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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姑嫂(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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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姑嫂(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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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家是个大家族。
    宗族观念跟农村里的不相上下。
    家里又出了祁国忠这样的战斗英雄,以至于周围的邻居全都喜欢捧他们的臭脚。
    好像那勋章是他们得来的,荣誉也是他们赢来的。
    至于守寡的女人,失怙的稚子,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不过是个克夫的扫把星,早点赶出去才好。
    不过是个病秧子,随时可能死掉的病秧子,留在家里只有晦气。
    自私的人就是这么可笑,有了荣誉,他一定要争过来给自己戴上,至于荣誉背后的牺牲,却要被他甩锅出去,给悲惨的女人扣上一顶克夫的帽子。
    然而现实给了他们一记重锤。
    守寡的女人是没了丈夫,但是丈夫的战友愿意给她出头。
    抚恤金很顺利地就要回去了。
    还托人安排了住处,妥善安置。
    至于工作,组织上也不会亏待英雄的孀妻,安排在了派出所。
    离家近不说,还稳定体面,最主要的是,民警这个身份自带威慑,一般的宵小之辈,真不敢再欺负到这对母子头上来了。
    后来,日子一天天过去,病秧子虽然三天两头的生病吃药,却也没有蹬腿,好像冥冥之中有谁在守护着,不让稚子夭亡。
    后来还结了婚,有了孩子,身体也大好了。
    一件又一件的事,都让祁家宗亲出乎意料,应接不暇。
    最离奇的还是病秧子的老婆,居然是姚首长的亲闺女。
    可惜他们早年坏事做绝,亡羊补牢也是无用,这条大腿终究是抱不上了。
    回来后不免互相埋怨。
    这个说是你出的主意赶他们走的。
    那个说是你做的决定不给他们留后路的。
    自私自利之人,大多都是这样,互相推诿,洗白自己。
    就像现在,得知汤凤园再婚,一大家子又开始来劲了。
    小姑子祁宝珠怨气冲天:“都怪大哥不听,我早说了,可以给嫂子介绍个祁家的男人改嫁,这么一来,她还是咱们老家的人,侄子跟了叔叔也不至于受委屈。要是大哥听了,姚首长的大腿早就给咱家抱上了。”
    大嫂余秀兰翻了个白眼:“我看未必,真要是改嫁给小叔子,还不知道别人会怎么议论呢。到时候被人怀疑叔嫂通奸的话,咱们老家的脸面往哪儿搁?”
    “怎么,你们的脸面很值钱吗?”祁宝珠婚后过得不好,如今离了,回了娘家,处处受气,正好拿汤凤园改嫁的事刺一刺娘家的哥哥嫂子们,她说话很不客气,挖苦道,“真要是这么值钱,怎么供销社的周主任不肯给你们面子呢?我看你们与其在
    这里攻击三嫂,不如赶紧想办法替长霖把供销社的窟窿堵上吧。”
    余秀兰最受不了别人说她儿子不好,气头上指着小姑子的鼻子臭骂道:“我儿子再不好,也轮不到你指手画脚!你自己还是个被婆家赶出去的女人,赖在娘家白吃白喝不说,还要起威风了是吧?给我滚!”
    祁宝珠嗤笑道:“什么叫赖在娘家?娘家不是我家?你不要搞错了,我姓,你呢?你姓余,你才是外人吧?”
    余秀兰最最听不得这样的话,自打她结了婚,娘家把她当外人,婆家也把她当外人。
    当初她跟祁国平差点过不下去,也曾想回娘家气一气祁国平,谁曾想,娘家哥嫂连家门都不让她进。
    哪像祁家的男人们,再不好也让这个离婚的妹妹回来了。
    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她的娘家就不是娘家了,宝珠的娘家却可以惯着宠着,让祁宝珠骑在她头上拉屎?
    一时气不过,直接动起手来。
    姑嫂两个很快像两只没有进化的猴子,尖叫着你扯我头发,我抓你胸口。
    哪里最能侮辱一个女人,就对哪里下狠手,嘴上也不肯放过,骂得那叫一个难听。
    祁长霖回来的时候,看到就是两个疯女人比赛薅头发掐架的丑陋画面。
    他也懒得劝架,习惯了。
    就这么径直从两人身边走过,去了厨房。
    揭开锅盖一看,居然没有饭?
