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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敬宗很开心,女儿女婿要来看他了。
提前几天就张罗起来了,先去理了个头发,精神抖擞。
再去国营商场,亲自给女儿女婿挑选滑冰鞋和滑雪鞋、滑雪板,军大衣也得准备起来,雷锋帽也来两个,厚实的手套更不能少。
再多准备几双袜子,万一鞋子湿了,可以换。
除此之外,他又准备了两个硕大的军用水壶,再让谢春杏做了两个厚实的保温套子,这样带出去的热水可以冷得慢一点。
还有,尿布也要备上,嗯,还有卫生纸,毛巾………………
这一忙,哪里像是去滑雪溜冰啊,简直像是要出远门了。
姚淼淼忍不住调侃他:“爸,你干脆把整个国营商场搬回来得了。”
小老头对着镜子嘿嘿傻笑,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赶紧刮了去。
这样显得年轻一点。
再把头发梳梳整齐,瞧瞧,多精神,多利整!
没老呢,一点都不老。
看看手表,火车快到站了。
赶紧的,背上一个硕大的背包,去火车站接人。
姚淼淼下午还要上班,没空过去,只得叮嘱道:“爸你路上慢点儿,年纪大了,不能摔。”
“谁说我年纪大了?一点也不大,才五十出头。”姚敬宗不高兴了,气鼓鼓地站在家门口,严肃纠正。
姚淼淼憋着笑:“好,你老人家今年只有二十五,满意了吧?”
小老头冷哼一声,走了。
谢春杏哭笑不得:“看把你爸爸高兴的,等到走的时候又有得哭了。”
“你别带头哭就行了。”姚淼淼还能不知道自己亲妈?
她可是家里的爱哭大王,谁都不能夺走她老人家的桂冠。
谢春杏嗔笑道:“我最近没哭啊,我最近天天高兴着呢。”
“那是,女儿升了播音主任,多有排面啊,是吧?”姚淼淼笑着戴上围巾和手套,准备上班去了。
谢春杏不否认:“哎,我女儿出息我高兴不行吗?”
“行啊,当然行。那就拜托姚夫人等会儿帮她女儿把儿子送去学校啦。来,香一个。”姚淼淼皮着呢。
谢春杏故作嫌弃,往旁边躲,没躲掉,被女儿勾着脖子亲了一口,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姚淼淼再抱起两个小乖乖亲了亲:“好了,在家要听姥姥的话,妈妈上班去了。”
“妈妈再见。”兄妹俩手牵着手,在门口目送妈妈远去。
推开门之前,姚淼淼还不忘让她妈妈把两个小崽子抱远点。
门一推开,冰冷的北风灌了一脖子。
姚淼淼哈了口热气,上班去了。
电台离这里不是很远,平时骑车过去十分钟左右,下雪天骑不了,只能提前半个小时往那边走。
路上遇到了段成,打了声招呼:“身体好了?”
“好多了姐。”段成客气地点了点头,自打前阵子回来,整个人沉淀了很多,也不爱笑了。
姚淼淼不禁叹气,果然这人啊,在家里长大不算长大,在社会上才能真的长大。
以前的段成见着人都是笑呵呵的,一股子书呆子气质。
如今呢?
像是一口深井,站在那里,不苟言笑,很难再被人看穿他的心思了。
也挺好的,毛头小子,离了象牙塔,终于知道了人心险恶,世道艰难。
从男孩到男人,总少不了这个蜕变的过程。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摔了个大跟头呢?
都一样,事情教人,一教就乖。
身后的段成默默地低头走路,回到了大院。
推开门,回到供暖的房间里面,可算是舒服一点了。
摘了帽子和围巾,脱了军大衣,段成倒在床上,双眼放空。
该怎么跟家里说呢?
