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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不嫁人也很好
云长空望了望玄冥二老,转过头又看了看赵敏,只见她双眼微闭,白玉般的双颊上满是泪痕感受着她的呼吸粗拙。
云长空感受到了对方心跳的砰砰,想是大为激动所致,想是真的又气又怒,真晕过去了。
云长空转头看向玄冥二老,淡然道:「她爹真的要让她回家嫁人?」
玄冥二老对视一眼。
鹿杖客正色道:「嫁不嫁人,我不知道,但王爷飞鸽传书,让我们必须带回郡主,否则也就不用回去了。」
鹤笔翁冷冷道:「遇上你,还要格杀勿论!」
云长空终究对赵敏用心吃不准,她的话也不敢完全相信,但知道玄冥二老此等身份,应该不大会如她一般,满嘴说谎。听闻汝阳王都要杀自己了,看来赵敏说的不错。
至于要杀自己,要说平时他又有何惧,他早就想与玄冥二老公平一战,检验一下自己实力了,
可现在受伤未愈,左臂一用力,就出血,要靠单手胜过两人,绝无可能。
再则后天就是与殷天正的比武,怎容差错,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示弱,否则这两人必然乘人之危。
云长空双手背负,冷冷道:「那还说什麽,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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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冥二老眼见他双脚不丁不八站在那里,巍如山岳,脸上更是神采飞扬,隐隐似有宝光流动,
便如是明珠宝玉,自然生辉,一双眼睛目蕴神光,似乎能洞察肺腑,均是一惊,心道:「此人昨天大战多场,怎麽好像功力又有精进!这可如何是好?」
鹿杖客十分奸滑,摇了摇头,说道:「王爷命令,要是针对旁人吗,我们自当唯命是从,提他首级去邀功请赏。
但面对云大侠你,我们兄弟二人,何必费力不讨好呢。」
鹤笔翁怒哼道:「上次你劫走郡主,让我们兄弟已经大失颜面,这次王爷与世子都下了严令,
我们再失败,我们两张老脸还往哪搁?怎麽有脸呆在王府,享受供奉?」
玄冥二老在武林中大有身份,本在汝阳王被人敬若天神,结果云长空掳走赵敏,自然而然被人看轻了。
有些胆大嘴碎的武士就说他们平时人五人六,原来也是吃白饭的。玄冥二老好面子,那是真的气坏了,都盼着云长空死!
云长空也猜到玄冥二老心思,但自付自己也胜对方不得,只得哼了一声,说道:「你们两人的行为做派,我看不上,可武功在当今天下,纵然单打独斗,也是难寻对手。
若是联手,除了张真人外,没人有把握治得住你们,但以如此身手,听命于人,还谈什麽脸面呢?」
鹤笔翁不如鹿杖客精明算计,感觉自己已经退让,这小子却不领情,一时又惊又气,面露冷笑:「那就—」这时一只手从旁伸来,按住了他的手腕。
只听鹿杖客冷冷说道:「鹤兄弟何必生气,云大侠何等人物,天下一人耳,上次失利也不止你我二人。」
玄冥二老自负神功,上次却被云长空活捉赵敏,脸上自然挂不住。但鹿杖客心知凭两人之力绝拦不住长空,何必与他翻脸,结下不解之仇,那以后还有安稳日子?
云长空笑道:「不用给我戴高帽,你们要带主子走,我也不愿因她而行有悖情理之事,但最起码听听郡主意见吧。」说着就要给赵敏输送真气,将她叫醒。
「且慢!」鹿杖客一摆手道:「云少侠,让郡主睡着,对你我都好。
她一旦醒来,死活不愿意跟我们走,届时不光我们为难,你不也为难吗?」
鹤笔翁露出憎懂之色,道:「师哥,我们奉王爷之命行事,有什麽为难的?
鹿杖客冷笑道:「常言道疏不间亲,王爷下了死令,让我们杀了云少侠。可郡主娘娘一心向着他。
郡主要是醒了,嫌我们带她回去,定然不满,说不定恨上我们,给王爷告状,说我们遇强不战,有失职责,我的美人,你的美酒恐怕都没了!
我们若是杀的了,玄冥二老手中也不差一条命!但杀不了,还得得罪郡主和你!