    气得他立马埋怨起来:“妈,发什么神经啊,你想饿死我啊!”
    余秀兰立马停手,没办法,儿子可是她的天,是她不好,光顾着跟小姑子扯皮,饿着她的宝贝儿子了。
    赶紧赔不是,赶紧做饭。
    祁宝珠冷笑地站在院子里,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
    她觉得很荒唐,两个无冤无仇的女人,一旦被困在这个诡异的婚姻怪圈里面,就成了生死仇敌。
    随便挖苦几句都能上升到血海深仇。
    真是不可理喻。
    不过,她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却跳不出既定的思维怪圈,找不到症结所在。
    只是庆幸,自己的娘家哥哥比余秀兰家的有人性,仅此而已。
    这会儿吵也吵了,打也打了,暮春的暖风一吹,她的气也消了。
    扭头回了房间,想事情去了。
    她是离婚的女人,娘家没有她的房间,只能跟侄女儿挤在一起。
    好在她没有生孩子,不用带个累赘回来,又有工作,不至于吃白食,下班了还能帮嫂子带孩子,出一份免费的劳动力,要不然,只怕这个家里也是容不得她的。
    她拿起一把梳妆镜,看了看脸上的伤口。
    余秀兰这个疯婆子,把她右边的腮帮子抓破皮了,还好不是在脸上,头发解开就能遮挡一下。
    可惜了,她长得不如三嫂好看,三嫂四十三岁了还有男人愿意守着,她呢?不过三十七岁,已经是一盘无人问津的黄花菜了。
    忽然有点佩服三嫂,到底怎么做到的?
    不行,正好她今天休息,她找三嫂取取经去。
    空手上门不太合适,正好三嫂改嫁了,她买点礼物意思意思。
    她骑了车出门,去城南的国营商场买了一罐麦乳精,两包红糖,又选了一件她很喜欢的呢子外套,大红的,喜庆。
    她知道三嫂不会收的,回头还是她自己穿。
    不过这么一来,比她直接买给自己名正言顺多了,免得嫂子们又要说她。
    祁宝珠平时很少来这边,上次姚首长回来认亲,她跟在人群里走了一遍,倒是记住了八条胡同的位置。
    不过,三嫂的新婚丈夫住在哪里,她不清楚。
    所以还是找到小院这边,先跟侄子侄媳妇打个招呼。
    然而祁长霄和姚栀栀都不在家。
    两口子趁着春光正好,一个在湖边画画,一个在湖边写小说,还特地买了块毯子,铺在了草地上,周围用芦苇扎了一圈围栏。
    孩子舅舅做饭的时候,孩子就被抱过来,在爸爸妈妈的眼皮子底下到处爬来爬去。
    范围就限制在围栏里面,免得这小子冲到湖里去。
    十个月的小胖猪了,简直像个深水鱼雷,手脚并用地在毯子上爬来爬去,一会儿撞歪了这边的围栏,一会儿撞斜了那边的围栏。
    姚栀栀不放心,干脆坐了进去,守在了靠近湖面的那一边。
    小猪猪便换了个目标,一会儿爬到另一头,采一朵黄色的小野花过来,一脑门子扎到妈妈怀里;一会儿又在妈妈附近的草地上找找,揪一把野草,急呼呼地看着围栏外的爸爸,嘴里啊啊呜呜的,想唤起爸爸的注意。
    可惜爸爸画画的时候需要全副身心投入,半天没有理他。
    傻小子急眼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跑到妈妈身边告状:“拔巴,拔巴。”
    姚栀栀在列大纲呢,本来没太在意,只是习惯性地用左臂圈住这个傻小子,让他到妈妈怀里歇会儿。
    然而,低头才写了两个字,她便意识到了什么。
    赶紧放下纸笔,抱起这个小胖球,一脸的不可思议:“你喊什么?”
