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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正臣指了指花樱,萧成上前抓过,抬手便将其击晕。
萧成面色凝重地说:“他们知道老爷上了船!”
“知道我上了船?”
顾正臣有些惊讶,转而道:“知道我今晚登船的人可不多,就连带路的蔡昭都不知我真实身份,如何会走漏消息?”
萧成将床上的皮鞭拿了起来,因为担心暴露坏事软剑没带上来,深深看了顾正臣一眼:“目前还不清楚,但我听得清清楚楚,他们在商议除掉老爷。现在情况紧急,我必须送老爷下船。”
顾正臣没理会萧成异......
朱景炎回到御药房,已是深夜。风雪渐止,宫墙上的积雪映着月光,泛出冷冽的银辉。他站在门前,望着那片沉寂的紫禁城,心中却并不平静。
今日朝堂之上,虽已将沈仲达一案压下,可他知道,这不过是权谋之局的一角。建文遗党并未真正消亡,他们在暗处蛰伏多年,如今终于露出獠牙。而太子中毒之事,背后牵涉的势力远比表面所见复杂得多。
他缓步走入御药房,屋内炉火未熄,温暖如春。一名老太医正守在药炉旁,见他进来,连忙起身行礼:“大人。”
朱景炎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走到案前坐下,提笔写下一份密折,内容涉及东宫幕僚刘知远供词中的可疑之处,以及沈仲达遗物中发现的一封未署名书信。字迹沉稳,一如往常,然每一笔落下,皆似重若千钧。
“去吧。”他将密折交予心腹,“连夜送往辽东总兵府,务必亲手交给王崇武。”
心腹接过密折,拱手离去。
朱景炎望向窗外,夜色深沉,寒意逼人。他深知,自己虽掌控了京城局势,但真正的危机,仍在北方。
***
次日清晨,朱允?召见朱景炎于乾清宫。
“朕昨夜思虑良久,”皇帝缓缓开口,“太子中毒一事,虽已查明幕后之人,但朕总觉得……尚有隐情。”
朱景炎拱手道:“陛下明察秋毫,臣亦察觉此案背后另有黑手。沈仲达虽死,但他并非主谋,真正的幕后之人,至今仍未现身。”
朱允?眉头紧锁:“你是说,还有人在操控这一切?”
“是。”朱景炎沉声道,“沈仲达不过是一枚棋子,有人借他之手,试探朝廷反应。若非太子命大,恐怕此刻京师早已陷入动荡。”
朱允?沉默片刻,终是叹道:“朕信任你,也愿意将国事托付于你。只是……朕终究年迈,精力不济,若再起风波,恐难以支撑。”
朱景炎郑重叩首:“陛下请安心养神,朝政与边务,臣自当竭尽全力。”
朱允?点头:“好,朕便倚仗你了。”
***
午后,朱景炎再次前往刑部大牢,亲自审讯一名被秘密逮捕的东宫侍从??此人曾为沈仲达旧识,据供述,他曾多次潜入太子寝殿,偷偷更换太子所服汤药,使其精神恍惚、噩梦连连。
“你可知罪?”朱景炎冷冷问道。
那侍从跪在地上,浑身发抖:“小人……小人只是奉命行事……”
“谁的命令?”
“是……是刘知远。”
朱景炎眼神微眯:“除了刘知远,是否还有他人指使?”
侍从犹豫片刻,终是低声道:“还有一人……据说来自漠北……身份不明……只听刘知远称其为‘先生’。”
朱景炎心头一震。漠北……难道此事竟牵连至北疆敌军?