或许你看在郡主面上,不找王爷麻烦,以你半夜潜入的做派,呵呵,我们兄弟可就睡不好觉了。
对云大侠而言,郡主三番几次救你,此刻求你不要让他回家,怎能拒绝,不还得动手?
可碍着郡主,又不能真分出生死存亡,与其如此,大家又何必要伤体面。」
云长空两眼一翻,冷笑道:「你的确看的明白,那就当没看见不就好了?」
玄冥二老均是气结,对视一眼,皆想:「你他妈的不放人回来,我们自然可以装不知道了!
鹿杖客心道:「此人固然厉害,但真扭头就走了,那还有脸?试试他的深浅,我就不信他那样的恶战,一天时间,就能恢复!」说道:「鹤兄弟,上次我与云大侠对了一掌,你还未领教过,不是一直心向往之吗?」
鹤笔翁冷冷道:「不错,这次我有了防备,你无论比指还是比掌,咱们打一场!」
云长空笑道:「阁下是要与我见个高下的了?」
鹤笔翁道:「那还用说?」
鹿杖客道:「有郡主在,也打不痛快!」说着看向一株槐树:「拿它试试。大家也不伤和气吗!」
云长空不禁一,而鹤笔翁已经纵出数丈,以腾龙之势天矫飞了过去,双掌拍在了树干上,连树叶也未曾抖动一下。
云长空心中一凛:「猛恶趋于平淡,出手无声无息,这老儿果然厉害!」
他上次王府夜斗,都是取巧,与鹤笔翁并未正式过手,此刻一见鹤笔翁这一掌。
那真是比殷天正厉害多了。
闪念间,鹤笔翁飘然后退。
云长空道:「鹤老儿,你搞什麽鬼,老子可不是那颗树!」
正说着,就见树上落叶,有如雨落,那些翠绿叶片都成了焦黑之色。
几人就见这茂盛大树,变得一叶不剩,成了光秃秃,草地上铺了厚厚一层焦黑叶子。
云长空拍手称赞道:「好一个玄冥神掌!」
盖因内功深厚之人将树的脉络震断,而趋枯菱,本也不难。
但这需要时间,或许三天半个月才显现威力!
然而鹤笔翁顷刻之间,就能做到,不光是他内力雄厚,更是因为玄冥神掌含有至阴至寒的剧毒。
鹤笔翁淡然道:「阁下若能依样而行,我们兄弟就算是服你了,自然可以当做没看见!你爱带郡主去哪都请便!」
云长空神色肃然,这时才明白鹿杖客心思,他们想动手,却又忌惮自己,这才以树相试。看似体面,实则暗藏杀心。
因为,他们知道云长空全力运功击树,一定可以如鹤笔翁一样,让一棵大树由盛而枯,但要不行,那就是功力未复!
那还有什麽可说的。不乘你病要你命,等什麽?
再则运功之时,好比与人比拼内力,他们从背后乘机偷袭呢?
只听得鹿杖客嘿嘿冷笑道:「阁下若是怕自己不行,恐怕也不好意思让郡主随你修大道吧?」
「不行!」两个字,男人都不认!
云长空傲气鼓荡,冷笑道:「用毒掌也算本事,我不用手,也比你强!」
玄冥二老笑一声,心想:「你还用脚啊?」
云长空缓步走到一株卧槐下,说道:「刚好乏了,我也休息一会。」说着笑眯眯的靠在了槐树上。
玄冥二老都是一惊,真不用手?
只听云长空全身关节发出轻微响声,
「金刚伏魔神通?」
玄冥二老都闪过这样的念头!
云长空凝力片刻,吐了一口长气,站了起来!
而他一起身,树捎哗啦啦一震,叶子竟然不分先后,齐齐下落。
玄冥二老知道云长空背靠槐树以绝顶内功送至树梢,这才能让所有树叶一齐下落。虽然震惊佩服,却也不认!
鹤笔翁冷冷道:「这才打了个平手,没什麽了不起!」
「平手?」云长空眼神一变,大袖一甩,一阵狂风涌出,卷起了刚才下落的叶子。
继而所有树叶都在半空化作了遮天蔽日的黄粉,散若满天。
雾时间,那光阴也似的凝固了,玄冥二老脸色忽变,惬惬出神。
原来云长空不止将树枝震枯,竟连树叶脉络也给震碎了。所以他一拂之力,就让树叶变成了粉末。
这一手,饶是玄冥二老自负之极,却也知道比鹤笔翁来得高明多了。
只因云长空用的是背心发力,还将树叶震散,让它们看着完好无损,飘落下来!