    “拔巴,拔巴。”小星星委屈着呢,拔巴不理人家,呜呜呜。
    姚栀栀高兴得不得了,狠狠亲了亲他的小爪子,起身喊道:“长霄,你儿子叫爸爸啦!”
    祁长霄没听进去,只知道老婆喊他,下意识回头看了眼,但见儿子正手舞足蹈,越过不到一米的围栏,想往他怀里扎。
    他赶紧放下画笔,过来抱了抱,耳边响起楚楚可怜的小奶音,他才明白老婆的欣喜是因为什么。
    眼神瞬间亮了。
    他把这小子举高高:“再喊一遍!”
    “拔巴,拔巴!”傻小子还攥着狗尾巴草呢,献宝似的给爸爸看。
    祁长霄高兴坏了,赶紧抱着他去毯子那里,多听几声。
    太好了,这傻小子上个月就会叫妈妈了,三天前还学会了叫舅舅,可惜发音不标准,叫的是丢丢。
    现在,终于轮到他这个当爸爸的开心开心了。
    亲了儿子,忍不住又去亲老婆。
    谢谢老婆,生了这么一个乖巧可爱的儿子,他这病好得更快了。
    生活里每天都是喜悦,心情好了,病气自然就少了。
    一时高兴,忍不住对这对母子亲了又亲。
    祁宝珠找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恩爱幸福的人间绘卷。
    羡慕得眼睛都要滴血了。
    还是三嫂命好啊,儿子找了这么一个有来头的老婆,自己也有小三岁的深情男人求爱。
    孙子也有了,事业也稳稳当当的,虽然不见得会高升吧,起码体面和尊严都是在的。
    真好啊。
    好得让她嫉妒,让她不平衡,忍不住打破了这份和谐的宁静。
    喊道:“长霄啊,听说你妈妈结婚了,我来给她送贺礼。”
    祁长霄正高兴着呢,猛不丁听到这倒胃口的声音,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起身看了眼,他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不需要,拿走你的东西。”
    祁宝珠笑笑:“长霄啊,你这孩子,可不能总是这么大火气,对身体不好。我也是为你妈妈高兴啊,一把年纪的人了,说不定还能给你添个弟弟妹妹,多好。”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刺耳呢?
    姚栀栀也站了起来,蹙眉看向这个不怀好意的小姑。
    呦,真热闹,这个女人一来,瓜源警报就亮了一堆。
    姚栀栀拽了拽祁长霄的胳膊,小声道:“她的两个条子什么颜色?”
    “都是负值。”祁长霄答非所问,不过姚栀栀明白。
    那就是说,这女人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并且最近要倒大霉了。
    姚栀栀懒得沾上这种人,随便看了演吃瓜关键词,大为震惊。
    看看,都是什么啊??
    滥竽充数,假公济私,暗度陈仓,鸡鸣狗盗………………
    好多呢。
    姚栀栀乐了,这个小姑好像是个小学老师吧,所以是个滥竽充数的混子?
    假公济私,哦,可能是指她跟学生或者学生家长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至于暗度陈仓,鸡鸣狗盗,一个可以指代男女关系不正常,或者偷偷做点别的坏事,一个则是具体的详细的偷盗行为。
    偷了学校里的东西?
    这年头学校里有什么可偷的?
    姚栀栀想了想,好像确实有,比如粉笔,可以偷回去给家里的孩子写字画画。
    比如作业本,也可以拿回家省点钱。
    加上这年头的学生,普遍都是上半天课劳动半天,那么,学校里少不得会有一些生产劳动的工具。
    曜,要是偷走了卖给别人,确实能挣不少钱呢。
    简直无本万利,吃亏的只有国家。
    姚栀栀忽然觉得有点恶心。
    这种人怎么好意思到处炫耀自己有个烈士哥哥的,真是不要脸。
    姚栀栀冷笑着开口:“我爱人火气大不大不关你的事吧?至于我婆婆会不会再生孩子,也跟你没关系。你有空在这里多管闲事,不如先把自己偷盗的东西还给学校吧,要不然,哪天上头查起来,啧,恐怕你要去监狱里面操心了。”
    祁宝珠吓了一跳,心虚地怪叫道:“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偷学校的东西了?”
