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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天呐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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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天呐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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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这个葱油鸡你多吃点!”苏烟夹起一块油亮的鸡腿肉。
    “哥,我给你剥个蛏子啊!”她手指翻飞,快速剥好鲜甜的蛏肉。
    “哥,这道焖虾也是不错的!”鲜红饱满的虾仁又落入碗中。
    ……
    心头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感激,苏烟一时不知该如何表达,只能化作最朴实的行动——手中的筷子不停歇,一件件将桌上的珍馐堆进厉承渊面前的碗里,很快垒起了一座诱人的小山丘。
    厉承渊微微蹙眉,盯着眼前这碗几乎要溢出来的“谢礼”,薄唇紧抿,终是忍不住,用他那惯常冷冽的调子低低抛出一句:
    “这规格,是打算喂猪?”
    “噗——哈哈哈哈……”夏以沫正喝汤,闻言差点呛到,随即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笑,眼泪都笑了出来。
    “嘿嘿……”苏烟被揶揄得双颊微红,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不是……这不是想谢谢你嘛!”
    厉承渊抬眸,没什么温度的目光淡淡扫过她,下一秒,他却毫无预兆地倾身,手臂径直探向她的脸颊。
    苏烟以为他要敲她脑门儿,下意识地缩起脖子,紧闭着眼准备迎接“惩罚”。
    然而,预想中的“惩罚”并未到来。
    脸颊上,只有指尖极其轻微地拂过,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暖意。
    她愕然睁眼,只见厉承渊已收回手,指腹间捻着一粒不知何时沾在她脸上的、翠绿的小葱花。
    他依旧是那副冷冷淡淡的表情,语气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宠溺:
    “多大的人了,吃东西还跟只馋猫似的。”
    苏烟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比刚才更甚。
    夏以沫死命扒拉着碗里的饭,肩膀一耸一耸的,显然是憋笑憋得辛苦。
    厉承渊却一派淡然。
    他夹起一只虾,嫌弃地拧着眉,慢条斯理地捻起,仔细剥掉外壳。
    就在苏烟以为这虾要落入他自己碗中时,他却突然将莹白的虾肉递到了她唇边。
    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忙一晚上了,也没见你吃几口。”
    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和体贴,让苏烟从脸颊到脖子根瞬间红了个透。
    夏以沫再也绷不住,“啪”地一拍手,起哄道:
    “哇塞!我认识承渊哥这么多年,头一回见他给女人剥虾诶!都说男人肯为女人剥虾是真爱,哈哈哈……”
    苏烟又急又窘,狠狠剜了夏以沫一眼:
    “沫沫!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我们……”
    “我早就说过,”厉承渊直接打断她,目光沉沉,带着不容置疑,“我不是你哥,别叫。”
    苏烟剩下的话全噎在喉咙里。
    她呆呆地看着厉承渊,眼睛瞪得溜圆,脑子里一片空白。
    剥虾、不让叫哥、不远百里赶来解围……这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她要是还看不出来,这些年真是白活了。
    难道……厉承渊喜欢她?
    这个念头像颗炸弹在苏烟脑海里炸开,惊得她自己都懵了。
    明明没喝酒,却像醉了一样,脸上烧得滚烫。
    厉承渊失笑,伸手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
    “啧,刚才是馋猫,这会儿又变呆瓜了?以沫,她以前也这么傻?”
    这下,不止苏烟,连夏以沫和赵管家都像被施了石化咒,僵在原地。
    眼前这个眉眼含春、温柔似水的男人,真的是传闻中那个活阎罗厉承渊?
    这些年他杀伐决断、冷厉如刀的模样,他们见得太多了。
    可这般春风化雨般的温柔,实属平生仅见。
    夏以沫张着嘴,好不容易才找回声音,下意识接话:
    “哪能啊,这不分人么?得分谁来‘调戏’……”
    “调戏”二字一出,苏烟简直羞愤欲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你们……真是……不理你们了!我去洗碗!”