结果略一受力,即刻成粉。这分刚柔劲力的控制,着实让二老叹为观止,
原来云长空本来修炼罗汉伏魔功,达不到「一念不起」的境界,陷入了瓶颈,可又修习玄门武功。
二者尽管理念不同,但其中一以贯之的理念却是一样,都是追求「空无」。
所以全真武学深奥之处,只要领会道理,以罗汉伏魔功施展,也不复杂。
再以全真武学心法要义,去推敲艰难无比的罗汉伏魔功,竟然也有虽圆就方之妙,故而云长空内力深厚程度未必有多少提升。
但施展内力,控制刚柔妙用的造诣却是日益而进。
而武力高低,可不只是看武功高低,内力强弱,越是一流的高手在刚柔方面的运用,才越发重要。
盖因你武功高,内力强,但对方也是高手,你打中人一招,本就不易!
结果你废了半天劲,好不容易打中人一掌,结果只是挠痒痒,这就没用了。
就像原剧情中张无忌在书末打中玄冥二老,人家照样嘻嘻哈哈。
而他内力丶武功俱在对方之上!
可洪七公,欧阳锋那种高手,任谁挨对方一招,受伤自必不轻,他们内力不见得胜过张无忌,
只因洪丶欧对刚柔劲力的掌控太过细微,拳风,掌势打不到,是一回事。
一旦击中打到,那就是摧枯拉朽,怎容你浑若无事,笑哈哈。
鹿杖客自然明白其中道理,云长空不光内力精进,武功也大有进展,乾笑两声,说道:「阁下神功非凡,真是让人叹为观止,我们服了。」
云长空面色一沉,道:「那还不走?」
鹿杖客笑笑道:「云少侠,我们可以走,但走了,旁人还可以再来啊?」
长空眉头一轩:「好不要脸!」
鹿杖客道:「当今世上能值得玄冥二老,说这麽多话,动这样心思的,也就你一人而已。」
云长空对此,表示受了。
旁人早就被他们干了!
鹿杖客又道:「阁下一言一行备受瞩目,后天就是与殷天正的比武,天下英雄都往武昌聚集,
郡主跟你走了,你是不是得分心照顾?实则并无好处,她跟我们回去,对我们自然大有好处,对你也无损害啊。」
云长空知道他们还是不想放弃,也不知道汝阳王父子给许了多少女人,点头道:「若是旁人,
的确如此,可你鹿老怪贪淫好色,将她交给你,我不怎麽放心啊!」
「怀!」鹿杖客老脸一红道:「你当老夫傻吗?
有道是烈士暮年,壮心不已,我鹿杖客生平唯好女色,这没什麽好掩饰的,投身王府就是遍尝美色,郡主在你眼里,是舍不下爱不够的心肝宝贝!」
「你说什麽?」云长空气贯周身,踏出一步,面上红气一闪,目中异光闪闪,衣袍无风自动。
玄冥二老心头乱跳,体内玄冥真气自然而然地凝聚到掌心之中。
「你不要生气!」鹿杖客冷笑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武林中人尤其如此!老夫投身汝阳王府,只为得供奉,自有数不尽的美人等我享用,怎会因为一个郡主,毁了大好前程呢?」
云长空一想也是:「为了一棵树放弃森林,智者不为啊。」
鹿杖客见他脸露温和,语气放缓下来,耐心解释道:「云大侠,我们从小看着郡主长大,你若对她真有不敬之心,她断不会昨夜几次让我们出手相助。而你即便一死,也要夺取「黑玉断续膏」送给武当派,足见是重义之人,似你这样的人,又岂会对郡主干出苟且之事?
况且以我的眼力,一看郡主身形,就知道她是完璧之身!」
云长空哼了一声:「既然如此,你们为何不向汝阳王解释清楚?」
「解释?」鹿杖客笑道:「你还真是年轻啊。怎麽解释?跟谁解释?