他还不清楚。
命运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在他终于下定决心离婚的时候,姚晶晶又有了。
下乡的那段时间让他铭心刻骨,那是充满疲惫,艰辛和烦躁的日子,是他再也不想回去的时光。
重逢的时候也有过喜悦,可是那很短暂,很快就被迅速崩塌的天真所击垮,取而代之的是残忍的现实。
他是逃了,却又留下了牵绊。
他怎么就这么忍不住呢?
就做了那几次,就怀上了?
真的好痛苦,好绝望。
不得不痛苦地扯住自己的头发,恨,很自己把持不住。
恨自己彻底毁在了这个女人的手上。
现在她怀孕了,这婚又离不成了,越想越是恶心,反胃,想吐。
以至于他妈妈进来看他的时候,他痛苦的抓起被子捂住了脑袋:“妈,什么都别说,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梅红叹了口气,实在是憋不住,还是问了问:“那孩子要不想办法让她打掉吧?给她点钱?”
“妈,我很烦,你出去行不行?”段成块崩溃了,忍了又忍,没有发火。
可是梅红愁啊,好不容易儿子回来了,也愿意离婚,谁想到那个假货又怀孕了。
真是倒霉。
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妈就是问问,你到底怎么想的,妈心里好有个底啊。前几天你黄伯伯还说想帮你介绍个对象呢,现在这个情况,只能先把那边回绝了。”
“妈!你别逼我,让我一个人冷静冷静行不行啊!出去!”段成受不了了,有的长辈好像听不懂人话一样,你跟她好好说了,就是听不进去,非要念经,唐僧都得换她来做。
他这么一吼,梅红委屈上了,红着眼睛去了外间,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思来想去,正好去找谢春杏打听打听情况,虽然姚家说了不认那个女儿,可是那个女儿的亲生父母不是要判死刑了吗?真有什么事儿的话,应该还是会通知姚家这边的吧?
到了门口,正好看到谢春杏牵着两个孩子的手出来,准备送孩子上学。
梅红便抱起小一点的超美,一起往学校走去。
路上她问了问:“杏儿啊,那个姚晶晶,好像又怀孕了,你们听说了吗?”
谢春杏叹了口气:“听说了,不过这种事情,跟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孩子是段成的,你们自己拿主意就好了呀。”
“我这不是不知道段成怎么想的嘛,所以问问你们。”梅红已经乱了阵脚,说的话逻辑不通,自己也察觉不到。
谢春杏无语了:“你家段成又不是我儿子,你问我,我上哪儿知道去。说真的,我也是不理解,证据都摆在面前了,他自己偏不信,非要去农村吃了苦受了罪再哭着跑回来。去就去吧,忍忍好了,别碰她不就是了,可他偏偏......你让我说什么好
呢?我们家老姚早就说清楚了,不会再认那个女儿的。”
梅红无语了,她是来问怎么办的,不是来听谢春杏批评她儿子的。
气得梅红口不择言:“认不认的,那也是你们两口子养出来的好女儿!把我儿子骗得这样惨,现在想拍拍屁股说跟你们没关系,你们想得倒是挺美啊!”
谢春杏最烦别人这样说她,她知道自己溺爱姚晶晶,肯定有一定的责任,可是她也溺爱别的孩子,也没见别的孩子都去杀人啊。
还不是姚晶晶自己天生坏种,怎么能怪她呢?
她也恼了,赌气道:“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亲闺女的身份改过来了,姚晶晶的户口也转回去了,法律上跟我们家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了。倒是你们家,到现在还是她的婆家呢。”
谢春杏说完,从她怀里把超美接了过来:“走,超英,马上到学校了。”
超英赶紧小跑步跟上,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但见梅红奶奶气得双眼通红,浑身发抖,一点都看不到原来那个慈爱奶奶的影子了。
真是奇怪,以前梅红奶奶跟姥姥关系那么好,怎么现在跟仇人似的呢?