    姚栀栀面带微笑:“有没有偷盗你心里有数咯。你跟我叫是没用的,反正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要是你,肯定趁着上头没有发现,赶紧把东西还回去。”
    祁宝珠哑火了,气得扭头便走,回到小院里面,提上她带来的礼物,骂骂咧咧地跨上自行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姚栀栀站在湖边,看着这个女人气急败坏的样子,只觉得还不够解恨,转身问道:“要不要直接举报她?送她进去吧,免得她存了什么坏心思,报复咱们。”
    “你不要出面,下午我找个人去求证一下。”祁长霄还是想稳一手,毕竟她的瓜源警报只给了关键词,实际上可能有偏差。
    再说了,具体偷了什么总得调查清楚,不然怎么报警。
    姚栀栀没意见,正好小院那边喊吃饭了,便帮忙收起画板颜料,下午再来。
    东西放在外面,总归是不安全的。
    祁宝珠气死了,骑车的时候带着怒气,像是一阵风,很快就到了城北。
    没想到看到了鬼鬼祟祟的祁长霖,赶紧放慢速度,跟了上去。
    这小子想干什么?不会是赌博的窟窿太大,想要去别人家院子里偷盗吧。
    不行,她得提醒他一声,万一闹起来,整个老家都会尊严扫地。
    正准备喊一声,便看到他穿过居民区,蹿到了停办的老高中门口,手里还拿着一个扳手,把铁门上的铁链子给铰了下来。
    铰完就跑,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祁宝珠还想跟着,可是来不及了,一辆摇摇晃晃的城市公交遮挡了她的视线,等车子走开,人已经不见了。
    只得回家告状。
    余秀兰是个家庭主妇,年轻的时候在家带儿女,老了在家里带孙子孙女。
    这会儿正在张罗着准备做晚饭。
    看到祁宝珠气冲冲地回来,也没给什么好脸色,翻了个白眼,骂了句赖皮狗,继续忙她自己的。
    祁宝珠先回房间,把她买的礼物收起来,免得被哥哥嫂子家的孩子毛手毛脚地占了去。
    出来后她拿着梳子,一边梳理被风吹乱的头发,一边阴阳怪气:“大嫂啊,你可真有闲心啊,你家长霖刚刚较了老高中门口的大铁链子,不知道偷鸡摸狗的干什么去了,你也不管管。”
    “你可得了吧,你又是什么好人吗?学校里的铁锨被你顺走几把了?锄头也是一个月买一次,怎么别的学校不丢东西,就你们小学一直去呢?真当我不知道?”余秀兰冷笑,“我不说,不过是怕传出去坏了老家的名声。你自己得有点数,趁着事
    情还没有被人发觉,赶紧收手吧。”
    祁宝珠也不是省油的灯,挖苦道:“大嫂可真逗,我送你毛衣的时候,你不是收得挺利索的吗?怎么,现在嫌我钱脏啊?那你把毛衣脱下来,别穿啊。
    “呦,那你早说啊,破毛衣谁稀罕似的,给你就给你。可别脏了我的手!”余秀兰一向经不得激将法,立马丢下手里的萝卜,进屋换衣服去了。
    换好后出来,直接把穿旧了的毛衣直接扔在了宝珠脸上。
    祁宝珠冷笑一声,当着她的面,直接拆了,绕起了毛线球:“余秀兰,你别装,我知道你得了新毛衣,你大儿媳妇送的对吧?实话说了吧,她给你买毛衣的钱,也是问我拿的,你有本事把你身上这件也脱下来。你要是不脱,你就是假清高,真贪
    婪,你不要脸!“
    余秀兰急了,她儿媳妇送的时候,可没说是祁宝珠给的钱,立马对质起来:“你说是你给的就是你给的?我还说我是大领导呢,你赶紧的,给我滚出家大门,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笑话,你也知道这是祁家,姑奶奶我姓什么?我姓!你呢?你姓余,要滚也是你滚!滚之前记得把你这些年吃我的用的都给算清楚了,还给我!”祁宝珠恼了,把没拆完的毛衣和没绕完的毛线球往旁边的筐子里一放,上前几步,上手就给余
    秀兰脱衣服。
    余秀兰急了,随手抄起墙边的火钳,对着祁宝珠就戳。
    火钳的末端一般都不怎么尖锐,何况现在还是暮春,穿着毛衣外套,轻一点的话伤不到什么。
    可是这种事情,它侮辱性强啊。
    祁宝珠气不过,也抄起手边衣服的棒槌,招呼了上去。
    想想就来气,离婚回来这么多年,她付出了钱财和精力,受到的却只有委屈和羞辱。
    光是每家的孩子吃她的用她的就不知道有多少,现在做嫂子的想赶她走,门儿都没有!
