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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羡慕(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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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羡慕(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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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政委心里悔啊!
    早知道一开始就该约束好段成,不要跟姚晶晶来往。
    现在好了吧,一辈子被那种女人缠上,甩又甩不掉,挣又挣不脱。
    难受啊。
    再瞧瞧老姚家的亲闺女,一大早就起来清扫积雪了。
    他就没见过这么懂事的闺女。
    倒不是说他喜欢使唤人家的闺女,而是这种大雪天,人人都缩在暖气房里,敢出来的都是毅力惊人的狠人。
    何况两口子在这边又不需要上班上学,这都愿意出来,可见勇气可嘉。
    他最欣赏的就是这样有朝气的年轻人,至于那个姚晶晶,哎呦,快别提了。
    他儿子瞎了。瞎了!
    何况老姚家这闺女长得,那叫一个水灵,女婿也俊,真是登对得很呢。
    哎,现在就是羡慕,悔恨,惋惜,懊恼。
    怎么会这样呢?
    老天不公啊!
    只得叹了口气,自我介绍道:“我姓段。”
    “段叔叔好。”姚栀栀恍然,这就是段成的老爸啊,不太像呢。段成白净斯文,段政委浑身都是草莽气息,可能段成随妈?她笑着打了招呼,“段叔叔快过去吧,前面那段已经清理出来了。
    “这门口的路都是你们两口子清理的?”段政委目瞪口呆。
    姚栀栀笑了:“是啊,我俩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在屋里待不住,就出来打雪仗了,想着等会爸妈起来走路不方便,顺手清理一下。”
    哎呦,听听!多孝顺!天寒地冻的,这么辛苦,只是为了让爸妈走路方便一点儿。
    老天爷,怎么不让他儿子娶个这样的好媳妇呢?
    哎!气人!
    他只能长吁短叹地走了。
    走远了还不忘回头再看一眼,多好的闺女。
    到了朋友老黄家里,段政委不禁叹气:“你说说,但凡这事早两年捅出来,就凭我跟老姚的关系,这小闺女指定能做我家的儿媳妇。”
    老黄也是军人出身,如今在机关办事。
    闻言笑着给他倒了杯热水:“早两年?早两年你还跟我夸姚晶晶好呢。‘
    有吗?段政委想了想,好像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不过那时候是觉得姚晶晶还小,烂漫率真,现在再看,那就不一样了,什么烂漫,只有烂,什么率真,只有草率。
    气死了。
    老黄点了根烟:“别想了,往前看吧,还是老祁有福气,直接当爷爷了,多好。”
    “哎,可惜他永远不会知道了。”段政委默默哀悼了一下这位烈士,其实他跟老祁不熟,不过是部队的人念叨得多。
    老黄也叹气:“是啊,可惜了,不过还算幸运吧,他这儿子虽然病病歪歪的,倒也长大了。怎么样,你今天见过了,什么感觉?”
    “俊得很。”段政委客观点评了一下,“气色看着也还行,说不定是老姚这小闺女旺夫,你看,一结婚就怀上了,一年不到就生了个小子,小祁身体也大好了。这不是旺夫是什么?“
    “羡慕了吧?”老黄听出来了,段政委什么时候这么慷慨的赞美过一对年轻夫妻?
    不过是恨自己家的不如人家的完美罢了。
    只能满怀羡慕的念叨念叨,幻想幻想。
    段政委也点了根烟:“可不是,羡慕死了。算了,不提了,你快帮我想想办法,怎么劝劝那个姚晶晶,趁早把孩子打了。免得纠缠不清。”
    “我尽量吧,不过不保证。”老黄沉思片刻,劝道,“我说句难听的,那毕竟是你的亲孙子,真要是逼着她把孩子打了,只怕对你们老段家也未必是好事。”
    段政委默默叹了口气:“总之,尽量劝劝吧,如果是她自愿的,那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行。”老黄没有推辞,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便各自忙去了。
    段政委今天休息,无事可做,又走回了大院。
    老远便听到了老姚家门口传来的笑声,银铃一般,清脆悦耳,光是这么听上一耳朵,心情都愉悦了不少。
    忍不住走近些,静静地看着这群年轻人打雪仗,堆雪人。
    姚家四个孩子都在,姚卫国跟姚卫华兄弟俩最是闹腾,两人正你砸我一下,我扔你一脑袋的胡闹,雪球飞来飞去,好几次落在段政委脚下。
    兄弟俩回头看了眼,没有理会,继续追逐。
    至于早上那对铲雪的小夫妻,这会儿正在旁边堆雪人,一个在雪人身上拍拍打打做修饰,一个负责找些零碎的小玩意儿过来,给雪人点睛添鼻。
    剩下姚淼淼,则找人借了个相机,正在给兄妹几个录像拍照片。
    不一会儿,她找了个三脚架,也加入其中,姚栀栀站在雪人身后,姐姐跟祁长霄则站在雪人两侧,两人都被她紧紧地搂着。
    画面定格,笑容甜美。
    很快,姚卫华也注意到了,赶紧凑到镜头跟前,做了个大头鬼脸。
    气得姚淼淼追着他就打。
    姚卫国笑着走过来,重新指定了一下站位,再把崔雯喊出来,六个年轻人,合一张照片。
    不一会儿,屋里的老两口也出来了,孩子们或抱在怀里,或牵在手里,或者自己跟着,一起凑过来。
    全家福!