哎,大人的世界好复杂。
小孩子不懂,好好上学吧。
进了校门,超英垫脚亲了亲妹妹的小手:“姥姥再见。”
谢春杏强颜欢笑:“再见宝贝。”
回去的路上,发现梅红还杵在雪地里呢,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春杏也没理,直接擦肩而过,回家去了。
火车站,姚敬宗打了站台票,精神抖擞地在站台上等着。
他连车厢号都问清楚了,提前站到了指定位置,就等着第一时间看到女儿女婿,接过外孙,一家团圆。
没想到火车晚点了。
他赶紧问了问工作人员:“同志,因为什么晚点?”
“从山海关过来,一路全是大雪,火车不得不减速慢行,起码晚点两到三个小时,等着吧。
好吧,那就等着,来都来了,再回去也不值当,说不定刚到家火车就进站了呢。
小老头精神抖擞的,身姿笔挺,如松柏,站在人群中,安静等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雪越下越大,被北风裹挟着打在站台上,站台边缘出现了不少积雪,需要工作人员时不时过来清扫一下。
有人没了耐心,一次又一次地去打听火车到底到哪儿了。
还有人直接回去了,太冷,零下二十度的天气,吃不消。
还有的干脆先去了候车大厅,里面暖和一点。
姚敬宗全程保持着一个姿势,风雪迷眼,等待女儿一家的心情却越发坚定。
慢慢的,他的帽子上也有了积雪,连带着两肩和大衣上,全都染上了白霜。
背包很沉,里面没有滑雪和溜冰的设备,那都是给明天准备的,但是里面依旧鼓鼓囊囊的,那是给女儿一家准备的军大衣,热水,以及零食。
啊,恍惚间好像忘了个谁。
哦,卫华啊,那小子没事,从小在这里长大,抗冻。
车上的姚卫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好像有人在说他。
看着外面的积雪,他有点担心今天到底能不能到。
忍不住看了看手表:“晚点两个多小时了,也不知咱爸有没有先回去,这么冷的天,可别在站台上傻等着。”
姚栀栀还没有体验过东北的冷,心想着估计就比嶷城的冬天冷一点吧。
她带了厚棉袄,应该没事。
列车上响起广播声,前方积雪太厚,列车将暂停行驶,等待铁轨清理出来后再出发。
这一等,又是一个多小时,姚栀栀喂奶不方便,只得让祁长霄找了件棉大衣出来,罩在了她和孩子身上。
吃完奶,小星星精神抖擞地伸着脖子,看向了外面的皑皑白雪。
天色昏沉,就快到夜里了,积雪上蒙着一层鸭蛋青的暗淡光晕。
姚栀栀摸了摸小家伙的爪子,热乎乎的,真好。
得亏她上车的时候给孩子多套了一件红色的棉袄,虽然裹得像个小企鹅似的,可是只要孩子暖和,大人累一点也没事。
半岁的小屁孩了,脖子已经可以自己挺着,小身板也硬实了不少,正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到处看。
像个戍守领地的小伯劳鸟,脖子扭来扭去,神采奕奕。
姚栀栀抱不动了,把他交给了祁长霄。
却被姚卫华接了过去:“舅舅抱抱,让爸爸妈妈休息一会儿。”
小星星就这么像个圆球似的扎到了舅舅怀里,因为穿得太厚,小胳膊不太好伸展,努力了大半天,才够到了舅舅的鼻子,不客气的一爪子了上去:“啊,啊!”
姚卫华开心坏了,听爸妈说,他小时候也喜欢这样,动不动就摸大人的眼睛鼻子嘴,据说这是小孩子探索世界的一种方式。
因为这个时期,他们的感官正在发育,就需要到处摸摸碰碰。
嘿嘿嘿,外甥照舅!