他当即下令彻查东宫所有往来书信,并命锦衣卫加强监视,同时派遣密探前往辽东,通报此消息。
***
与此同时,辽东前线战事愈发紧张。
阿鲁台部果然如预料般南侵,直扑雁门关。王崇武率军死守,然因兵力分散,形势危急。
朱景炎接获战报后,立即召集诸将议事。
“敌军主力已至雁门关外,意图突破防线,直取京师。”王崇武沉声道,“我军虽奋力抵抗,但补给困难,恐难持久。”
朱景炎翻开地图,仔细分析敌我布防,最终沉声道:“必须尽快切断敌军粮道,令其陷入困境。同时,派人联络陈修远,让他加快分化瓦解敌军联盟的步伐。”
王崇武点头:“属下这就安排。”
朱景炎又道:“另外,派出使者前往漠南,以高官厚禄许诺部分部落首领,使其倒戈相向,扰乱敌军后方。”
“是。”
部署完毕,朱景炎披甲上马,亲自率领一支精锐骑兵,星夜驰援雁门关。
***
数日后,陈修远传来消息:漠南部族已有三部表示愿意归附,并承诺断绝与阿鲁台部的联系。另有两部仍在观望,但已表现出动摇迹象。
朱景炎阅罢信件,微微颔首。这场战争,不只是刀剑之争,更是人心之战。
他随即回信,命陈修远继续施压,并给予其更大的权限,必要时可许以实权官职,以换取部族支持。
与此同时,辽东战局亦出现转机。
朱景炎亲临雁门关,指挥作战,亲自督战筑垒、调配火器,极大地鼓舞了士气。他更下令切断敌军粮道,使得阿鲁台部陷入补给不足的困境。
短短数日,敌军攻势骤减,士气低迷。
某夜,朱景炎在帅帐中批阅军情,忽见一名斥候匆匆入内。
“大人,陈修远传回最新情报,漠南部族已有五部联合签署盟约,正式宣布脱离阿鲁台部,并愿与朝廷结盟。”
朱景炎目光一亮:“很好,让他们继续保持联系,一旦时机成熟,便可发动突袭。”
斥候应声退下。
朱景炎望向窗外,夜色依旧沉沉,风雪未歇。
他深知,这场战争尚未结束,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而他,早已别无选择。
***
朱承志在京中亦未停歇。
他一边协助锦衣卫调查东宫毒案,一边密切关注京城内外动向。随着对刘知远过往经历的深入调查,他发现此人曾在永乐年间短暂担任过翰林院编修,后因卷入一场文字狱被贬出京,从此销声匿迹。
“一个被贬官员,何以能接近太子?”朱承志低声自语,翻阅着手中的卷宗。
他忽然想起父亲曾提及过的一个名字??李玄。
“莫非……刘知远也是他的棋子?”
朱承志立刻命人调取当年翰林院的档案,并秘密派人前往刘知远原籍查访。几日后,一封来自山东的密报送至他手中。
“刘知远早年曾在济南一带游历,与当地一位名叫‘李玄’的谋士交往密切。该人曾自称出身建文旧臣之家,精通谋略,且擅长蛊惑人心。”
朱承志瞳孔微缩。
“果然是他……”
他立即将此情报整理成密信,准备送往辽东。然而就在他准备动身之时,一名身穿青衫的神秘人悄然出现在他的书房门外。
“公子,别来无恙。”
朱承志猛然回头,只见那人面戴斗笠,身形瘦削,声音却透着几分熟悉。
“你是……”
那人缓缓摘下斗笠,露出一张苍白却棱角分明的脸庞。
“李玄。”
朱承志心中一震,右手已悄然按在腰间的佩剑上。
“你竟敢亲自入京?”
李玄轻笑一声:“既然你们已经查到我的存在,我又何必躲藏?”
朱承志沉声道:“你到底想做什么?挑动北疆战乱,毒害太子,究竟是为了什么?”
李玄眼中闪过一丝幽深的光芒:“为了一个旧梦。”
“什么旧梦?”
“恢复建文帝的江山。”李玄缓缓说道,“你们朱家夺位之后,多少忠臣良将被屠戮殆尽?我父兄皆死于永乐初年的清洗之中,我忍辱负重数十载,只为等待这一天。”
朱承志怒道:“你这是逆贼之言!当今圣上仁德,百姓安居乐业,岂容你煽动叛乱?”
李玄冷笑:“仁德?若真如此,为何你父不得不远赴辽东,远离权力中枢?为何太子屡遭毒手,却无人追责?你以为天下太平,不过是幻象罢了。”
朱承志一时语塞。
李玄缓步向前,语气忽然变得温和:“朱承志,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明白,这场棋局早已超越了忠诚与背叛。我只是要让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朱承志握紧剑柄,冷冷道:“你若敢伤我父亲一根汗毛,我必取你性命。”
李玄轻轻一笑:“那就看谁能活得更久了。”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闪,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朱承志冲出书房,四下张望,却不见半个人影。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到书房,提笔写下一封密信,详细记录今夜遭遇,并叮嘱父亲务必小心防范。
“飞骑,即刻启程,将此信送往辽东。”
他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第一次生出强烈的不安。
李玄……真的只是一个人吗?
还是,这只是更大风暴的开始?
***
辽东,雁门关。
朱景炎接到朱承志的密信后,面色凝重。
“李玄……原来是他。”
他回忆起多年前在江南任职时,曾听闻过此人名声。当时李玄不过是一名江湖谋士,却能在短时间内策划多起地方叛乱,甚至一度攻陷县城。后来因其身份敏感,被朝廷通缉,从此销声匿迹。
“难怪阿鲁台会听命于他。”朱景炎喃喃道,“此人不仅精通谋略,更懂得如何利用仇恨与恐惧。”
王崇武皱眉道:“大人,若李玄仍在辽东活动,我们该如何应对?”
朱景炎沉吟片刻,道:“立即加强各条通往京城的驿道戒备,同时派人封锁边境,防止他逃往漠北。此外,调动辽东各地锦衣卫,全面搜捕此人。”
王崇武领命而去。
朱景炎独自站在城楼上,望着远方起伏的山脉,心中却愈发沉重。
战争虽已进入尾声,但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而他,早已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