    气头上两个女人就这么挥舞着火钳和棒槌,你给我一下子,我捅你一棒槌。
    你来我往的,宛如两只放弃进化的狒狒。
    很快惊动了其他几家。
    可是这会儿媳妇们都在做饭呢,只能让家里的男人和孩子们去劝。
    也不想想,一群大老粗会劝架吗?
    更不用说,晚辈在这个家里是没有什么话语权的,还没有开口,就被长辈一句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给呛回去了。
    闹了半天,最后愣是没有一个人劝得了这对姑嫂。
    等到另外几家把饭做好了,过来一看,嚯,画面简直惨烈。
    余秀兰被锤得鼻青脸肿的,祁宝珠也没好哪儿去,身上的毛衣全都扯出了线头,手背上血糊拉拉的,裤子也被戳破了。
    暮春的暖风一吹,里面的皮肉火辣辣的疼。
    火钳到底是铁家伙,力气使够了,可以捅穿布料子,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她也是被逼急了,这才用棒槌锤了余秀兰的脑子。
    姑嫂两个双双挂彩,却不想,有个侄女儿被吓到了,偷偷跑出去报了警。
    这会儿警察正好过来,于是不等家里的女人们劝架,姑嫂两个就被警察一起带走了。
    普通的家庭纠纷,是不至于这么上纲上线的,是报警的小姑娘,哭着喊着说大伯母要杀小姑姑了,警察也不得不走流程。
    何况,姑嫂两个这个惨烈的画面,好像真的是动了杀心了。
    两个女人才被带到门口,人群使围了上去。
    正好祁国平从单位回来了,赶紧拦了一手。
    虽然他还没有了解具体的情况,但是,人是不能带走的,闹大了丢的可是老祁家全家的脸面。
    只得说好话:“同志,这是家庭矛盾,没必要这么严肃吧,说服教育一下就行了。”
    其他人也附和。
    “对啊,只是一点点家庭纠纷,没什么的同志。”
    民警老张铁面无私:“不行,你们家的小朋友说了,她的大伯母想杀了她的小姑姑,我们也是照章办事,请让让。”
    祁国平还想说点什么,老张已经招呼同事,强行把人带走了。
    这下一大家子全都傻眼了,思来想去,只能去找凤园过来说情了,毕竟她也是警察嘛,同事之间一般会给点面子。
    祁国平铁青着脸,饭也顾不上吃了,赶紧去搬救兵。
    汤凤园正在小院这边陪孙子,宁峥嵘则在旁边给孙子讲故事,老两口恩恩爱爱的,岁月静好。
    至于小两口,则去湖边看星星了。
    院子里也就姚卫华在忙,忙着给大外甥做玩具。
    线锯,锤子,斧头,螺丝刀......
    应有尽有。
    叮叮咣咣的,仿佛鲁班再世。
    这么幸福的时光,汤凤园怎么可能浪费在城北那群人身上。
    看到祁国平过来,理都不理,继续含饴弄孙,全当自己聋了。
    祁国平急了,说了一箩筐的好话,可是汤凤园咬死了就是不开口,他也无可奈何。
    最后只能去湖边找侄子和侄媳妇。
    侄媳妇的老子可是姚首长啊,老张总得给她一点面子吧?
    结果他还没开口呢,赶过来的大儿子祁长霈便哭着喊道:“不好了爸爸,长霖被疯狗咬了,人已经昏迷了,你快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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