兴奋地掂了掂怀里的小肥球,姚卫华笑着摸了摸小乖乖的小爪爪:“哇哦,舅舅是大老虎,哇一
小星星一点也不怕,反倒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幼稚的舅舅,更幼稚的外甥,两个人玩得不亦乐乎,连火车什么时候动起来了都没有察觉到。
车子虽然动了,可是速度实在是太慢,跟蜗牛一样的。
到站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九点多了。
姚敬宗就这么杵在站台上,等了将近八个小时。
北风拍打在他身上,留下了层层叠叠的积雪,连眉毛都白了。
看到火车停下,他下意识动了动,糟,腿麻了。
只能先缓缓,还好,最早出来的不是他女儿一家。
可是随着出来的人越来越多,他要是再不动弹一下,只怕要错过了。
女儿的个头不是很高啊,未必能穿过人群看到他,赶紧挪了两下。
两条腿就跟过电一样的,麻酥酥的,疼得动弹不得,只得又缓了缓。
正准备蹲下揉揉,视线里出现了一张冻红的脸蛋儿,十八九岁的天真模样,被东北的寒冷冻得震撼不已,这会儿正一脸关切地看着他。
麻木的手臂被人握住,姚敬宗忍不住笑了:“闺女,来啦。”
“爸爸,你怎么站在这里,不冷吗?快,长霄,过来把爸爸背上的包接过去。”姚栀栀在车上的时候就看见爸爸了。
五十多岁的人了,就那么傻里傻气的站在风雪里面,浑身都白了。
那一瞬间,她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父爱如山这四个字的分量。
忍不住红了眼眶。
火车一停,她就冲了出来,反正孩子有祁长霄和姚卫华轮流抱着。
可惜过道人太多,挤了半天才出来。
这会儿看到爸爸痛苦的表情,她一下就猜到了老人家腿麻了,赶紧扶着点,用她的并不高大的身躯撑着,同时不忘招呼哥哥也过来帮忙。
“孩子给我吧,你们俩快搀着爸爸。”姚栀栀把小肥宝接到怀里,满是担心的催促着。
祁长霄赶紧把岳父身上的背包拿下来,掸掉他身上的积雪,蹲下帮忙揉了揉膝盖和腿。
“爸,好点了吗?”祁长霄抬头,一脸关切。
姚敬宗俯身将他扶起来:“我没事,只是麻了,现在好多了。”说着赶紧把背包打开,一件一件的往外面拿大衣。
姚卫华帮着递给妹妹一件。
还有外甥的。
妹夫也穿了,然后呢?
没了?没了!
亲爹啊!
祁长霄见状,赶紧把自己身上的给他:“我跟栀栀合一件就行了,快走吧,这么晚了。”
姚敬宗有点惭愧,对着老三笑笑:“你穿爸爸的。”
“不用不用,我抱着小星星,不冷。”姚卫华赶紧往前走,不能再耗下去了,外面贼冷。
爸爸等了挺久了吧,起码七八个小时是有的。
这会儿天都黑透了,还得走回去,还好小星星睡着了,体会不到大人的辛苦。
赶紧给孩子头上罩着棉袄,顶着风雪,一路前行。
这会儿早没车了,有也开不出去,只能腿着。
到达大院门口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
谢春杏烧了热水,站在门口眼巴巴地等着。
看到一大群人走过来,还没看清五官,便直接迎了上去。
错不了,上哪儿再找这么几个大块头去?
只能是她家的。
走近一看,还真是,赶紧从姚卫华手里接过裹成小猪的小星星,又把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下来,罩在了儿子身上。
姚卫华不肯自己穿着,最后推来推去的,干脆,母子俩一起裹着吧。
就这么猫腰进了大院,冰天雪地的世界瞬间被隔绝在外,无处不在的暖意穿透了棉袄,直往身体里钻。
冷了这么久,忽然暖暖和了起来,浑身都酥酥麻麻的,难受。
姚栀栀从来没有这样的经历,一时忍不住去抓,叫姚卫华拦住了:“别抓,先用温水泡泡。等着。”
说着赶紧去倒水。
谢春杏则把提前包好的水饺下锅,热乎乎的,让大家吃了去睡觉。
一番折腾,收拾完睡下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
姚栀栀困意全无,穿着毛衣出了房间,跑到爸妈那边看了眼:“妈,看看我爸有没有发烧啊,他好傻,就那么站在站台上吹冷风。”
“我给他熬了生姜水喝了,不会有事的,他年轻的时候站岗放哨,冬天也是这么过来的,没事儿。”谢春杏知道自己男人的体格,没问题的。
姚栀栀还是不放心,坐在床前,握住小老头的手:“那是年轻的时候,现在五十多岁了,怎么好比呢?”