你掳走郡主之事,虽是夜晚,但知道此事的不光我们几人,还有府兵,足有数百之多,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我的眼力与判断若非郡主与王爷下了严令,但有外传者,就全部杀头,绝对比现在还难听!
王爷要你人头,那也只是出于维护郡主名节,再则真怕与你一个汉人草莽有什麽瓜葛,难道我去跟他解释,我看出郡主乃是完璧之身,不要跟你计较?」
云长空口中苦涩难言,心知这事本就解释不清,除了用自己人头堵住悠悠众口,也别无他法。
云长空转头看了赵敏一眼,见她睡的香甜,心道:「我带走这小妞,的确是自招麻烦。但若让她回去,倘若真给汝阳王嫁出去联姻,遇到一个像张无忌那种仁厚正直,无心权位之人,倒也罢了,但若配了一个位高权重,淫邪狠毒之辈,赵敏的心机手腕,强强联合,对汉人也就真正成了大祸!」
赵敏似有所觉,略翻了一个身,口中呢喃道:「云长空,呵呵,天下武林只知张三丰,却不知道还有你这个云小子,了不起,了不起,小女子佩服佩服。」
玄冥二老面面相,他们都听出赵敏分明是在讲梦语,张三丰那是何等人物,开宗立派的一代武学大师,云长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却可与这人相提并论。
云长空也有些迷茫了。
其实他对赵敏并无男人对于女人的那种爱慕与欲望,毕竟这在他眼里,就是小孩,也是他心中红线。
可赵敏仍旧出落的聪慧美貌,大异平常女子。与之在一起说话论事,的确是能一消块垒,有种别样的刺激。
这也罢了,他也有能力克服。
但一想到这样的小女娃回家之后,真他妈嫁给一个自己不知道底细的人,却也胸中激荡,无法克制,这简直就是禽兽啊!
是故明知玄冥二老带走赵敏,从情理事都是没毛病,却也不想撒手。但要强行带走赵敏,此刻无论是力丶理丶礼都非自己所能。
这让他陷入了纠结!
就听鹤笔翁道:「阁下还是痛快一点吧,我还急着去喝酒呢。」
云长空斜眼一,寒声道:「你喝酒关我屁事!」
「你·——
鹿杖客抢着说道:「昨夜我们在灌子滩过夜,今早我与鹤兄弟正在打坐,下属来报,说郡主房中迟迟没有动静。
我们进去一瞧,便见两名丫环昏倒在地,却不见了郡主踪影,我们兵分四路追踪,郡主固然困倦已极,这数百里路,全都拜你所赐,鹤兄弟脾气急,还请海涵。」
云长空这才恍然大悟,想到赵敏一个人跋涉数百里,跑来武当山,想是半夜偷跑,不免有些愧疚。
鹿杖客叹了一声,道:「云少侠,你知道郡主为何喜欢和你呆在一起吗?」
长空奇怪道:「怎麽?你知道?」
鹿杖客笑道:「我看尽天下女子,也看着她从一个小婴孩长到现在。
她所见之人,像那些女子,不是多嘴多舍,胆小怕事,就是勾心斗角,取悦男人之辈,所以她痛恨自己女儿身,却无法改变。
至于所见男子,呵呵,不是如王爷世子那般威严凶恶,就是唯唯诺诺,低三下四,讨她欢心之人,她从心里也极度厌恶这些人。
而你不一样,你胆豪气壮,哪怕深陷重围,都给人一种从容自如丶无懈可击的气势,就连我与鹤兄弟,痛恨之馀,又生佩服敬畏之心。
而你性情更是琢磨不透,有时候看着慈和,有时候冷峻肃杀,有时候笑嘻嘻,有时候唉声叹气,仿佛死灰枯木。
郡主自负奇才,目中无人,难免对你大有兴趣。
再则她以为自己武功已经很了不起,不输同龄,可遇上了你,她才知道武学深如渊海,什麽叫人外有人!
但最叫人想不通,乃至恐惧的就是,你对郡主了如指掌,她却对你一知半解,所以你对她的吸引力是致命的。
以她现在的年纪,谈什麽情为时尚早,但要论好奇,天下绝没有第二人比得上你!