    段政委羡慕坏了,只得默默地转身,回到了自己家。
    人是回来了,耳朵却很想离家出走,一直听着那边的动静。
    呦,一大家子今天要去滑雪溜冰呢!
    他赶紧回屋,把段成以前的溜冰鞋和滑雪板也找出来,催促道:“你也去吧,出去散散心,年轻人,一起玩玩多好。”
    段成不肯去,段政委想训斥几句,可是一想到前阵子儿子回来时的狼狈模样,又不忍心了。
    只得柔和了语调,哄道:“听话,年轻人在一起有朝气,既然你想要这个孩子,爸爸顺着你就是了,但你也不能把自己关在家里,会闷出病来的。”
    段成默默叹了口气,好吧,去就去吧。
    穿好衣服,段成背着一个硕大的背包,去了姚家门口:“大哥,你们什么时候去?介意我跟着吗?”
    “随便你,回头各玩各的就是了。”姚卫国并不想对段成摆脸色,段成只是蠢,不是坏,醒悟过来的话,还是有救的。
    然而,虽然他没有说什么,段成却从姚卫华的脸上看到了嫌弃和抵触。
    犹豫片刻,段成还是回去了。
    姚卫国扭头,看到弟弟那张臭脸,忍不住笑了:“你吓唬他做什么?”
    “看见他恶心。”姚卫华仇视一切跟姚晶晶牵扯不清的人,这个段成就是头号蠢人。
    千万不要跟着他们,反胃。
    姚卫国想想也是,反正两家关系也好不了了,就这样吧。
    吃完早饭,姚栀栀喂了奶,便跟着爸爸,两个哥哥和姐姐出发了,祁长霄跟在最后面,满脸都是笑。
    这会儿大街上到处都是扛着铲子铲雪的百姓,公交车摇摇晃晃,勉强可以行驶。
    一群人上了车,说说笑笑的,别提多热闹了。
    到了地方,姚栀栀看着上行的坡道,有点好奇:“是走上去再滑下来吗?”
    “对,你来这边的,这边的平缓一点,难度低,那边的太陡了,你刚学,控制不好,容易摔伤。”姚淼淼赶紧把妹妹往左边带。
    姚栀栀抛下了祁长霄,跟着姐姐先上去了,穿戴好设备,她认真的听姐姐讲完要点,试着慢慢往有坡度的地方靠近。
    “别怕,他们都在下面等着你呢,试试。”姚淼淼笑着给妹妹打气。
    姚栀栀并不害怕,她在末世的时候,砍了那么多丧尸,这点坡道难不倒她。
    很快,她像一只雪中飞燕,轻快又灵巧地滑了下来,路过长霄身边的时候,还不忘眨了眨眼睛,祁长霄笑着转身,看着她从两个哥哥中间穿过,最后稳稳地停在了老爸面前。
    时间,速度,角度,力道,全都控制得很到位。
    完全不像一个初学者。
    姚卫华都惊呆了:“小妹你学过?”
    “没有啊。”她只是身经百战,身体协调性太好了,很快就找到了平衡点,加上坡度真的很小,所以没有献丑而已。
    如果换成那边的陡峭坡道,那就不好说了。
    她刚来,还是稳一手比较好,免得亲人们担心她。
    祁长霄见她这么成功,也跃跃欲试,赶紧上去了。
    穿戴好装备,他尝试着像他的心上人一样,轻盈灵巧地穿梭,下滑,停止。
    然而,他想多了。
    他华丽的摔了一跤,虽然是在最后一段位置,偏偏好巧不巧,摔在了自己老婆面前。
    姚栀栀不客气地笑了起来:“哈哈哈,笨蛋,再来!我陪你,走!”