    她感觉自己当场社死,捂着脸,落荒而逃般冲进厨房。
    捧起冷水狠狠泼在脸上,滚烫的皮肤才稍稍降温,混沌的脑子也清醒了些。
    客厅里传来夏以沫夸张的笑声。
    苏烟偷偷倚在厨房门框上,望着厉承渊脸上罕见舒展的笑容。
    那笑容,如同万年冰封的雪山骤然消融,流淌出汩汩春水,温暖得让人情不自禁也跟着嘴角上扬。
    他有多少年没这样笑过了?
    上一次,恐怕还是在遥远的童年吧……
    看到他阴郁的眉宇重新舒展,苏烟紧绷的心弦莫名一松。
    一种微妙的预感在心底滋生:横亘在他们之间那道冰冷的银河,似乎正在悄然松动。
    事情,或许真的有了转机。
    她嘴角不自觉弯起,哼起轻快的童谣,利落地洗着碗。
    神情专注,丝毫没有察觉到,就在厨房窗下那扇破窗的角落阴影里,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
    那目光,幽深、哀怨,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
    温叙白费尽周折才打听到苏家老宅的位置,怀揣着窥探苏烟过去的隐秘期许而来。
    厚重的大铁门紧锁,门外停着厉承渊那辆醒目的座驾。
    意识到厉承渊也在里面,他心急如焚,绕着老宅墙根足足转了三圈,才在布满玻璃渣和铁丝网的围墙上找到一个豁口。
    为了看清里面发生了什么,温叙白豁出去了。
    他攀上围墙,尖锐的玻璃碎片和铁丝瞬间划破了他昂贵的西服,在手臂和大腿上留下道道血痕。
    他毫不在意,从两米多高的墙头纵身跳下,“噗通”一声,摔进满是尖刺的玫瑰花丛里。
    昂贵的皮鞋和裤腿沾满泥污,脸上、手腕、脚踝,处处挂彩。
    那一刻,他心中涌起一股悲壮的自诩,仿佛自己是为爱冲锋陷阵、不顾一切的孤勇者。
    他像一头受伤的野兽,悄无声息地潜近房屋,循着室内的欢声笑语,终于在厨房那扇破了一角的窗边停住。
    透过那小小的破洞,他亲眼目睹了厉承渊伸手拂去苏烟脸上葱花、又亲手为她剥虾喂食的一幕。
    他英俊的脸庞霎时褪尽血色,变得死气沉沉,眼角泛起骇人的青黑,周身散发出冰冷刺骨的戾气。
    不是真的……他拼命告诉自己,幻觉!都是幻觉!
    可眼睛不会骗人。
    当看到厉承渊开怀大笑,而苏烟捂着脸颊、羞窘不堪地逃进厨房时,温叙白如同被九天惊雷劈中。
    这……这不就是爱情萌芽时那种心照不宣、欲语还休的暧昧吗?
    那种感觉,他曾经和苏烟也有过。
    苏烟的反应,分明就是……心动。
    巨大的危机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
    内心如同经历一场毁灭性的风暴,席卷一切。
    他不顾花丛里密布的荆棘,跌跌撞撞地冲到厨房的窗下,死死盯住里面苏烟洗碗的身影。
    她嘴里哼着的小调越是轻快愉悦,他的心就越像被钝刀反复切割。
    他原以为离婚只是苏烟一时赌气,只要他足够坚持,总能把人追回来……
    可这一刻,他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他彻底失去了苏烟。
    那个曾经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倾尽所有的女人,真的走出了他的世界。
    这认知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连日来水米未进、身心俱疲的温叙白。
    最后一丝微光也熄灭了。
    绝望如同灭顶的黑暗,彻底吞噬了他。
    高大的身体晃了晃,像一座失去根基的山岳,“轰隆”一声,重重倒在了冰冷的泥地上。
    厨房里,苏烟正洗着碗,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闷响,像是什么重物砸在地上。
    “咦?什么声音?不会是楼上花盆掉了吧?也没刮风啊……”赵管家纳闷地嘀咕着,起身朝外面走去。
    苏烟没太在意,继续低头洗碗。
    然而,几秒钟后,窗外猛地传来赵管家一声破了音的、变了调的惊呼:
    “天呐!是……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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