“真没事,闺女,快去睡吧,爸爸这两天休息,明天陪你去滑雪溜冰。去吧。”姚敬宗确实没有哪里不舒服,笑着安慰了一番。
姚栀栀再三确认他没有感冒,这才出去了。
关上门,谢春杏拍了拍他身上的被子:“装吧你,脚丫子冰凉的,等会再喝点生姜水。
“真没事,暖起来就好了。”姚敬宗高兴呢,女儿先找到的他,嘿嘿。
谢春杏在家里带孩子,没看到他那个傻样,不然肯定是要说他两句的。
算了,回来了就好。
熄了灯,谢春杏抱了抱他:“睡吧,明天你们去玩,孩子都放在家里,我看着。
“小星星你也看着?你一个人照顾得过来吗?”
“崔雯知道他们过来,请了一天假,明天过来帮我一起照看孩子。”
“那就好,那我们几个去玩?你们婆媳俩不会生气吗?”
“不会,外面冷死了,我们两个不爱动,你们疯去吧。”
“那行,明天晚点回来,你们辛苦一点。”
“放心吧,今天我跟淼淼包了好多水饺呢,够吃好几天了。”
“那就行。”
姚卫华抱了一床被子,睡在了客厅里面,紧贴着暖气片。
没办法,二姐离婚了,回娘家住着,小妹一家也来了,房间不够用,只能是他将就一下了。
不过这么睡不太舒服,想想还是披着军大衣出去了,睡招待所去。
路过段政委家门口的时候,听到了里面的吵架声。
姚卫华犹豫了片刻,没理,径直赶去了招待所。
在他身后,段家的闹剧还在继续。
段成不想去劝姚晶晶流产,那太残忍。
他虽然不爱她了,但是他还没有丧失天良。
冷着脸对他妈妈说道:“如果我这么做了,那我跟她这种人还有区别吗?我可以跟她老死不相往来,但我不会逼她打掉孩子。”
梅红还想再劝劝:“可是阿成,你有一个孩子和两个孩子,还是很不一样的,你黄伯伯家那边??”
段成崩溃了:“够了!别逼我了,你又要问我,我说了又不听,非要把你的想法强加给我,我在你眼里,只是一个可以任由你摆布的玩意儿是吗?能不能别再烦我了?”
梅红最终哭着出去了,这个傻孩子,人生的每一个路口,做的选择都是错的。
这么下去可怎么是好?
夜深人静,梅红睡意全无,翻来覆去,只得问了问她男人:“我叫我娘家人想想办法行不行,给她一笔钱,让她把孩子打了。”
“试试吧。”段政委也不想再要一个冤孽回来了,这会耽误阿成再婚的。
光是现在这个孩子,都会让女方打退堂鼓,何况再生一个。
这个儿子,真是养废了。
可是他一想到儿子回来时的狼狈样子,就不忍心再说什么了。
悄悄的派人去劝劝姚晶晶就好。
第二天一早,他早早起来,准备去联系可靠的熟人。
一推开家门,便看到门口路上有个大块头正在清扫积雪。
段政委没见过这人,一头雾水地走了过去,往姚敬宗家院子里打量了一眼:“小伙子,你是姚家的什么人?”
祁长霄回头,拽了拽雷锋帽,热的,一头汗。
正准备开口,他身后的女人笑着转过身来:“你好,我是姚首长的小女儿姚栀栀,这是我爱人祁长霄。请问你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