    行吧,在老婆面前丢人,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祁长霄爬起来,再来。
    第二次的时候好点了,但还是摔了,姚栀栀亲手把他拽了起来。
    第三次,终于成功了,呼。
    长出一口气,祁长霄爱上了这种从高处俯冲下来的感觉,很爽。
    好像二十几年来的病气一口气都可以发散出去似的,有种自由自在的,畅快翱翔的感觉。
    忍不住又来了几次。
    旁边的滑道上,他的老婆已经挑战起了新的难度。
    两个哥哥跟在后面不断提醒她慢点慢点,可惜她上头了,还好最后刹住了,差点摔倒。
    听着那边传来的笑声,祁长霄笑着走到了老丈人身边:“爸,你不滑?“
    “我有高血压,算了,等会陪你们溜冰,那个没有问题。”姚敬宗笑着拍拍这小子的肩膀,“滑得不错,其余几个滑道你就别去了,你这身体还没有完全养好,悠着点。”
    “知道了爸,喝点热水?”祁长霄俯身,解开背包,拿出套了棉套子的军用水壶。
    姚敬宗不渴:“你喝吧,喝完跟我过来。”
    祁长霄也不渴,赶紧把水壶放回去。
    他没问去哪儿,赶紧脱下了滑雪板和滑雪鞋,换上普通的棉靴,跟在了老丈人身后。
    两人一路走,艰难地爬上了一座雪山顶部。
    遥望着东南方,姚敬宗从裤兜里掏了瓶热乎的黄酒出来。
    “老祁,兄弟带着你的宝贝儿子看你来了。”拧开瓶盖,久经风霜的军人将热酒酒向大地。
    落地成冰。
    不过没关系,心意到了就行了。
    祁长霄直接跪下,对着那远处的异国他乡,郑重地磕了三个头。
    姚敬宗扶他起来:“好小子,记住了,你爸爸是为了这个国家牺牲的,你是他的后代,一定要做个无愧于天地的好男儿。回去后好好教导你们的孩子,让他做个栋梁之材,报效国家。”
    “我记住了爸爸。”祁长霄红着眼眶,不让热泪落下来。
    他的亲生爸爸早已长眠在地下,不过现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爸爸,他老婆的爸爸,那就是他的爸爸。
    他会铭记失去的爸爸,孝顺活着的爸爸,做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翁婿两个就这么站在北风中,注视着远处的异乡。
    过了很久,风里传来凛冬的呜咽声。
    祁长霄终于问了一声:“爸爸,什么时候才能把他们的遗体领回来?”
    “我也不知道,等着吧,会回来的。”姚敬宗红着眼眶,勾住了女婿的肩膀,“好小子,好好活着,一定要等到那一天。”
    “嗯!”祁长霄反握住老丈人的胳膊,在此时,在此刻,向着遥远的埋骨之地,许下了承诺。
    爸爸,儿子会好好活着,等你回家。
    带着你的儿媳和孙子,一起为你洒下热酒,送你长眠故土。
    翁婿两个下山的时候,姚栀栀已经玩疯了。
    这种感觉真的很爽,很畅快,好像所有的烦恼和愁绪都可以被北风带走,被冰雪封存。
    一次又一次的滑下来,一次又一次的欢笑,最终她累了,停在祁长霄面前,勾住了他的脖子:“抱抱我,要倒了。”
    祁长霄满眼宠溺,单手将她捞在怀里:“还学溜冰吗?”
    “明天再学,我要冲个热水澡,好好睡个觉。”姚栀栀不逞强,累了就是累了。
    姚卫华从高处飞驰下来,停在两人面前:“那走,回去,带
    泡东北的大澡堂子,让你们好好享受享受!”
    姚栀栀不以为意,澡堂子而已,有什么好享受的。
    到了地方,姚栀栀目瞪口呆。
    老天呀,还可以这样的吗?
    她看着搓澡大姨笑眯眯的样子,有点放不开手脚:“不用了阿姨,我自己来吧。”
    大姨很热情:“傻闺女,咱俩都是女人,怕啥的。你也不比我多什么,我也不比你少什么,来,躺着。”
    盛情难却,姚栀栀还是躺下了。
    *......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她感觉自己被搓成了一个簇新的姚栀栀。
    皮肤都被搓滑溜了不少。
    回到家里,问了问长霄,这家伙放不开,愣是没让搓澡大叔帮忙。
    姚栀栀笑话他:“是不是等着我给你搓啊?”
