眼睛,刚想过来赵立宽率先打马过去。
“殿帅,你怎么来了!”段思全隐藏不住的惊喜,此时天方亮明,远处黄河冻结,天地一片寂静。
赵立宽道:“来送送你,昨天去兵部借车,刚好问得你们今早出发。”
说着解下马鞍上挂着的两坛子路菜递给他,“拿着,路上下饭。”这正是他第一次出征时媳妇送他的东西。
又丢个密封的瓷瓶给他,“里面是酒精,知道怎么用吧,以防万一。”
段思全点头,只有行军打仗的才知道行军打仗最缺什么。
“多谢殿帅,某这一去,定能打出咱们殿前军司的风采!”段思全神采奕奕。
却在这时旁边传来一阵笑:“领我侍卫亲军司的兵马,打出殿前司的风采,段将军怕是糊涂了。”
众人侧目,发现是侍卫亲军司步帅赵种正领亲兵出来。
赵立宽微微皱眉:“殿前司不是赵步帅训出来的兵吗。”
赵种之前就是担任殿帅的,赵立宽是想给他点面子,懒得争了,说实在的很无聊,军事决策是兵部和皇帝的事,他们都只是打工仔而已。
打工人何必为难打工人?
赵种听了这话却脸色越发不好看,对段思全道:“堂堂汉子,被儿子大小的教训,这不对吧。段将军以后怎么领兵。”
段思全没理会,对他全不客气:“某入南安府时赵步师做什么?轮到你教我。”
赵种脸色变幻,打马而过,一声不言语。
段思全是他下属,但段思全的父亲是武德使应该人尽皆知,人们都称为“隐相”或“武相”,赵种不敢惹。
赵立宽骑马陪他走了几里,说了些嘱咐,叮嘱他酒精用法细节。
最后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去吧。”
段思全拱手,眼神坚毅,,辞别在一片白雪之中,终是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