以她要强好胜的性子,又怎麽不想探究呢?」
云长空颌首道:「嗯,你说的有理。」
他也觉得赵敏这个年纪,不会爱上自己,应该就是好奇自己的一切。
鹿杖客笑道:「说实话,郡主算你的心上人吗?」
云长空摇头道:「不是!」
「照啊!」鹿杖客拍手道:「她不是你的心上人,况且纵然你喜欢她,要是愿意学一学杨逍对待纪晓芙,那也未尝不可!」
云长空脸涨通红:「放屁!」
鹿杖客不以为意,哈哈一笑道:「那麽你既然不想学杨逍—好,少年韵事,本为常事,可这有时也能杀人啊。依我看来,你这种人虽是女子至爱,却也是痴情女子的割肉刀啊!」
云长空啼笑皆非,没想到鹿杖客这麽有经验,说道:「你这难道是睡女人睡出来的?」
鹿杖客不加理会,说道:「纵然你与郡主两情相悦,以前我们对云鹤还没怎麽在意,现在郡主查了你的身世,知道他是个一心反元的反贼。
那以云鹤的为人以及交往,你还能与蒙古郡主有什麽结果吗?
坏人恶徒你不愿意当,君子之行不能成,而郡主这种女子,要麽不爱,要麽不弃,否则必无好结果!」
「不爱,不弃!」云长空觉得有意思,喃喃道:「这怎麽说?」
鹿杖客很是得意道:「看来你真就一心练武了,见的女子太少了!」
长空哼了一声。
鹿杖客道:「不爱就是要想办法让她不爱你,你也得克制不爱她。
但情之一事,有时候也无法控制。
但郡主这人,一旦爱了,你就得不负,全心全意,你要是三心二意,招花惹草,呵呵,这位郡主娘娘心狠手辣,可有的是手段!」
云长空心中不由一凛,想到原剧情中汝阳王的小妾死了,赵敏反而说杀的好,省的看见心烦,
想到自己与紫衫龙王,还有古墓黄衫女,虽然没怎麽,但也-再想到原剧情,她要划了周芷若的脸,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鹿杖客看似没有惆吓,只是在说赵敏,云长空却没来由的感受到了一股杀气,弥漫开来。
鹿杖客眼见云长空面如白纸,心想:「小子,你武功不是厉害吗?让我们吃,此仇今天算是报了。」
笑道:「云少侠,所以啊,郡主与你不是一路人,何必为了一个小女孩的好奇心,在这里费心劳神呢。不如卖我们兄弟一个人情,让我们有个交代,我鹿杖客承你的情,王爷赏我八个美人,我分你四个!」
云长空本就为此烦恼,当大侠圣贤,自己没那思想境界,当个恣意妄为,奸淫掳掠之徒他还不愿意。况且,此刻想要强行带走赵敏,真气运到左臂,一旦被玄冥二老看出自己左胸血迹,岂能不乘病要命?此时只有无言可答了。
鹤笔翁叹道:「我们都老了,没有你的壮志雄心,不想武林争名,只想图个安稳,自然一切得指着王爷。我们杀你没把握,但你想带郡主走,那也绝不可能!」
世间人物,百种百样,或求名,或重利,或痴情,或仗义,每人均觉自己所孜孜元元经营之务,乃天下第一等大事,但在旁人看来,却往往不值一晒。
就像玄冥二老一代高手,功力犹在殷天正等人之上,一生无妻无子,却投靠汝阳王,只因王府对鹿杖客礼遇有加,奉送女子,不知让他摧残了多少女子。他还不用费心费力去当采花贼。鹤笔翁所求者,乃是美酒。
云长空觉得两人以如此身手行如此之事,简直丢人,玄冥二老何尝不觉云长空不知酒色之美,
天天在江湖上招惹是非,害的自己几次险些丢了性命,愚不可及?