    “嗯。”躁动的男人痴痴地看着她,老婆好像比平时更水灵了,脸蛋儿也更嫩了,想……………
    姚栀栀轻轻推开他:“爸妈在家呢,听到了多难为情。”
    “我轻点儿。”大晚上的,有什么的,两人都做个哑巴就好了嘛,反正东北大炕也不会有什么碰撞的声音。
    最终姚栀栀被他折腾够呛,气得狠狠咬了他一口。
    不咬还好,咬了又不知道打开了他的什么开关,闹着再来一次。
    得,澡又白洗了。
    第二天姚栀栀学溜冰,老爸亲自上阵教学。
    大院附近就有一片湖面,冻得梆硬,直接就地取材,走起。
    姚栀栀摔了两次就差不多走稳了,后来还当起了长霄的老师。
    后来两个菜鸟一起倒在了冰场上,笑得起不来。
    姚敬宗停在远处看着,越看越是高兴,忽然有点后悔,他要是个蛮不讲理的老子就好了,闹一闹,让小女儿一家留在这里,就不用分开了。
    可惜,他不是。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最先结束的便是他的休假日。
    大哥和二姐也要回去工作了,大嫂为了照顾孩子请了三天假,已经不能再请。
    最终只能三哥姚卫华留在家里帮忙照顾孩子,姚栀栀跟长霄两口子出去玩一玩,疯一疯。
    倒数第二天,祁长霄带着姚栀栀爬上了老丈人带他去过的山头。
    雪已经停了,晴空万里。
    他也带了一瓶温热的黄酒过来,拧开瓶盖,洒向大地。
    落地成冰。
    “爸爸,我带栀栀看你来了,小星星太小,外面太冷,以后有机会再带他过来。”
    姚栀栀猜到了,赶紧拽着他一起跪下,在山顶上,对着公公的埋骨之地远远地磕了三个头。
    最后一天,家里的快乐气氛便淡了。
    离愁别续取代了快乐和喜悦。
    吃了这趟旅程的最后一顿饺子,姚栀栀就要走了。
    一大家子再次齐聚一堂,送一送她。
    她抱抱这个,抱抱那个,眼含热泪,转身离去。
    姚敬宗没有勇气送女儿回去,只能让大儿子代劳。
    站台上,姚卫国用力抱了抱这个即将远行的小妹:“明年哥去看你。”
    “一言为定。”姚栀栀拉钩,拍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去。
    火车开出去很远,做哥哥的还守在原地,眼巴巴地看着,看着……………
    回去的路上,姚卫国就一个念头,等爸爸退休就好了,到时候一家子全都去妹妹那边,一定可以的,一定。
    快了,还有几年。
    姚栀栀满心惆怅地回到了嶷城。
    心情不好,看谁都不顺眼,尤其是祁长霄,忍不住胡搅蛮缠:“都怪你,要不是你在这里,我就留在东北了。”
    祁长霄知道她有情绪,笑着哄哄他:“好,都是我的错,要我怎么弥补你?”
    “天天让我咬一口。”姚栀栀说着玩的,哪里舍得。
    结果这家伙真就解开了领子:“来。”
    “白痴。”姚栀栀赶紧给他扣上,狠狠亲了他一口,出去看看信箱。
    “长霄!”太高兴了,她在门口就喊了出来。
    祁长霄赶紧出去看看:“怎么了?”
    “我的革命小说过稿啦!下周开始连载!千字十块!”姚栀栀太开心了,像个花蝴蝶一样扑了回来。
    祁长霄接过报社的回信看了看,不得不对自己老婆竖起了大拇指:“可以啊,多写点,我就可以吃软饭了。
    姚栀栀笑着搡了他一把:“德性。”
    “开玩笑的,我也想出去工作了。”祁长霄再次有了危机感,这样下去可不行啊,音乐学院停办了,那他找找别的事儿做吧。
    不过不急,先到处打听看看。
    这天,两口子出去转了转,刚到胡同口,就看到了哭哭啼啼的马三姐。
    姚栀栀一头雾水:“马阿姨,怎么了?怎么哭了?”
    “小姚,救命啊。”马三姐像是看到了救星,立马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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