云长空沉思一会,看了看赵敏,说道:「她既然一夜没睡,让她睡一会,我就走了。」
玄冥二老点头道:「好!」
盘膝坐在石头上,也不打扰他们知道云长空一言九鼎,也不在乎多等。
云长空看向赵敏,见她嘴角微微上翘,俏丽险庞更显可爱,但又想着她估计做梦,都在想什麽点子,算计什麽人,但想到她刚才的梦话,眼神也从凌厉,变得忽而犹豫,忽又迷茫。
不知不觉间,夜幕降临。
云长空想了好久,终于坚定下来。
他不知道,这女子回家会面临何种命运,他只知道这女子生性狡猾,心思难定。自己也身负重任,了结天鹰教之事后,还得去找王啸天,救史火龙。况且自己终究做不到和她并肩站在一起,与汉人敌对。
她自然也不可能背叛父兄与蒙古人为敌,至于她回家真要嫁人,心中虽觉有些愧疚,也没奈何。要将赵敏叫醒,跟她说几句,却又不知说什麽才恰当,正要转身离开。
突然就见赵敏眼帘微动,慢慢张开,舒了口气,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
云长空与玄冥二老都知道她古灵精怪,心想:「刚才难道是装睡?」
只见赵敏轻笑一声,站了起来,也不看长空一眼,笑道:「鹿鹤两位先生都来了啊?
父王让你们将云公子格杀勿论,你们怎麽不听话啊?」
鹿杖客还好,鹤笔翁气得面上青黄不定,又向云长空怒视了一眼。
鹿杖客笑道:「郡主不说话,我们怎敢动手?」
赵敏咯咯一笑:「那就走吧!」向着玄冥二老走去。
云长空不禁问道:「你去哪?」
赵敏头也不回地道:「回家嫁人啊!」
云长空心中一乱,说道:「你要不想嫁人,可以不嫁的。」
赵敏冷笑一声,道:「云大侠,听了你的劝,我心里好了许多,你说的对,嫁人就是女子宿命,嫁谁不是嫁?
混在江湖上,天天与这乌七八糟的臭男人打交道,烦都烦死了!我还与我父兄对着干,很是不对。」已经走出了十馀步。
云长空隐约感觉自己犯了一个极大错误,说道:「我那时候觉得你小,根本没往名节上考虑,
这才有那番言语,对此我再次道歉。
其实女子不嫁人,一样可以过的很好!」
赵敏脚下一停,回过头来,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含泪水,脸上挂着亮晶晶的泪珠,月华映照之下,更显凄清,她笑着说道:「不用跟我道歉,我也不怪你。你从没拿我当女子。
无论我做什麽,做多少,你都生怕我要害你,拿我当敌人,胡汉不两立吗,这也不足为奇!」
说着苦涩一笑:「说实话,我的确是对你好奇,想知道你为何能知道我这麽多秘密,这才处心积虑,让人陪我做戏,就是为了降低你的戒心,接近你,好能了解究竟,然后再杀了你!
可刚才我做了个梦,突然就想通了,这世上很多事,就无法用常理解释,我何必非要刨根究底知道你的秘密呢?随他去,未尝不是好事!
看在咱们相识一场,小女子祝云大侠旗开得胜,为令尊为普阳镖局洗雪耻辱,驱逐胡虏,成就一番大业,有缘咱们战场上再见!」
她说完,学男子抱了抱拳,转身就走。
云长空被赵敏给道破心思,也知道她刚才醒了半天了,对他与玄冥二老的话都听在了耳中,脸上热辣辣的。
云长空更知道这女子性格决绝,意气用事,更胜很多男子,要说她本意不想回家嫁人,此刻受了气,弄不好因为自己那番话真破罐子破摔,回家找个蒙古大人物嫁了,整出一个「黑化赵敏」。
想到「小白」周芷若黑化,都成了无人能制,这丫头可比她厉害多了,那还得了?
想到这一瞬,云长空衣发飞扬,飘飘然立在赵敏之前,抓住了她手腕。
玄冥二老震惊之馀,更喜没有动手,他果然已经非半月前可比了。
但赵敏受了大气,猛然一挣,却未能挣开,怒道:「好一个云大侠,学了这一身本事,就是用来欺负弱女子的吗?」
云长空道:「你可不是弱女子,你比男人厉害多了。」
赵敏哼了一声,眼里泛起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说道:「我比男人强,就是你抓我的理由吗?
原来令尊教你的就是恃强凌弱?」
云长空并不放手,仍是双眼含笑,凝注在她脸上,说道:「你要不想嫁人,我们就走,玄冥二老要阻拦,我跟他们拼命,那也无妨!」
玄冥二老均想:「果然,里外里不是人啊?」
鹤笔翁沉声道:「人生在世,岂能言而无信?你让我们带走郡主,是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